【由文人书屋小说下载网[www.zaxsw.org]整理(备用域名:http://www.jzbook.net.cn/),版权归作者和出版社所有,本站仅提供预览,如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本站删除。】   01 前夫来袭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住在你对面,你却不相信我爱你。      ——前夫,郁子谦      **************************************************************      伏案鏖战24小时的时薇,终于觉得肚子饿了。此时,夜正浓。      起身,回望一眼完工九成的首饰设计稿,开电脑,然后去厨房烧开水。      捧着泡面回书房时,沿途经过衣帽间,时薇盯着一排裸色时装凝思半晌,她多久没买衣服了?      足不出户半个多月了吧……      时薇拧眉,如今她已回国,随时都可能遇上某些……熟人。若是被某个人嗤笑她没了他就活得没人样,岂不是天大的冷笑话。      处理完邮件,时薇迅速进入网购页面,C打头P打头V打头……依次浏览最新款,然后,合并交款。      她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计较时装的实用性。      一来,明晚之前交不了稿,她的三十万酬劳将要打水漂;二来,好看的还想拥有实用性?做梦。      珠宝如此,时装如此,男人亦如此。      凌晨三点,时薇终于完稿,灯也不关,倒头就睡。      她以为她会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然后在“灭绝”打来催稿夺命Call时起床——“灭绝”的来电从来都是全自动且永不误时的免费闹铃。      可如意盘算打得虽好,却不及有人来捣乱来的实在。      彼时,正值晌午,门铃被按的叮叮咣咣响,睡得正酣的时薇无奈从被窝翻身而下,趿拉着拖鞋,顶着鸡窝头不耐烦地喊了句:“谁啊!”      她的起床气一向很浓。      “您好,快递。” 门外人应的恭恭敬敬。      猜是昨晚订的最新款,时薇搓了搓眼,脾气收敛不少,暗叹,大牌店用大牌物流,就是快。开门,伸手接包裹。      时薇拿了笔正准备签收,却发现回执单早已被撕掉,且收货人一栏已经填好了自己的名字。      时薇这才发觉一切的不正常,不由疑惑着抬眼,三秒后,“嘭——”的一声关了门,心跳凶猛,胸腔都被震到疼。      时薇足足怔在原地十分钟,困意全消,而后目光呆滞地游移回衣帽间,扔下一堆新衣,再麻木地进卫生间洗漱,换衣,上班。      直到同事兼闺蜜白小萌快要敲破时薇的脑袋,她才眨了眨眼,将将回神,“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说,最近风云变幻,公司高层恐有变动,据说……好像是被收购了。”白小萌挤眉弄眼,玄乎的很。      时薇起身,拿设计稿拍拍白小萌的肩,“高层变动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管做设计,谁给我们开工资不都一样?”她说的漫不经心,倒真显得白小萌一惊一乍。      白小萌不死心地跟上时薇,往会议室方向去,“唉唉,怎么没关系,据说新任大老板高且帅,关键是,单身。薇薇啊,你看你是首席设计师,又人见人爱的,要不要……把这限量版王老五拿下?让姐们我也跟着沾沾光嘛……”      白小萌的话时薇并没有听进去,她神色飘忽不定,不确定地来回张望。似乎……好像……方才眼角余光又瞄到了那个足以让她窒息的身影……      见时薇总不在状态,白小萌彻底怒了,她狠狠箍住时薇的肩,盯着她的眼。三秒后,白小萌母夜叉上身,不停摇晃时薇的胳膊,“不对不对不对,薇薇你有心事,快招!”      时薇垮肩,犹豫半晌。      “我好像……看见郁子谦了。”      “啊——”白小萌瞬时尖叫,时薇无奈伸手,捂上她的嘴。      白小萌直跳脚,混糊不清地问:“你在哪看见那个渣的?”      时薇松开手,眸色暗了暗,“我家门口。”送快递。      后半句被时薇吞进了肚子,她觉得把“郁子谦”和“送快递”联系到一起去,有那么点违和,更像是天方夜谭。      所以她一直觉得那是自己在做梦,不过这梦做的又太真实了点,连那股熟悉的Allure Sport的味道都能闻得出来。好像……还是一百天纪念日的时候她送的,从那之后他就把须后水沐浴露等等都换成了这个系列……      “阴魂不散啊喂!等老娘替你去灭了那个渣!”白小萌气势汹汹,掳袖子挽裤腿。      时薇从梦境里抽离,拽了拽白小萌胡乱挥腾的手,嗫嚅出口:“其实……他也不是很渣……”      时薇这句辩白,很快遭到报应,但那还是几个小时以后的事。此时,时薇当务之急便是打发走这个随时能让她崩溃的白小萌。      时薇觉得要想断掉白小萌的那根白痴神经,必须用点极端手段,比如——      “萌萌啊,你家向先生……技术不错吧?”      此言一出,白小萌果然在三秒之内溜得无影无踪,只留漫天怨气。      时薇轻笑,而后笑容慢慢收敛,轻叹,如果自己三年前没有冲动行事,是不是今天也可以跟白小萌一样,拥有一份殷实的婚姻?      仅伤感了三秒,时薇便迅速展颜,勾唇,轻敲会议室门。      她的确没有那么多时间长吁短叹,一屋子的人都在等她做Presentation,成败与否,事关RISI名誉。      好吧,事关她能不能负担得起下一季的最新款。      时薇带着今晨才完稿的耗费她半个多月的设计作品站上台,不料PPT刚播放到三分之一时,便被人打断——      “最具潜力设计师的作品不愧是精品,Deal。”      时薇勾唇,回国后的一切,顺风顺水到她有些受宠若惊。      两个月前,她结束了在法国为期两年的进修,回国第一件事,就是举办个人珠宝设计展。她纯粹是为了向自己宣告,新的时薇回来了,无他。      但她却因为这场精彩绝伦的设计展,而被业内最具影响力的FASH杂志评为“本年度最具潜力设计师”。      从此,时薇名声大噪,无数顶级珠宝公司向她抛出橄榄枝。      她选择了老总为女性且主打女性市场的RISI,因为时薇一直深信,有男人在的地方,就有乱子。      客户紧接着又订下了后续几张单子,RISI高层高兴得只差把时薇捧上天供着。时薇自然心情也跟着好,下班后去超市买了新鲜蔬果,准备亲自下厨,犒劳自己被冷落了太久的胃。      哼着小曲儿上楼,时薇眼见对门家的男主人也在开门,便很自然地打招呼,“王哥,回来了?”      男人回头,下一瞬,时薇只觉大脑空白,手上的两大袋子蔬果散落在地,番茄土豆咕噜咕噜滚下楼。      尤其是她最爱的榴莲,此刻正无比凶猛地阶梯状下滚,给楼道砸的咣咣响。      时薇皱眉,心疼啊……      男人亦皱眉,犹豫一瞬后,抬手捂住鼻子,下楼,闭气,捡起面目狰狞的臭榴莲,快步上楼,作势递给时薇。      时薇顿时原地复活,慌忙退后一步,指着男人手里的榴莲,面色极为冷酷,“请你,像它一样,有多远滚多远。”      郁子谦忍着巨大的恶臭,故作潇洒地笑,“不好意思,这里是我家。”说罢,放下榴莲,回身继续开门。      “嘭——”的一声关门响,给时薇震得浑身一紧,彻底醒悟过来——      这好看不中用的渣……搬到自己对门了?!      世界太他妈渣了……      当晚,时薇不出所料地失眠,卷着被子在床上煎鱼。最后终于翻腾累了,时薇打开床头灯,摸出底层抽屉里的影集。      三年前,巴厘岛,蓝天白云,碧浪银沙。      照片里的女人,眯着色`迷`迷的眼,紧盯身侧男人。她笑得跟朵牵牛花似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根。      时薇不觉轻笑,她还记得,那时当地摄影师一个劲儿地叹气摇头,用英文对着郁子谦说:“人家新娘拍婚纱都矜持得像没开放的花骨朵,你家女人倒好,咧嘴大笑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牙漂亮。”      一身白西装的郁子谦揽紧时薇,用纯正的伦敦音笑着回话:“我老婆哪儿都漂亮。”      那时,他们相识不过一个礼拜——      二人相遇于飞往巴厘岛的班机,他恰好跟她邻座。彼时,她正用纤长的指,漫不经心地翻看手中杂志。      精美画页里尽是璀璨珠宝,她的面色却极为平静,根本不似其他女人那般,一见珠宝就芳心大乱。      郁子谦深谙珠宝对于女人的诱惑,亦如腕表与对于男人的诱惑,那是财富、地位和品味的象征。      而这个女人,会用冷静甚至有些理性的眼光来审视珠宝,这让郁子谦很好奇,更有点郁结——      如果要追这个女人,是不是就算把海洋之心捞出来,她也不会眨一下眼?      头脑聪敏的郁子谦瞬时决定,抛弃他追女孩儿一贯的金钱攻势,改走亲和路线——从首都机场到努拉莱机场,历时11小时,他们的交谈时间,却是15小时。      就连下机取行李以及导游分配房间钥匙时,他们都未停止过交流。而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      去到第一天时,时薇睡单人床。      去到第三天时,时薇睡King Size床。身侧,躺着一个性格佳,财富佳,长相佳,身材佳,技术佳的五星级极品男。      去到第七天时,他们托导游找到当地摄影师,为他们拍摄了婚纱照。      从巴厘岛回来后,时薇偷偷拿了户口本,跟郁子谦去民政局登了记。      那时候的时薇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天塌下来都觉得是大自然在跟她玩免费心跳。      只是时薇不知道,为什么当天真的塌下来的时候,心跳像是静止了一样,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啪”的一声合上影集,时薇心绪愈发堵塞。她踱上阳台,看无尽苍穹里的繁星,耳边有轻微风声擦过,终觉些微舒爽。      只是为何耳边吹过的清风里,好似夹杂进了一丝……不和谐的音调?      时薇竖耳,渐渐听清“嗯嗯啊啊”的暧昧声响,循着声源看过去,似乎是从……隔壁阳台传出来的。      也就是……她对门……她前夫……郁子谦?!    作者有话要说:亲妈回归~甜蜜蜜的新坑求撒花~拒绝霸王~打滚~~~~~ 今天还有一更~ 02 凶猛反击   时薇依旧站在阳台。      她单手支肘,另一手晃动酒杯,红酒进了肚,抿嘴轻笑。抬头,银河浩瀚,低眉,夜景光怪陆离,尽收眼底。      两个字,惬意。      尤其是看着停在楼下的警车红蓝灯轮替闪耀,时薇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      你郁子谦不是可以大半夜跟女人做`爱叫到震天响吗?我也可以打电话给110举报有人扰民。      十分钟后,隔壁阳台走出来个人,情绪貌似有点遭。时薇不喜欢美好的月夜被某个欲`火攻心的渣带坏了气氛,悠然转身,意欲回房。      “薇薇,”郁子谦突然喊住她,“你可不可以听我解释?”      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让时薇身形微怔。这句话,两年前她就听过。当年她给的答案是“做梦”,如今的答案是——      “你想解释哪个?冒充快递员敲开我家门?还是你身下那个女人叫声太扰民?”时薇好整以暇地看着几米之外的男人,轻勾唇角。      郁子谦本是想解释两年前的那场误会,但在闻到前妻话中的醋味之后,顿时眯了眯眼,或许自己这一步棋,还真走对了。      郁子谦沉吟片刻,徐徐开口:“我只是想跟你说明白,我住你对面,完全是巧合。至于快递,是因为那天快递员赶时间,送到楼下时恰好遇到我,我就代你签收了。哦还有,今晚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我的技术一向过人,所以Lily她有点太High了,如果声音太大打扰到你休息,还请你见谅。咱都是老朋友了,下一次如果再这样,不用那么麻烦找警察,直接敲门告诉我就OK了。”      男人的嗓音依旧温润如大提琴,却听得时薇耳朵嗡嗡响。她原地愣怔三秒后,暴走,阳台窗户“嘭——”的一声摔合,听得人肝颤。      郁子谦看着那个带着一身怒火愤恨回房的娇小身影,嘴角弯了弯:老婆,家在这里,该回来了……      此刻的时薇,俨然一头怒火中烧的小狮子,触手可及的几个抱枕均被她拿来发泄,扔了摔,摔了砸,却依旧难解心头之恨。      混蛋!      技术一向过人?呸!那是因为你身下那个太孬了。      Lily?就那假到家的A`V式经典□声还小百合?      High?嗑`药了?还是她压根就是假高`潮,你个二百五傻傻分不清楚还在那自欺欺人?      还有,你叫我什么?老朋友?你……我……      一直暴跳如雷腹诽不断的时薇,瞬时歇菜。      是啊,他们最多不过是个老朋友,她根本就没有理由生他的气。      时薇默默陷进床里,当年一声不响地离开,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不听他句句含泪的挽留,到底是对是错?      时薇想了一夜,终于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想出了答案。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如今前夫就在对门过着幸福生活,作为当年受伤害的那一方,亦作为早已焕然一新的时薇,她绝不能输给对面那个人——      你有Lily?那我就有Ricky。      第二天下班后,时薇头一回没有直接把车开进小区,而是手挽巨星级帅哥,现身于自家小区门口。      男人摘下黑超,与时薇相视一笑,甜蜜蜜地晃荡进去,慢如龟速,只差迈四方步。      沿途碰上熟识的邻居,几个热心肠的大娘笑到合不拢嘴:“薇薇啊,男朋友吧,可真帅。嘿……我怎么瞅着这小伙子那么像我孙女整日追的那大明星……叫乔什么来着?唉唉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哎呦喂,跟那明星可真像……我跟你说,我们薇薇可是个好姑娘……”      时薇顿时紧紧乔楷的手,男人瞬间恍悟过来,恰到好处地笑,“Hello,My name is Ricky,I’m her fiancé。”      本来一脸甜笑的时薇差点吐血,却只能憋着自胸口急蹿而上的血腥气,干笑几声,跟大叔大妈解释,“他不是什么明星,白领而已,就是中文太烂。”她乖巧而又幸福地笑,指甲却只差把男人的手心抠出血。      不过不得不说,乔楷的一口美音很New York,听起来比某人的伦敦音舒服多了。      面对大家的赞美与祝福,时薇勾唇轻笑,小鸟依人般靠进男人怀里,心里却合计如何赶在他再次胡言乱语前开溜。      失神间,恍听身后一声不大不小的刹车响,突兀刺耳。待到时薇回头看时,却见车子已经起步,擦着时薇他们开过去,平稳前进。      时薇看着那串熟悉的车牌号,再看看车后座上粉红一片的Kitty贴纸,心头顿觉异样——离婚两年了,他没换车不说,就连他当年声称俗不可耐、甚至控诉毁了他爱车高贵形象的Kitty贴纸也没摘?      时薇眼眶有点湿,却又马上告诉自己,那是因为他太懒。      寒暄几句过后,时薇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撤退。二人走到楼道口时,时薇眼角余光瞥见郁子谦刚停好车,正朝自己这边走过来。      时薇勾唇,揽紧乔楷的胳膊。男人却抽手而出,长臂一探,圈上时薇的腰。然而他的掌却并未直接贴上她的身,而是极其礼貌地留出几厘米的空隙。      但这细小的空隙,也只有他们二人清楚,在旁人看来,尤其是郁子谦眼里,恩爱场面热辣到刺眼。      时薇脸上依旧笑意盈盈,心里却有那么点不舒服。她嘴唇不动,咬牙切齿,“乔楷,你演得太过了。”      男人并不理会,反倒弯起嘴角,俯身,低头,作势欲吻。      时薇慌了,眼睛顿时瞪老大,压低了声音威胁道:“你要是再这么胡闹下去,小心我把你母亲的生日礼物设计成地摊货。”      这句话果然很管用,尽管乔楷并未露出惧惮之色,但起码立即起了身,虚揽在她腰间的手也适时抽出,转而搂紧她的肩。      二人缓步进入电梯,却在电梯门快要合上的那一刻,被人伸手格住,而后一个人影迅疾地闪身而入。      电梯门缓缓关合,时薇一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但见郁子谦大喇喇地按下楼层,而后双手交握,气定神闲,毫不介意自己挤破脑袋闯进来只为充当高瓦数灯泡。      三人同搭一部电梯,气氛诡异到了极点,时薇直觉空间太狭小,胸口憋闷,呼吸不畅,心跳也混乱得极度不靠谱。      好不容易挨到了五楼,郁子谦先行走出,时薇这才觉得松了口气,正欲放松一直紧绷的身和心,却听乔楷一边揽着自己走出来,一边凑上耳边,“Hey Baby,I can’t wait any more,I want you now。”      刚把钥匙□锁孔的郁子谦,身子一僵,动作定格。三秒后,他深吸口气,恢复常态,钥匙却转的极慢。      直觉憋在自己胸口的那口血就快要喷出来了,时薇逼着自己冷静,火速开门,拽着戏瘾大发的某人进了屋,却顿闻门外“咣——”的一声,震得楼道嗡嗡响。      时薇拧眉,这郁子谦大力甩门的臭毛病不知收敛不说,反而愈演愈烈。没素质啊没素质,时薇撇嘴。      乔楷很自觉地脱鞋进屋,溜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够嗓后踱回玄关处,碰碰一直神游太虚的时薇,“大小姐,回神了。”      时薇这才猛醒,眨眨眼,复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乔楷耳聪目明,自是一下子就猜出时薇把他叫来演戏的目的。他指指紧闭的大门,眸露好奇,“前男友?”      时薇没理会,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遥控器在沙发上,水果在茶几上,冰箱里有吃的,饿了就拿出来热一热,晚上就辛苦你睡沙发了。”      噼里啪啦自顾自地说了一堆,进入卧室前,时薇终于回身,对着目瞪口呆的乔楷补充一句:“我还有工作要忙,请自便。”      说罢,时薇毫不犹豫地把自己锁进卧室,趴进床里唉声叹气,自己到底是抽哪门子疯,竟能想要跟对门那个渣攀比谁更幸福,怎么弄得自己跟个妒火攻心的怨妇似的?      时薇以脸擦床,狠狠摇头,当年是他有错在先,自己是绝对不会再对他动任何感情的。更何况,人家现在已经有娇滴滴的小百合了,还要自己这个奔三的带刺玫瑰做什么?      至于时不时敲敲门问问她是死是活的乔楷……时薇翻了个身,狠狠摇头,作为她的好姐妹,假扮男友他最合适,至于其他……不靠谱啊不靠谱。      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外界疯传的“亚洲巨星乔楷疑似是GAY”的消息,时薇不得不信。因为多次“严刑拷打”下来,乔楷皆未否认,且拜托时薇,不要再给他介绍女朋友了。      好,退一万步讲,就算有一天乔楷出面澄清,一切传闻皆为子虚乌有,但就凭他这个走到哪都会引起一阵骚动的妖孽美男,也实在是犯了时薇心中的大忌——      好看的一定不中用。这是时薇与郁子谦离婚后得出的结论。      就拿自然界最坚硬的矿石来说,经过切割,打磨,抛光后,精美绝伦到人们宁愿花几十万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大洋买几克拉回来当神供着,怕碰怕磕怕沾油污。      但若不费尽心思地加工雕琢,那它就是金刚石,虽不美,却是最坚硬的利器,用来替人类干体力活,提高劳动生产率。      所以好看和中用,二者不可兼得。      作为一个时常在各大顶级秀场游走的RISI集团首席珠宝设计师,时薇在自身形象的包装方面,只能选择外观,抛弃实用。      但选男人就跟职业无关,嫁个用心爱她的矮矬穷,还是嫁个压根不把她放眼里整日彩旗飘飘的高帅富,完全是她的自由。说白了,坐哪哭还是坐哪笑,时薇自己说了算。      时薇咬了咬下唇,如果三年前她没有被郁子谦那童话王子般的假象蒙蔽双眼,自己现在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这么可怜,甚至于还要把百忙中偷闲的明星好友拖来演戏?      时薇顿时觉得自己挫到了家,尤其在再次听到自阳台飘进来的不和谐叫喊声之后,彻底崩溃。      忍无可忍的时薇赤脚下床,一把拉开门,走到客厅把窗户全都打开,然后在看《动物世界》看到打瞌睡的乔楷面前站定,“再帮我个忙。”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每晚19点准时更~ →_→看完文不留花花的小盆友咪咪会变小哦←_← 03 火力齐开   电视里依旧播着《动物世界》,主持人温软而又磁性的声音萦绕在耳畔,“雨季过了,又到了交`配的季节……”      乔楷吞口口水,看清时薇一本正经的脸,“你确定?”      时薇狠狠点头,态度异常坚决。      乔楷只好无奈起身,示意时薇躺好。一分钟后——      “哼嗯……”      “嗯……啊……”      “轻……轻点……好舒服……”      终于在时薇叫出第三声的时候,跪坐在她身后的乔楷受不住了。男人哑着嗓子压低声音道:“薇薇,你到底想干嘛?”      时薇缓缓回头,拍拍乔楷隔着衣料覆在自己后背的手,“帮我按摩不是么?继续,敬业点。”      男人眉峰颦起,眸露无奈,“薇薇,狗仔的话你还真信?”      闻言,时薇利利索索地爬起来,拽了拽衣领,缩着脖子看着此刻正一脸纠结的乔楷。不会吧,原来乔楷不是GAY,而是……双性恋?!      时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这消息要是被记者挖去了,指不定又能在娱乐圈里掀起什么大风浪。      恍若被雷劈中的时薇尴尬起身,看着乔楷脸色微恙,不禁觉得对不住他。犹豫半晌,时薇终于开口,同时朝身后指了指,“那个……浴室在那边……”说完,红着脸窜回房。      深吸,深呼,重新窝回被子里的时薇脸红脑胀,自己是中了什么邪,竟能想到靠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回击对门的那个渣?      时薇狠狠叹气,说到底,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他们明明都已经离婚了,对方过得怎样已跟自己没有一丝半点的关系,她凭什么不准他找女人?又凭什么气到失去理智?      时薇彻夜难眠。她一边在心里拼命说服自己,离婚了离婚了,什么都OVER了;脑子里却不断地回响着昨夜郁子谦唤自己“薇薇”时那温润的嗓音,就跟他脸上的笑容一样,春暖花开。      时薇苦笑,她早就知道,郁子谦身上的一切都是勾人的利器,自己当年就是这样毫无防备地弥足深陷,不可自拔。时隔两年,她还是不长记性?      时薇一夜辗转难眠,第二天直到下午茶时间,她脸上标志着极度缺乏睡眠的熊猫眼还是没有消。躲进茶水间狂喝咖啡的空当,时薇偶遇公司高层。      单总见时薇一脸倦容,加上她刚替公司接下几笔大单,便准她提前下班,回去好好补眠。      时薇轻笑着言谢,内心却忖度,自己这觉怕是几天几夜也补不好。      离开之际,却听单总叫住她。一向是时薇心中职场女神的单总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她扯扯带着些微皱纹的嘴角,迟疑着走上前,拥住时薇,“Vivian,以后……好好干。”      时薇不禁怔愣,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伤感。但向来讷言敏行的时薇,只是恰到好处地回应几句,并未多问。      提前下班的时薇依旧去了趟超市,这回不光买了她最爱吃的榴莲,还买了芹菜韭菜黄瓜大葱外加一块隐藏在最底层的五花肉,拎在手里一手黄一手绿的,煞是好看。      只是当时薇因为手里东西太多而以一个颇为扭曲的姿势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她皱了皱眉,此刻这架势,跟自己这一身的Chanel有点不搭调哈……      时薇正自嘲得过瘾,蓦地听到身后有类似于动物发`春时的呻`吟声响起,分外刺耳。      疑惑着回身,但见一双璧人自电梯间走出,女人整个一无骨人柳状攀附在男人身上,嘴里哼哼唧唧的酷似发情的野猫。      时薇手里的榴莲,又一次跌落。这一回,替她捡起榴莲的并不是郁子谦,而是郁子谦怀里的小野猫。时薇当即醒过神来,这就是那小百合Lily?      咳,时薇不小心呛了一嗓子,心中默默泛酸水,丫还真挺嫩的。      小百合踩着尖细高跟,挓挲着手拎起装榴莲的袋子,颇为吃力地递给时薇,“这位大姐,你竟然喜欢吃这么臭的东西?”她的秀眉颦起,估计是被熏的。      时薇用了三秒钟的时间来平复胸中的汹涌波涛,而后轻笑,意有所指地紧盯着小百合的眼,“别看它闻着臭,吃起来却香。不像有些东西,看着好,吃起来却满嘴腥臊。”      嘿,够毒舌——郁子谦眼一眯,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两年不见,自家丫头长进不少啊。      小百合明显被眼前这老玫瑰的刺扎着了,小嘴瘪了瘪,小高跟一跺,躲回郁子谦怀里,攀上男人的脖子在他耳边呵气,“亲爱的,我不跟这欲求不满的老女人生气,走,咱们回家。”      郁子谦憋着笑开门,颇为体贴地揽着小百合进了屋,徒留时薇一个人站在空荡的走廊里失神。      时薇默默低头,剪裁得体却略显沉闷的黑色套装。再偏偏脑袋,大葱韭菜绿的刺眼。时薇哀怨抬眼,盯着郁子谦家的房门足足有三分钟——      刚刚那小百合的确叫她……大姐?还称她为……欲求不满的老女人?      时薇回身,“咣——”地一声摔上房门,绿油油的青菜摔了一地。郁子谦,你们太过分了!      这边厢,进了家门的郁子谦终于弓起腰,笑到肩膀都跟着抖。不简单啊不简单,郁见这丫头简单几句话就能把时薇那淡定女神气得理智全失,也算是不辱家门。      郁见进了门之后就迅速溜进客厅,兴冲冲地打开电视,却被里面传来的一声高过一声的不和谐音调吓得一哆嗦。      正在美国费城柯蒂斯音乐学院念大三的郁见虽还是个清纯的小姑娘,但美国的开放式教育,加上强大的网络和岛国影像业的繁荣昌盛,还是让她立马就懂了这是什么片子。      郁见满脸涨得通红,颇为无奈地看向郁子谦,“哥,你电视音量调这么大,是要闹哪样?这要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捂着肚子笑到疼的郁子谦猛地清醒过来,急忙跑去把DVD取出来,切换回电视频道,脸色有点尴尬,“小孩子懂什么,看你的电视吧。”      郁见不屑地撇撇嘴,她才不是小孩子呢,她什么都懂,对门那女人可比这片子里的强多了。      之前郁见就听她爸说过,堂哥娶了个搞设计的,背景学历样样不缺,有气质又漂亮。只可惜当年她因为学校有考试而没能飞回来参加他们的酒宴,今日算是第一次见,倒也立即让她觉出这嫂子的不一般。      郁见茫然地按着遥控器换台,她很是不解,当年因为闪婚而闹得沸沸扬扬的二人为什么会离婚?如今堂哥又为什么要拖自己过来演戏,且勒令她必须使劲浑身解数让嫂子心生妒恨?      郁见有点郁结地叹气,却在瞄到电视画面的那一刻,尖叫出声:“啊——乔楷!郁子谦你快来看,乔楷乔楷!太帅了……”      郁子谦撇撇嘴,乔楷是谁?有他帅?心里虽鄙夷至极,身子却还是不受控地折回客厅。他正嗤笑郁见太花痴,目光甫一落上电视画面,只觉脑袋“轰——”的一声炸了——      这人不就是昨天跟时薇一起回来的那欲`火攻心的急色鬼么?时薇她……她找了个明星……当男友?      郁见见向来对明星尤其是男明星嗤之以鼻的堂哥头一回紧盯着电视不放,便揶揄他,“一见钟情了吧?我就说么,我们乔王子男女通杀。”      郁子谦终于怒了,头一回不可遏制地怒了。郁见盯着男人愤恨离去的背影,撇了撇嘴,刚刚演戏的时候不是乐得挺欢实的么。      郁子谦气哄哄地回房后,迅速开电脑上网。他带着怨气噼噼啪啪地在搜索框内敲:乔楷。      十分钟后,紧盯液晶屏如盯仇人的郁子谦两眼冒火,覆在鼠标滚轮上的手指也在颤抖,他的脸色更是黑到无以复加……      半小时后,郁见推门而入,“哥,我馋家里的饭菜了,你下厨呗。”      早就石化在电脑前的郁子谦压根没听进去郁见说了些什么,此刻他满脑子都是网页上的文字——      乔楷疑似是GAY?      他前妻的现任男友是个压根对女人不感兴趣的GAY?      郁子谦的嘴角轻微勾起,他觉得身为时薇的前夫,很有必要找准时机心平气和陈述事实一样地告诉她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以防前妻在自毁之路上越跑越远。      郁子谦心绪顿时变晴朗,很不厚道地微微笑,真好啊真好,他是个GAY……      男人继续晃神的工夫,郁见一把他从电脑前拖了起来,提高音量道:“哥,念在我陪你演戏的份上,咱俩去买菜回来自己做饭吃吧。”      郁子谦这才缓缓回神,仔细看清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七岁的堂妹。不得不说,他们同为郁家人,在某些方面还是很相像的。      比如,对榴莲这种据说是外臭里香的诡异水果避而远之。再比如,讨厌饭店的食物,不喜西餐,只爱家常中餐。再再比如,尽管爱透了家里的饭菜,却始终对烹饪一窍不通。      基因的力量,强大到变态。      “哥,我好不容易回趟国,你就可怜可怜我的胃吧……”郁见缠上郁子谦的胳膊,使了劲儿地晃。      郁子谦垮肩,倒也真为难这丫头了,高中毕业后便去美国专门学习钢琴,可她虽然有灵巧的手指,却没有聪慧的会做饭的双手。她学做了一年的饭也还是难以下咽,最后只能逼得她多打一份工,仅为了能够偶尔去中餐馆改善生活。      可是自己何尝不是同样辛苦?离婚后的两年里,他多次把自家厨房毁成犯罪现场,可无奈郁家的基因太变态也太强大,以至于到了今天,他还是停留在做个蛋炒饭勉强果腹的地步。      郁子谦突然觉得很对不起这个被他哄骗来演戏的小堂妹,脸色纠结又难看,“哥也想给你下厨,可是哥不会做啊……”      郁见知道这是他们郁家人的通病,只好瘪了瘪嘴,复又眨眨眼,突然眼睛一亮,计上心来。她拖起还沉浸在内疚与自责中的郁子谦,“走,去对门蹭饭去!”      What?纳尼?郁子谦顿时凌乱了,去……去对门蹭饭?    作者有话要说:碎碎念:你撒花来我日更,开心吃肉一辈纸~\(???)/~啦啦啦~ 04 内衣内裤   04 内衣内裤      郁子谦一连比划了好几遍“叉”,嘴里更是不停喊No,脸色纠结又痛苦。      郁见叉腰,撅撅嘴,“不去对门可以,那你做给我吃?”      郁子谦瞬时噎住,旧家的厨房有好几次都险些被他点着,现在刚搬来这个新家,他暂时还不想把消防队的同志请来。      见郁子谦无话可说,郁见便自作主张地跑去酒柜翻出一瓶好酒,拐上郁子谦的胳膊就要往外走,“快点快点,远亲不如近邻,多走动走动有益邻里和睦。况且咱们拿了礼物,对门一定不会撵咱走的。”      郁子谦一把甩开郁见钳制着自己的手,“你知不知道对门那是谁?去她家蹭饭,你让我脸往哪搁?要去你自己去。”      郁见眨了眨眼,“对门不就是我嫂子么?哦不,前嫂子。但前嫂子也是嫂子啊,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嫂子一定会念在与你的旧情上收留我这个饥饿儿童的。”      顿了顿,见郁子谦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郁见只好长叹一声,“算了算了,你不去拉倒,我自己去了啊。就是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我也没个准头,要是我一旦说错话了抖搂出你什么秘密了,你可千万别怪我啊。”说罢,郁见转身开房门,脸上堆满奸诈无比的笑。      三秒后,觉出握在自己小臂上的手,以及随着她一同出门的步伐,郁见脸上终于露出欣慰又温暖的笑,犹如慈悲为怀的大灰狼宽恕了一条迷途知返的小羔羊。      听见门铃响的时候,时薇刚把榴莲一切为二,她提着刀就跑过来,边跑边喊“谁啊”。      郁见刚想开口,却立即被郁子谦捂住了嘴,而后跟她摆了个口型:快递。      被捂着嘴的郁见一脸不解,大眼睛睁得滴流圆,她哥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疑惑之际,又听门内询问声传来,好像有那么点不耐烦,郁见便管不了那么多,眼一闭心一横,“快递。”      时薇一怔,现在送快递的也有小姑娘了?可她这几天没再网购过什么东西啊……直觉告诉时薇,这指不定又是某个人使的什么诈,于是便凑上门镜,看了个清楚明白。      不出所料,门外的压根不是什么快递小妞,而是方才还缠绵暧昧恨不能立即回房拉灯的郁子谦和小百合。      时薇举了举手里的西瓜刀,露出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后,施施然转身回厨房,听着叮咣作响的门铃声,翘着脚心满意足地吃榴莲。      两个人在时薇家门外等了五分钟,见时薇丝毫没有要来开门的意思,郁见终于垮肩,回身指指郁子谦的房门,示意他,回去吧。      看着堂妹略带沮丧的神情,郁子谦心里更加不忍起来,毕竟是从小就黏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牛皮糖,虽说差了七岁,但他们兄妹二人感情却是最深。小牛皮糖想吃回家常菜却被前妻拒之门外,郁子谦怎么想怎么觉得对不住郁见。      自诩责任心很强的郁子谦痛下决心,一定要用自己的努力,靠自己的双手和聪明才智,让郁见顺利地、得偿所愿地……进入时薇家蹭饭——      这么好的哥,去哪找?郁见一张小脸却快鼓成了包子,“哥,咱消停会儿行么?”      郁子谦猛地顿足,这怎么行?初战虽败北,但他郁子谦绝对不是轻易言弃的人。他继续在客厅里转悠来转悠去,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到底怎么才能让时薇开门并且顺理成章地进去呢……      烦闷中的郁子谦跟只没头苍蝇似的,在郁见跟前晃悠得她一个头两个大。忍了又忍的郁见终于忍不住,“呼啦”一下起身,“哥,我不吃什么家常菜了还不行吗,我这就去煮方便面。”      “回来,”郁子谦声音一沉,“怎么说她曾经也是我老婆,我进自己老婆家有什么不可以吗?我看就是我以前给她惯的……”郁子谦哼哼唧唧的跟地痞流氓似的,郁见却越听越糊涂,如此看来,哥对嫂子还有感情,可为什么当初要离婚?难不成是嫂子提出来的?      郁见只能兀自叹气,堂哥到底哪不好了以至于让嫂子过不下去?平心而论,她这个堂哥,算是集郁家所有优秀基因于一身,人长得高大俊朗,脑袋够用学历高,年仅三十却早已身家过亿,为人又当真的如其名,谦逊有加,内敛低调。用现在的最流行的话来说,就叫那什么……啊对,活脱脱的高帅富。      至于缺点……郁见皱了皱眉,如果痴情算是缺点的话,那这还真算郁子谦的软肋——      据说,堂哥跟嫂子离婚后,郁家上下多出来个禁忌词汇:时薇。只要郁子谦一听到这两个字,立马神志飘忽,目光涣散,眼眶泛红。      到了后来,事态严重到只要是跟这两个字有关的词汇比如微微一笑等,统统不敢在郁子谦跟前说。轻则变游魂,重则直接挺尸,半衰期为一小时至四十八小时不等。      终于,郁见的大娘看不过眼了,她瞅着自己这儿子整日为那时薇茶饭不思的,决心将中华民族优良的红娘传统发扬光大,总裁女儿局长千金之类的划拉了不少,结果都被郁子谦一句“没兴趣”给推了。      郁母气得肺都快炸,“子谦,你知不知道那可都是黄花大姑娘,人家姑娘不计较那么多,肯嫁给你这个二婚的,你却还要挑三拣四。怎么,都比不过你那个时薇?时薇要真好,就不会一声不响地把你踹了自己跑去法国逍遥!”      “妈,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薇薇一点错都没有……”郁子谦无力垮肩,时薇是没错,可是自己也没错啊,但本来好好的婚姻怎么就能发展到这步田地了呢。      时薇对此的解释是,夫妻生活不和谐。再往下深究,根源为男方纵`欲过度——时薇当时在民政局的确是这么讲的,郁子谦也只是无奈地叹气而已,并未反驳。但真正的原因,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时薇狠狠舀起一勺榴莲,带着那小百合来敲她的门是要做什么?炫耀?还是接着方才压根就没打起来的嘴仗干一架?      时薇实在是想不出来这两个欲求不满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她唯一知道的是,该死的门铃又响了。伴随着催命般铃响的是门外那一声接一声的娇滴滴的猫叫:“姐姐,麻烦你开一下门,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讲……”      时薇听得耳朵都快痒了,正欲回房与这噪音隔绝,却顿听那猫叫又提高了音量,“姐姐,你的衣服……掉了……”最后两个字虽音量减弱到几不可闻,却还是让时薇听得浑身一紧。      时薇猛地却步,眨了眨眼,衣服掉了?什么衣服?她晒在阳台上的是……      三秒后,时薇“嚯”地一下开了房门,颇为无奈地看着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的小百合,目光上移,下一瞬,时薇只差气吐血——      郁子谦正一手拎内裤一手捏文胸,举得高高的还不停晃悠,脸上尽是无可奈何的轻嘲之色。      时薇深吸深呼好几次,勉强克制住想要冲过去撕破郁子谦那贱笑着的脸皮的冲动。她稳着声色低眉看向小百合,好不容易从嘴里挤出两个字:“谢谢。”说罢,伸手,等着某人物归原主。      郁见回头看了看郁子谦,眼神里的祈求之意愈发明显,把内衣裤还给嫂子吧别闹了……郁子谦却眉一横眼一瞪,他怎么可能便宜了时薇,这衣服可都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阳台上钩过来的,此番目的还没达到,道具怎能提前退场?      郁子谦单腿点地,痞劲十足,“对门小姐,我们帮了你的忙,就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郁见脸一垮,自己那个从来都正经又谦恭的堂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贱兮兮了?      时薇也着实被郁子谦这突如其来又很无赖的一句惊得一怔,这郁子谦到底要干嘛?      楼道里渐渐有走动声传来,郁子谦身子一探,压低声音对着时薇道:“总僵在这儿被人瞧见多不好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将我们拒之门外呢。”      接着,趁着时薇哑口无言的空当,郁子谦推着郁见就挤进了门,末了不忘替石化在原地的时薇带上防盗门。      时薇吞了口口水,她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不要脸到这水准的,绝对世界一流无人能敌。      郁子谦拉着郁见进了时薇客厅,大摇大摆地往沙发上一坐,二郎腿一翘,冲着还在玄关处愣神的时薇喊道:“对门小姐,还没吃晚饭吧?凑合凑合一起吃吧。”      本想借此机会撮合哥和嫂子复合的郁见顿时醒过神来,连忙忘却史无前例的尴尬,也跟着郁子谦喊了一嗓子:“对啊对啊,姐姐,刚刚看你买了好多菜回来,一个人吃不了就浪费了,不如我们一起吃吧。”      时薇顿时觉得,这一对没脸没皮的狗男女压根就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要么他们就是故意来刁难她,要么就是真的脑子缺根筋。可对于神经病,你还能杀了他们不成?      早就被对门这对极品磨得半点脾气都不剩的时薇转身进厨房,洗水果削皮装盘,然后客客气气地端出来,面带微笑地放到茶几上,“请慢用。”      郁子谦愣了,嘿,两年不见,这丫头的确长进不少啊,以礼待人做的不错不错。男人大为赞赏地含笑抬眸,正对上时薇的眼,时薇也勾了勾唇,笑得格外温暖,垂在身侧的手却紧握成拳,郁子谦,你死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听我高歌一曲:花花在哪里呀花花在哪里~花花在那好读者的怀抱里~这里有红花呀这里有绿花~还有那总潜水的小霸王~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潜水的小霸王们快冒泡~~~~~~~~鞠躬!【掌声捏?鲜花捏? 05 共进晚餐   体贴地送完果盘后,时薇转身回了厨房洗菜,耳朵却紧紧听着厨房外的动静,眼睛也时不时地往客厅瞄。      时薇见极品二人吃得心满意足,尤其是郁子谦,丝毫没有不适的情况出现。时薇纳闷了,难道花生酱抹得不够多?还是说郁子谦对花生过敏这毛病已经根治了?不可能吧……      时薇疑惑郁结的工夫,盘里的水果已经被客厅里的二人消灭个精光,时薇狠狠叹气,还是算计不过这只渣么?      谋害失败的时薇精神萎靡地回过头来捞出腌好的肉,也罢也罢,害人之心不可有,这一难被郁子谦躲过去了,也算自己没犯下大错。      时薇知道,郁子谦喜欢吃家常菜,尤其喜欢吃她做的肉类,红烧糖醋椒盐水煮……但凡是肉,就没有他不喜欢的。      时薇边炒冰糖边想,郁子谦身边那小百合看着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废物,离婚后的这两年,他到底是怎么饿过来的?      时薇心里不由得心疼,翻炒的手也慢慢停下来。她还记得当年他们一起下厨时的情境,他洗菜切菜,她负责烧菜,闲下来的他则喜欢从背后搂住她,在耳边吹气惹得她浑身痒。他咬着她的耳朵叫她“薇薇”的时候,声色比棉花糖还要甜,还要软绵……      唰——      时薇猛地刹闸,迅速把肉块倒进锅里,猛甩几下脑袋,她都在想什么呢,如今已是“老朋友”了,还想那些有的没的是要折磨死自己?再说,不是已经对他……没感情了么?      “薇薇……”      将将回过神来的时薇再次没出息地陷进回忆里,郁子谦每次叫她“薇薇”的时候,都带着一股慵懒的软糯,像是个没睡醒的孩子,又像是极力克制着情`欲一般的撩人心弦。时薇拿着锅铲不停翻炒的手顿时跟着酥了,回忆这东西,真的能要人命么?      “薇薇……”      时薇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窒住了,郁子谦那张俊朗到让人目不转睛的脸仿佛出现在自己身前,就连他的气息都真切到她难以置信……时薇狠狠摇头,不能再这么陷下去了。      “薇薇……”      眨了眨眼,时薇突然觉得脸一红,浑身跟着升腾起一股燥热的小火苗。后知后觉的时薇这才猛醒过来,颤抖着回身,下一瞬,只差把锅铲扔到地上。      郁子谦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正贴在自己眼前,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看着她。时薇吞了口口水,颤抖着声色道:“你……你……你干嘛?”      男人轻轻勾唇,身子又朝前探了探,俯身到时薇耳边呵气,“如果我说‘你’,你肯么?”      干嘛?干你?      “呼”的一下,时薇觉得体内的小火苗烧得更烈了,时薇赶在自己有任何失态之举前扑灭了熊熊烈火,白他一眼,愤恨转身,锅铲敲的叮当响,“对门先生,你的女朋友Lily还在客厅,请注意言行举止。”      “吃醋了?”郁子谦两手虚揽上时薇的腰,低眉垂头,浅浅埋进她的肩窝。      时薇只觉脊背僵直,心跳,呼吸,或许就连血压都跟着不正常。这一幕的场景,当真的与几年前时一模一样,他的色`色的调调,他的略微上扬的尾音,以及他宽阔的胸膛,有力的大掌……      时薇再次没出息地吞了吞口水,闪身避开他的碰触,拼了命地稳着声色冷冷回话,“先生你喜欢吃醋?喜欢吃的话我可以多放点。”说罢,拿起醋瓶子就往锅里倒。      时薇的报复行为并未见效,郁子谦无可奈何地轻叹口气,而后扳过时薇的身子,一脸正色,“薇薇,其实那是个误会。”      时薇的眼眶有点泛红,她别过头,依旧冷言冷语,“郁子谦,如今你我都是有另一半的人,我觉得你现在说这些有点不大合适。”顿了顿,时薇憋回眼角的泪,回头冲他笑了笑,“你说呢?”      郁子谦清楚时薇的脾气,她若是不想谈一件事,就算是拿着扩音器冲着她耳朵吼,她也充耳不闻。郁子谦自知再纠缠下去只是徒劳,便悻悻地出了厨房。      两素一荤外加一大碗汤很快上了桌,不得不说,时薇的手艺的确不赖,光看色泽,就给郁见看得口水横流。      时薇略带轻蔑地看了眼那恨不能把脸贴到盘子上的小百合,心下暗恨,这郁子谦倒也真能折腾,找这么个娇滴滴的什么也不会的小丫头回家,是要当女儿养?      郁见却丝毫不避讳时薇时不时投过来的妒恨目光,大快朵颐后,她放下筷子,一手抚着变鼓的肚子,一手对时薇竖起大拇指,“姐姐,你烧的菜真好吃,尤其是这红烧肉,简直是人间美味,将来谁娶了你是谁的福分!”      说完这话,郁见轻瞄一眼堂哥的脸色,又胆虚虚地看了看一脸纠结的时薇,她顿时吐了吐舌头,一脸好奇,“姐姐,难道……难道你结婚了?”      时薇蓦地停筷,咀嚼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半晌,时薇才轻笑着抬眼,平静道:“对啊,我结婚了,只不过遇人不淑,很快又离婚了。”说着,她的眼神很随意地掠过郁子谦的脸,看似无心,这两个人却都心照不宣。      郁见眨眨眼,是哥有错在先?小姑娘托腮凝思,郁自谦这么优秀,怎么可能犯错呢?她随即清咳一声,凑近时薇,“姐姐,你就不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      这话像是替郁子谦问的似的,但见他顿时正襟危坐,目光炯炯地盯着时薇,万分期待她的回答。      时薇勾唇笑了笑,并未答话,而是起身收拾碗筷。这下子倒让郁子谦兴奋过了头,眸露精光嘴角大咧——时薇不置可否,就说明自己还有机会。      有了奔头的郁子谦立即跟进厨房,抢过时薇手里的碗碟,“我来洗我来……咳咳……”郁子谦话未说完,便开始止不住地咳嗽。      时薇心里一咯噔,随即反应过来他是起过敏反应了,忙想伸手帮他拍背,却又及时打住收手。时薇有点僵硬地转过身,“我就不送你们了。”      因为郁子谦过敏症状太强烈,他只能拖着郁见匆匆离开了时薇家。听着防盗门“咣——”地一声关合,和着男人极力克制的咳喘声,时薇整颗心都快揪起来了。      时薇紧紧绞着手指,不住地自责,她究竟是有多恶毒,才能故意让他吃抹了花生酱的水果?时薇狠狠叹气,他是真笨还是假笨,花生酱都看不出来闻不出来尝不出来?!      当晚,时薇再一次失眠,满脑子全都是那个叫做郁子谦的男人的种种,他站在几米之外的阳台上喊她“薇薇”,他痞笑着跟她说些下`流却又止不住让她心动的言语,他揽着她的腰,他把脸埋进她的肩窝,他浅淡的温润的气流划过她的皮肤……时薇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初见的那个时候,不自觉的悸动,再一次搅乱她的心。      可转念一想,时薇瞬时紧咬住下唇,却依旧止不住颤抖。他说他要解释,他说那是误会,可是把过去的一切都讲明白了又有什么用?婚也离了,女朋友他也找了,想必他这两年过的极其滋润舒坦,而自己吃够了两年的苦想要回来重新出发的时候,他为什么又要这样没来由地闯进自己的生活?      时薇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恨他,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她爱他。她依旧爱他,从他冒充快递员出现在她家门外的那一瞬起,她就知道,她时薇上的名为郁子谦的瘾,从来都戒不掉。      哪怕她逃去了法国,哪怕她一走就是两年,心底的对他的感情,只需要稍稍一个碰触,便会一发不可收,如泄了闸的洪水,汹涌澎湃。      心里憋闷的时薇只觉得胸口像是有块石头堵着,煎熬了太久的她终于掀起被子下床,开了阳台的窗户,任由夜风肆意地吹进屋子。      静心听了半晌,隔壁再也没有发出恼人的声响。时薇怔怔地看着窗外,过了敏的他,今天晚上……或许也不会好受吧?      时薇闷着脸倒回床里,眼角的泪慢慢打湿被单一角。她怎么还是会不自觉地担心他心疼他?明知道不该爱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她到底是有多下贱……      时薇连续三晚失眠,隔天早上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只觉头昏脑胀,眼皮重得几度合上就再睁不开。无奈今天有重要的员工大会要开,时薇不得不用冷水冲脸,勉强打起精神。      待到时薇一切收拾停当,这才发觉快要迟到,她连妆也来不及画,戴了墨镜拎起包就往门外冲。迅速锁好门后,时薇赶在电梯关合前抬脚就要往里钻,却在抬眸的一瞬间生生顿住,刚刚抬起的腿也慢慢收回来,原地站定,一言不发。      电梯里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渐渐消失,时薇正欲松口气,却听电梯门再次开启,自里面传出一个又拽又欠扁的声音,“迟到了可不好哦。”      时薇再一次怔愣,他能如此心情大好地调侃她,说明他昨晚并没遭多少罪。时薇揪了一晚上的心稍稍放下来些许,而后却被一连串的手机轰炸炸醒——      白小萌在电话里一通乱吼:“你在哪呢怎么来没来?员工大会你敢迟到?时薇同学你疯了吧!”      时薇“啪——”地一声挂断电话,一手格住即将关合的电梯门,硬着头皮迈进来,而后气急败坏地狠劲猛按关门键。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个可是美好的周末,看文消遣周末时光自是极好的,若是各美人儿看完之后能随手奉上一捧娇滴滴的花儿,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了。瞧着这开坑也有几日了,奈何收藏评论都平平淡淡,毫无起色。私心想着,若是哪日收到长评一则,必会双更以报恩宠。我愿日日更新,虽会疲惫,倒也不符恩泽。” “说人话!” “我会日更,只求花花,且收到长评就双更一次……” 06 前妻疯了   06 前妻疯了      从五楼到一楼,不过十几秒的时间,时薇却觉得像是过了十几年,太漫长。      她就站在郁子谦的身前,背对着他,却时刻能够觉出他落在自己背后的目光,灼得她浑身都跟着烫,脸红心跳,呼吸不畅,喉咙也像是烧着了一样,干涩,紧绷。      觉出自己的不正常后,时薇忙扶了扶脸上的墨镜,抬眼看着缓慢如龟速的数字变换,额头都快沁出汗。她这到底是怎么了,莫非她真的再一次中了这个男人的毒,此刻毒瘾大发难以自控了?      好不容易挨到一楼,时薇迈着早已颤抖的腿出电梯,却在下一秒被人擦着肩膀走过去,同时她还听到了一句……“早。”声色秾纤合度,听起来也是轻松洒脱,根本不似自己这般张皇。      时薇怔愣地看着那抹越过自己匆匆离开的身影,恨得直咬牙,他怎么就能淡定潇洒到令人发指呢?他昨晚明明过敏了,今早怎么就能跟没事儿人似的呢?再说他跟自己打招呼到底是什么意思?在跟她说过那样暧昧的话之后,真的打算当做好邻居相处了?      时薇呆呆地站在原地,神志恍惚,眼神游离,直到白小萌的催命Call再次打过来,她才猛地回神,百米冲刺般冲向停车位。      时薇油门踩到底,一路超车,只差闯红灯。不料上班高峰塞车太严重,行至拥堵路段时,车速一减再减,就差熄火。      缓慢前行的空当,时薇给白小萌发了条信息过去:塞车,帮我跟“灭绝”说一声,我晚点到。      不到半分钟,白小萌的短信立即发回来:不急不急,大家都在这侃大山呢,据说主角还没到,您老悠着开啊。      时薇不由得轻笑,她倒要感谢这主角,让她有充分的时间享受塞车的美妙,同时化个妆补个眠。时薇掏出包里的口红,调了调后视镜,对着镜子简单涂抹几下,抿抿唇,反复照照,气色好了不少。      她仅是多看了一眼,而后定睛,慌忙摘下墨镜,仔细看清后视镜里的车牌号——停在自己后面的那辆车,不就是郁子谦的?      一瞬间,时薇直觉那种被人注视的灼烧感再次袭来,浑身都跟着不舒服。半晌,车流慢慢疏通开,时薇颤着腿踩油门,缓速前行。      她从来没有这么紧张地开过车,甚至比考驾照那会儿还要紧张,就像是一个等待老师检验学习成果的小学生,不仅仅是避免出错,更想要尽力做到最好。      时薇就这样煎熬着开出了拥堵区,驶上宽阔的马路,眼睛却时不时地往后视镜里瞄。后面的车依旧紧紧跟着自己,时薇并道,他也并道,时薇拐弯,他也跟着拐。      时薇顿时觉得这厮根本就是故意跟自己过不去,不光进她家吃晚饭给她搅得心神不宁,还想跟进她的公司继续捣乱不成?她算是彻底服了,郁子谦折磨人的功力当真的炉火纯青。      就在时薇快要崩溃的时候,她突然看见身后的那辆车渐渐停了下来。时薇不由自主地减速,看清车里下来的那个人匆匆进了路边的豆浆店。      原来如此啊……时薇摇头轻笑,果然还是那个口味,一点也没变。而后,起速,一路顺畅地开去公司。      时薇一路小跑进大厦,猫着腰从后门进入会议厅。甫一开门,她这才发现会议厅当真的跟南非世界杯赛场似的,平时鲜少得空聊天的员工都凑在一起天南海北地侃,“嗡嗡嗡”的听着让人脑袋发胀。      时薇正准备随便摸个座位坐下,却见前头一个人影不断朝自己挥手。时薇无奈起身,弓着腰慢慢走到白小萌身边落座。白小萌正想揶揄这个大有向全勤奖冲刺的种子选手今儿个怎么就迟到了,却被时薇抢了先。      “你坐这么靠前,不想睡觉了?”时薇打趣道。      白小萌回她一个大白眼,“今非昔比懂不懂?你也不看看今儿个是什么会——新任董事长兼总裁就职仪式。唉,看见没,连‘灭绝’都穿裙子化妆了,待会儿场面肯定拉风到爆。”      时薇随着白小萌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顿时提了口气儿——“灭绝”不爱武装爱红装了?      白小萌边看“灭绝”边哼哼几声,“看见没,这就是新任大Boss的魅力。”      时薇啧啧了两下,嗤笑道:“以前大Boss下来视察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么积极过。”      “那必须的,你也不看看这回的Boss是什么档次。记得我上回跟你说的吧——有着男模外表的钻石王老五,简称,高帅富。”白小萌故弄玄虚的大白眼就快飞上天了。      时薇实在没力气跟她嘴贫,只轻嘲着重复了一遍“高帅富”这三个字,而后兀自拿出手机上网。      高帅富能顶饭吃?浏览着最新发布会新闻的时薇默默撇嘴,郁子谦是个既高又帅还富到流油的名副其实的高帅富,可这样的男人除了能够当个花瓶供着看,她实在想不出其他用途。      嘈杂的会议厅因为前门的打开而渐渐安静下来,时薇压根没有一睹新任老总“芳容”的兴致,依旧埋首于爱疯中,看新闻刷微博,忙的不亦乐乎。      高层一行依次落座,单总最先发言,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并希望RISI的全体员工能够在新任总裁的带领下,继续发扬RISI精神,努力工作。      一席话说得下面的人眼眶含泪,这其中也包括一直在玩手机的时薇。她早就猜到了会有今天的场面,早前在茶水间单总对她说得那句“好好干”,已经让她相信了易主传闻。      时薇虽不在高层混,但这其中的套路她倒有个一知半解。董事长易主很正常,那只不过是谁手头的股份多谁说了算,只是这新任董事长不光把整个RISI拿了下来,还想要大包大揽地亲自担任总裁,这就不是钱的问题了——      他不相信任何人。同时,他也太自信。      对于一个只有自信而无他信的人,时薇根本没有办法对他抱有好印象。      身侧的白小萌却明显的一脸花痴状,眸露精光地看着主席台,作为时薇的好战友,她犯花痴的同时还不忘碰碰时薇,“新任大Boss要上台了,快看快看。”      时薇无奈抬眼,且听主持人激昂道:“下面有请RISI集团新任董事长兼总裁,郁子谦先生,给大家讲话!”      “轰——”的一声,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又是“轰——”的一声,时薇觉得天塌了,手里的爱疯也“啪嗒”一下,应声掉落在地。      款款走上台的男人只是轻轻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台下众人立即噤声,做洗耳恭听状。      “大家好,我是郁子谦,今天很高兴……”      时薇抽抽嘴角,这货昨晚明明还病态百出,今儿个怎么就能潇洒帅气到人神共愤的地步?时薇晃晃脑袋,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这丫现在成了自己上司?也就是说她将来要在他手底下卖命?      时薇眨眨眼,偏头看看同样一脸惊悚的白小萌,顿时就心理平衡了——这白小萌不是整日念叨着她那限量级极品大老板么?如今知道了梦中阿波罗就是郁子谦那个渣,看她还怎么犯花痴。      白小萌掐了掐时薇的手,“姑娘,好巧啊,大Boss怎么跟你家那个渣一个名字?”      时薇歪歪头,勾唇轻笑,“不是重名,他就是那个渣。”      What?纳尼?      白小萌顿时凌乱了。她抚着胸口犹豫了半晌,最后吞吞吐吐道:“薇薇啊,其实……或许……他也不是很渣的啊……”      时薇差点崩溃,遇上白小萌这种驻扎外貌协会的已婚人士,着实是她此生不幸,但更不幸的还在后面——      就在郁子谦说了“谢谢大家”这最后四个字时,但听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声音再次响起:“下面有请员工代表——RISI集团首席设计师时薇小姐,为大家讲话!”      白小萌猛掐了下时薇的手,凑上她耳边低语:“姐们,别愣神了,该你上台了。”      时薇甫从惊愕中回神,什么时候告诉她今天要发言了?时薇忙转头看向自己身旁的助理,但见小姑娘正一脸无辜,“薇薇姐,我昨晚已经把发言稿传到你邮箱里了,而且电话里你也说知道了。”      时薇一怔,什么时候的事?电话?邮箱?      时薇顿时恨不能一头撞墙上,昨晚被那个渣搅得神魂不宁后,她的确是接到了一通电话,但那时她完全没有心思听,只恍惚听了几句什么“讲话”“邮件”,而后就再也什么印象都没有了。      台上众高层领导都正襟危坐,等着盼着她这员工代表上前表决心,主持人更是几次三番带动大家情绪,巴掌鼓得她脑袋一跳一跳地疼。      白小萌大概猜出来时薇压根没有准备,只好暗暗紧了紧时薇的手,“横竖都是死,姐们,冲吧,我给你收尸。”      时薇嘴角一抽,得此闺蜜,真的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无奈掌声太热烈,加上某人的注视也太灼热,时薇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颤着双腿走上台……    作者有话要说:郁子谦的路线就是:一手打入敌军内部,另一手从外包抄,俗称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乃棉木有发现这一句话已经等于吃了一口肉咩?看我多隐晦多内涵~挖鼻…… 面对在作者有话说里都不忘上肉的作者,乃棉还舍得霸王咩?打滚~~~ 07无良司机   “我只能说,作为员工,我们只管做设计,至于老板是谁,对我们设计作品没有丝毫影响。所以,大家还是一起努力吧。”时薇上台总共说了不过两句话,说完之后,顶着肿胀的脑袋,面无表情地下了台。      除郁子谦之外的所有人,均怔愣惊讶,下巴都快掉到地上——这就是他们那个向来谦和有礼的薇薇姐?      郁子谦却笑得很有深意——这才是那个被他宠坏了的时薇,据说好男人就该把自己的女人宠到任何人都受不了的地步,不是吗?      但碍于面子,郁子谦这个刚上任的官,还是得适时地烧烧火。      散会后,郁子谦把时薇叫到了办公室,五分钟后,方圆十米内都能听到郁总惊天地泣鬼神的厉吼:“时薇大小姐,你就这水平?回去重做!”      时薇单脚点地,白他一眼,却是有气无力道:“要么你走,要么我走。”      郁子谦眼一瞪,“啪——”地一下拍向办公桌,给猫在门边偷听的助理惊得浑身一颤,“你闹什么情绪,嗯?到底是谁给你惯出的这一身毛病?摆臭脸耍小性子是要给谁看?”      时薇冷哼一声,身子前探,覆上郁子谦耳边,轻声呵气,“谅你也舍不得这敛财重地,算了,你不走我走,辞呈我回头就打给你,不用送。”      说罢,时薇转身就要走,却蓦地被手腕处的痛感激得眉心一皱,当即就要甩开手,不料却被郁子谦箍得更紧。      “我希望你可以明白,我能够成为RISI的郁总,就一样可以成为下一个RISI的郁总。”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浅淡的气流却盈着温软的热度,让人耳朵痒。      时薇呼吸微窒,他这话的意思是……不管她去哪个公司就职,他都可以像买玩具一样地把那间公司给买下来?      时薇眨了眨眼,有钱人的恶趣味果真重口。      自此,时薇心中对郁子谦的那股眷恋立即烟消云散。她愣愣回身,“郁子谦,你太卑鄙太奸诈了。”      男人低眉凝想一瞬,而后云淡风轻地笑,“你说得对,我卑鄙,我奸诈,因为我就是个商人,无奸不商。我最善于用钱生钱,顺带还能时不时地看看前妻的美貌,这才叫利益最大化。”说完,他还不忘伸手点点时薇的下巴,挑逗之意十足。      时薇是活生生被郁子谦气出去的,彼时,总裁办公室门外早已聚集了一众听众,正洗耳恭听郁总的“教诲”,时薇一个冷不防地推门而出,给所有人都惊得一怔,连姿势都忘了恢复。      时薇看看平日里对自己毕恭毕敬一句一个“薇薇姐”的同事此刻均伪痛惜加真幸灾乐祸状,不由得握紧了拳,指甲抠着手心的肉都不知道疼。      昨晚那个在她背后暧昧地呵着气的男人,今日就变成了豺狼虎豹一样的凶狠上司,这郁子谦,还真准备拿住自己了不成?      时薇头疼欲裂,走路也越来越虚浮,但因为这是她头一回被上司K,舌头底下压死人,为防人说自己拿不起放不下,受得起宠却听不起训,便强撑着笑脸坚持了几个小时,才跟“灭绝”请假回了家。      这回,时薇没去超市,她也没有烧菜的兴致和力气,回到家倒床就睡。趁着清醒的最后一秒钟,时薇无奈地笑,失眠多日,她可算是能好好睡一觉了……      然而好景不长。      时薇是被一阵刺耳又令人浑身难受的尖叫声吵醒的,费力睁开眼,她这才发现窗外早已漆黑一片。时薇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而后撑着依旧疼痛的脑袋下床拉窗帘,倒回床里继续睡。      五分钟后,时薇拽起杯子盖过头。      十分钟后,翻来覆去的时薇猛地掀开被子,抓起手边的外套披上身,下床,换鞋,出门。她披头散发,站在对门外,一手按门铃,一手泄愤似的敲房门,眉头紧皱。      一分钟后,叫声停,三分钟后,有人来开门。      时薇一手撑着门框以支撑虚弱的身体,一手浅浅叉腰,“郁子谦,我请你在三天内立即搬走……算我求你了。”说到后面时薇语气渐弱,毕竟这是郁子谦的家,他住不住搬不搬,自己没有丁点的权力去插手。      郁子谦也不说话,只是低眉沉吟,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时薇见他的额头还挂着细密的汗,一猜便知他是甫从激`情中抽身而出。时薇内心轻微唏嘘,脾气也顿时软下来几分,这厮中途被打断,没像白天那样对自己大吼大叫已是善待她。      时薇偷偷抬眼,些微模糊的视线里,映着的是郁子谦那张完美到令人窒息的脸,也是令她久久难以忘怀的脸……心跳紊乱前一秒,时薇及时打住——      那想必此刻他的床上,正躺着一`丝`不`挂的小百合,而自己却在人家门前凶神恶煞,她这算是……落魄弃妇来搅局?      念及此,时薇的心绪更加发堵,加上郁子谦迟迟不做声,她近日来骤增的暴脾气再度发作,“郁子谦,你欲`火`攻`心没关系,但能不能麻烦你那小百合有点素质?叫的跟只鸡似的,鸡也不是论音量收费的好不好!”      一直沉默不语的郁子谦突然笑了,他忽地俯身欺上前,时薇被惊得一怔,下意识抬头的瞬间,却正对上男人那张放大的脸。      他的俊颜紧贴着她的,两人的鼻尖只差一点点就碰到一起。时薇大气不敢出,却觉呼吸更加不畅,胸口也像烧起来了一般。      郁子谦丝毫不给时薇缓劲儿的机会,他的身子又俯下来几分,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的眼,“你是说……我的Lily道行浅?那可不可以请时薇小姐……过来做个示范呢,嗯?”      示,示范?      明显被吓到了的时薇怔怔地挪了挪颤抖的腿,偷偷吞了口口水后,故作镇定道,“你……你卑鄙,无耻,下流。”      “哦?我忘了谁说过……就喜欢我下流时的样子……”郁子谦嘴角噙着笑,黑漆漆的眸子亦含着笑意。      这一仗,时薇再度惨败。      羞恼万分的时薇脸顿时烧得通红,没错,那臊死人的话就是她说的。被人揭了老底的时薇没脸再继续这么撑下去,气哄哄地转身往回走。岂料刚走了两步,顿觉眼前一黑,再往下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待到时薇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到刺眼。      看着四周惨白的墙壁,闻着鼻尖传来的消毒水味,时薇猜出了个大概。偏偏头,却发现身侧坐了个人,那人窝在椅子里和衣浅眠,姿势并不讨喜。      看清那张脸是郁子谦的后,时薇心里突然酸涩上涌,眼睛也没出息地变红。她一直盯着他那微皱着眉头的睡颜,就是这张脸,她曾经抚摸过、亲吻过多少次,又在梦里面出现过多少次,可是为什么自己再也没有勇气去靠近?      时薇咬了咬下唇,或许当年她能够提出离婚,的确是自己的一时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上一章的作者有话说,大家说木有看到肉,那,我来解释一下: 【一手打入敌军内部=一只手探进私`密 一手从外包抄=捏PP摸咪咪等 两手抓(胸),两手(下的樱桃)都要硬……】 好了,又上了一回肉,不许霸王了哦~~~ 最后,我来兑现承诺了,为表对fxin_zhang童鞋长评的感谢,今天双更,第二更在今晚19:00,以后见到长评还会双更哦~且如果从今天算起半个月内爬上首页月榜的话,三更哦~花花们,特大号的花花们,尽情撒来吧~ 08 跳车逃命   时薇咬了咬下唇,或许当年她能够提出离婚,的确是自己的一时冲动。      可是任哪个女人看到自己老公和另一个女人的艳照以及女主角的怀孕报告时,都不会继续冷静淡定,尤其是在自己家门口亲眼看到艳照男女主角相拥亲吻的画面后。      人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照片,报告,以及LIVE版,三样证据还不够让她相信么?      郁子谦说要解释,但很可惜,等到他想起来解释的时候,时薇已经上了飞机。虽然前后仅相隔了几个小时,但却足够她做出一切决定。      买张机票,打包好行李,用不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反正他们相遇一来的一切都是以闪电的速度进行,恋爱到结婚再到离婚,每一步都超出预想的速度。      他们都是行动派,他应该懂的。      登上了飞机之后,时薇才开始慢慢醒悟,或许自己是在利用郁子谦,以及那个第三者。      因为她后悔了,对于这场闪电一样的婚姻,她后悔了。换句话说,他们的离婚是必然,那个女人,只不过是个导火索,或者是时薇可以借题发挥的借口。      没有基础的感情,一旦走到婚姻这一步,便如履薄冰,举步维艰。时薇毅然决然,因为她看透了闪婚的本质——      那并不是爱,只是吸引。靠着吸引,过不了一辈子,不如趁早分手。      所以离婚并不让她痛苦,反而觉得解脱。      她觉得她似乎是幸运地在一件匆忙买下来的Prada上发现了质量问题,从而可以轻松退货,不必与店员过多交涉浪费口舌。      而真正让她萌生退货念头的,不仅仅是这件奢侈品在她付过款后被别的女人抢着穿出去晃悠了一天,更因为,她觉得这种时装款,根本不实用,穿过一两回过了新鲜劲儿,便会压箱底。      但这种退货后的一身轻,并没有维持多久,而这一次,她却再也没有补救的办法——      离婚一年后,时薇再度后悔,她再次想念起那件一瞬间便吸引住她的Prada。她觉得,就算是昙花一现的时装款,她也无法抗拒那种诱惑。      但可悲的是,货已售罄,就算走遍全世界,也再买不来第二件。      这令时薇很痛苦,更令她意想不到。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她竟然会继续不停地思念郁子谦。而这种煎熬,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减退,反而愈演愈烈。      更令她想不到的是,两年后,她会再次遇见他。      就像是“已售罄”的牌子瞬间被撤销,限量版Prada再度被挂出来摆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明码标价,依旧是本季度的火爆款。      时薇眨了眨眼,她到底该不该下手?如果下手,会不会重蹈当年的覆辙?况且如今这件衣服正被别的女人试穿,她该如何逼着那女人把它脱下来然后套到自己身上占为己有?      时薇正不停纠结的功夫,Prada先生缓缓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      时薇顿时从“该不该把这件被她退掉的却是心仪已久的Prada抢回来”的纠结中抽回神智,眨眨眼,她顿觉沮丧。      这已不知是她第几次惨败——      因为她明显觉出自己的神色是贪婪的,布满欲`望的。然而对面这个人的眸子,却是带着刚睡醒时的怔忪,以及漫不经心。      时薇觉得这时候的她看起来一定是头色狼,正色`咪`咪地盯着面前的小绵羊。      放在以前,她可以原谅自己,但是现在,她却说什么都不能姑息。因为她虽脑袋肿胀,却依旧清楚,现在他们二人的身份,是前夫和前妻。      况且,当初有错在先的是他,而提出离婚的是她。所以正常的状态应当是:他是狼,她是羊。      在绕明白狼与羊的关系之后,时薇迅速别开眼,她觉得作为一只羊的当务之急,是火速离开危险地,化解尴尬,同时保平安。      行动派的时薇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在身子离开床铺半米后发现手背上竟还挂着点滴。仅是怔了一瞬,时薇便伸手,一咬牙拔了针头,套上鞋就往病房外跑。      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郁子谦当即就傻眼了,她怎么又跑了……而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他追在这个女人的屁股后面紧赶慢赶?当年她一声不响地跑去法国是这样,现在她发烧了还是这样。      郁子谦万分郁结地奔向停车场,提车,等到追上马路的时候才发现,他压根不知道时薇坐上了哪辆出租车。      时薇频频回头以确定会不会被某辆车跟上来,良久,但听司机师傅犹豫着开口:“姑娘,想好要去哪儿了吗?再这么绕圈可就上百了。”      时薇笑笑,异常淡定道:“没事,再多绕几圈。”一定要绕到郁子谦跟不上来为止。      而直到计价器上显示的数字跳上三位时,时薇才确定车屁股后面不会横空出现那辆熟悉的车,她终于松了口气,报上她家地址,闭目养神。      直到出租车稳稳停在小区入口处,时薇才缓缓睁开眼,看清计价器上的数字后,伸手探向身侧的皮包……皮包呢?      时薇脸色一滞,顿时慌了神,她出来的时候没带包?回想一瞬,时薇这才恍悟过来一切,她昨天晕倒后直接被郁子谦送去了医院,所以,当然,她身无分文。      时薇命令自己冷静下来,身子前探,拼命吞了几口口水勉强缓解紧张情绪,而后温柔开口,“师傅,那个……钱我可不可以待会儿再给您……我……我先给我朋友打个电话。”      司机师傅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反正这计价器还在跳字儿,姑娘你随便打。”      时薇连连道谢,而后摸向裤兜里的手机……手机呢?手机怎么也没带?      时薇立刻就傻眼了,一下子瘫坐回去,她本想打电话给白小萌让她过来送钱,可现在连给她表现“为朋友赴汤蹈火”的机会都没有,时薇顿时觉得白小萌的运气真不济。      忖度片刻后,时薇抿抿唇,再次朝前探了探身子,犹豫着开口,“师傅……那个……我才发现我手机没电了……您能不能……借我手机用用?”      一直烦躁地抽闷烟的司机师傅猛地回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瞪着时薇,“我说姑娘,你是不是付不起车钱?现在问我借手机,敢情是想坐了霸王车再劫点财是吧?休想。赶紧付钱走人,不然咱就去派出所解决。”      司机师傅气哼哼的,时薇也气哼哼的,都怪那个郁子谦,如果不是因为他大半夜的跟小百合一起飙高音,她才不会像现在这般丢人。      可司机师傅不管这些,人家只收应得的工钱,的哥不是哥,没有义务去倾听你那些鸡毛蒜皮的家庭琐事。      时薇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所以压下火头,继续软着声色道:“师傅,我出门的时候太急,忘了带包,我想去找邻居帮我垫一下,您要是不放心……您可以跟着我进去,您看这样行吗?”      司机扔掉烟蒂,回头,用研究的目光审视着这个一身邋遢相的女人,良久,他终于撇撇嘴,回身,挂档,准备掉头。      时薇顿时慌了,“师傅,您要干嘛?”      “去派出所,”司机长叹了一声,“姑娘,别生气,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前一阵子才报道了类似的新闻,我不得不防着点。”      “什么新闻?”时薇着实愣住了,回过神来才发现车子早已开始后退,时薇急得直拍前座靠背,“师傅您甭管什么新闻,您先把车停下来,去派出所得费多少油啊……”      司机撇撇嘴,回了半圈方向盘,“要钱还是要命?知道么,前一阵子新闻上说,有人打着去邻居家借钱付车费的幌子,几个人合伙把的哥‘咔嚓——’一下,谋财害命。”      时薇一听哭笑不得,眼泪却快急出来了,“师傅,您看我像是那种人么……我求您了您停车吧……您再不停车我跳了啊……”      在权衡了一下去派出所丢人现眼好,还是现在跳车摔个断胳膊断腿好之后,时薇决定,跳!因为一个首席设计师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穿着睡衣去派出所做笔录,实在是太煞风景。      说的直白点,她丢不起那个人。      说的文艺且深奥点,她受不了自己的人生再有任何的污点——      跟郁子谦离婚已经算是在她人生的白纸上点了滴分外膈应人的大黑点,好不容易忘记一切重新再来,她不想一开局就在局子这种不吉利的地方留下任何的痕迹。      也就是那么几秒钟的功夫,时薇便拉开车门,迈出一只脚,深吸口气,眼一闭,心一横,慷慨就义。    作者有话要说:每个星期一为休息日,不更新,期间姑娘们可以去看看我的其他文:收了我,以后我开新文你第一时间知道: 或者来我的群里玩:一群已满,新建二群247292608 09 美男出浴   时薇拉开车门,迈出一只脚,深吸口气,眼一闭,心一横,慷慨就义。      但就在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滚到坚硬的柏油马路上摔个半死的时候,奇迹般的,她如履平地。      时薇不禁怔愣,疑惑着抬眼,却见那辆熟悉的车正横在出租车跟前,两辆车险些零距离接触。      本就不耐烦的司机师傅开了车门骂骂咧咧地走下来,“不长眼啊!”      郁子谦长腿一伸,亦从车里走下来。时薇眨了眨眼,这就是传说中的……王子来救场了?      时薇见郁子谦优雅地掏出皮夹,再优雅地掏出一沓红彤彤的票子拍到那人身上,“车费,加上误工费,再加上压惊费,够让你闭嘴的了吧?”      时薇心里“咯噔”一下,再度腹诽,有钱人的恶趣味,真他妈重口。      很不符身份的,时薇在心里爆了粗口。因为从昨晚开始,她所经历的一切,都一直在积攒着她的怒火,而直到方才郁子谦掏钱砸人的举动,终于将她激怒——      她虽无法体会老人常说的“一分钱憋死英雄汉”是什么意思,但她却实实在在地意识到,付不了打车费,她要么进派出所,要么跳车人亡。      因此,时薇暂短性仇富,连带着仇视郁子谦这个富到流油的罪魁祸首。      司机师傅眼珠转过一轮,他算了算,这一沓票子顶的上自己一天的工钱了,便没再多说什么,收了钱坐回车里,一溜烟地开远。      时薇心头恨意正浓,见给她惹出祸再紧接着替她消灾解难了的人正朝自己走过来,便二话不说地转身,气哄哄地往回走。      时薇一路横冲直撞如胀满了气的氢气球,一直目不斜视地冲到五楼,正准备拿钥匙开门,三秒后,气球“嗖”的一声撒气了——      时薇神情恍惚地回身,不知所措地看着从电梯里缓缓踱出的郁子谦,吞了口口水。怎么办?她昨晚走的时候连钥匙都没带,这回真的是有家也不能回了。      郁子谦仿佛看出了时薇心里的纠结和张皇,便上前一步,优雅从容地开口:“特地在这儿等我?”      时薇瘪瘪嘴,而后万分艰难地点点头,再然后,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猜了个差不多的郁子谦格外臭屁加欠扁地歪了歪嘴角,继续笑着上前一步,“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时薇继续吞口水,不得不说,这限量版Prada的确足够魅惑人,就算它曾经不老实地跑到给别的女人身上飘摇,就算它曾经背叛过自己,就算它是她退掉的旧货,但她却不否认,有种东西,总是历久弥香。      时薇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己念旧,但她很明白的一点是,她这叫犯贱。想要重回一个出过轨的男人的怀抱,这个女人不是犯贱就是脑子烧了。而这两样,时薇兼具。      见时薇良久不说话,郁子谦收回脸上的玩弄之意,正色道:“是不是没拿钥匙?你一直都有这个毛病,丢三落四。”数落完,他牵起时薇的手,进了对面的他的家。      时薇觉得郁子谦做这一切都行云流水,亦如之前每一次她看到他牵着小百合的手走进他家门一样,没有迟疑,更没有心理上的内疚感,仿佛是天经地义一般的泰然自若。      时薇站在他家的玄关处,看着跟自家格局一模一样,却被他装饰得处处充满着雄性气息的房子,顿时皱了皱眉。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他领进门的情人一样,莫名有种偷情般刺激的快感。      见时薇一直站在玄关处不动,刚脱下外套的郁子谦重新踱回时薇身前,“怎么,想让我抱你进去?”      回过神来的时薇刚想说是她不知道哪双拖鞋是给客人穿的,以免错穿了小百合的拖鞋造成彼此心理上的膈应,但郁子谦显然不打算给时薇解释的机会。      但见郁子谦眉微皱,身子却干脆利落地矮下来,时薇顿觉天旋地转,再定睛时,自己已经被放到了软绵的大床上。      扑通——扑通——扑通——      时薇眨眨眼,深吸口气,无奈心跳依旧紊乱而又猛烈,似是要蹦出胸腔一样。      “沙沙”的拖鞋声渐进,时薇眉心微动,为何时隔两年,她依旧对这脚步声熟悉不已,就像是有些东西早已溶进了她的血液,想要祛除难之又难。      时薇认命般地轻叹口气,亲眼看着郁子谦走到床前,将药递到她的手里,再揽起她的身子,把温水送到她嘴边。      时薇吞了口口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男人却云淡风轻地笑,“怎么,连我给你的药也不敢吃,怕我害你不成?”      时薇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他这不是在变相损她故意在水果上抹花生酱害他过敏?正羞恼的空当,郁子谦却蓦地从时薇的手掌心里拿出药片,亲手塞进她唇瓣的缝隙,“张嘴。”      时薇竟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听话地张开嘴,任由他的手指夹着药片放上她的舌,再然后,倾斜着水杯递上她的唇。      温润的液体滑进时薇的嘴,她乖乖地咽了一口,接着又被逼着喝了第二口,第三口。      做完这一切,郁子谦扶着时薇躺下来,给她盖好被子,轻脚出门。      直到房门“咔哒”一声关合,时薇这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他亲自细心又耐心地喂她吃药?还帮她盖上被子?      时薇一脸惊悚,这不是在三年前,绝对不是,现在是2012年,是她时薇跟郁子谦离婚后的第二年,他们现在是前任的关系,他们之间所有的感情已经是过去式,他们……      时薇咬了咬下唇,他们,他们已经不爱彼此了,不是吗?      时薇默默地环顾四周,这就是郁子谦的卧室?她不由得轻笑,看来这两年里,郁子谦在很多方面,真的一点都没变——      他依旧喜欢早餐的时候吃豆浆油条,依旧喜欢将卧室灯光设计成蓝色调,依旧喜欢Burberry的Check格子样床品,依旧喜欢用她送的Allure Homme Sport淡香水,依旧……      时薇猛地摇摇头,不能再去想了,这是毒,一定他给她下的是毒,她必须痛定思痛,决不能再次弥足深陷。      时薇揪了揪头发,告诉自己最后一遍,离婚了,OVER了,再也别动不该动的歪心思了。而后掀起被子下床,边命令自己冷静,边缓步走出卧室。      时薇在客厅里寻了一圈后没有看到郁子谦的身影,便自作主张地用了他家的座机,打给110请人来开锁。      时薇刚放下电话,郁子谦便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见时薇正在电话机旁愣神,也没多问,只说了句:“中午留在这吃饭吧。”      时薇将将回神,目光在对上郁子谦的那一刻,瞬时缩紧,嗓子眼也跟着揪得慌,心跳不稳,呼吸不畅。。      时薇上下逡巡一遍跟自己相隔不过几米的男人,他只裹了件Burberry的Beat Check格子睡袍,黑发因盈着水泽的原因而更觉光亮。      时薇心头微动,似乎是因为在英国待过多年的缘故,他一直喜欢巴宝莉,从内衣到睡衣再到香水……      时薇眨了眨眼,可自从自己送了他香奈儿的Allure Sport香水后,他便一直用着,就连自己离开的这两年也没有换回他钟爱的Burberry Weekend,这是不是可以说明……      时薇的心跳再一次不听话地慌乱起来,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一定太露骨,她急忙晃晃脑袋驱走那些不靠谱的遐想,目光却再次好巧不巧地落上男人的身前。      时薇吞了口口水,他的睡袍领口呈V字型自然微敞,露出一大截麦色肌肤,练得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目光悄悄上移,他的发尖不停地往下滴答着水,一颗颗水珠沿着他的额侧滚落,滑过面部坚毅而完美的线条,再顺着脖颈流向胸口……      时薇咬了咬下唇,这样一幅活色生香的美男出浴图,当真让她这个内敛低调的披着羊皮的肉食女抗拒不能。      时薇早已脸红到不自知,两只眼睛像是长到了郁子谦身上一样。她虽一遍遍地在心里提醒自己,这个男人是毒,千万不能再这么看下去了,可身子就是不听使唤,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寸步不移。      见时薇依旧愣在原地,郁子谦弯了弯嘴角,向时薇走过来,微俯身子,轻声提醒道:“你还有点低烧,别急着回去,待会儿来开锁还得折腾一阵子,你先在我这儿休息一下。”      时薇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了似的,言语不能。她只好怔怔点头,整个脑袋已经不像是自己的,混沌,迷茫,完全分不清对与错,是与非。      时薇再一次确信,这个男人一定是种奇怪的生物,不然不会在三年前轻易地让自己着迷,也不会在两年后让自己依旧好了伤疤忘了疼地对他上瘾。      时薇知道,大概,或许,自己已经……再一次沦陷了……    作者有话要说:节选某大神说过的一句话:看文,就像上床。请大家做完爱后留下几个吻,让我知道你们是爱我,而不是只想上我…… 谢谢~鞠躬……明晚继续啊继续~ 10 偷情热吻   110派人来开锁的时候,郁子谦正在厨房里忙活他唯一会做的蛋炒饭。时薇趿拉着拖鞋跑去开门,跟开锁师傅连连道谢。      师傅眼一眯,一伸手,“一百块钱。”      正一脸感激的时薇顿时就怔住了,110也要钱?还没动手开就要钱?就开个锁就要一百块钱?      在心里一连画了好几个问号的时薇脸色也顿时僵下来,正准备理论一番,却见郁子谦挡到自己身前,笑着将钱递给师傅,“辛苦了。”      时薇一手叉腰,另一手伸出食指捅捅前方男人宽阔的后背,“110来开锁就上百,野广告上开个锁才80,你被人骗了。”      开锁师傅不满意地抬头,探头对着时薇道:“我说大妹子,野广告你也敢信?他们那是砸锁,完事儿还得忽悠你再买他们的新锁,你说是谁骗谁?”      时薇一时语塞,她只是想报一下昨天他在公司刁难羞辱她的仇,顺带证明他也有决策失误的时候而已,跟开锁无关。      郁子谦好脾气地回身,轻拍时薇的肩,覆到她身侧轻声道:“好了,快进去,别在这站着容易着凉,我在这儿看着就行。饭在桌上,你先去吃。”      郁子谦音量虽小,但楼道里的空旷却让这声音放大了好几倍。开锁师傅抬脸,意味深长地一笑,“呦,这邻里关系处的不错啊。”      时薇顿觉尴尬,身子一扭逃离“犯罪”现场,溜进餐厅准备观赏一下郁子谦的所谓的“饭”。      看到桌上酷似炭烧饭的蛋炒饭,时薇不由得轻笑出声,果真是人无完人,世上再优秀的男人,也有他永远都硬不起来的软肋。      时薇身子猛地一怔,优秀?完人?眨眨眼,时薇慌忙摇头,郁子谦是个渣,跟这两个词丝毫不沾边,她完全是对事不对人,且善良如她,是一不小心犯了恻隐之心而已。      如是想,时薇心里也觉得舒畅多了,于是噙着笑套上围裙,洗菜,切菜,炒菜。      中途郁子谦进了厨房一趟,他凑在门边,提高音量对着时薇说:“锁是打开了,但门镜却被卸了,安个门镜不如换个新门,你说呢?”      正在调糖醋汁的时薇偏头看了郁子谦一眼,而后点点头,“行。”说完又重新把目光放回锅里的糖醋排骨上,神情分外专注。      郁子谦嘴角扬起一抹笑,这一幕,多么像两年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她做饭,他倚在门边跟她商量事情,她歪头笑一笑,说:“这点小事,你做主。”      时薇的确在小事上让郁子谦做主,比如换门这种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事情。      但遇上大事,比如谈恋爱,结婚和离婚,就一定要时薇说了算,因为这事关一个女人的一生。      郁子谦边打电话找门业公司,边在心里头盘算着,婚姻同样关系一个男人的一生,什么时候复婚这种小事也能让他做做主?      糖醋排骨和两盘炒青菜外加两碗卖相极好的蛋炒饭很快上了桌,时薇站在餐桌前犹豫一瞬,而后抬腿往客厅走,听见郁子谦正在打电话谈公事,便跟他比划了个吃饭的手势。      郁子谦胃不好,不按时吃饭便会犯毛病,这一点时薇清楚,所以她宁可打断他的通话,也不能让他犯胃病。      时薇觉得这是自己恻隐之心泛滥的又一体现,她突然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圣母玛利亚,对渣滓之类都能关怀备至,实属难得。      郁子谦举着电话冲时薇点点头,一边起身往餐厅走,一边对着电话解释,“先这样,老婆叫我吃饭了,具体细节到公司再说。”      时薇身子一僵,老婆?他叫的倒挺顺口。      时薇没有对自己偷听别人讲电话这种行为表示丝毫的歉疚,相反,她觉得郁子谦向不管是下属还是同级抑或上级透露了自己有老婆这件事,已经是侵犯了她的权利。      她不是自作多情,因为是个人都能明白,刚刚给他做饭的,并且叫他来吃饭的,只有她而已,所以他强行称呼她为老婆,形同于强`奸了这一称号。      时薇有些不满意,黑着脸等他在对面坐定,然后黑着脸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吃饭。      “薇薇,我和黎诗怡只是好朋友的关系,那时候她父亲刚去世,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我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在安慰她。”      时薇停筷,嘴里的咀嚼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不得不说,郁子谦精明了许多。他这回去掉了“薇薇你听我解释”这句一成不变的开场白,直接将最重磅的消息空投给她,让她知道了,那个亲手将艳照连同孕检报告交到自己手里,且在自己家门前对她的老公投怀送抱的女人叫黎诗怡,而且是个没了父亲的可怜兮兮的弱女子。      时薇觉得如果此刻自己继续摆臭脸,继续让郁子谦认为自己依旧对黎诗怡心怀憎恨,那她便一下子从圣母玛利亚穿越成了美杜莎。      于是时薇抬脸,轻笑,“我知道了,我吃饱了。”      说罢,时薇起身,身子经过郁子谦的时候,却蓦地被他拉住。      “薇薇,我真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人。”      时薇突然笑出声来,“郁子谦,我们都已经迈步向前走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他说他心里一直只有她一个人?那夜夜笙歌的小百合算什么?再说,就算当年是黎诗怡主动投怀送抱,就算艳照和孕检报告都是假的,那她吻上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不推开?      时薇顿觉自己没出息,其实她应该扬着笑脸,像个老爷们一样搂起郁子谦,特义气地说一句,“兄弟,是哥们以前误会你了,咱今后还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可时薇又想了想,她觉得自己永远没有办法成为一个大老爷们,所以那些冰释前嫌的豪爽戏码,永远都不可能上演。      只是当郁子谦的唇凶猛地吻过来的时候,时薇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像个女人一样尖叫,还是该像个男人一样大度地承受。可又似乎,选哪一个都有点问题……      时薇睁大了眼,一点不敢相信此刻发生的一切。      一秒,两秒,三秒——      郁子谦的唇紧紧地贴着时薇的,却也仅是这么贴着,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像是在等待时薇的回应,按兵不动,却是在伺机进攻。      嗒——嗒——嗒——      又过了三秒,早已怔愣不知所措的时薇依旧僵着身子,任由男人将她紧拥在怀里,任由他的唇瓣,辗转研磨。      时薇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从他拿着包裹出现在自己家门口那一刻开始,到此时此刻,都是一场冗长且虚幻的梦。时薇安慰自己,只要梦醒了,一切都会恢复最初的状态,没有悸动,波澜不惊。      只是当她觉出口腔里似乎探进了某样柔软时,她才幡然醒悟,梦境,绝对不会如此真实,真实到他的胸膛,他的气息,他的触感,他的味道和他的翻搅,都极尽逼真。      时薇张了张嘴,想要叫出声,想要推开他,想要用凌厉的巴掌宣告自己的不满,但却都力不从心。她只知道自己的身体是虚弱的,灵魂是漂浮的,她的身和心,似乎都被这个男人勾去了魂魄。      时薇清楚,在郁子谦面前,自己永远都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一个,永远都只能亲眼看着他搅乱自己的生活,再亲眼看着他伤害自己。      亦如此刻,时薇想要推开他,却又只能被他揽的更紧;想要从他唇舌的交缠中撤出来,却只能被他搅得更窒息。      郁子谦紧拥着时薇,步步紧逼,直到将她逼至冰冷的墙壁,他才两手一紧,拦腰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      那股熟悉的、清淡却诱人的Allure Sport香味弥漫在鼻翼两侧,时薇半眯了眼,这一切都怪不得别人,这是她亲手送给他的香,Allure,魅惑。这个男人对她来说,一直都是毒,是种极致魅惑,她逃不开,躲不掉。      认命一般,时薇扬了扬脖子,一直抵在胸前略作反抗的手,轻微下滑,直至虚揽上他的腰。      时薇在半昏半醒见犹豫着该不该将手彻底覆上去,却蓦地听到急促的门铃声,刺耳,聒噪。      这像是一记警钟,及时在时薇早已迷离的脑海间敲响。      甫从梦魇中抽回神智的时薇终于恢复力气,用力推开依旧吻得卖力的郁子谦,面带尴尬地理好被他揉乱的头发,匆匆跑过去开门。      一秒,两秒,三秒——      怔怔地看着门外的人,时薇觉得此刻的自己应该解释点什么,却是张口结舌。      她突然无比鄙视自己,现在的她,跟当年在她家门前紧拥郁子谦的黎诗怡有什么两样?她们两个都是令人不齿的第三者。      第三者被雷劈,时薇明显害怕起来,只好又拢了拢被郁子谦揉乱的头发,对门外的小百合干笑一下:“你男朋友真善良,我把钥匙落在家里了,他当了回免费社会救助站。呵呵,呵呵。”      时薇看小百合正两眼放光,似是要将自己这乱插足的小三碎尸万段,便急忙换上鞋子,擦着小百合的身子走出去,边走边指给小百合看,“你看,我家门都被毁成这样了,一会儿还得来换门,呵呵,呵呵,呵呵。”      小百合依旧圆睁着眼,她的心花怒放却让时薇误认为是怒火攻心。时薇觉得自己再接着解释下去便会越描越黑,只好趁小百合的眼刀连带着人一起杀过来前,扯开那早已不能防盗的防盗门,闪身进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郁子谦这个精明的商人,是绝对不会做赔本买卖的,比如,他怂恿时薇换门并且自掏腰包,就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收到翻好几番的收益……请尽情猜测,郁渣渣童鞋到底打得神马主意? 最后,留下吻啊亲~看男女主都吻了,你们还矜持神马啊~吻我啊~我不要没有爱情的圈叉啊~~~ 11 身陷非议   门业公司的人很快便来撤了时薇家的旧门,换上新门。      换门的功夫,心里既纠结又郁闷的时薇翻出被冷落了一天的手机,二十几通未接来电有“灭绝”的,有乔楷的,最新的这几通,是白小萌的。      时薇最先给白小萌回了电话,但听白小萌火急火燎,“薇薇你可算有信儿了,你没事吧?”      时薇愣了愣,“哦……没事啊……怎么了?”时薇听出白小萌话语里不寻常的紧张和关切,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白小萌怔愣一瞬,而后哈哈笑了几声,“没事没事,就是听说你被新任大Boss训了一顿,连班都不敢来上了?”      时薇冷哼一口气,“谁造的谣?”      白小萌软下声色,捂着话筒轻声道,“你老公。”      时薇哼气哼得更狠了几分,“他今天不也没去上班?凭什么说我……唉不是,白小萌,你现在要弄清楚一点,我跟他已经离婚了,而且,现在全公司上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个□,所以……”      “所以为了不输给公司里这些年纪轻轻的小百合们,你依旧是未婚适龄小茉莉。”白小萌压低了声音,不屑地撇撇嘴。突然,后知后觉的她“啊——”的一声尖叫——      “薇薇,你俩……在一起?不然你怎么知道他也没来上班?有隐情啊有隐情!招!”      时薇拿起手机远离耳朵,直到噪音停止她才重新放回耳边,“别再在我跟前提‘小百合’这三个字。”      白小萌正欲问这些刚毕业的大学生又怎么招她惹她了,却突然听时薇叹了口气,“萌萌我问你,你说你会不会买一件退过的衣服?”      白小萌寻思了半晌,“那要看是什么样的衣服。”      “Prada,限量版。”      “啊——薇薇你又入手新货了?”      时薇苦笑,“我刚把卡刷爆。我是说假如,而且是在打比方。”      白小萌不假思索,“买!限量版,过了这村没这店。”      “可是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之前要退掉它?”      时薇有些不满意白小萌如此迅疾的回答速度,这在她看来,好像把郁子谦抢到手应该是件十万火急的事,而且更让她有种错觉,那就是当初她决定退货的做法是非常非常错误的。      而白小萌不愧是时薇的好闺蜜,她清了清嗓子,“请问时薇小姐,当初你为什么要退掉这件限量版Prada?”      时薇笑了,她说出早已准备好的答案:“因为它在我买回来的第二个星期,被另一个女人偷走穿到街上晃悠了一圈,她还穿着它摆Pose照相留念,更过分的是,过后她还拿着相片给我看,问我这件Prada衬不衬她的肤色。”      顿了顿,时薇总结陈词,“她不光偷了我的Prada,还在我面前炫耀,所以我要退掉它。”      白小萌沉思半晌:“你不应该退掉这件Prada,因为它又不长腿,没生命。你应该恨的是偷走Prada的那个女人,是她抢你的衣服,而跟衣服无关。”      听了白小萌的见解,时薇直叹有个已婚人士做闺蜜实在是万幸,把爱情这点事儿看得透透不说,还玩的明明白白的,活脱脱的军师一枚。      时薇心情大好地正欲言谢,脸却突然一垮,再也笑不出来——她把郁子谦比作Prada,可是她忘了最关键的一点,Prada没有腿,郁子谦有。      她怎么就敢确信,郁子谦今日所说的都是真的,她又怎么敢笃定,当年是黎诗怡抢走的Prada,而不是Prada半推半就?      时薇吞了口口水,重整旗鼓,“如果我说,我当初退掉它,是因为我觉得性价比太低,不实用,太浪费钱呢?这样我还应该再买回来么?”      白小萌反问:“如果是这样,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动了想要买回来的念头?”      “因为我……”      “因为你还是喜欢它。”白小萌兀自接了话,“所以薇薇,如果你还是喜欢那个渣,我可以勉为其难地把你让给他。”      时薇顿时无言以对,白小萌她什么时候聪明伶俐到如此地步了?时薇眨眨眼,终于想起来该如何结束通话,同时稍稍挽回自己的面子,“萌萌,能把你调`教至如此境界,我觉得你家向先生真威猛。”      白小萌哀嚎一声“没良心”之后,迫不及待地掐了线。时薇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嘴角扬起轻微的弧度,然而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却维持了不到几秒钟,便迅速落寞下去。      两种假定,都证明了她应该原谅郁子谦,应该重新纳他入怀。可是事实却是,如果她想再给郁子谦一次机会,那小百合怎么办?      深知被第三者插足有多痛苦的时薇绝对无法容忍自己也步入小三行列,尽管走到天边,她都是郁子谦的合法第一任妻子,不论从法律层面来讲,还是从先来后到这个约定俗成的层面来讲,她永远都不算是插足的那一个。      该不该?她该不该在他下一次吻过来的时候,主动缠上他的脖子?或者主动递上她的舌?      时薇陷入无限循环的纠结中,为了排解心头郁闷,她只好上网,然而手指却在点开业内大型网站的时候,生生顿住,指尖也开始莫名颤抖——      她的照片被人挂在了业内大型门户网站上,并配以大字标题:被誉为“本年度最具潜力设计师”的RISI集团首席设计师时薇涉嫌抄袭。      正文内容,是她的最新设计作品与某美院本科生毕业设计作品对比图,通篇文章看下来,无非是想用确凿的证据证明,时薇抄了这个大四的学生。      而最令人信服时薇是个小偷的证据是,这名大四学生的毕设作品发表时间竟早于时薇两个月。      时薇百口莫辩,就连一向对时薇赞叹有加的FASH杂志都缄口不语,对此事避而不谈。      盯着液晶屏一脸茫然的时薇突然明白过来,白小萌那紧张兮兮的“你没事吧”,其实是在问她抄袭事件。      时薇不禁问自己,有事吗?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大不了她从此退出珠宝设计界,靠着以前赚的那点钱,嫁个平凡的男人,过上平凡的日子,然后坐吃山空。      时薇正陷在未来平凡人生的无限揣测中,手机铃响将她拉回现实。      是乔楷。他从昨天开始便如此锲而不舍地来电,想必是真的有急事。      而不出所料的,乔楷也知道了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抄袭事件。      乔楷在电话另一头急吼吼的,“薇薇,你在哪?我现在过去。”      时薇听着那边有音乐声,像是在拍摄现场,便急忙劝住他,“我没事,这都是讹传,你别信。好好拍你的广告,别再打给我了,我现在就关机。你也别来找我,我不在家。”      结束与乔楷的通话后,时薇跑去把新换好的防盗门上了锁,然后关上第二层木门,最后把房间的窗户全都关严,拉上窗帘,关了所有的灯。      她知道这样做一点用都没有,网上该传的新闻还是会传,人们嘴巴里的饭后谈资也会源源不断地增加,她这么把自己包裹起来,只不过是种心理暗示而已。      时薇撇撇嘴,顿时觉得自己真可怜,连心理暗示都被她看出来了,她甚至连点做假梦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夜无眠。      时薇并没有因为网上的消息而纠结该如何面对世人,她只是在想,到底该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最后她想到,这副作品的最初设计思路,似乎是在09年成型,也就是,她刚跟郁子谦结婚那会儿。所以手稿,应该是留在了她和郁子谦结婚的婚房。      只是如今郁子谦也搬了家,那个旧房子或许早已被他卖掉。时薇打定主意,明天下了班就去旧房址敲开新住户的门,就算磨破嘴皮,也要把那个旧家翻个底朝天。      虽然知道这样做或许是无用功,但至少,这种想法让时薇勉强睡了一个小时。      第二天,时薇依旧顶着熊猫眼上班,她架起墨镜,依旧穿着最新款的时装,气场不输任何人。她凭什么要萎靡不振?事已至此,她唯有想出路,而不是给人看笑话。      而在进入公司上班之前,她已想过可能有的风言风语——      她昨天请假一天,并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涉嫌抄袭,没脸出门见人。而郁总也恰好没来上班,是因为知道手底下的首席设计师涉嫌抄袭,出门游说合作公司,将损失减小到最小。      时薇摇了摇头,最差不过如此,怕什么?      进到公司后的情形,却让时薇些微怔愣——      从她进入公司开始,到中午吃饭,再到下午茶的时间,但凡是有可能嚼舌根的时间和地点,她都没有听到任何的传言,更没有看到人们异样的目光。      时薇不禁有点怀疑,她坐在洗手间里拿着手机不停翻看几家业内网站,大标题虽已被撤下,但依旧是头条关注。这在公司里怎么可能没人知道?难道说大家都不上网?      时薇正拿着手机出神,却听门外有高跟鞋摩擦地面的声音,更夹杂着虽是窃窃私语却仍让她听了个清楚明白的女声。时薇收了手机,皱了皱眉……    作者有话要说:郁子谦,让你的小宇宙爆发吧!小怪兽等待你的拯救!【明明是一直被他折磨…… 不留花花的童鞋就让时薇一直陷入困境叭……我知道你们不舍得她滴…… 12 落井下石   “我说,我们郁总对薇薇姐也太好了吧,竟然为了她给我们下禁令,谁提起此事一律辞职——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      “不过,听说RISI这回为了Vinian损失不小,光是纸媒封口费,就花了快上千万。”      “人家是董事长,钱多了就用来收买人心呗。不过倒也是,薇薇姐和郁总都是单身,说郁总想要俘获她的芳心倒也不是不可能。”      “郁总不是说他有老婆了吗?怕是Vivian再怎么努力也只是个小三。”      “去去去,别瞎说,小心你这张把不住门的嘴。”      “不是不是,我是说真的。听郁总上一个公司的人说,有个姓黎的女人跟郁总走的很近,经常去公司找他。就是不知道现在这两个人怎么样了……”      时薇再也无心听下去,她收起手机,推开隔间的门缓缓走出,到盥洗池慢条斯理地洗手,顺带照照镜子,补补妆。      嚼舌根的两个人早已吓得面色惨白,大气不敢出,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时薇补好妆理好头发,抬头看着镜中的两个人,“还留在这儿,是想继续说给我听?”      明白过来时薇的意思后,两个人变松口气,边猫着身子溜出了洗手间。      见洗手间终于安静下来,时薇轻叹,郁子谦为了她扮演了把暴虐的周厉王?更为了她宁可花上千万买通纸质媒体封锁消息?      可是,那个姓黎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时薇刚刚被温暖了一半的心再次变凉,她抬腿走出,敲开总裁室的门。      “我不需要你帮我,况且你这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变相承认我抄袭。不管你信不信我,我一定会找出证据证明我是被冤枉的。”      时薇说的激动亢奋,郁子谦听得面无表情。      半晌,直到时薇不断起伏的胸口些微平稳,郁子谦才悠然开口,“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挽回RISI名誉,或者可以暂且称为,危机公关。时薇小姐,请你搞清楚,我们现在是在谈公事而非私事,对象换做其他任何人,我都会这么做。”      时薇张了张嘴,顿时哑口无言。他的潜台词在告诉她,请不要自作多情。      时薇狠狠咬牙,摔门而出。心中仅存的对郁子谦的那一点点感动,也因为他的公事公办而荡然无存。      下班后,时薇驱车前往旧家。      路上她想了很多,她觉得她能跟郁子谦生气,并不是因为他帮她封锁了消息,以至于让业内人士以为RISI是在变相袒护犯了错的设计师。换句话说,她并不生气郁子谦帮倒忙。      她生气的是,他跟她说话的态度。      她一直都以为,他们之间这层不为人知的关系,一直会是她的特权,她的专利,全公司上下再多的花痴女再多的小百合,也敌不过她这个前妻的身份。      她以为,他会关上办公室的门跟她说一些与别人不同的话,特别是在这个特殊时期,他会安慰她,或者说一些不是以上司身份,而是作为她前夫应该说的话。      可是现在看来,他当真的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下属而已,就算她事业遭遇低潮,他也不会再心疼半分。      时薇一路郁结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旧家。小区还是那个小区,依旧有老人坐在花坛边上聊天,依旧有小孩子奔跑嬉闹。      时薇轻笑,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该变的,依旧在变。不会变的,十年二十年也不会变。      可到底什么是该变的,什么是不会变的?爱情到底属于哪一个?她不清楚。      时薇上了楼,轻按门铃。      她记得自己离开家的时候,大门上贴的福字是金色的,如今却换成了红彤彤的颜色,大概是新的房主贴的吧。      她还清楚地记得,她和郁子谦一起过的唯一一个春节时的一幕幕。那时候她非要贴福字贴对联,郁子谦嫌她太迷信,不停地念叨,年轻人哪有像老人那样贴齐全的?      时薇嘟着嘴威胁,“你再说我就去把窗花也贴上!”      后来,郁子谦不光贴了福字和对联,还买了超大号的中国结挂在客厅里,美其名曰要喜庆就喜庆到底……      时薇眼眶突然有点湿,为什么一旦回想起来,每一个场景都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丝毫没有要遗忘的迹象?      突兀的手机铃响及时将时薇从回忆的苦涩中拉回来,她边抬手抹干眼角的湿润,边接起电话,“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我,我现在有事要忙,先挂了。”      轻叹口气,时薇关了机。      她知道,乔楷的确是个好男人,一个不管多累多忙都会记者自己关心自己的好男人。可是对于一个双性恋患者,他再好再完美,也统统比不过未来某一天会被某个男性横刀夺爱的超高概率。      时薇醒了醒神,再次按门铃,却依旧没人应。她不禁更加郁结,找不到证据,自己就真的得认命了么?      时薇接连在旧房址蹲守了三天,一直到了第四天,在她把周六周日两整天的时间都耗在蹲守上也没把人等来之后,时薇才颇为郁闷地接受了门卫大哥早就跟她说过的残酷事实——      这房主已经一个多月没回来过了。      时薇一脸郁色地站在门卫处,“这位大哥,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要是房主哪一天回来了,麻烦让他联系我,我真的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门卫大哥叹口气,无奈地点点头,“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他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姑娘你就听天由命吧。”      时薇道了几声谢后,垮着脸离开,有气无力地上了车。      擦着她的车疾驰而过的,是一辆分外眼熟的车。时薇却仅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而后轻笑,又是她的错觉么?为什么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想到有关他的一切……      这边厢,门卫大哥冲开进来的车敬了个礼,看清车牌号后,顿时喜出望外,招了个手跑上前,“郁先生,您可算是回来了。”      郁子谦笑得淡然,简单地应了一声后,便准备升起车窗开进去。他的情绪似乎并不怎么高,像是有着忧心事。      门卫大哥见这久不露面的业主终于回来了,便也顾不上他心情好不好,扒着车窗把纸条塞进去,“郁先生,刚刚有位女士急着找您,让您有空一定给她去个电话。这是她的联系方式。”      郁子谦眉峰微挑,狐疑着瞄了眼纸条上的字,怔愣一瞬后,不禁会心一笑,这丫头还是找回来了……      只是当时薇将辞呈放到郁子谦的办公桌上时,他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引咎辞职,”时薇说的云淡风轻,“还望郁总批准。”      郁子谦脸色有些不自然,调整了下坐姿,抬手掩着嘴清咳了一声,“人事方面的事我不管,找人力资源。”说着他拿起笔,佯装淡定地批阅文件。      时薇深吸口气,“人力资源那边说首席设计师的去留要由总裁决定。”      郁子谦闻声抬头,“所以,如果我说‘不’,你就不走了?”      时薇轻笑,怎么可能。就算他说“不”,她也没脸继续在珠宝设计界混下去。      起先她能够依旧保持着气场与风度,是因为她还心存希望,以为能够在旧婚房里找到当初的设计手稿,可现在看来,恐怕那新房主早就忘了还有那么套房子。      时薇又不能像个小偷一样撬开人家的门,所以她觉得,与其继续在RISI受人冷眼,不如早点辞职,及早想好后路。      “你这么快就放弃了?”郁子谦漫不经心地问出口,手里批阅文件的速度却丝毫不减。      时薇不明白郁子谦是什么意思,又像是明白他的意思。纠结了好一会儿,时薇咬咬下唇,“如果你不批准,我大不了付清违约金走人,这个月的工资也不要了。”顿了顿,时薇总结发言,“你是拦不住我的。”      郁子谦抬头,眼里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公司为了平息这次风波耗费的几千万,你也一样可以付清?”      时薇顿时被噎的喘不上气。      郁子谦继续咄咄逼人道:“不想吃官司,就一直给我做到还得上这些公关费为止。”      说罢,他从桌上抽出一张账务单,“上面是危机公关费用的明细,你看是月扣百分之八十还是一次性扣清,反正提成和年终奖全勤奖是肯定没有了,剩下的你自己决定吧,想好了告诉财务。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去忙吧。”      时薇张了张嘴,她觉得嗓子眼像是被卡了一团鸡毛鸭毛鹅毛似的,又痒,又涩,又紧——她说不出话了。      从总裁室出来后,时薇依旧没从那上千万的损失赔偿中醒过神来,刚游移回办公室,白小萌便一路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薇薇,听说你要卖身?”      时薇一怔,虽说闹了个抄袭事件即将导致她未来掉入贫民阶层,但她还不至于沦落到卖身的地步。      时薇白了白小萌一眼,“我卖身你买么?”      白小萌想了想,“我想买,可我怕我买不起,更怕我家向先生移情别恋到你身上。”      时薇被白小萌逗笑了,心情略微变好,“说吧,最近的风言风语都是怎么个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同意时薇卖身给郁子谦的请举手~ 同意时薇卖身给白小萌的请抬脚~ 两个都同意的请举手举脚~ 两个都不同意那就给我一个吻吧…… 13 相亲赎身   “咳,”白小萌清了清嗓,犹豫了一下,而后有点胆虚虚地说,“传说,你因为这次事件而欠了公司大笔钱,目前只能把自己卖给公司了。”      顿了顿,白小萌压低声色道:“她们帮你算了笔账,据说如果你想要靠工资提成还有各种奖金来还清债务的话,刨除公司暂时借给你的饭钱车钱房租钱,你大概需要在公司里工作……五十年。”      时薇眨了眨眼,“我把现在这套房子卖了能还上一百四十万,这样呢?还剩多少年?”      “……四十七年零七个月。”      时薇彻底郁闷了。      这就是说,直到她七十多岁了吭哧不动了,她还得在郁子谦名下的公司里拼了老命地还债。亦即,她到了七十多岁的时候,还得白白地为郁子谦出卖劳动力。      时薇闭上眼,仔仔细细地回想着,她家里还有没有值钱的首饰之类,或者九成新的LV、Chanel之类,拿去变卖后说不准还能再还上几十万。      时薇阖眼思考的样子却让白小萌误以为她是对未来彻底绝望了,向来义气又果敢的白小萌猛地拍醒郁郁寡欢的时薇,“妞儿,我虽然支持你把那件Prada买回来,但绝对不能忍心看着你卖给RISI一辈子!我给你想了个出路,你,立即,去给我相亲!”      时薇茫然地眨眨眼,“这跟还债有半毛钱关系么?”      白小萌万分鄙夷地嗤笑了一声,压低身子凑上时薇的耳,“薇薇啊,赶紧嫁个有钱人,说不准就能立即替你还了这一屁股的债。”说着,白小萌又起身打量了时薇一遍,“啧啧,就姐们你这姿色,嫁个大款绝对没问题。”      时薇继续眨眼,半晌才痛心疾首道:“我怎么认识了你这么个损友,我的爱情已经够不幸了,我拒绝再被糟蹋。”      白小萌了然颔首,略想一瞬后,再接再厉,“相亲不是为了别的,就当是冲冲霉运。人都道,桃花开,好运来。”      时薇嘴角抽搐,这说法,怕是只有她白小萌才能想得出来。      尽管时薇从各个方面表达了自己对相亲的不满和拒绝,但还是拗不过白小萌那豺狼虎豹般的念叨大法。      终于在白小萌第二十几次像只蚊子一样在她耳边嗡嗡来嗡嗡去的时候,时薇终于无奈妥协,“好,我去。”      白小萌替时薇报名入会的单身交友俱乐部在本市婚恋服务业首屈一指,单是入会费就需要四位数,且据说不光是有钱就可以成为会员,还需要从学历人品家庭背景工作性质等多方面考量,坚决从种子上把关,誓要优优结合。      时薇一脸惊诧地看着白小萌,这姐们为了成功地帮她从郁子谦的手底下赎回来,倒真是狠心砸了不少银子。单冲着她这份为朋友挥金如土的豪迈和气魄,时薇也不能不去捧个场。      联谊会选在了本市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小型宴会厅,甜点香槟一应俱全,主办方甚至还请来了乐队现场演奏。档次之高,气氛之雅,可见一斑。      而所谓联谊会,其实就是相亲大会。几十号单身男女可站可坐,有勇气的就主动走上台介绍自己,没勇气的就在台下尽力放骚让别人注意到自己。      等到没人往台上走了,主持人便给大家自由活动的时间,看上谁了,想和谁发展友谊了,就可以优雅地走过去,从聊天气或者聊宠物开始交流。      如果两个人能一直相谈甚欢到活动结束,就说明这一对有戏,想必那个时候,手机QQ甚至连家庭住址也都要到了。再往下,一段美好而幸福的姻缘,指日可待。      时薇在听完主持人介绍活动流程后,不觉鄙夷地嗤笑出声,两个人有话可说的确有可能让他们步入婚姻殿堂,可然后呢?这就能说明他们一定能幸福了?      荒唐。      当年她跟郁子谦从登了机开始就一直说个不停,从工作说到上学,从上学说到小时候,再从小时候说到电影说到时尚说到旅行……说到最后,她的确把自己说给了他,但这种速食婚姻的结果就是,红底金字来得快,红底银字来得也快。      时薇正欲起身离开这根本就不靠谱的相亲会,不料台上主持人的一句话,却成功扼住了她的步子——      “首先有请今天的第一位会员上台,也是今晚刚刚入会的新会员——郁子谦郁先生。”      时薇顿觉后背一凉,那个渣……也来相亲?      渣先生今日英气勃发,时薇却在台下看得气血冲脑,恨不能立即甩上那人几巴掌——      他的前妻正深陷抄袭门,且出卖了近一辈子的劳动力给他名下的产业,但这厮此刻却在台上衣冠楚楚风度翩翩文质彬彬深情款款地俘获着众单身花痴女的心,反差之强烈,让时薇心寒。      郁子谦温和的声音通过话筒飘散在会场上空,就跟他身上的Allure Sport香味一样,带着魅惑,久不散去。见台下女人个个眼冒桃心,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时薇愤恨地撇撇嘴,果然无奸不商——      主办方不光吸光了会员的口袋,更用郁子谦这种金玉其外的货色来定军心,让人们忘却当初掏银子时割肉般的痛苦,然后通过“一女顶百鸭”的特点,将“该会所拥有钻石王老五级别的极品会员”这一噱头流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从而引来更多的花痴女入会。      时薇无奈地皱眉,颇为怜惜地看着依旧在台上扮演高帅富的郁子谦,心中轻叹,这厮被人利用、被人被当成赚钱的招牌了都不知道,过后兴许还得乐颠颠地替人数钱,悲哀啊悲哀。      可再转念想,这郁子谦明明有小百合那女朋友,又为什么要来相亲?或许……他是托儿?他和这会所是合作关系?互利共赢?      时薇立即收回怜悯之色,狠狠地鄙视了一眼台上的男人,她怎么就忘了他也是个商人,物以类聚沆瀣一气,卑鄙啊卑鄙。      而让时薇更觉气愤的是,这渣不光在台上出尽了风头,下了台之后也不消停——      郁子谦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优雅地走下台,落座。之后,众单身花痴女忙抹干净下巴上的哈喇子,或扭捏或豪放地以各种方式神不知鬼不觉地游移至郁子谦周围。      “帅哥,留个联系方式呗?”“帅哥,我今年刚十八,交个朋友呗?”“欧巴,人家好喜欢你哦,这是人家的手机号码……”      时薇顿时打了个冷战,自己虽距离骚动源头十好几米远,但这些女人的嗓音已完全具备了穿越层层障碍直抵她耳膜的能力。      时薇皱眉看着围在郁子谦周身的女人们,咬了咬下唇,一个男人竟能如此招蜂引蝶,实为女人的不幸,更是主办方苦心积虑的报应,活该他们场面失控。      在郁子谦之后上台的男士还在无比坚强而乐观地介绍着自己,台下却早已没了秩序,没人注意听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了那个静动间皆如王子般的男人身上。      时薇冷笑,如果她们知道令他们趋之若鹜的男人其实是个比西门庆还要渣的渣,会作何感想?      时薇不屑地朝郁子谦的方向瞄了最后一眼,正欲转身离开,甫一回身,却被一个人影挡在身前。      那人手里的香槟险些洒到时薇身上,她略带不满地抬眼,却正对上那人的眸子。时薇怔忪一瞬,这人的眼神很慑人,起码仅是这一瞥,便让她有些不自觉地畏惧。      那人却弯了弯眼睛,深沉的眸子似乎亮了亮,他对着时薇微微笑,“不知您是否赏光,一起喝一杯?”      时薇不禁怔愣,这人的声音温润如玉,亦带有着男性特有的低沉与磁性。如果说郁子谦的声音是优雅的大提琴,那这人的,便是更具魅力和穿透力的低音提琴,中气十足,且给人带来莫名的安全感。时薇眨了眨眼,就连脸孔,也比郁子谦成熟沉稳得多……      唰——时薇及时刹闸。      她对自己把眼前这人和郁子谦放在一起比较的行为很是不齿,更对自己近来经常性地不分时间地点地在脑海里窜出郁子谦那个渣的形象很是担忧。      她深知,自己是真的中了郁子谦这个人的毒,三年前便潜伏在体内的毒瘾一直持续到三年后的今天,然后在适当的刺激下,毒瘾发作,一发不可收。      时薇觉得自己似乎是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明明现在的她还深陷抄袭门,却还能气定神闲地看着郁子谦孔雀开屏,毫无忧患意识,实在是好雅兴。      如是想,时薇回眸看了眼依旧被围困在百花丛中乐不思蜀的郁子谦,顿时妒从中来。她干脆利落地转过头,对着陌生男人微颔首,“我的荣幸。”      男人请时薇到VIP席就座,这一隅环境优雅,能看得到主席台,却又恰好将台下的纷扰场面隔断开。时薇轻啜一口香槟,勾唇淡笑——看不到那渣更好,眼不见为净。      时薇些许的心不在焉皆被对面的人看在眼里,他却只是静静地等着时薇出神完毕,眼里的笑意愈发浓重。      时薇是在与郁子谦四目相对之后才回过神来的,彼时,郁子谦正好不容易突出重围出来透透气,目光四下游移之时,恰好看到了正在雅座品酒却目光略显呆滞的时薇。    作者有话要说:郁渣渣有情敌粗线鸟~继续给大家几个选择: 希望薇薇跟相亲帅哥走的,请举左手~ 希望郁渣渣相亲成功怀拥小美女去结婚的,请举右手~ 希望薇薇相亲半途跟郁渣渣走的,两只手都要举哦~ 14 闪电恋爱   发现不远处的郁子谦正朝自己看过来后,时薇慌乱地收回视线,碰了碰对面人的杯子,“Cheers。”      男人很配合地一饮而尽,而后掏出名片递到时薇跟前,“有没有兴趣交个朋友?”      时薇低眉,这人叫……梵斯喆?时薇不由得轻笑出口,他爸妈是有多喜欢Versace。      “Versace太张扬艳丽,似乎……与你的形象有些不大相符。”时薇弯了弯嘴角。      梵斯喆亦勾唇笑,“我喜欢Prada,简约舒适。”      时薇身子一怔,眼前立马浮现出那个假王子真西门庆的渣的形象,他似乎正站在Prada的橱窗里搔首弄姿,胸前还挂着“此货待售”的大红牌子,惹眼招摇到围观的女人们竟把马路堵得水泄不通。      梵斯喆觉出时薇的再度神游,礼貌地清咳了一声,时薇急忙抽回神智,扯扯嘴角,违心应付了句,“哦,Prada的确好,我也喜欢。”      时薇笑到脸上的肌肉都快要僵硬,心中却在默默滴血,为什么现在的她不管是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但凡是能跟郁子谦扯上一点点关系的,都会让她分神甚至失态?      时薇突然觉得白小萌替她报名单身俱乐部是万分正确的,就算她不是打着相亲的目的来,她也可以结交一些更加靠谱的朋友,比如,面前这位与其名字毫不相称的梵先生。      梵先生的名片上写的职位是GLORY集团设计总监,这让时薇再一次诧异——      GLORY集团是时尚界的翘楚,想象中其设计师应该是黑超围巾挎包首饰样样不缺一身潮牌的时尚先锋,却没想到,面前的这个男人,竟是一身成熟稳重的西装。      时薇抿了抿嘴,他不像是混时尚界的,倒更像是混华尔街的。      莫名的,时薇对梵先生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层,不光是因为他们多少算是设计界同行,更多的,是因为他不显山露水的内敛低调。      这位梵先生就像当年的郁子谦一样,从其外表根本猜不出他的真实身份——      时薇在飞机上刚认识郁子谦的时候,也压根不知道身边这个穿着印花T恤和大裤衩脚下还趿拉着人字拖的男人竟是有着几亿身家的集团老总。      真是应了那句歌词,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时薇再度懊恼于自己又一次将郁子谦拎出来在脑子里溜了一圈,但她也不否认,从郁子谦和面前这位梵先生的身上,她更加确信了一点——      男人的真正魅力在于,他总能够在不经意间让女人惊艳。      人说,女人需要时常在男人面前保持新鲜度以维持爱情的长久,其实男人亦然。      真正优秀的男人会时不时地给他的女人带来从视觉到感觉上的惊艳感,这种惊艳不光是他为女人做出的一切,比如向来不解风情的他突然送出一朵玫瑰花,或者从来都铁公鸡的他突然买回来一件最新款Chanel洋装。      这也包括男人的自身给女人带来的惊艳。比如,他突然将常穿的黑色平角内裤换成了白色三角内裤,他的大胆不仅会让女人尖叫,更会让女人唏嘘他看起来大了一号的尺寸。再比如,向来腼腆矜持的他突然像野兽一样扒光了伴侣的衣服并且说一些足以让成年人都脸红心跳的黄色笑话,这不仅会增进彼此身体的契合度,更会让女人对他突然之间的变化而久久难忘。      这就是男人带给女人的惊艳感,更是男人增加魅力值的必胜法宝。时薇略微抬眼,这位梵先生和郁子谦一样,都是懂得如何长期吸引住女人目光的男人。只不过不同的是,她看透了郁子谦魅力背后的本质,对于这位梵先生,还有待于进一步的考量。      然而就在时薇打算通过谈话对梵斯喆进行更加深入的了解时,顿觉手腕被人箍住,再然后,整个人被大力地拽起来,一路拖出了门外。      时薇从手腕被握紧的那一刻便猜出了来人是谁,他掌心的触感,她一直都记得。踉跄着出了会场到了无人之地,时薇终于愤恨地大力甩开手,“郁子谦你要干嘛!”      话音刚落,有着良好自觉性的时薇恨不能将自个儿的舌头咬下来——以郁子谦近来越来越下流的作风来看,他多半会回答一个“你”字。      不出时薇所料,郁子谦气定神闲地转回身,歪了歪嘴角,“你。”      只不过时薇没料到的是,在这个颇具□色彩的“你”字后随之而来的,是郁子谦毫无征兆的,却又是分外熟悉的唇……哦不,舌。      时薇怔愣间睁大了眼,他……又啃上来了不说,还……还舌吻了?      Allure Home Sport的味道再次无孔不入地钻进时薇的鼻孔,带着这个名为郁子谦的男人特有的魅惑。他宽厚且温热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的身子,他有力的手臂禁箍着她的腰,他的鼻息重重地打在她的鼻尖……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的舌,正探进她的口腔,紧紧地缠住她的舌,且不断地翻搅,不停地汲取着她嘴里的津液。      时薇觉得,她要窒息了。      但更让人窒息的是,她竟然主动地勾起手臂搂上他的脖子,竟然,主动地探出她的舌,伸进他的嘴里,报复一样地想要吸光他嘴里的氧气和汁液。      时薇这令郁子谦都诧异的反应着实鼓励了他,似是获得了首肯的男人再度抢夺回他的主动权,他的舌一路攻城略地,他的手也不安分地在她的背脊和腰线间来回游走。      郁子谦逼迫着时薇步步倒退,直到退到墙壁后再无退路,他才手臂一紧,将她的身子彻底地揉进自己的怀。      那一瞬,时薇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揉进了他的身体里,她的腰身被他紧紧地揽着,他的腹肌隔着薄薄的衣料贴着她胸。这样美好的画面里,时薇却顿时懊悔,她就不该穿这么矮的鞋子——不然贴着她胸的怎么是腹肌而不是他的胸肌?      时薇认为自己因为身高的差距而在“贴胸”的问题上吃了大亏,她觉得不公平,因此她想要弥补。如是想,时薇又用力地吮吸起郁子谦嘴里的津液,恨不能将胸部吃的亏全都从嘴巴上讨回来。      两个人就这么胸腹紧贴唇舌交缠了半晌,直到时薇觉得自己的嘴唇都快要肿了,她才想要熄火。岂料先行放弃的,却是主动挑起战火的人。      郁子谦缓缓地从时薇的嘴里撤出自己的舌,同时退后一步,一手抄兜,一手抬起抹了抹嘴角的湿润,而后盯着时薇意味深长地笑,“看,我就说,你还爱我。”      一直在时薇脑中循环播放的浪漫情歌顿时变调,她脸色一僵,眉头微皱,有点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你还是无法抗拒我,不然刚刚怎么不推开我?时薇,你就承认吧,你还爱着我。”说罢,他佯装无心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似在勾引,实则在提醒时薇方才发生的一切。      没错,她主动回应了他的舌吻,陶醉且享受。      时薇顿时语塞,脸涨得通红,不知不觉中一团怒火也渐渐蹿到她的胸口。他方才如此痴情火热地吻她,就是为了证明她还对他不死心?就是为了宣示在这场无声的离婚战中她输了他赢了?而并非是他的真情流露?      恼羞成怒的时薇轻咳一声,她明白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法改变战争的结局,只好及时转换了话题,“郁子谦,你真卑鄙。你明明有女朋友,还来相的什么亲?”      郁子谦却不疾不徐地反问:“那你呢,你不是也有男朋友?还是亚洲巨星,嗯?”      时薇张了张嘴,声色和气势都减弱不少,“我……我有男朋友的事谁也没说,是别人替我报的名,我不来驳人面子。”      “哦……”郁子谦故意拉长了音调,意味深长地淡笑道:“所以……你有了男朋友,也还要跟其他男人搞暧昧?”      时薇一怔,其他男人?搞暧昧?他是在说梵先生?      时薇梗了梗脖子,“那你有了女朋友,也还要来这里招蜂引蝶?”      郁子谦撇撇嘴,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乜着时薇,“你有所不知,自从我被自个儿老婆不声不响地甩了之后,我就时常准备多个备胎,有备无患。现在的女人啊……嫁了人都没有点为□的自觉性,闹了脾气就离婚,离不成还搞长久分居……你说说,有了以前的教训,我不得防着点么?”      郁子谦这长篇大论下来,时薇只听懂了一点,他在埋怨她当年一声不吭就飞去法国闹离婚的事。时薇不乐意了,他这叫断章取义,他不跟黎诗怡那女人搞外遇,她能放着好端端的新婚生活不过而去闹离婚么?      时薇正欲反驳回去,突然觉得再跟他多说什么也没用。事到如今,他们除了不停地找对方的茬,还能做什么?解释再多,他也不会意识到犯错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时薇冷漠地白了郁子谦一眼,转身就走,心中暗自定了谱,那Prada再好再全球限量,她也决不能冲动之下重蹈覆辙。      但可悲的是,就算时薇的决心下的坚决而又决绝,她也得在第二天到来的时候再度面对那件妖娆又勾引人的Prada。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输的那一个,为了跟那件限量版Prada抗衡,时薇穿上了张扬又性感的最新款Versace。      当天距抄袭事件整整一周,时薇在公司的地位早就名存实亡。昔日的下属有念旧情的,依旧叫她一声薇薇姐;对她早就暗妒在心的,知道了她要为公司免费打工四五十年,立即露出丑恶嘴脸,专挑时薇在的时候趾高气扬。      几个长舌妇将时薇围了起来,“呦,Vivian,都这时候了还能买得起Versace?看来心情不错嘛……咦?那戒指……Vivian你恋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薇薇到底有木有跟梵先生恋爱? 明天周一,休息不更新,其实我是故意留一天时间给大家慢慢留言的,我知道你们有好多好多话要跟我说,对吧?话说,我好想好想好想爬月榜,但是需要姑娘们好多好多好多花花的支持才能够成功,so,我知道你们爱我,我先飞吻一个~mua~躺平等待你们回应我的热吻~嗯嗯~ 最后,记得周二晚上回来继续看文哦~?(?3?)? 15惊人逆转   时薇抬起左手看了看,中指上的钻戒亮到刺眼。时薇淡淡一笑,“嗯,事业爱情总有一样要丰收。”      却有人冷哼一声,小声嘀咕道:“切,就现在这样估计也找不到什么好的……”      白小萌听了差点把手里的咖啡泼到那人脸上,时薇却及时按住白小萌的手,拖着她离开茶水间。      回到办公室后,白小萌气得牙根痒痒,时薇却淡然一笑,“这就是国人的劣根性,你我都有,她们这样也是正常。”      白小萌抚平起伏的胸口,目光落到时薇手上的钻戒上,“唉,昨晚的相亲怎么样?这么快就定下来关系了?”      白小萌迅速转换话题,时薇不得不惊叹她频道转换之神速,略微想了想,“还行。”      “什么叫还行?你这戒指一戴,不就是成了么?唉唉,对方什么样的人啊?”      白小萌对时薇惜字如金的态度很不满,在她看来,时薇不多说就意味着有隐情,而她最无法容忍的,就是连自己闺蜜的感情状况都一无所知。      时薇阖眼想了一瞬,而后抿抿嘴,“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讨论一个更加重要的话题。”顿了顿,时薇眯了眯眼,“白小萌同学,请问我昨晚去参加联谊会的事,你都告诉谁了?”      “唰”的一下,白小萌脸色顿时变白,她掩饰着咳了好几声,最后故作沉稳道:“我谁也没说,真的真的。”      时薇歪了歪头,轻勾唇角,“可是郁子谦却将你出卖了。”      “纳尼?!”白小萌“腾”的一下蹿了起来,“他还真去闹场了啊?我好求歹求他别把我供出来……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老娘这就找他算账去!”      时薇及时拽住一脸愤恨正要往总裁室跑的白小萌,“他没去闹场,就是去发情了一下而已,他也没说是谁告诉他的,是你自己招的。”      白小萌缓缓回身,盯着时薇咬牙切齿道:“你跟你老公你一个德行!”      时薇轻笑,“既然都招了,就招的彻底一点。说吧,你们俩到底有什么预谋?”      白小萌眨巴眨巴眼,一屁股坐下来,眼泪含眼圈地抓紧时薇的手,“薇薇,我的好薇薇,你得替我做主啊……”      时薇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洗耳恭听白小萌的含泪控诉。      昨天,也就是时薇即将去参加联谊会的当天下午,郁子谦突然把白小萌传召进了办公室。大概说辞是,如果不把时薇的全部行程如实上报,那么她和时薇都将面临卷铺盖卷走人的惨剧。      白小萌抽抽搭搭道:“薇薇啊,我没了工作不要紧,可是你没了工作,那几千万可怎么还清啊……”      时薇清了清嗓子,“说实话。”      白小萌身子一紧,又眨巴眨巴眼,最后抹干净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手一摊,和盘托出,“你家那位万分真诚地跟我说,他还是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原谅,因此需要我的帮助。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所以……就把你晚上要去相亲的事告诉他了。”      听罢,时薇眉头微微颦起,他说他想得到她的原谅?开玩笑。如果这是真话,那昨天吻过她之后,他又为什么要说那些听上去令人恼怒的渣话?      见时薇没生气,白小萌偷偷松了口气,但又很快把这气又提了起来——      郁子谦刚说要挽回时薇的心,这时薇就迅速和别的男人确定关系了,这让时薇那个痴情前夫怎么办?      时薇冷笑着撇了撇嘴,“他才不痴情呢,你被他耍了。”      白小萌懊恼地嘟着嘴,也不知道该信谁的。信时薇的?对,她是自己的闺蜜,她应当无条件信任。可是郁子谦也不像是会说谎的人啊……      就在静谧的空当,突然有人来敲办公室的门。时薇抬眼,示意白小萌中午再联系。白小萌会意后拿起一摞文件起身,异常甜腻道:“薇薇姐,我先去忙喽。”说罢,转身出门,下一瞬,盈着笑的脸顿时铁青——      刚刚那讽刺挖苦挤兑时薇的跟设计部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行政部的女人,来时薇的办公室干嘛?      白小萌不放心地回看了办公桌后的时薇一眼,时薇轻笑着微点头,让她放心。      白小萌离开后,那人低着头轻脚走进来,柔着声色轻声道:“薇薇姐,我这里有一张SPA会馆的优惠劵,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去?”      *      这就是国人的劣根性——时薇再度总结陈词,捏着手里的SPA会馆优惠劵,狠狠撇嘴。      白小萌凑近时薇,“看吧,搞行政的就是好,尤其是人力资源部的,消息最灵通,当然变脸也最快。不过我说,这些个媒体怎么就能突然间向你道歉了?按理说,这整件事情的后续处理应该是直接跟你联系的啊,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说,他们还真就这么有职业操守,主动登报道歉了?”      时薇顿时停筷,她没跟媒体联系,但不代表不会有人替她联系。时薇直觉这件事的一百八十度逆转定是跟某人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心中不由得涌过一道暖流,嘴角也不易察觉地勾了勾。      “不过薇薇,你说到底是谁这么了解你?甚至知道你三年前就有手稿还能一直保存到现在?”白小萌皱着眉,觉得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离奇,“会不会是某个暗恋你已久的极品闷葫芦?”      时薇轻微抬眼,笑她想象力真丰富,准是纯爱泡沫剧给她留下了美好但虚幻的遐想,同时伸手拿过白小萌的手机,仔细读着那条早已在全公司传得沸沸扬扬的公开致歉信。      不出时薇所料,之所以当初传她抄袭的网站会公开致歉,是因为有人将她三年前的设计手稿上传并进行投诉,手稿右下角她的签名和年月日分外清晰,同时附带笔迹时间鉴定书。如此一来,便足以证明抄袭的人并不是时薇,而是那名大四毕业生。      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一小时以前,但事态的发展,远比想象得要迅速而凶猛——      经前后这么一闹,时薇二字再度被人频繁地搜索,对于她的溢美之词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三年前还未到巴黎珠宝学院进修之时便能设计出如此惊为天人的作品,不愧是最具潜力设计师云云。      而之前一直缄口不语的FASH杂志也乘此东风,在提前得到消息后,为了第一时间抢销量,竟破天荒地加开增刊。      因为赶时间,FASH并未找时薇再次做采访,而是炒冷饭,就连封面也是用的时薇的旧照片,但依旧不影响其刚上市便被一抢而空的火爆销量。      白小萌捻着印有时薇侧脸的宝丽来风格加刊内页,“啧啧”了几声,“薇薇你说得对,这就是国人的劣根性,踩低捧高,见风使舵。”      时薇轻笑,“这是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顿了顿,时薇拍了拍白小萌的肩,“但很庆幸,我有一个非人类的好朋友。”      白小萌听出时薇话中的感激之意,顿觉她矫情,故意撑大鼻孔“切”了一声,“你只要不生我向Prada泄密的气就行。”      经白小萌这么一提醒,时薇脸上的笑顿时僵滞了些许,心里那种被温暖的感觉再度袭来——      时薇已经确定,帮她讨回公道的人,就是郁子谦。      她记得,当年设计这副作品的时候,她刚好和郁子谦结束蜜月旅行,是新婚的甜蜜和旅行时的美景触发了她的灵感。她将这副作品取名为“Forever”,正如她那是对爱情和婚姻的期许,希望可以永远。      时薇弯了弯嘴角,她甚至连当时作画的场面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那天晚上窝在他的怀里,他刚洗完澡,身上还残留着浓烈的Allure Sport香味。时薇一边画画,一边张嘴吃掉他递过来的榴莲肉。      到了后来,一直在时薇身后当人肉靠垫的郁子谦撑不住体内小火苗的灼烧,大手开始游移到时薇胸前,嘴巴也不安分地探到前面,想要攫住她的唇。      时薇停下画笔,眉眼一弯,主动递上自己的唇,分外积极地回应着男人的热吻。      三秒后,郁子谦哀嚎一声,一脸惊悚而痛苦地看着时薇,但却不敢再在她专心工作时动手动脚——      因为那一吻,郁子谦的嘴里被时薇渡进了他最痛恨的榴莲肉。      时薇到现在还记得郁子谦那跟吃了苍蝇没什么区别的纠结表情,不由得轻笑起来,可慢慢的,这种透着幸福的笑演变成了无可奈何的苦笑——      看,他们就是这么不搭调。她最爱的,偏偏是他最讨厌的。这不是人们常说的互补,而是相克。      时薇深吸口气,到底是她配不上这件Prada,还是这Prada的风格不符自己的身份?      时薇匆匆吃过饭,午休还未结束便敲开了总裁室的门。郁子谦正在里头通电话,见时薇来了,抬手示意她稍等。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收到fxin_zhang童鞋的长评,灰常激动和感动,所以今天双更~所以,看,我是个信守承诺的好孩纸,姑娘们还等神马?我来者不拒哦~我更加不介意每天都双更的哦~真的~来吧,花花神马的都砸来吧~~~ 今晚19:00见~ 16 神秘男友   时薇不动声色地坐进一旁的沙发,非工作时间,她从不把他当做老板看待。她决定像他说的那样,以老朋友的身份来探讨,或者再直白点说,来感谢他在抄袭事件上为她做的最举足轻重的一件事。      时薇清楚,在处理这件事上,她不需要太多的关心。再多的安慰都无关痛痒,治标不治本,她真正需要的,正是像郁子谦这样,替她解决根本问题,还她一个公道。      郁子谦结束通话后起身,给时薇倒了杯水,放到她身前的茶几上,然后挨着她的身子坐下来,“你来得正好,我也正想找你。”      时薇在心里已经想好了致谢词,大致意思无非是感谢他这个老朋友为她做的一切,同时作为他的员工,她一定会好好在RISI干下去,以报其挽回声誉挽救事业之恩。      不料时薇还未开口,郁子谦便抢了先,“薇薇,我希望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来看待。”      时薇顿时心跳紊乱起来,他这是……要跟她表白?      时薇微垂了头,脸颊早已飞上红霞,她该怎么接话?他排除万难找回了三年前的那幅画,还替她做了笔迹时间鉴定,最后还她公道。他这样全力为她付出,她不是不感动的。      时薇犹豫着抬眼看向郁子谦,男人的眸子像是一潭如墨的深水,真挚而灼热,看得她的心都快酥了。时薇咬了咬下唇,要不……再给他一次机会?      时薇张了张嘴,正在打着腹稿,郁子谦却再一次开腔,打破了冷寂良久的氛围,“薇薇,因为我真的很在乎你,所以我一定要告诉你……千万不要抢男人的男朋友。”      “哗啦——”一声,时薇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一样。她眨了眨眼,脑海中一直漂浮着的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说辞早就烟消云散。      怔愣间,她看向郁子谦,有点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郁子谦稍微松了松领带,拿起眼前的咖啡,慵懒地靠进沙发里,后又调整了下坐姿才徐徐开口,“我是你前夫,一日夫妻百日恩,前妻迷途,我不能袖手旁观。”      啜了口咖啡,郁子谦转过身子看向时薇,“薇薇,我知道你很渴望一段新的恋情,但是……你是个优秀的女孩子,适合你的男人多得是,你完全没有必要跟男人抢男人。薇薇,你明白吗?”      时薇眨了眨眼,跟男人抢男人?她实在听不懂郁子谦在说什么。      见时薇依旧不在状态,郁子谦无奈地叹口气,低眉,伸手指了指时薇手上的钻戒,“薇薇,有的男人的确完美优秀到每个女人都想嫁,但是……跟男人抢男人,女人永远是受伤害的那一方,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你受伤。”      时薇呆怔地看着郁子谦的嘴唇在她跟前一张一翕,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来,恍惚着明白了一切——      他,已经听说了公司里关于她恋爱的传言,并且自动自觉地将她的男友认定为乔楷。      时薇正欲开口辩解,却听郁子谦再度咄咄逼人地封住她的嘴,“薇薇,没有哪一个前夫可以向我这样苦苦等你这么多年,更没有哪一个前夫会忍受自己妻子去喜欢一个GAY。”      时薇一怔,本来觉得此次谈话好笑至极的她顿时僵住了脸色。      她很气愤,他口口声声地用“没有哪一个前夫”开始他的控诉,可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想一想,为什么他会从“丈夫”变成了“前夫”?他到现在还没有丝毫的悔过之意?甚至连坦白他跟黎诗怡的一切勾当都没有勇气?      华美的Prada再度被崩碎,时薇愤恨起身,“你是羡慕了还是嫉妒了还是恨了?郁子谦,我感谢你在抄袭事件上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希望你公私分明,我的感情生活是我的私事,还请你不要干涉。”      “你说我会去嫉妒一个GAY?”郁子谦也倏地一下站起来,以绝对的身高优势冷眼乜着着身前的女人,“时薇,我奉劝你,不要太过自信于你的姿色。想要掰直一个弯的男人,你的能力还远远不够。”      时薇因为郁子谦的姿态和言语而更加恼怒。      她恨,恨自己今天又因为偷懒而没穿高跟鞋。为了能够看清他的丑恶嘴脸从而彻底打消想要再度买回Prada的念头,她不得不仰着脸像看神明一样仰望着他。这样的她跟他斗起嘴来,没有丝毫的优势不说,还把最后的一点气势都给输的干干净净。      恼与怒一齐袭脑的时薇胸口剧烈起伏,她想了再三,终于还是把乔楷是个双性恋的真相吞进了肚子里。她觉得为了和前夫斗嘴而把这条爆炸性新闻轰出来,实在是不厚道。      时薇咽下满腔怒火,冲着郁子谦嫣然一笑,“不好意思郁先生,让你失望了,我的男朋友,不是乔楷。”      “那是谁?”郁子谦很没城府地脱口而出,他似乎因为乔楷不是时薇的男友而颇为惊讶和震怒。      时薇低眉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微微勾唇,“Versace。”      *      Versace一词对于时薇来说,可以有两种解释:一,意大利知名奢侈品牌范思哲。二,GLORY集团设计总监,梵斯喆。      而对于郁子谦来说,亦有两种解释:一,以领口常开到腰部以下而闻名于世的意大利知名奢侈品牌范思哲。二,他从穿开裆裤时起一直到现在的铁哥们,梵斯喆。      故作冷静地送走时薇后,郁子谦立即抓起电话,“折子,我媳妇手上那钻戒,你给买的?”      “什么钻戒?”那头的男人似乎很忙,声色听起来有些急,“我要是敢给时薇买钻戒,你还不得宰了我?”      郁子谦想了想,眉头反倒皱得更紧,“那你说,她男朋友到底是谁?”      “我哪知道,”梵斯喆急三火四道:“开会呢,等这周末出来喝一杯细聊,行了先这样挂了啊。”      放下电话的郁子谦万分郁结,他认识梵斯喆多年,梵斯喆是什么人他清楚得很,就算他对时薇一见钟情,也绝不可能做出抢朋友老婆的事。      可就因为是这样,才更让他恼火,时薇的新任男友不是乔楷那个GAY,更不可能是自己的铁哥们,那会是谁?难不成时薇真的找了个各方面条件都过硬的男人准备托付终身了?      可再转念想,时薇嘴里明明说的是“Versace”,如果不是指梵斯喆,那么就是另一个跟梵斯喆重名的男人,再或者,就极有可能是指她身上的范思哲。      她爱上了一个品牌——这的确说得过去。女人不是常常称没了时装她们的生命便暗淡无光?而能够让女人像见了情人一样心花怒放花枝乱颤High血压飙心跳的除了她的男人,就是橱窗里琳琅满目的衣裙鞋包。      郁子谦狠狠按着太阳穴,这丫头不是一直喜欢高雅简洁的Chanel么,什么时候开始将目光投向性感又张扬的Versace了?难道她今后是打算改走性感熟女路线?      郁子谦眼前立马浮现出时薇穿着探到腰线以下的深V领不对称超短裙妩媚性感的撩人画面,顿时浑身一颤,不行,那是他老婆,她的性和她的感都只能给他一个人看,他绝不容许自己的女人衣着暴露地投喂那些个流着哈喇子的色狼。      郁子谦阖眼冥想了半晌,最后翻出皮包,从夹层里掏出一串钥匙,眼睛一弯,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老婆,这都是你不乖的下场,可不要怪我……      抄袭事件圆满解决后的第二天,时薇再度成了公司里人人谈论的焦点。这一次的话题不再是她深陷抄袭丑闻,也不是她逆转结局扬眉吐气,更不是她手上戴着钻戒宣布恋情,而是——      小人物绝对不能得志,一得志就拼了命的耍大牌,生怕人不知道其在业内再度被追捧的红火行情似的。      在白小萌“不小心”打碎了杯子顺带“不小心”将滚烫的咖啡泼到某八卦女身上之后,茶水间里的噪音才渐渐消停下来。      白小萌踩着高跟离开之前丢下一句话,“薇薇为了公司业绩熬夜赶设计,生病了晚来公司一会儿又不是没请假。再说郁总都没说什么,你们唧唧歪歪个什么劲儿!”      带着怒火冲出茶水间的白小萌却蓦地撞到一具伟岸的身躯上,白小萌连连倒退说“抱歉”,却听低沉却稳重的女声吼在她的上空,“Vivian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她不知道今天要跟客户做Presentation吗!”      白小萌吓得腿都快哆嗦,抬眼敬畏地看着“灭绝”,抖着唇道:“头儿,薇薇她……她好像生病了……我……我这就去再给她打个电话……”      白小萌颤着小腿溜到无人的楼梯间,“时薇大姐,你再不来灭绝就好疯了,客户都在会议室里等着你呢,你这到底玩的哪一出啊……”      时薇在电话里气喘吁吁,“我在商场试衣服呢,马上就过去,你先替我顶一会儿,挂了啊拜……”      白小萌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脸都快白了,让她顶一会儿?怎么顶?端茶倒水顺带讲个冷笑话?白小萌郁闷得只差以头撞墙,明明要跟客户见面还跑去商场买什么衣服啊……    作者有话要说:钥匙啊钥匙,寂寞了很久的钥匙终于重现江湖了……请尽情猜测,时薇一大早上连班都不上就冲去商场买衣服,是为神马? 念在我辛苦双更的份儿上,大家就不要霸王了嘛~现在的水质都差强人意呦~还是水面上的空气丰富且新鲜呦~不论长评短评字数越多越好地砸向我吧~我会抱着大家的评论进入梦乡连做梦都会笑出声来的呦~明天继续~mua~ 17 非法入室   时薇穿戴一新赶来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彼时,白小萌正在会议室里一头冷汗地讲着RISI的发家史,并且从第一任老总的光辉事迹讲到现任老总郁子谦的种种优点,听得在场的人无一不想打瞌睡。      白小萌看着台下众人昏昏欲睡的怂样,不禁恼火,顿时决定抛出个重磅炸弹,以报复众人对其讲得口干舌燥却无视外加蔑视的恶劣行径。      白小萌清了清嗓,故弄玄虚道:“其实我们郁总的感情生活……”      台下昏睡的各位终于有了点精神头,向来对私生活守口如瓶且不管媒体怎么挖都挖不出半点蛛丝马迹的郁子谦,到底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感情史?      客户对此很好奇,也不再埋怨与RISI的合作耽误了他们太多时间,各个眸露精光准备洗耳恭听。      白小萌对此很满意,正准备张口胡编乱造,却从玻璃窗中看到时薇正一路小跑赶过来,心中不禁舒了口气,一脸正色,“郁总是个痴情好男人,一生只爱一个女人,但她是谁,我们谁也不知道。下面有请我们RISI集团的首席设计师,时薇小姐——”      时薇匆忙走进会议室,捋了捋因为小跑而些微凌乱的发,“抱歉,让各位久等。”      好在时薇的作品向来保质保量,加上她的口才从来不输任何人,所以纵然客户等了近一个半小时,但气氛很快因为时薇精彩绝伦的Presentation而渐渐缓和,一直板着张黑脸的“灭绝”也偷偷地顺了顺气。      事过之后,白小萌瘫在椅子里气若游丝,“薇薇,你真的把我害惨了……”      时薇用文件夹扇着风愤恨地坐下来,“你去找那龟孙子算账,都是他害的。”      “谁?”白小萌爬起来,“谁是龟孙子?”      “我也不知道。”顿了顿,时薇靠上椅背,平静道:“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迟到了这么久么?”      白小萌眨眨眼,点点头,“知道,”她凑近时薇,压低声音,“因为你一大早上去商场买衣服了。”      时薇一手拍走白小萌脑袋,“我时薇是那么没有职业操守的人么?”呷了口茶,时薇不无愤恨地说:“我今早临出门时才发现,我家昨天进小偷了,还是个变态,把我能上得了台面的衣服全剪了,丫连睡衣也不放过,我今早就差裹着浴袍出门了。”      白小萌就跟听鬼故事似的,一手紧紧捂着嘴以防尖叫出声。      时薇异常嫌弃地白了她一眼,“没出息,你家向先生还没把你的胆儿练大?”      白小萌一听“向先生”三个字就如临大敌,浑身一哆嗦,赶紧扯回话题,“那你准备怎么办?报警还是怎么着?”      时薇想了想,当天下班后,径直来到派出所报案。岂料年轻的民警笑容可掬地问时薇,“请问,您丢了多少钱?”      时薇一怔,“一分钱也没丢。”      小警察继续笑容可掬道:“对不起,构不成立案标准。”      时薇怒了,“我所有的衣服都被剪烂了,总共损失加起来少说几十万,你们说这达不到立案标准?”      小民警僵着笑脸撤退,换上一个岁数大的老民警,语重心长道:“姑娘,法律无情,我国的立案标准就是这么板上钉钉规定的,虽然我也很同情你,但是,认命吧。”      压着怒火离开派出所后,时薇调转车头回了家,去小区的保安室问昨天是谁当值,她家的警报器响没响过。      小保安一脸郁色,“时小姐,这是昨天的当值记录,您家的警报器一直没动静。”      时薇眉微颦,不管小偷是破窗而入还是破门而入,她家的警报器一定会响,这么说的话,是有人走正常途径用钥匙打开了她家的门?      时薇纳闷了,谁会有她家的钥匙?难不成……上一次换门的时候……是门业公司的人起了贼心?      时薇抬眼,“麻烦帮我调一下昨天的监控录像。”      时薇双手抱臂,正琢磨着这回看到真凶面目后,警察一定不会不管,岂料保安不无纠结道:“时小姐,黑了……”      黑了?时薇定睛,顿时气得直想爆粗口——      那贼倒真是熟悉这楼盘的构造,竟知道楼道中装有监视器,且很没道德地将监视镜头喷上了漆。      时薇按着起伏不平的胸口,拼命令自己冷静,“那麻烦你们调出五层以下的所有监控录像,看看有没有非业主出现过。”      保安又是一通忙活,开启火眼金睛大法,各个盯着屏幕目不转睛。最后小伙子们的眼睛都快累红了,却还是垂头丧气,“时小姐,一个可疑的人也没有……”      时薇崩溃了,难不成那变态穿了隐形衣?      沮丧地离开保安室后,时薇拖着双腿有气无力地往家走,却听手机铃欢快地响起。时薇无精打采地接起来,却听另一头干净又沉稳的男声异常明快。      “时小姐,在忙吗?可不可以赏光一起吃个晚饭?”      时薇抬腕看表,没想到这么一折腾,早已过了她平时的饭点,经人一提醒,倒真觉得饿了。      时薇命令自己提起精神,坐进车里,边打方向盘边问:“你在哪?”      时薇赶到约定地点的时候,梵斯喆已经喝了三杯白水,见她来了,伸手招呼服务员。      时薇强撑着笑脸落座,这才定睛看仔细,梵先生今天穿了件西瓜红色开司米针织衫,脱去了西装革履时的成熟稳重,倒显年轻不少。      时薇眼角微扬,他会在正式场合穿戴整齐一丝不苟,非正式场合却会选择时尚大胆的Alexander McQueen,这不光暴露了他的真实年龄,更让她知道,他是个有着双面性格的男人。      时薇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仔细算起来,这已是梵先生第二次让她惊艳。      面对一个时常会让女人惊艳的男人,时薇猜出自己将招架无力。而她唯一的出路就是,要么深陷,要么压根不涉足——      就和对待郁子谦一样,这是前车之鉴。      梵先生点好了自己的餐后将菜单递还给服务员,对着时薇说:“多点点儿,你太瘦了。”      时薇一怔,这是郁子谦以前常跟她说的话,而她则自动将那头色狼嘴里的“瘦”理解为抱起来没手感。至于梵先生所说的“瘦”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不想去想。      时薇心情瞬时变暗,也根本无心再去看菜单,只是随便地点了份套餐。      “你有心事。”她的心不在焉被梵先生看了个透透。      时薇一怔,拿起眼前的白水抿了几口,重新展开笑颜,“还好,生活不会总是一帆风顺的。”      时薇清楚,像家中进了专门剪烂时装的变态这种事,没必要跟一个总共才见了两次面的男人说,因为这相当于一种变相的色`情勾引。      等菜的空当,梵先生准备跟时薇深入交流,特别是关于感情。因为他们是在赤`裸`裸地打着相亲口号的联谊会上相识,所以彼此都明白,相识相知包括谈恋爱的终极目的,就是结婚。      所以梵先生单刀直入,“时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一个令你心动的男人,会不会不顾一切地立即跟他结婚?”      梵先生眸子很亮,看得时薇心里很虚。她想了想,深吸口气,“我是不是还没告诉你,我离过婚?”      时薇以为自己说出的是重磅炸弹,却没想到,梵先生异常冷静,“现在告诉我也不算迟。”顿了顿,他好奇地回问:“你们为什么会离婚?”      时薇正想回答,梵先生却抢先再度发问,“你现在还爱你前夫吗?”      时薇微颦眉,她顿时觉得面前这位梵先生跟郁子谦一个样,连谈话时不给人回答机会的咄咄逼人都如出一辙,让她有些透不过气。      时薇正在琢磨着怎样才能巧妙地打个太极避过如此敏感的话题,恰巧手机响,时薇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火速接起。      另一头的人明显带着醉意,“薇薇……过来陪陪我……”      时薇一愣,他人不是在日本么?      听着电话另一头含糊不清的话语和紊乱急促的粗喘,时薇眉头一皱,压低声音,“你又喝酒了是不是?”说着,时薇抬眼看了看对面的梵先生,面露郁色。      梵先生很体贴大度地用手比了个“请便”的手势,并且轻点头,似乎在安慰时薇。时薇轻叹口气,半捂着嘴,“你在哪?我一会儿就过去。”      时薇放下手机后,一脸歉疚地看着梵先生,正准备开口,却听梵先生轻笑,“突然有急事吗?没关系,去吧,我们改天再约。”      时薇张了张嘴,再度被梵先生惊艳到——能够轻易洞悉女人心思的男人,着实不多见。      这一点,郁子谦远远比不过对面这个人。      时薇一连说了几个“抱歉”,最后拿包起身,刚走出三步远,却突然被梵斯喆叫住。      时薇慌忙顿步,不知所措地回身,目光有那么点茫然。      梵斯喆朝时薇举举手里的白色iphone,“你手机忘拿了。”      时薇恍悟着“哦”了一声,又接连说了几个“谢谢”,虽是慌里慌张,但好歹成功撤出餐厅。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郁渣渣一直木有出现,想他了咩~想他了的姑娘请举手~ 在此鞠躬感谢韶华童鞋的长评,我灰常灰常感动。承诺的见长评就双更一定会兑现,最晚这周日之前一定会双更一次,当然不排除再次收到长评然后双更两次……扭走~ 18 醉酒表白   重回车子里的时薇,长长舒了口气,如果不是突然有电话打进,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个问题。单手支头阖眼沉思半晌,时薇终于拾掇起精神,发动车子。      路况前所未有的顺畅,时薇心里却愈发堵。梵先生问的问题,一直在时薇脑海中回响。      她到底还爱不爱郁子谦?      自从郁子谦再次出现在时薇生活中的那一天开始,她一直坚守的壁垒似乎正在慢慢瓦解。他时而对她深情,时而令她感动,却又时而让她对他恨之入骨。      时薇觉得自己就像是不断在恨与爱的交界线游走的边缘人,因为怕被伤害,所以哪一边都不敢涉足过多,因此极度缺乏安全感。      时薇一路纠结着开去了酒吧,她一直说着“借过”,一直在疯狂扭动的妖童媛女中艰难前行,最后终于找到了坐在VIP区喝的烂醉如泥的那个人。      时薇上来就没有好脸色,抬脚踹了踹乔楷,“你动不动就喝成醉鬼,就不怕被记者乱写?”      喝得醉醺醺的乔楷抬了抬脸,伸手,一把抓住时薇拖向自己,另一手紧紧地箍住她的腰。他在她的耳边呵着酒气,“薇薇……你来了……”      时薇劈手挥走乔楷的脑袋,挣开他的怀,将将站起身,夺走他正要抓住的酒瓶,“别喝了。你提前结束日本的行程就是为了回来买醉?”      “薇薇……”乔楷突然抓住时薇的手,迷离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薇薇……在日本我见不到你……我想你……可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时薇呼吸一窒,想要挣脱的手也跟着僵住,乔楷……喜欢自己?      时薇失神的空当,酩酊大醉的乔楷一使力,再度将时薇拉坐进自己怀里。他像个小孩子一样缠上时薇的身,把头埋进她怀里蹭来蹭去,嘴里还喃喃自语,“薇薇……我知道你喜欢住你对门的那个男人……可是你为什么要喜欢他……我不好么……”      时薇下意识地张大了嘴,直觉呼吸不畅。      她听过太多的男人跟她表白,有深情的,有浪漫的,有奢华的,也有青涩纯真的,但像乔楷这样卑微的,却是第一次见。      时薇皱了皱眉,事态的发展着实有些偏离轨道,她最初找他来演戏气郁子谦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会引火烧身。她不是演员,不习惯假戏真做,更不可能跟一个艺人谈情说爱——      她认识乔楷近十年,从大学时期的校草到如今红透亚洲的巨星,她看着他一路艰辛地走过来,却从来都没有萌生过想要把他发展成为自己男朋友的念头,而是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蓝颜闺蜜。      但时薇屡屡觉得,他这个闺蜜做的未免太不够格。比如,她的婚礼他就借口工作太忙没有来参加,以至于到了现在他也不知道,更不想知道她的前夫到底是谁。      当初时薇以为,一是因为这个大明星真的太忙,二是乔楷根本就是个不称职的闺蜜,对自己的感情生活太不挂心。但现在她才明白,或许当年的他,是因为不愿意看到自己嫁为人`妻。      怀里的男人早已醉的不成样子,时薇轻轻摩挲着他的发,后又一下一下地轻拍他的背,心中歉疚愈发浓烈,但却又无能为力。      时薇清楚,她太自私。她不愿意跟众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哪怕那众多的女人,只不过是守在屏幕前、候在舞台下,对着那个光彩照人的男人激动嘶吼流哈喇子,甚至有些人连乔楷的一面都瞧不上,但她还是痛恨被人分享私有物的感觉。      她厌恶自己的男人频频被别的女人提起,更不要说拿着他的照片犯花痴抛媚眼贴热唇。      时薇的这种独占欲在和郁子谦结婚之后呈指数型增长,而在看到黎诗怡拥吻郁子谦时更是达到了顶峰,精神几度崩溃。      所以目前为止时薇最痛恨的,便是“分享”一词。她是个自私的女人,有着强烈的占有欲的女人,她恨不能像在如饥似渴的老鹰面前保护小鸡的老母鸡一样,奋力展开双臂,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地屏蔽在自己身后,不许任何人染指。      这是她的癖,也是一种病。是那个叫郁子谦的男人给她留下的病根,至今未能治愈。      时薇赶在自己的思绪再度飘向郁子谦之前及时打住,乔楷的一句话却再度搅乱时薇的心。他仰起脸,一脸郁结道:“薇薇……你真的爱住你对门的那个男人么……”      时薇吞了口口水,这个问题,已是今天第二次被问起。      她还爱不爱郁子谦?或者说,她还敢不敢爱郁子谦?是放手任那件Prada落到别的女人手中,还是再度占为己有?可是如果它再一次从自己怀里溜走怎么办?      她纠结,她苦恼,为什么几乎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像是约好了一样不停歇地问自己这个问题?就好像是一夜之间,她与郁子谦的关系再也不能原地不动,她再也做不了一个不受任何伤害的边缘人,她必须尽快做出一个选择。      是向左,还是向右?      对此问题,没心没肺的白小萌竟然说出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解决方案:抛硬币。      时薇脸一黑,没收了白小萌裤兜里的所有硬币:“这是感情归宿,是个严肃的问题,不是考四六级。再说了,他连他亲自送我的戒指都认不出来,我凭什么再给他一次机会?”      白小萌怯生生地摸回时薇兜里的自己的硬币,喃喃道:“我四级还多亏了抛硬币才过的呢……至于戒指……你那钻石再大,也大不过鸽子蛋,隔那么远看不清楚很正常,你不能凭这一点就将Prada一掌拍死。”      时薇气不打一处来,“可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我们目前的关系亟待改善?这样呆着不是挺好么?”      白小萌眨了眨眼,咬咬下唇,最后突然间想起来什么似的猛拍一下时薇,一脸正色道:“哦对了,今早郁总说,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他要跟你好好谈谈。”      好好谈谈?谈什么?关于什么?时薇的脸蹭的一下红了,难道说……他觉得,现在的关系必须要有所改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本文就戳戳“插入书签”哦~会有惊喜发现O(∩_∩)O~??? 明天双更,中午12点第一更,19点第二更~我会守在电脑前数花花的哦~双更前先许个愿:祝我明早会被无数条长评和无数捧花花砸醒……想要爬月榜的孩纸深情呼唤大家的鲜花支持…… 19 卑微下贱   时薇站在郁子谦跟前,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伏案工作的男人看,心里却反复纠结着那个问题:她还爱不爱他?      半晌,郁子谦停笔,抻了抻有些酸麻的肩膀,抬脸,对着时薇恰到好处地笑,“坐。”      他公事公办的严肃态度令时薇暗叹,果真认真的男人最美丽,就算他是个渣,认真工作起来倒也真有几分魅力。      时薇不禁再度问自己:她还爱他吗?      如是想,时薇的眸色愈发迷离,她不动声色地瞄上郁子谦衬衫领口处裸`露的皮肤,目光上移,掠过刮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胡渣的下巴,最后在唇瓣处定格。      时薇眉心微动:她到底是还爱着他,还是还爱着被他的嘴唇亲吻的感觉?      时薇的屡次神游皆被郁子谦看在眼里,男人却不点破,好整以暇地看着时薇愣怔出神。      直到郁子谦的手机再次响起,时薇才如梦方醒,抬手掩着嘴清咳了几声,颇为尴尬地红着脸低了低头。      “好,好,下了班我就过去,你先吃,别等我。”郁子谦的脸上盈着笑,时薇抬眼偷瞄,此刻的他神色轻松,谈论的定是私事。      时薇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你先吃别等我”,这是以前郁子谦加班的时候常跟自己说的话。那时候她每每听到这句话都会撅起嘴一直等到他下班回来,等到郁子谦进了家门看到桌上一筷子也未动过的饭菜时,开心地接受他无比心疼的训斥。      那时候的时薇竟傻兮兮地觉得听着他带着疼惜的训话是种享受,她更喜欢被自己的男人爱的教育甚至是体罚。      没有办法,作为一名潜能被完全开发出来的肉食女,郁子谦全身上下最吸引时薇的地方,其中全身下占据了重要的比重。      时薇不禁眯了眯眼,不知道他如今的技术是不是还和两年前一样,更不知道他会不会在这两年里因为睡过太多女人而身体状况江河日下。想到这里,时薇不禁郁结,她不在的两年,除了小百合,同样肉食成性的他,到底还睡过多少个女人?      郁子谦一声不大不小的轻笑蓦地打断时薇的遥想,她瞬时刹闸,猛地意识到一个严峻的现实:笑得这么开,难道对方是……时薇一怔,他今晚是要跟小百合共进晚餐……约会……然后再顺理成章地……上床?      时薇心里顿时像被揪着了一样的疼,她都这时候了还能站在早已怀拥新女友的前夫面前下贱又卑微地让回忆泛滥成灾,她果真是个傻叉。以前是,现在更是。      时薇脸色不由得变暗,方才因为盯着郁子谦看而变得绯红微热的脸颊,早已降下温度。      郁子谦很快结束了通话,调整一下坐姿,身子略微前倾对着时薇说:“抱歉,让你久等了。”      时薇逼着自己扯了扯嘴角,“没关系。”但她的神情却出卖了他的心。      时薇高兴不起来,更笑不起来,因此她强装出来的笑脸是拧巴而别扭的,眼神也是一直处于恍惚游移状态。她明白这是一种叫做“嫉妒”的东西在作祟,没错,她仅是因为胡乱猜测了电话另一头可能会是谁而吃味了。      时薇飘忽不定的眸子再度不知不觉地移上郁子谦的脸,她继续下贱又卑微地完成方才被打断的目光逡巡,从他令人遐想万分的唇瓣继续上行,一路蜿蜒至他英挺的鼻,顿时不受控地吞了口口水。      都说男人的性能力与鼻梁高低成正比,这一点时薇绝不否认。当年的郁子谦睡了还是个处`女的她,但她却没有丝毫的怯懦和羞涩,反倒因此享受了一把顶尖级的破处经历。      时薇在那之前虽没有经历过其他男人,但丰富的理论经验让她仿佛身经百战。加上她十足的运气,甫一真枪实弹便遇上个高水准的对手,着实是上天对她的眷顾。      那一晚,时薇似乎用尽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来体会这种痛与快乐并存的感觉。他是温柔的,会哄着她让她忘记身体里撕裂一样的疼痛;他又是凶狠的,像头在她身体里驰骋的猎豹,将力量与速度的双重刺激悉数传进她的体内,让她体味到了做女人的幸福。      事过之后,时薇暗自给自己的一夜情破处对象打了分:99。差的那一分,是因为在给他弟弟套工作服的时候,他轻微的手忙脚乱,且时薇几次没忍住想要笑场。      时薇觉得她没心没肺的笑似乎玷污了如此神圣的一件事,而能让她发笑的始作俑者就是郁子谦——      因为他硬要拉着时薇的手给他的小弟弟穿衣服,时薇低眉看到他弟弟的一瞬间,就觉得丑,给它套衣服的时候,又不经意间碰触到了它的皮肤。时薇觉得那种感觉很奇怪,奇怪了就想笑,想笑了就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不幸的是,时薇经历的并非拉风前卫到爆的一夜情。但同时很有幸的是,她多出了无数的机会来弥补那被扣掉的一分。      为了培养起时薇对他小弟弟的感情,郁子谦在之后的一年当中,屡次将他傲人尺寸的小弟弟展示给时薇看,并且哄骗她伸手摸它,甚至用舌头舔它,发展到了后来的直接用嘴巴品尝。      但就在时薇觉得自己快要被郁子谦调`教得爱弟弟胜过爱自己的妹妹时,她在自己家门口看到了有个女人正无比投入地拥吻自己的丈夫。      时薇这才明白,有些渣男就完完全全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谁能给他更好的服务,便会立即抛掉前任,哪怕他的前任为了他宁可忍着呕意吃掉那些黏腻的液体。      想着想着,时薇就觉得自己很悲壮,她为自己鸣不平。因为郁子谦,她对男人的要求从最一开始便被迫提高到一个几乎无人能及的档次,这直接导致她到了今天还过着单身贵族的生活。      因为她害怕,如果下一任的能力比不过郁子谦,那她便会孤苦终生,跟按`摩`棒睡一辈子。所以看男人先看鼻子,成了时薇的一种怪癖。      ——这也是被郁子谦培养出来的,或者说,因他而落下的病根。      站在办公桌跟前的时薇盯着郁子谦的鼻梁咬紧了唇,她不是个不讲理的人,郁子谦渣归渣,但他的过人技术,从来都让她惊艳。      由此,时薇不禁想起了那个让她惊艳过三回的梵先生。时薇仔细地观察过梵先生的鼻梁,同样的高挺,但鼻型却较郁子谦的多了分柔和,少了分陡峭和凌厉,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他会不会再让她惊艳第四回……      “时薇小姐,现在是工作时间,可不可以麻烦你……专业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郁子谦要找她谈什么?公事?私事?还是红果果的调戏? 郁子谦目前有两个强劲对手,要不要让时薇都试一试?一三五乔楷,二四六梵斯?,星期天给郁子谦…… 今晚继续~19:00见~我要数花花哦~ 20 初夜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本文就点“收藏此章节”哦↑↑↑我会H色下蛋滴~求海量花花~明天继续哦~   “时薇小姐,现在是工作时间,可不可以麻烦你……专业一点?”      郁子谦大提琴一样的嗓子突然灌进耳膜,时薇吓得一哆嗦,回过神来的她再度尴尬地涨红了脸,更有些恼怒。她痛恨自己这种看到郁子谦身上的某一个部位便会想入非非的行为,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太卑微,太下贱。      郁子谦正饶有趣味地勾唇看着时薇,但见她深吸口气,轻晃脑袋晃走满脑子的不纯洁思想,咳了两声,稳着声色道:“郁总,您找我有什么事?”      “公司打算在周年庆典的时候推出全新的Cherish系列首饰,并正式打入市场,主打产品的设计全部由你来完成,”说着,郁子谦从手边拿起一本文件递给时薇,“这是相关资料,这件事是公司机密,只有几个高层知道,不到面世的那一天谁也不能走漏任何风声,尤其是你的设计思路。”      时薇有些犹豫地接过郁子谦手里的文件,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向来只做珠宝设计的RISI竟然会有朝一日自己制作出成品。      时薇不禁对对面的这个男人刮目相看,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商人,他的确很成功,要知道,卖几千条上万元的项链远比卖出一个几十万的设计挣得多得多。      时薇咬了咬唇,或许,她对郁子谦的印象早就不该再停留在飞机上那个穿着T恤牛仔人字拖的吊儿郎当货上,她曾经的丈夫,早已经是一名吸金高手,以及,吸引女人的高手。      或许他早就是,只不过她后知后觉而已。      时薇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你买下RISI,看来根本就不是因为我。郁总,您看着不像是一个撒谎的惯犯啊。”      时薇很想说撒谎的人鼻子会变长,但她想想又忍住了。郁子谦的鼻子若是变长,他的弟弟也会跟着变长,这样岂不是滋润快活了那个小百合?时薇狠狠咬牙,她才不会给那小百合做嫁衣裳。      郁子谦微挑眉,有些没听清楚似的向前探了探身子,“你刚刚说什么?说我……我为了你才买下的RISI?时小姐,我说过,这是在谈公事,可不可以专业点?如果你想谈私事,我们可以找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方坐下来慢慢谈。”      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方?时薇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曾经他们发生一夜情未遂的酒店套房里的King Size大床,似乎在她脑子里能够想出来的适合谈私事的时间和地点只有夜晚的床。      时薇不禁被自己今日屡次卑微外加下贱地想要被他睡的念头吓的一愣,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多次想入非非实际上是想要被他压在身下之后,时薇恨不能一巴掌扇上自己的脸。      时薇迅速抱起厚厚的一摞文件转身就要走,不想却被郁子谦喊住。      “时小姐,你想好时间和地点了吗?Amankila,Villa 7,怎么样?”      时薇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一直冰凉的指尖竟开始微微颤抖,身子却像是烧起来了一样……      他,还记得?      Amankila,Villa7——这是郁子谦和时薇在巴厘岛初遇后第二晚睡的地方。      那一晚,在全巴厘岛最奢华的别墅酒店King Size大床上,他们角色扮演了一把亚当与夏娃。后因亚当体力尚佳,且夏娃虽是初夜却也是个女战士,于是他们又继续角色扮演一夜三次郎与娘。      但所有的美好回忆都止步于两年前的某一天,从那之后时薇曾一度将数字7列入她绝口不提的名单中,为此不仅将带有7的手机号码和QQ号码全部换掉,且重要日子决不选择7号17号27号,亦如当年郁家人一提跟“时薇”二字有关的一切便失魂落魄的郁子谦。      后来时薇庆幸,幸亏他们当时入住的是别墅且号码仅有一位数字,如果是8765这样的四位数字房间号,她岂不是一年将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对往事的纠结与痛恨中郁郁寡欢?      但令时薇惊诧的是,郁子谦这个渣竟能记住当年的入住号码,这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这一回时薇不能再用“他太懒”来解释,或许……他天生记忆力惊人。      见时薇怔在原地再一次神游太虚,办公桌后的男人勾了勾唇,继续添油加醋,不怀好意地说:“时小姐,你最近的衣服很漂亮,都是新买的吧,品味不错。”      仓皇收回神智的时薇在听清了郁子谦的话后,脸“腾”的一下烧红了半边——      她不由得想到了那被剪烂了的一柜子时装,更想到了自己的家被人破门而入却无法将其绳之以法的憋屈与痛恨。      时薇顿时觉得郁子谦是故意的,包括他嘴里的阿曼其拉酒店与7号别墅,包括他方才用带着味道的调调夸奖她的衣服,她都觉得他是有心为之。      这一刻时薇竟然觉得郁子谦也有了洞悉女人心思的本领,就和范先生一样,能够轻易地猜到她在想些什么。但郁子谦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能猜到哪些东西是她的死穴,轻巧一点,她便回天乏术。      这让时薇感觉害怕,和恐惧。梵先生懂女人,但他的懂会让女人窝心。郁子谦两年不见也变得懂女人了,但他的懂却让她的张皇失措无所遁形。      所以时薇趁秘密被完全看穿以及仅存的那一丁点理智被消耗殆尽之前,抱着一摞资料,匆忙抬腿离开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刻,不仅打回了心里的那一丝蠢蠢欲动,更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对于这件有着致命诱惑的Prada,她还是在橱窗外观赏比较好。那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一点她早该知道。      当天下班后,时薇早早地便回了家,将郁子谦给的资料铺了一桌子,饭也顾不上吃便继续埋首于白天未完成的工作。临睡前,她轻脚踱至玄关处,趴在门镜上往外瞄了瞄。      一晚上都没听见对面关门的声音,难道说那个渣跟小百合出去约会到了这么晚还没回来?或者……人家两个人想制造情调,出去开`房了?      时薇莫名地就想到了当年的Villa 7,心中不由得再次吃味起来。他们会不会……也去了一家浪漫奢华的别墅酒店,然后在铺满玫瑰的大床上做`爱?      时薇扒在门板上的手指竟狠狠地划出刺耳的声响,她蓦地被自己如此强烈的反应惊讶到,不断抚着胸口安慰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想,然后进了屋,把压在抽屉最底层的和影集并排放的红底银字本子拿出来——      时薇,你看,你们两个人已经离婚了,所以,什么也不要想了…… 21深夜买醉   “什么也不要想了,”梵斯喆安慰郁子谦道,“昨天的事已经是昨天的了,好好筹划下一步吧。”      郁子谦灌了口闷酒,“你昨天就不应该放她走。”      “我当时真以为是你喝醉了打给她的,得,这一杯算是哥们我跟你赔个不是。”仰脖一口饮尽后,梵斯喆抹抹嘴,凑近郁子谦,一脸狡黠道:“不过你说,要是时薇知道了我是你故意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她会不会当即就跟你绝交?”      郁子谦愤懑地不已地再度灌了口酒,微晃着脑袋含糊不清地说:“我争取!我争取啊,争取在她知道真相之前,让她主动黏在我身边拔不动……嗝……腿……”      郁子谦打了个酒嗝,然后一手拍上梵斯喆的肩,“兄弟,以后你哥们我的幸福,就都靠你了……来,我敬你!”说罢,郁子谦也不往杯里倒了,直接对瓶吹。      梵斯喆无奈地抢下郁子谦手里的酒瓶,“行了行了,心意我领了,甭喝了,喝倒了没人拖你回去,”顿了顿,梵斯喆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自言自语道:“那红透亚洲的乔楷真的是个GAY?现在娱乐圈里同志的概率真就这么高?”      “所以,”晃晃悠悠的郁子谦猛地一拍桌子,“问题就出在这里——昨天一个电话就能把时薇叫走的人会是谁?女人?不可能,她闺蜜已经被我招安了,时薇的一举一动都会向我汇报。男人?如果是乔楷,那事情好办,因为他是个GAY。但问题是——”      酒劲儿有点上头的郁子谦开始神志恍惚,手也跟着乱比划,音量更是不自觉地提高许多,“问,题,是——我查了这几天的新闻,乔楷他不在北京……不,在,北,京!人家正在日本哄樱花妹子开心可劲儿往兜里划拉钱呢……所以,把时薇叫走的,另有其人。谁?哪个男人?我他妈的不知道啊……敌暗我明这仗没法打啊……”      郁子谦一脸苦闷只差泣不成声,最后“咣当”一声,以头抢桌,然后再就抬不起来了。      梵斯喆无奈地长叹一口气,郁子谦这“三杯就倒”的美名果真名不虚传,连一杯都不带多的。      梵斯喆将郁子谦扶进家门的时候,时薇正披着被单呆怔在书桌前,手中画笔一动不动地杵在白纸上,给轮廓还没画出一半的设计稿划上了几道弯弯曲曲的痕迹。      听见门外“咣——”的一声关门响,时薇这才慌忙扔掉手里的笔,光着脚丫迅速跑到玄关处,身子一矮贴上门镜,却不由得扼腕痛惜——      她刚才发哪门子愣啊……到底还是晚来了一步没看到吧……      时薇不无沮丧地垂下头,耳畔却似乎响起了一声轻蔑的嘲笑,就好像有只□挥着三叉戟一脸鄙夷地说:“看吧,你压根就不是一个能拿得起放得下的大度女人,你偷窥不成还有脸伤心难过了?醒醒吧,你前夫和现任女友再怎么如胶似漆你也管不着,你这个欲求不满的老女人!老女人老女人老女人!”      时薇浑身猛地一怔,顿时愤恨地甩甩脑袋,一身怒气地窜回房——      她就是嫉妒了就是恨了怎么着?她就是想确定跟郁子谦一起回来的是不是那小百合了怎么着?她是他前妻,前一任妻子,重点不是前任而是妻子!女友永远大不过妻子这是天理啊天理!而且作为他的前妻,她有理由也有责任去关心他未来的感情归宿,这是人之常情啊常情!      一肚子怒火的时薇冲到书房里一屁股坐下来,拿起笔,企图用作画来忘却心中的愤慨,岂料她抖着手执着画笔老半天,脑袋里却空空如也,半点思路都没有。      时薇再一次咬紧牙根,对着刚开了个头的设计稿长吁短叹半晌,最后干脆笔一扔,气急败坏地冲回卧室,一头陷进床里。      略显空落的双人床里,趴着个“大”字状的女人,她散乱着头发,单薄的身子一抖一抖的,那娇小的身躯里还不断地散发出带着幽怨与愤恨的呻`吟,恍若现实版贞子——      苍天啊……她时薇怎么就能因为那个渣而妒火攻心跟个怨妇似的不正常到这份儿上了呢……      第二天,不出所料的,时薇顶着个超级熊猫眼来会见各路神仙,尤其是还要佯装一脸泰然地面对端坐在总裁室里颐指气使装大爷的伪大爷真渣滓郁Prada先生。      听郁子谦照旧用谈公事的口吻谈了些私人话题比如说“薇薇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薇薇你应该回去好好补觉”“薇薇你一定要注意自己身体别太劳累”等之后,时薇终于可以功成身退,卸下一直强装着的恭敬笑脸,在心里把办公室里依旧装大爷的那个人骂了个体无完肤。      他这是什么?昨晚睡完了小百合,今早就又想要泡自己?他以为他是谁?限量版Prada就可以有骄纵的资本?可耻,可恶,可恨!      正腹诽的功夫,白小萌一个无影手朝她黏过来,“薇薇,薇薇,她们都说你昨晚没睡好,我看看,我看看……”      时薇脸一黑,为什么她没睡好都要被当成话题大谈特谈?      猜是刚刚与他的谈话内容又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泄露了出去,时薇正欲再度在心里把郁子谦的祖宗八辈问候一遍,却听白小萌继续念叨,“听总裁办的人说,郁总今早直说头疼。唉你知道么,昨晚他的特助有急事打电话找他,结果……”      白小萌适时停顿,给听众留下了无限遐想的空间。      时薇白她一眼,往洗手间去,“别想让我问‘结果怎么了’,我对他半点兴趣也没有。”因为她知道,人家昨晚是跟小百合赴玫瑰之约了,一直折腾到大半夜才回来,他头不疼才怪。要真想要情调,干脆就住在那里,一来对得起那房费,二来大战三百回合,睡死那对狗男女。      时薇想想就觉得恶心,搓手的力道也加重不少,搓完一遍洗掉,继续打洗手液,继续搓。      白小萌笑吟吟地覆到时薇耳边,一脸奸笑道:“结果,特助发现郁总喝的酩酊大醉不说,接起电话第一句话就是:‘薇薇?是你吗薇薇?’”      水龙头依旧在“哗哗”地出水,时薇的手却生生僵住,任由水流冲刷。      白小萌瞄了时薇一眼,伸手把时薇的手收回来,水流声这才渐止,却更显气氛的不寻常。      时薇深吸口气,吞了口口水,有点神情恍惚地对这白小萌说:“我还有工作要忙,先回去赶稿了。”说完,她步履有些凌乱地出了洗手间。      白小萌快走几步跟上时薇,不放心地一直盯着她看。她见时薇目光涣散,好似被人掏空了灵魂一样,心中不由得揪疼一瞬。这两个人或许都还爱着彼此,何必总是留着那窗户纸不捅破呢……      白小萌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一把拉住时薇,“要不,你也别跟那什么相亲对象处了,考虑一下,再给Prada一个机会吧。”      时薇怔在原地,半晌,才将将回过头来,“男人的酒话不能信。再说,他光是叫我的名字而已,说明不了什么。”顿了顿,时薇皱起眉,“你之前不是一直说他是个渣么,这回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白小萌腰一叉,“我之前能说他渣还不是因为听了你单方面的形容?我那是有失偏颇,到现在还觉得对不住他呢……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这件Prada真的不愧为全球限量版。你,值得拥有。”      时薇听了白小萌的这番言论,本来有些失神的眸子再度泛起光泽。她饶有趣味地拍拍白小萌的肩,“是啊,值得拥有,但不是独占——婚姻就是一对男女对对方的独占,哪一方被第三个人占有了,都是对合法伴侣的污蔑和侮辱。我退掉的那件Prada,曾经就这么对过我,所以我绝对不会因为他一两句酒话就重蹈覆辙。”      时薇的话虽然说得坚决,但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她话中的迟疑,还有那股自欺欺人的味道。      无疑,白小萌跟她透露的昨晚郁子谦出去买醉甚至醉酒之后说出让她脸红心跳的言论,就像重磅炸弹一样,将时薇早就有些动摇的壁垒炸的分崩离析。      但很快她就再度构建起坚硬的城墙——      如果郁子谦心里还有她,那现在的女友小百合又是怎么回事?她不相信一个男人日日往家领的女人只是跟乔楷一样的演戏搭档。      第一次,时薇很没格调也很没底线地跑去五环外用公用电话打给了私家侦探,但却在对方要求见面详谈时,时薇又“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她还是没有办法做这么没品的事。      或许没品只是个借口,她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的期许落空罢了。如果调查出的真相是小百合就是郁子谦的正牌女友,而非什么演戏搭档,那她该怎么办?她还会继续因为他酒后的一句“薇薇是你吗”就厚着脸皮往他的冷屁股上贴?      她已经不是青春期的小女生了,男人说句甜言蜜语她就会晕头转向。婚姻,她考虑的是稳定的婚姻,是一个没有第三者插足、没有痛苦和战争的平静生活。      郁子谦,这些你还能给我吗?      时薇不否认自己正在动摇,更不否认,她的理智与冲动,分分秒秒都在较量。到底该选择什么?进一步还是退一步?或许,是该有个结果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天又收到长评,我准备再攒一条,然后来个三更,好不好嘛~ 这是昨天的更新,JJ已经抽到我心都快碎了……TAT PS:收了我,以后我开新文你第一时间知道: 因为正文更新不出内容,只能在这里贴了,爪鸡的妹纸对不住你们了,我知道这样费流量,但素JJ实在是太抽,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能看文的办法了……内牛…… 21 深夜买醉 “什么也不要想了,”梵斯?安慰郁子谦道,“昨天的事已经是昨天的了,好好筹划下一步吧。” 郁子谦灌了口闷酒,“你昨天就不应该放她走。” “我当时真以为是你喝醉了打给她的,得,这一杯算是哥们我跟你赔个不是。”仰脖一口饮尽后,梵斯?抹抹嘴,凑近郁子谦,一脸狡黠道:“不过你说,要是时薇知道了我是你故意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她会不会当即就跟你绝交?” 郁子谦愤懑地不已地再度灌了口酒,微晃着脑袋含糊不清地说:“我争取!我争取啊,争取在她知道真相之前,让她主动黏在我身边拔不动……嗝……腿……” 郁子谦打了个酒嗝,然后一手拍上梵斯?的肩,“兄弟,以后你哥们我的幸福,就都靠你了……来,我敬你!”说罢,郁子谦也不往杯里倒了,直接对瓶吹。 梵斯?无奈地抢下郁子谦手里的酒瓶,“行了行了,心意我领了,甭喝了,喝倒了没人拖你回去,”顿了顿,梵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自言自语道:“那红透亚洲的乔楷真的是个GAY?现在娱乐圈里同志的概率真就这么高?” “所以,”晃晃悠悠的郁子谦猛地一拍桌子,“问题就出在这里??昨天一个电话就能把时薇叫走的人会是谁?女人?不可能,她闺蜜已经被我招安了,时薇的一举一动都会向我汇报。男人?如果是乔楷,那事情好办,因为他是个GAY。但问题是??” 酒劲儿有点上头的郁子谦开始神志恍惚,手也跟着乱比划,音量更是不自觉地提高许多,“问,题,是??我查了这几天的新闻,乔楷他不在北京……不,在,北,京!人家正在日本哄樱花妹子开心可劲儿往兜里划拉钱呢……所以,把时薇叫走的,另有其人。谁?哪个男人?我他妈的不知道啊……敌暗我明这仗没法打啊……” 郁子谦一脸苦闷只差泣不成声,最后“咣当”一声,以头抢桌,然后再就抬不起来了。 梵斯?无奈地长叹一口气,郁子谦这“三杯就倒”的美名果真名不虚传,连一杯都不带多的。 梵斯?将郁子谦扶进家门的时候,时薇正披着被单呆怔在书桌前,手中画笔一动不动地杵在白纸上,给轮廓还没画出一半的设计稿划上了几道弯弯曲曲的痕迹。 听见门外“咣??”的一声关门响,时薇这才慌忙扔掉手里的笔,光着脚丫迅速跑到玄关处,身子一矮贴上门镜,却不由得扼腕痛惜?? 她刚才发哪门子愣啊……到底还是晚来了一步没看到吧…… 时薇不无沮丧地垂下头,耳畔却似乎响起了一声轻蔑的嘲笑,就好像有只黑天使挥着三叉戟一脸鄙夷地说:“看吧,你压根就不是一个能拿得起放得下的大度女人,你偷窥不成还有脸伤心难过了?醒醒吧,你前夫和现任女友再怎么如胶似漆你也管不着,你这个欲求不满的老女人!老女人老女人老女人!” 时薇浑身猛地一怔,顿时愤恨地甩甩脑袋,一身怒气地窜回房?? 她就是嫉妒了就是恨了怎么着?她就是想确定跟郁子谦一起回来的是不是那小百合了怎么着?她是他前妻,前一任妻子,重点不是前任而是妻子!女友永远大不过妻子这是天理啊天理!而且作为他的前妻,她有理由也有责任去关心他未来的感情归宿,这是人之常情啊常情! 一肚子怒火的时薇冲到书房里一屁股坐下来,拿起笔,企图用作画来忘却心中的愤慨,岂料她抖着手执着画笔老半天,脑袋里却空空如也,半点思路都没有。 时薇再一次咬紧牙根,对着刚开了个头的设计稿长吁短叹半晌,最后干脆笔一扔,气急败坏地冲回卧室,一头陷进床里。 略显空落的双人床里,趴着个“大”字状的女人,她散乱着头发,单薄的身子一抖一抖的,那娇小的身躯里还不断地散发出带着幽怨与愤恨的呻`吟,恍若现实版贞子?? 苍天啊……她时薇怎么就能因为那个渣而妒火攻心跟个怨妇似的不正常到这份儿上了呢…… 第二天,不出所料的,时薇顶着个超级熊猫眼来会见各路神仙,尤其是还要佯装一脸泰然地面对端坐在总裁室里颐指气使装大爷的伪大爷真渣滓郁Prada先生。 听郁子谦照旧用谈公事的口吻谈了些私人话题比如说“薇薇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薇薇你应该回去好好补觉”“薇薇你一定要注意自己身体别太劳累”等之后,时薇终于可以功成身退,卸下一直强装着的恭敬笑脸,在心里把办公室里依旧装大爷的那个人骂了个体无完肤。 他这是什么?昨晚睡完了小百合,今早就又想要泡自己?他以为他是谁?限量版Prada就可以有骄纵的资本?可耻,可恶,可恨! 正腹诽的功夫,白小萌一个无影手朝她黏过来,“薇薇,薇薇,她们都说你昨晚没睡好,我看看,我看看……” 时薇脸一黑,为什么她没睡好都要被当成话题大谈特谈? 猜是刚刚与他的谈话内容又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泄露了出去,时薇正欲再度在心里把郁子谦的祖宗八辈问候一遍,却听白小萌继续念叨,“听总裁办的人说,郁总今早直说头疼。唉你知道么,昨晚他的特助有急事打电话找他,结果……” 白小萌适时停顿,给听众留下了无限遐想的空间。 时薇白她一眼,往洗手间去,“别想让我问‘结果怎么了’,我对他半点兴趣也没有。”因为她知道,人家昨晚是跟小百合赴玫瑰之约了,一直折腾到大半夜才回来,他头不疼才怪。要真想要情调,干脆就住在那里,一来对得起那房费,二来大战三百回合,睡死那对狗男女。 时薇想想就觉得恶心,搓手的力道也加重不少,搓完一遍洗掉,继续打洗手液,继续搓。 白小萌笑吟吟地覆到时薇耳边,一脸奸笑道:“结果,特助发现郁总喝的酩酊大醉不说,接起电话第一句话就是:‘薇薇?是你吗薇薇?’” 水龙头依旧在“哗哗”地出水,时薇的手却生生僵住,任由水流冲刷。 白小萌瞄了时薇一眼,伸手把时薇的手收回来,水流声这才渐止,却更显气氛的不寻常。 时薇深吸口气,吞了口口水,有点神情恍惚地对这白小萌说:“我还有工作要忙,先回去赶稿了。”说完,她步履有些凌乱地出了洗手间。 白小萌快走几步跟上时薇,不放心地一直盯着她看。她见时薇目光涣散,好似被人掏空了灵魂一样,心中不由得揪疼一瞬。这两个人或许都还爱着彼此,何必总是留着那窗户纸不捅破呢…… 白小萌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一把拉住时薇,“要不,你也别跟那什么相亲对象处了,考虑一下,再给Prada一个机会吧。” 时薇怔在原地,半晌,才将将回过头来,“男人的酒话不能信。再说,他光是叫我的名字而已,说明不了什么。”顿了顿,时薇皱起眉,“你之前不是一直说他是个渣么,这回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白小萌腰一叉,“我之前能说他渣还不是因为听了你单方面的形容?我那是有失偏颇,到现在还觉得对不住他呢……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这件Prada真的不愧为全球限量版。你,值得拥有。” 时薇听了白小萌的这番言论,本来有些失神的眸子再度泛起光泽。她饶有趣味地拍拍白小萌的肩,“是啊,值得拥有,但不是独占??婚姻就是一对男女对对方的独占,哪一方被第三个人占有了,都是对合法伴侣的污蔑和侮辱。我退掉的那件Prada,曾经就这么对过我,所以我绝对不会因为他一两句酒话就重蹈覆辙。” 时薇的话虽然说得坚决,但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她话中的迟疑,还有那股自欺欺人的味道。 无疑,白小萌跟她透露的昨晚郁子谦出去买醉甚至醉酒之后说出让她脸红心跳的言论,就像重磅炸弹一样,将时薇早就有些动摇的壁垒炸的分崩离析。 但很快她就再度构建起坚硬的城墙?? 如果郁子谦心里还有她,那现在的女友小百合又是怎么回事?她不相信一个男人日日往家领的女人只是跟乔楷一样的演戏搭档。 第一次,时薇很没格调也很没底线地跑去五环外用公用电话打给了私家侦探,但却在对方要求见面详谈时,时薇又“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她还是没有办法做这么没品的事。 或许没品只是个借口,她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的期许落空罢了。如果调查出的真相是小百合就是郁子谦的正牌女友,而非什么演戏搭档,那她该怎么办?她还会继续因为他酒后的一句“薇薇是你吗”就厚着脸皮往他的冷屁股上贴? 她已经不是青春期的小女生了,男人说句甜言蜜语她就会晕头转向。婚姻,她考虑的是稳定的婚姻,是一个没有第三者插足、没有痛苦和战争的平静生活。 郁子谦,这些你还能给我吗? 时薇不否认自己正在动摇,更不否认,她的理智与冲动,分分秒秒都在较量。到底该选择什么?进一步还是退一步?或许,是该有个结果了…… 22 入室真相   时薇从五环外开到家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塞车的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但很不幸,时薇有了思考的时间,却没有思考出任何结果。包括和郁子谦的关系,包括她的属于RISI机密的设计稿。      时薇回了家便拧着眉进了书房,继续冥思苦想她下一步该怎么设计,岂料目光刚一落到桌面,便倏地一紧。      凝视了桌上的图纸半晌,时薇的额头开始冒冷汗,手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最后她放下冷饮,摸出手机,拨通110。      半个小时后,警察同志对时薇歉意地笑,“姑娘,一个人住,记得上班之前一定把门窗都锁好。”      时薇只能叹气,扯着嘴角回应民警,却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接二连三的蹊跷事,让时薇心里跟打了鼓似的不踏实,而更可恨的是,家里连续两次被人进,警察却一点也不管,说多了,就拿句“不够立案标准”来搪塞她。      时薇送走民警后,瘫坐在书房地板上狠狠揪头发,倒也不能怪人民警察,她光是拿个被添了几笔的设计稿,怎么能说明家里就被外人进来过?说不准还以为是她脑子不好记错了或者梦游了。      时薇一手扯过桌上的画稿,虽然她痛恨这位擅自闯入她家中的“贼”,但这人在画稿上添的这几笔,倒真的是举足轻重。这几笔,不仅帮时薇把一直卡在半途不知从何下手的地方过渡过去了,还启发了她更多的灵感。      时薇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抓起笔,“唰唰唰”地就着被人添过的几笔继续画下去……      时薇这一晚忙到凌晨,因为思路如泉涌,时薇不忍心半途中止,所以一直等到把廓落勾勒完毕,她才满意地去睡。      第二天上班前,时薇一直精神抖擞,丝毫没有因为家中再次被人破门而入而影响情绪。但就在她站在衣柜前决定今天穿什么的时候,她才慢慢地意识到一个她昨晚根本就没有发现的严峻问题——      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多衣服?      白小萌晃晃频频走神的时薇的胳膊,“继续说继续说,那些衣服都什么样的?好看吗?据说一个人对服饰的鉴赏力代表了一个人的品味,快说快说,那个入室贼到底是什么品味?”      时薇皱了皱眉,“不怎么样。都是些中规中矩的职业套装,古板,老气横秋。”      “那是一线品牌还是地摊货?”白小萌继续睁着一双天生就是用来八卦的眼睛,死死盯着时薇不放。      时薇眯了眯眼回想,那些衣服是什么牌子的?好像是……Burberry……Burberry?!      时薇瞬时一怔,巴宝莉=郁子谦,这种约等早已经在她心中根深蒂固。时薇的眸子慢慢变紧,难道说……这接二连三的蹊跷事,都是郁子谦干的?      时薇整整一天都在这种疑惑中度过,郁子谦开会讲话时候,在走廊里偶遇郁子谦的时候,以及中午在餐厅被几个高管叫过去跟他们同桌从而跟郁子谦坐对面的时候,时薇都在反反复复地思考着:他就真的见不得自己好?他就真的闲到这份儿上了?他的恶趣味真就无药可救了?      终于,郁子谦被时薇的这种凌迟一般的眼神盯到浑身不自在,他敲了敲时薇的桌子,“时小姐,我脸上有饭粒?”      一直处于恍惚状态的时薇猛地抽回神智,手一哆嗦,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时薇顿时有点尴尬,她看了眼还没动几口的饭菜,正要拿起筷子去洗,却听对面的男人叫住了她。      “时小姐,用我的吧,”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反正你又不是没吃过……”我的唾液。      时薇很自动地脑补上了最后四个字,而后无比震惊地瞪圆了眼——      他竟然在一桌子的高管面前让她用他的筷子?还要补上那句让人遐想连篇的暧昧言语?      时薇顿时笃定,那个变态到没下限的入室流氓,就是他。      从餐厅暴走后,时薇去跟“灭绝”请了假,驱车前往上一次给她换门的门业公司,要跟他们经理谈谈。      落座后,时薇开门见山,“你们公司私自将我家钥匙配给了别人,往轻点说这是工作失误,说严重点,你们这是犯法。”      经理正欲辩解,时薇比划了个“停”的手势,“你不用跟我解释,姓郁的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费,我可是一清二楚。”      时薇先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剩下的便好办了。      经理见对面这女人不是个好惹的角儿,只能点头哈腰一个劲儿地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们的失误。当时我们的业务员听郁先生说,您是他妻子,他说他怕您一个人住有什么危险,尤其是遇上雷雨天,说您会害怕……我们合计着,这小两口过日子难免会有吵架怄气的时候,所以才破了例,给他配了把钥匙……”      气焰一直都旺盛到快要顶到天的时薇瞬时偃旗息鼓,她眨了眨眼,“他……真这么说的?”      对方点头如捣蒜,一下一下的却像是敲进了时薇心里。时薇不由得皱紧了眉,好像……心底的那层坚冰,就快要被敲碎了……      见时薇目光涣散起来,经理犹豫了半晌,轻咳一声,“那个……时小姐,这锁……您还换吗?”      时薇咬了咬下唇,过了半晌,终于头一抬,坚定无比,“你们被他骗了,我和他已经离婚了,他现在也有了女朋友……所以,换!”      于是,一小时后,时薇两手叉腰,站在楼道里做监工,并且勒令门业公司的负责人签下保证书,如果再将她家的钥匙配给别人,将自觉地去工商部门吊销执照。      郁子谦下班回来的时候,恰好碰见对门的忙碌景象。时薇却目不斜视,依旧像盯犯人一样紧盯着换锁的人,生怕他在一个“失误”,将新换的钥匙再泄露给某人。      郁子谦转动钥匙开了家门,却不进去。他倚靠在门边,两臂交叉,兴致盎然地看着背对自己的那个娇小女人,嘴角的笑意越积越深。      时薇送走门业公司的人后,长舒了一口气,进了家临关门时,目光无意识地一抬,正对上那灼灼注视了自己良久的眸子。      时薇一怔,看清他脸上那狡黠又奸诈的笑时,心里顿觉五味陈杂,他费劲心思地进入她的家搅乱她的生活,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说……他真的是迫切希望得到一次机会以至于出此下策?      时薇“咣——”地一声关了门,如果他再说得诚恳点,或许,她就真的会再给他一次机会也说不定。      但令时薇惊诧的是,继她换门之后,郁子谦再也没有什么过格之举,甚至连一直都下流猥`琐的嘴巴也变得老实多了。她有点好奇,还有点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章的点击要远高于收藏,这到底是为神马?难道姑娘们都是用IE浏览器收藏夹收的咩……还是说看到这里了还是不想把我抱回家?嘤嘤嘤……好桑心嘤嘤嘤……点点“插入书签”,把这篇文收回家吧,据说本文作者会下H色蛋的啊不骗乃棉滴~扭动~群蹭~ 明晚继续,JJ大抽中还要爬榜的作者很无力,求虎摸~哼(ˉ(∞)ˉ)唧 23 生日惊魂   转眼就是时薇生日,作为一名还差两年就正式迈入三十大关的大龄女青年,这生日她过得是一百个不情愿。      临进包厢前,白小萌把时薇拖到一旁,问了最后一次,“你真就不想过这个生日?可是人我都已经叫到了啊,我都把我家向先生拖来给你捧场了……”      时薇抱了抱白小萌,“谢谢你。你们闹着,我看着,这样我就挺高兴。”      时薇的眼角略微湿润,或许就算把认识的所有人都叫过来,她也没有办法过个开心的生日——      庆生的人里少了他,她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她依旧记得郁子谦给她过的唯一一个生日,是在巴厘岛,他们初见的地方。      他百忙中抽出时间带着她故地重游,并且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在泛着波光的海边,亲手将他专门订做的项链戴到她的脖子上。      那是一条镶着钻的钥匙形项链,他在Tiffany专程订做,侧面还刻有S&Y的专属标记。同样的,作为情侣款,郁子谦的脖子上戴着一条锁形项链。      他解释说,一把钥匙配一把锁,他的身和心,永远只属于时薇一个人,也只允许时薇一个人,相伴她一生。      那一晚的感动,时薇或许一辈子都不能忘。他们就好像是一对神仙眷侣,活在一座爱的岛屿上,看夜空里闪亮的群星,身边就是那个你要相扶相持一辈子的人。      这种浪漫与激情,不张扬,不造作,润物细无声,但却让人久久难以忘怀。这才是时薇想要的。又或许,不管郁子谦给她什么,她都会欣然接受。      回忆再度泛滥,时薇的眸色明显飘忽不少,白小萌自是将时薇的失神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碰了碰她,“对了,这是生日礼物,”说着,她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礼品盒,“虽然你百般不情愿过这个生日,但我还是要说一句,生日快乐。”      向先生的到来果然起到了足够的热场作用,倒不是向先生会抢戏,实在是他这牙医的职业与萌死人不偿命的长相,吸引住了一众花痴女的目光。      白小萌护犊子一样地把向先生挡在自己身后,“大象可是我的,你们谁也不准抢。”      女同事均做扼腕痛惜状,“这么好一萌物,竟然被白小萌那猛将给俘虏了,可惜啊可惜。”      向先生摸了摸鼻子,只是低着头淡笑。时薇窝在角落里看着那个有些拘谨的男人,当真的想不出来,白小萌口中的“一夜三次”和“衣冠禽兽”就是他,更想象不出来他当年竟给白小萌折磨到惨叫如杀猪。      不过时薇很快便舒展开眉头,白小萌是个能咋呼的小怪兽,或许是她夸大其词了也说不定。时薇决定找个适当的时机好好劝劝白小萌,比如说,学着她来一句,“其实……你家向先生也不是很禽兽啊……”      这句话很快便让时薇再度想到那个人,她的神色迅速暗了下来,他真的把自己的生日给忘了?或者就算他记得,也不会有任何表示?      同事还在拿向先生寻开心,向先生却只是含笑看着白小萌,一脸宠溺。时薇明显看到,他放在桌下的手,将白小萌的手箍得紧紧,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更加宣示着他们此刻的幸福。      时薇不自觉地将右手覆到空落落的左手上,两年了,她的无名指似乎早已经习惯了什么也不戴的感觉吧?      伤感之情再度泛滥,时薇实在是觉得此刻的氛围有些让她呆不下去,自罚三杯后,提前退了场。      等红灯的时候,烦闷至极的时薇拆了白小萌送她的礼物。她正寻思着今年白小萌生日的时候她该送点什么,却在看到包装纸包裹下的首饰盒后,不由得怔住——      白缎带蓝盒子,时薇眯了眯眼,白小萌送她Tiffany?不可能吧……      时薇和白小萌有过约定,送对方的生日礼物绝不可以超过四位数,礼物只是心意,友情是不需要靠金钱来维系的。但很明显,白小萌有意打破这个约定。      时薇皱着眉解开带子打开盒盖,下一瞬,手抖得差点把盒子摔到地上。平复好情绪后,时薇打开车顶灯,拿出项链翻到侧面仔仔细细地看,果然,S&Y。      时薇摩挲着这条锁形项链,上面似乎还能闻到那股熟悉的Allure Sport香气。时薇不知道郁子谦将他的那一条送给她是什么意思,是因为看到情侣款中的男款也会觉得厌烦?所以,他是想要将她的痕迹彻底地从他的生活中清除掉?      红绿灯早已转换过两轮,时薇身后堵着的一排车狂按喇叭,她这才被惊醒,慌忙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发动车子。      时薇觉得郁子谦做的很好,在她生日这一天,他不但没有送来她一直期盼的生日祝福,反而要用这样冷酷的方式来羞辱她……看来当初离婚的决定是对的,而她一直像个傻瓜一样地纠结着要不要再给他一次机会,都是庸人自扰……      车子飞驰在公路上,时薇打开车窗,风吹进来,透心凉。      原来她在他的心里,就像这条他早想扔掉却迟迟找不到合适机会的项链一样,碍眼,老旧。她是不小心跌落进他眼里的沙子,他就算拼了命也要给揉出来。对,一定是这样的……      时薇将油门一脚踩到底,赶在眼泪模糊视线之前,开进小区停车场。她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眼泪差不多流干了,她才慢吞吞地下车回家。      时薇边听电话录音边倒水喝,然后打开电视,调大音量,进屋换衣服。      她不喜欢看电视,但每天回来都不忘打开。她不习惯家中太安静,这样总是提醒着她去思考一些费脑力费感情的问题,同时,寂静意味着孤单,她不想时时忍受没有他的空落,所以电视成了她的好伙伴。      尤其是今天,离开那个人之后的第三个生日,第三次孤单的生日,所以她更需要调大电视音量,以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忘却忧伤。      时薇拿好睡衣进了浴室,洗好出来后,又裹着睡袍在客厅沙发里看了会儿没营养的肥皂剧。等到眼皮快打架的时候,她最后看了眼手机,见依旧什么动静也没有,略带沮丧地关电视,回房睡觉。      她本来就不该抱有任何的希冀,他是不会记得她的生日的,就算记得,也不会送来祝福。时薇再一次劝告自己,那个男人,早就从你的生活中消失了,为什么还要因为他而郁郁寡欢?      时薇略微展了展眉,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看,这么多年,她自己一个人不是挺好的么?时薇如是想着进了卧室,却在打开灯的一瞬间,吓得差点尖叫出声。她指着支着脑袋躺在自己床上的男人,颤着声色问:“你……你要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问:躺在时薇床上的男人是谁? A.猥琐流氓路人甲 B.郁子谦 C.梵斯? D.乔楷 =======>到底是谁?接下来又会发生神马?我要看看群众的呼声才能安排下文哦~ 话说,木有人希望我早日三更咩~我在星星眼等着新长评呦~撒娇~打滚~ PS:大家是不是都去看奥运了,其实我也想看啊嗷嗷~可是必须码字啊嗷嗷~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儿上,留下乃棉手里的宝贵花花吧~嘤~明天继续…… 入V公告:本文于8月3日起从第24章开始入V,当天三更。多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V后精彩不断,JQ继续哦~日更天天见,双更也不是意外哦~鞠躬! 【留言够25字会送分,可以用来免费看文。分分有限,先到先得,长评优先哦~】 再PS,盗文者请手下留情,给作者饿坏了可就木有力气码字了哦~ 24 生日礼物 时薇指着支着脑袋躺在自己床上的男人,颤着声色问:“你……你要干嘛?” 时薇又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答案不言而喻。 郁子谦很是干脆利落地印证了时薇的猜测,这不禁让时薇暗叹,果然她还是了解他的—— “这还用问,干你呗。”郁子谦答得理所当然,唇角噙着的笑也妖媚勾人到欠扁。 很明显,郁子谦再度将她家钥匙弄到了手,时薇恨得直咬牙,回头她就勒令门业公司的人自行倒闭。 郁子谦侧躺在床上,单手撑头,估计是因为故意摆造型的缘故,本来宽松的T恤紧贴在了身上,勾勒出那若隐若现的胸肌腹肌。 郁子谦微垂眉,一手撩起自己的T恤下摆,露出腰间一小圈皮肤,痞气十足道:“老婆,你不是最喜欢舔我的肉?据说……口感很好?” 时薇深吸深呼三口气后,转身回客厅,拽来三个抱枕,然后气冲冲地快步走回卧室,冲着床上摆POSE的男人一通乱砸,“你给我滚!滚!” 两个抱枕炸弹均被郁子谦轻松地躲了过去,他把侧躺单手支头同时露出一小截腰部肌肉的妖娆姿势换了换,改成上身依靠床头两腿交叠两手交握自然放于小腹某处的假大爷姿势,两脚还随意地晃晃悠悠打着节拍。 时薇又深吸一口气,平复掉想要怒吼的冲动,然后上前几步一把揪住郁子谦的衣袖往床下拖,“你还要不要脸了?你耍流氓剪烂我的衣服我不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滚回你的窝去!” 试问女人的力气怎么能跟男人匹敌? 郁子谦依旧稳如泰山优哉游哉地坐着,冷眼乜着累得埋头大汗却依旧无法把自己丢下床的时薇,不疾不徐地说:“老婆,你都知道了是我干的,为什么还要纵容我?难道你还爱着我?” 时薇身子一怔,顿时怒不可遏地想要劈手扇他一巴掌,但她的手举在半空老半天,也没狠得下心。她不由得恨起自己,对于这种变态流氓,她还恻隐个毛啊! “你个流氓不害臊!谁爱你!你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时薇边骂边继续试图拖郁子谦下床,半晌,直到她脸红气喘手也酸痛乏力,郁子谦这才身形猛地一动,一把箍住时薇的胳膊,将她大力拖过来。 一瞬间,时薇下意识地扯着嗓子喊出口:“救命啊……你放开我放开我!”惯性原因,加上郁子谦故意为之,时薇一个没站稳,结结实实地趴在了郁子谦身上。 被男人的胸膛堵住尖声呼救的余音时,时薇这才发觉她歇斯底里地喊救命是件多么丢脸的事儿,于是赶紧闭紧了嘴。 熟悉的Allure Sport香味蹿进时薇鼻孔,怔愣不知所措的她恍惚着吸了吸鼻子,为什么又是这股迷死人不偿命的香?她又为什么会对这股毒品一样的香味贪恋依旧? 男人不怀好意地笑,胸腔的震动隔着衣料传上时薇的脸颊,“老婆,既然你都说了我耍流氓,那我是不是得对得起这个称谓?” 时薇慌忙从Allure Sport的诱惑中抽回神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无奈郁子谦两只胳膊死死地压着她的身子,她努力了半天还是徒劳。 时薇悲愤地抬头,用一种仰望的姿势鄙视着上方的男人,“人要脸树要皮,郁子谦,我希望你能够成熟一点。”时薇的话虽字字恶毒,但语气却明显温软不少。 时薇知道,那是他身上的香味麻痹了她的愤怒神经,那是毒,是罂粟花,是能够让她轻易沉沦的麻醉剂。但时薇又不能太过怨恨郁子谦,因为那是她亲手种下的毒,如今只是自作自受而已,怪不得别人。 郁子谦勾起唇角,饶有趣味地看着时薇。他的目光自下而上逡巡着她的身子,同时抽出一只手,隔着浴袍,从她的胳膊一直游移到她的背,最后停留在腰间。 男人的目光最后也停驻在时薇腰侧,浴袍的系带被她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是淡淡的粉色,浪漫又甜美的颜色。她洗过澡后,周身似乎还迷蒙地氤氲着一层水气,当真的诱惑至极。 郁子谦眯了眯眼,捏住系带的一角,俯低身子对着时薇说:“你真的像一件待拆的礼物……洗的干干净净的,香喷喷的……是特意送给我的吗?”他玩弄着手里的浴袍带子,却并未施力。 时薇从牙齿里咬出几个字,恶狠狠道:“郁子谦,你已经无耻到没下限了,请立即离开我的家……你!” 时薇正说话的功夫,郁子谦却倏地抽开了她的蝴蝶结,猝不及防。时薇瞬时暴露出来的身子被冷气激得一哆嗦,慌乱与羞恼中,她只想抓起浴袍裹住自己,不料却被郁子谦死死捏住了手腕。 下一秒,郁子谦一个翻身将时薇压在身下,她的浴袍彻底敞开,赤`裸的身子紧贴着他的T恤衫,那布料质地虽上乘,但印花图案仍旧咯得她浑身不舒服。 郁子谦紧紧地盯着她,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她身上,他那带着邪气的俊颜在她面前放大,他的鼻息稳稳地喷薄在她的脸颊,时薇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要烧起来了一样。她微微动了动身子,一改方才的怒气冲天,反倒胆虚虚地嗫嚅,“郁……郁子谦……别闹了……” “我什么时候说这是闹着玩的了?”郁子谦抬手,用拇指轻轻摩挲着时薇的下巴,“老婆,对于房事,我一直都是认真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听着他用魅惑又磁性的嗓音说着下`流的话,时薇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两手无助地抓紧了床单。她懊恼,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体内的那股躁动不安,更意识到,她已经……湿了。 时薇尴尬地别过红透的脸,拼命暗示自己,醒过来,从他的蛊惑中醒过来……然而郁子谦断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等到时薇想要及时抽回神智恢复清明时,他的手已经探进她的两腿之间,隔着底裤摩挲着她的娇嫩。 时薇呼吸一窒,咬紧下唇,憋回去想要破口而出的呻`吟。 郁子谦勾着唇笑得意味深长,“老婆,看,你都湿成这样了,还抗拒什么,嗯?” 25 床笫之战 时薇想,或许,就算自己跟他睡一次,也说明不了什么,更算不上什么伤天害理不守妇道的行为—— 他们曾经是夫妻,领了证的那种,是彼此的合法长期做`爱对象。 时薇咬了咬牙,并不是她太贪色,实在是眼下情势险峻,想要逃出郁子谦的魔爪已是没有可能,与其被他来硬的,不如自己配合点,还能顺带享受一回。 如是想,时薇不再反抗,反倒放松了身子,任由郁子谦摆布。 郁子谦明显感觉到了时薇的变化,他满意地弯了弯嘴角,随即再度吻上她的唇,同时一手覆上她饱满的胸部重重揉捏,另一手继续在她的下身划动手指。 时薇空窗了两年,身子早已如处`女一般敏感,郁子谦只是稍稍抚弄了她几下,她的底裤便已湿透。 男人松开时薇的唇,凑在她耳边呵气,“老婆,你果然还是这么骚……” 时薇眼一瞪,无比愤恨地盯着郁子谦,脱口而出的斥责与反驳却变成了虚弱无力的闷哼。郁子谦低低地笑,原本大提琴一样的色泽染进了些许沙哑,“老婆,承认吧,你的身体已经想我了……我们复婚吧。” 时薇从迷离中掀起眼帘,她刚刚是幻听了还是在做梦?他说……他要复婚? 时薇张了张嘴,正不知该怎么回答,却顿时发觉身下传来异物刺入的痛感。时薇一怔,条件反射似的想要拽出郁子谦埋进去的手指,他却又猛地向里探入几厘米,肆意搜刮。 自下身传来的快感让时薇浑身僵住,彻底说不出话,只有咬牙憋回冲到喉咙口的呻`吟。 郁子谦是最了解时薇的人,她的每一个小动作,甚至是她睫毛的微微颤抖,都被他看在眼里,并能够迅速领会她的心之所想。 见她此刻正紧闭着眼,面色欲松不松,猜她必是在享受与抵抗中来回纠结,便又伸进一根指,让她彻底沉沦。 时薇终于难耐地轻吟出声,却又随即将下唇咬得更紧,几欲渗出血丝。她能够想象得到此刻自己的表情与内心是多么的放荡和不堪,但她却又没有丝毫的力气去抵抗。 或者说,她对郁子谦这个人,从外表到内心再到他的占有,从来都无法抗拒,更不想抗拒。 时薇认命,绞着床单的手指更用力了些。她想,如果今天的事躲不过,那么就当做是她多年来唯一的一次放纵,就把这一夜情当做她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过了这一晚,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时薇渐渐放松了身子,更慢慢松开一直紧闭的唇,她似乎在等待他的进一步动作,就像两年前的无数个夜晚一样,等待他分开她的双腿,等待他填满她的空虚。 郁子谦对时薇此刻的表现很满意,他露出一个满意且饱含着鼓励的笑,然后俯低身子,埋头,一边吻着她的大腿根,一边分开她的腿。 时薇仰起头,大脑完全停止思考,或者说,是她勒令自己停止思考。她不想去想他的正牌女友小百合,更不想去想他们已经离婚的事实,更更不想去想他们当年是为何离婚。 再多残忍的现实,在这对对肉体与性`爱格外看重的旧情人眼里,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他们此刻唯一想做的,就是深入对方,与被对方深入。 在性`爱的问题上,他们难得地默契,罕见地观点一致。他们虽不赞同弗洛伊德的性`欲理论,但也绝不否认,柏拉图式爱情是对身和心的双重折磨。说文艺点,那是对人类自然属性的侮辱与蔑视;说难听点,精神恋爱纯他妈扯淡。 由于他们在对待性`爱的问题上思想高度一致,所以他们最和谐的时候,就是在床上的时候。 此刻亦然。 但就在气氛尚好,郁子谦弟弟的势头也红红火火之时,“咣咣咣”的几声凶猛砸门响,给两个人惊得同时一愣。 时薇忙从迷离中彻底醒过神来,眨眨眼,这么晚了,谁? 郁子谦正骑虎难下,不知道是该很绅士地翻身而下放她去开门,还是应该很流氓地把她死按在床上一鼓作气硬战到底。就在他犹豫的空当,恢复理智的时薇两手一推,膝盖一顶,郁子谦顺势从她身上跌进床里,他哀叹之余,只能满脸悲愤地看着她迅速裹好睡袍跑出去开门。 楼下的王大妈一脸焦急,“薇薇啊,出什么事了?” “什么……出什么事了?”时薇不明所以,尴尬地笑了笑。 王大妈火急火燎的,“我刚刚在楼下听你喊‘救命’和‘放开我’,一会儿就没动静了,我不放心,赶紧上来看看。薇薇,要不要紧?” 时薇吞了口口水,扯着嘴角干笑几声,“谢谢王阿姨关心,我……呵呵……没事……没事……” “没事?”王大妈一把抓住时薇的细胳膊,给时薇痛的眉心一皱。王大妈另一手指着地面,提高音量道:“薇薇,这怎么有双男人的鞋?薇薇,快跟阿姨说,家里是不是进了什么……色……色狼!有色狼!” 王大妈来的时候已经备好了铁锅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但见她身子一弓,迅速起跑,擦过时薇的身子冲进了屋。 时薇顿时石化,原地思考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铁锅和郁子谦的脑袋,哪个更硬? 脑补出一幅头破血流痛哭流涕的悲惨画面后,时薇迅速抬腿,追上王大妈,边跑边喊,“阿姨阿姨您别冲动啊别冲动!他是……他是我男朋友!” 王大妈“唰——”的一下刹了闸,一边拿铁锅指着郁子谦,一边回身对着时薇说:“他是你男朋友?” 时薇狂点头如鸡啄米。 王大妈一下子就笑了,见怒火上身的王大妈笑了,时薇也一下子松了口气,正欲谢过王大妈后给她送回去,不料马大妈脸一变,怒喝一声:“笑话!前几天你的男朋友不还是什么Ricky么?薇薇你这么乖巧懂事的好孩子,换男朋友绝对不可能像换衣服那么频繁!薇薇你好好告诉阿姨,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别怕,阿姨给你做主。” 时薇嘴角抽搐,郁子谦是她男朋友这假事实就已经让王大妈接受不能了,如果告诉她郁子谦是她前夫这个真相,王大妈会不会吓得心脏病发? “阿姨……他……他真的是我的男朋友……”时薇挪上前几步,正寻思着该怎么夺下王大妈手里的铁锅,却见王大妈又把铁锅往郁子谦那搡了搡,“薇薇,既然他是你男朋友,你喊什么救命?” 时薇顿时僵住,对啊,怎么解释? 就在时薇绞眉冥思苦想的时候,一直悠闲观战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郁子谦缓缓开了口,“阿姨您好,我叫郁子谦,是时薇的男朋友,她喊救命……”郁子谦故作沉吟地顿了顿,而后抬眼,用勾死人不偿命的深邃眸子凝视着王大妈的眼深情款款道,“她喊救命,是因为我们在……角色扮演。” “轰”的一下,时薇觉得自己的脸烧起来了,体内也向有团火被点着了一样,那是愤怒之火,亦是欲`望之火。 时薇恨得直咬牙,她的清誉毁于一旦。王大妈却“哗”的一下乐开了,“哎呦,小伙子,你可别往心里去啊。刚刚都怪阿姨没有看仔细,瞧你又俊又帅,比那天那个说鸟语的正经多了,嗯,看着也配得上我们薇薇。” 顿了顿,王大妈放下铁锅,抹了抹略带油腻的手,一脸好奇地抓上郁子谦的衣袖,“小伙子,你说……角色扮演?什么是角色扮演?你们要拍戏?啧啧啧……这身衣服可真好看,摸着也是好料子……挺贵的吧?” 王大妈因握着铁锅而沾了油的手依旧在郁子谦的衣服上蹭,时薇一边琢磨着又该是笔不小的干洗费,一边冲郁子谦摆出一副“你活该”的表情。 郁子谦却谦和有礼地握住王大妈的手,又加了加勾人大法的火力,一副十足好男人的语气与做派,对着王大妈说道:“阿姨,今天是薇薇的生日,我给她的生日礼物就是为她表演一幕独角戏,结果薇薇入戏太深,所以就……” “哦……”王大妈恍悟着长长地叹了一声出来,“我明白了,微微入戏深,这说明你演的好啊……哎呦小伙子,你可真是一表人才,样子长得俊不说,还有文艺天赋……不错不错。不过我跟你说,我们薇薇也是个很优秀的好姑娘,你可要好好对她哦……” 郁子谦连连应声,态度谦恭和善如同女婿初次见丈母娘,就差趴地上装哈巴狗摇头摆尾了。时薇不屑地瞥了笑得温和的郁子谦,他能是哈巴狗?他是大尾巴狼。 不过时薇很快便停止对郁子谦的腹诽,因为她一直不能忽略一个问题,那就是——郁子谦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并且也有要送给她礼物的正确认知。可是为什么,到了现在除了那条项链以外,还没见着他的任何表示? 难不成……他真的是应了自己的猜测,他已经厌恶自己到就算记得自己的生日,也绝不送礼物了?或者说,那条项链就是他送给她的礼物? 真恶毒的礼物。时薇瞬时垮脸,那刚刚在床上已经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一切,又算是什么? 26 英雄救美 王大妈走后,郁子谦也紧接着离开了时薇的家,什么话也没留下。 这令时薇很恼火,更觉憋屈。这等于他将战火点着,然后再没道德地半途而废,留她一个人在空闺里抓耳挠腮,意`淫止渴。 时薇顿觉自己太龌龊,明明应该过个快快乐乐的生日,她却十足像是个欲`求`不满的老女人,没男人,没爱情,没滋润。 第二天下班前,时薇赶紧抓住白小萌,想要好好问问她郁子谦让她转交项链的时候到底说了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另类的反常的让人遐想连篇的举动或言语,岂料时薇刚要张口,便被总裁办的人叫住,“Vivian,郁总请。” 白小萌送给时薇一个“又有奸`情”的猥琐表情后扭腰飘走,时薇恨得直咬牙,却又不得不承认,郁子谦这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得很好很强大,至少他现在已经引起了她的足够重视,并能让她时不时地把他拎出来在脑子里溜一圈。 如此看来,他不仅强`奸了“老婆”这一称号,更强`奸了她的大脑。 时薇跟着特助下了楼,并且在其目不转睛的监视下坐上了郁子谦的车。特助任务完成,功德圆满,兴冲冲地朝驾驶座上的大尾巴狼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时薇冷哼一口气,“有什么事不能在公司里说,非要这样?” 郁子谦却一言不发,直接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车子在一间西餐厅外停下,郁子谦下车,绕过车头打开副驾座的门,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绅士做派如英国皇室贵族。 时薇眉心微蹙,这货又抽什么风? 在郁子谦的全程绅士作风服侍之下,时薇进了餐厅落座。直到主菜上了桌,时薇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你这到底演的哪出戏?”她也学聪明了,再也不问“你要干嘛”这类问不出正经答案的问题。 郁子谦轻啜口红酒,唇角微勾,“庆祝我们昨天合体预热成功。” 时薇顿时死的心都有,看来就算她的问题不给他丁点耍流氓的机会,他也还是会自己制造机会耍流氓。 而结果就是,时薇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她弓着身子猛咳,泪眼婆娑,凄惨无比。 罪魁祸首见对面的女人咳得只差眼泪横流,便颇为体贴地探身过来,一下一下地替时薇捋着背,还不忘碎碎念,“看你跟个小孩子似的,吃个东西也能呛着,就是不让人放心。” 时薇顿时哀怨无比地抬起兔子眼瞪他,如果不是他无节操到没脸没皮地说出“合体”二字,她能无缘无故地呛着么? 平稳下来之后,时薇不打算再跟他说半句话,她决定埋头吃完这顿免费的晚餐,然后拍屁股走人。 然而天下不光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免费的晚餐。 一顿相安无事的晚餐吃过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郁子谦终于开了口,“车被我助手拿去清洗了,到现在还没完事,要不……你就当做还上这顿饭钱,陪我饭后消消食,溜达回家吧。” 还饭钱?饭后消食?溜达回家?他果真是个一点亏都不能吃还要努力装格调的庸俗商人。时薇拿餐巾抹抹嘴,面无表情地起身,出餐厅,招手拦出租。 等了二十分钟,眼前开过的却没有一辆是空车,时薇终于觉得蹬着七寸高跟的脚有点疼,腿也开始发酸。四处张望了几下,时薇抬步,朝地铁站走去。 郁子谦跟在时薇身后上了地铁,然后又状似无意地蹭到她身边站着,目视前方,泰然自若。时薇狠狠剜了他几眼,“不要脸”说的就是这种人,到现在了还对她昨天的生日没有任何的表示,时薇觉得自己活得真失败。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跟这人同床共枕了三百六十五天,他怎么就能这么快地把有关她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呢? 正郁结的功夫,时薇突然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用力揽了过去,整个身子一下子被一个宽阔的胸膛环住。时薇诧异地回头,但见郁子谦一脸正色,压低了声音道:“刚刚站你身后那个是色狼。” 时薇瞬时呼吸一紧,色狼?她听说过不少地铁咸猪手的新闻报道,没想到今儿个竟让自己给遇上了。可时薇非但没有感谢郁子谦的“救命之恩”反倒狠狠瞥了他一眼,跟他在一起就没好事儿。 剩下的行程里,郁子谦一直一手握把手,一手揽着时薇的肩膀,把她紧紧圈在怀里。那架势,就好似她是件传家之宝,绝不容许任何人进犯。 安全地从地铁上下来后,时薇赶紧挣了挣身子,从郁子谦怀里逃出来,快走几步,有意跟他拉开一小段距离。 不是时薇犯傲娇闹别扭,着实是这气氛太尴尬,她怕一时间把持不住自己,再多胡思乱想,最后受伤的还是她。 这是时薇第一次走夜路,从前开车的时候没觉得她家附近这段路有多清冷,今晚走起来才发现,路灯昏暗,加上树木太茂盛,路上行人少之又少,她当真的有些打怵。 但念在身后还跟着个移情别恋的二手Prada,时薇又壮了壮胆子,郁子谦他再不念旧情也算是个人,就算是个路人,一旦出了什么事也会帮上一忙的,更何况是和她有过夫妻之情的郁子谦? 如是想着,时薇略微放下心,继续前行。而时薇的胡思乱想也很快应验—— 途径转角,时薇走了三步后,突然从路边蹿出两个流里流气的痞子,一人一边堵住时薇去路,“呦,这小妞儿,脸蛋不错,就是不知道身材怎么样……” 时薇心里一咯噔,心想今天果然诸事不顺,先是地铁遇色狼,后是被流氓调`戏,都怪那个姓郁的……对,郁子谦还在她身后,她不怕! 时薇饱含着希望迅速回头,然而迎接她求救眸子的,是一片巨大的失望。时薇顿时就慌了神,刚刚她明明看到郁子谦跟在她身后的啊,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 时薇急得额头开始冒冷汗,岂料两个痞子将她围得更紧,恶心人的爪子就快要摸上她的腰身。时薇只能尽己所能地避开他们的碰触,但很快他们便将她逼至墙角,脸上的淫`笑一再放大在她眼前。 时薇垂在身侧的手将裤腿拽的紧紧,她一边暗自祈祷着快点有人来救她,一边想着出路—— 很显然,一个没有学过格斗的女人想要在紧急时防身,只有提膝,往要害处踢。但问题是,此时是两个男人,时薇不可能抬起两腿同时踢,所以势必会在解决掉其中一个人的同时,给另一个人留出解决她的机会。 时薇绞眉,如果不能同时抬俩腿,那就用胳膊当做另一条腿。时薇顿觉一阵恶寒,这不就等于她的手碰触到了他的要害?时薇浑身一哆嗦,至今为止她碰过的男人的要害,似乎只有郁子谦的,而且那还是荷尔蒙作用下的有些过激的行为,应该是不受大脑支配的,是人类的欲`望本能—— 所以这应当算是时薇的又一个第一次,第一次在无性`欲作用的正常意识状态下,用拳头凿一个男人的弟弟。 二位流氓已经快要把持不住自己,但见他们伸出肥厚的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然后淫`笑着伸手,对准时薇的胸部就要覆上来。 见已不能再拖,时薇牙一咬,左手往回一收,右腿往后微退,蓄好势后,憋了口气,正要将所有的力道都使出来,却听两声嚎叫,一直挡在身前的散发着汗臭的人渣离开了自己的身子。 时薇惊魂甫定,但见郁子谦正松开揪着二人衣领的手,顺势往地上一推,两人打了几个趔趄才停下来,骂骂咧咧地回身,准备找坏他们好事的人算账。郁子谦也撸了撸袖子,眸露凶狠地盯着那俩痞子,活脱脱一副准备大干一架的气势。 时薇心头一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自己已经安全了,就没必要大动干戈,于是便小跑过去,挡在郁子谦身前,拽着他的胳膊就要走,“行了行了,没事了,走吧。” 郁子谦却一把甩开时薇的手,“这么就算完了?你能吃这个亏,我还咽不下这口气呢!”说着,郁子谦走上前,指着俩痞子的鼻子就开骂:“你丫敢动我的女人?他妈找死啊!” “你的女人怎么了?老子我今天就看上了,能把我怎么地?” “就是,你的女人也不许我们玩玩?都是男人,何不分享一下自己的女人,嗯?哈哈哈哈……” 人渣放肆的笑回荡在耳畔,时薇却一直紧盯着郁子谦,她看到他的脸色早已变得铁青,握在身侧的拳头青筋暴露,指节更是突出分明。 时薇吞了口口水,不动声色地走到郁子谦身边,轻轻拍了拍他,压低声音说:“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不值得,我们走吧。” 郁子谦淡淡地瞥了时薇一眼,“微微,听话,站远点。”说完,郁子谦也不等时薇退后,直接上前一步,同时出拳,重重地凿在其中一人的鼻子上。 看着同伴被砸的鼻血横流,另一人顿时暴怒,一个高蹿起来,拳头霍霍带风地冲着郁子谦挥过来。郁子谦身手还算敏捷,身子一偏,夺过了这一拳。 时薇看得心惊肉跳,一直紧紧地咬着下唇,她不想看到郁子谦受伤,一点伤都不想看到。 很快,他们三个人开始混战,一对二的局面对郁子谦很不利,加上那两个痞子混迹多年,打架斗殴已是家常便饭,郁子谦很快便处于劣势,肩膀被人重砸了几拳不说,肚子也被人用膝盖狠狠地顶。 27 尴尬上药 时薇吓得都快尖叫起来,她看着落在郁子谦身上的拳头,每一拳都像是砸到了自己心里。终于,就在无情的重击即将再一次落上郁子谦的身时,时薇一个箭步窜出去,挡在郁子谦身前,紧紧拥住他。 郁子谦一怔,随即迅速反应过来,赶在拳头砸向时薇之前,及时地旋了个身子。 时薇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震得自己的胸腔都跟着疼。时薇知道,那一拳还是砸在了郁子谦的身上。紧要关头,她不光什么都不能为他做,还给他帮了倒忙。 时薇不禁挫败,却听郁子谦努力沉着声色分散她的注意力:“薇薇,这样真好……我多想永远这么紧抱着你,多想……你一直能在我的怀里,永远都不分开……” 时薇并没有对郁子谦此刻的过分煽情表示丝毫的反感,相反的,她觉得穷摇奶奶的台词有时候还真应景。 因为担心时薇的安全,郁子谦没有再推开她单枪匹马地打斗,而是用身体护住她,将所有的风雨都隔绝在他的怀抱之外,给她一个风平浪静的温暖港湾。 时薇的视线早已模糊,患难见真情,或许,郁子谦真的没有她认为的那么糟糕。 最后直到110鸣着警笛开过来,两个痞子才愤愤地收了手,拔腿就跑。作为受害者,郁子谦和时薇去派出所做了笔录。 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时薇早已不像之前吃饭那会儿一个劲儿地端着外加摆臭脸,而是时不时地偷瞄郁子谦几眼,看看他身体有没有不舒服,需不需要去医院检查。 在时薇偷偷摸摸的眼神巡视进行到第十轮的时候,郁子谦终于忍不住了。他停下步子,偏头,对着一脸郁色的时薇说:“我真的没事,就是点皮肉伤而已,死不了人。” 郁子谦不这么说倒不要紧,一说什么“皮肉伤”和“死不了人”,时薇就听得心里直揪得慌。而为了表示自己对他的感谢和人道主义关怀,她在他一脚迈进家门的时候,蓦地拉住他的手,“我看看伤的严不严重,不行就得去医院。” 时薇顺理成章地进了郁子谦的家,但她却压根没有往歪处想,她此刻真正挂心的,就是他的伤势。她依稀记得,那两个人主要是往郁子谦的后背和小腹上攻击,而且力道不小。时薇心疼,身体不是儿戏,更何况他是为了救她。 进了屋,时薇皱着眉走上前,“我看看伤哪了。” 她嘴里虽说是要看伤势,但在郁子谦看来,她却一点没有行医的资格,因为她连最基本的“验伤要脱衣”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郁子谦颇为无奈地瞥了时薇一眼,而后晃晃悠悠地往卧室走。 时薇急了,忙跟上他,“唉你别走啊,刚刚他们下手不轻,严重了就得去医院,身体可不能开玩笑。” 郁子谦深吸口气,站定,回身,轻勾着唇:“你真的只有确定了我没事你才能放心?” 时薇眨眨眼,点点头。 郁子谦收回嘴角的笑,露出一个“这可是你说的”的无赖表情,而后两臂交叉,两手各自揪住衣服一角,兜头一抬—— “唰”的一下,时薇的脸当即就红透了。 随手将衣服扔到地上后,裸着上身的郁子谦朝时薇走了几步,在她面前停住,捏着嗓子拿腔拿调道:“时医生,现在可以检查了。” 时薇吞了口口水,拼命告诉自己,不可以想歪,不可以分神,她是要给他看伤的,她现在就是半拉医生,要注意医德,注意职业操守…… 郁子谦见时薇时不时地神游天外,便有些不满意。他凑上时薇的耳,作恶一般轻轻呵气,“薇薇……” “啊?”时薇被惊得猛地抬头,目光却好巧不巧地落上他的胸前。时薇又没出息地吞了口口水,秀色可餐,一个男人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可是明明那胸肌的形状分外可口,再往下看,隐隐凸显的六块腹肌也不断勾引着她的口水…… 时薇自知此刻的她眼神淫`荡,思想更淫`荡,但她的淫`荡很快便烟消云散—— 就在第三排腹肌的左下方,她看到了一大片淤青。时薇呼吸顿时一紧,他伤的这么重? 见时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小腹,郁子谦清咳一声,“那是小伤,不碍事……倒是这里……”说着,郁子谦转过身背对她,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背。 时薇定睛,但见他的背部布满伤痕,红的青的紫的,她的眼泪一下子就盈满眼眶,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回去。 时薇吸吸鼻子,囊着淡淡的鼻音说:“去医院看看吧。” 郁子谦摇摇头,指了指房间一角,“医药箱在抽屉里,你帮我上点药就行了,谢谢你。” 时薇心里突然一揪,他跟她说谢?是真的见外了,还是他们本来就已经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这是应有的礼节? 时薇顾不上想那么多,跑去拿来医药箱替他上药。她看着郁子谦伤痕累累的背,眼眶一点点便模糊。 这是一个伟岸而又宽阔的肩背,又是一个曾经令她垂涎、让她觉得温暖的依靠,或者说,到了现在,此时此刻,她依旧对这样一个宽厚的肩背有着莫名的依恋和依赖,让她不自觉的上瘾,然后在自我的世界里因为得不到而郁结,最后成疯成魔。 时薇曾一度以为,自己会一辈子靠在这样一个厚实的靠山上,不愁吃穿,不愁刮风下雨,和最爱的男人一起过着最幸福的日子。然而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最后的结果,竟是她看着他的背影,怀拥着别的女人—— 就是这样一个背,被别的女人的手指紧紧地陷入,被别的女人的手臂紧紧地缠住,而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遥不可及。 就连现在,当她明白了过去的一切不过是黎诗怡的投怀送抱之时,她却还是不敢看他的正脸。她只能看着他被小百合拥在怀里,看着他一次次用霸道而又恶毒的言语攻击她,凌迟她的自尊,然后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独自神伤。 时薇上药的手渐渐停了下来,她明白,当一个人背对你的时候,你看不到他的真心,所以她根本无法看懂他。他去相亲,他在她生日的那天将他们的情侣项链送还给她,但他却要屡次提及复合之事。时薇不明白他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想看透他,但似乎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半晌,见时薇手上一直空着没有动作,郁子谦便自觉地爬起来,面对着她坐好,欲接过她手里的药瓶,“前面的我自己就行。” 时薇这才收回神智,刚想把药瓶递给他,却又收了手,“还是我来吧。” 他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她一直都知道,而她能做的,除了替他上药,再就什么也做不了。 因为郁子谦后背的伤势不轻,时薇便没让他躺下来,她让他坐到床边,自己下床蹲到他身前,盯着腹部的瘀伤,轻轻擦药。 时薇因为太过专注于擦药的位置和手上的力道,所以她的脸一再靠进他的身子,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小腹,生怕遗漏了哪怕是一丁点的伤口。 而直到手行至裤腰处时,她这才抬了抬眼,“裤子往下拉一下,有些地方上不到药。” 郁子谦顿了一顿,随即很听话地解开皮带拉下拉链,退下西裤的同时,还不忘把内裤裤腰也往下拉了拉。 他的她曾熟悉无比的小弟弟,此刻就包裹在那一层深灰色布料之下,欲露还羞地摆在时薇眼前。 ”嘭——“的一声,时薇觉得自己胸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炸出的碎片堵住了她的动脉静脉,更塞住了她的呼吸道,她觉得自己血流不畅,呼吸紊乱,心脏也像是随时都能因超负荷运转而嘎嘣一声停止工作了一样,快到她自己都觉得胆寒肝颤。 时薇拿着药瓶和纱布的手开始颤抖,脸也早就红到不自知。她不动声色地别过头,努力让自己忘却这一刻的欲`色撩人,努力让自己做好一个临时医生抑或护士的本分。 时薇的一切失态全被郁子谦看在眼里,但他却不说破,依旧装作毫不知情地等待着她亲手为他涂抹药水,就像是一头高高在上的狼,好整以暇地看着垂涎已久的小绵羊亲自送上门,为他疗伤,为他分心,为他失魂落魄,然后在羊的心快要酥掉的时候,出其不意一口将其咬住,生吞活剥,吃干抹净。 时薇稳了稳一直颤抖不已的羊蹄子,淫`念可耻,她绝不是低俗下流的女人,她绝不可以在做一件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事时思想跑偏。如是叮嘱自己,时薇终于深吸口气,继续硬着头皮上药,就连手快要碰上那团有着愈来愈硬、愈来愈膨胀之势的硬物时,也丝毫不为所动。 总算好不容易完成任务后,时薇又确定了一遍有没有遗漏的患处没有上到药,最后终于松了口气,赶紧起身,暗自捋平紊乱的心跳。她是当真的没想到,只不过是上个药而已,怎么就能难熬好比行刑,害得她刚刚只差默念大悲咒。 然而就在时薇背过身想要抬手抹掉一头虚汗的时候,小弟弟这个罪魁祸首的主人却一下子拉住了时薇的羊蹄子,“薇薇,我有话跟你说。” 时薇站定,深吸口气,回身,板着脸道:“我也有话跟你说。” 28 礼物真意 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郁子谦让时薇先说。 时薇点点头,恭敬不如从命。但她却先指了指郁子谦腰部以下的位置:“你先……穿戴整齐了我再说。” 郁子谦低头轻瞄一眼,然后轻摇着头抬脸,“为了伤口的尽快恢复,只能这么晾着,你……真的挺不住?”他问的云淡风轻,时薇却听得脸红心跳—— 他这不是在揶揄她是什么? 时薇想要发怒,但却很快想起来他受伤到底是因为什么,又是为了谁,火气便迅速收敛,心里也不由得更疼惜了几分,甚至觉得他现在就算把内裤全部脱下来也是可以忍受的—— 伤患最大,她不是不讲理的人。 时薇清咳一声,挥走本来快要占上风的邪恶思想与暴怒情绪,一脸正色地看着郁子谦脖子以下腰部以上的部分,“以后不要这么不顾自己死活了,可以吗?你不怕死不要紧,我可不希望沾包。” 郁子谦张了张嘴,有些不可思议,果然最毒妇人心,他为了她都快伤筋动骨了,她却还能想着撇清自己的罪恶。 如是想,愤愤不平的郁子谦戏瘾上身,不经意间“啊——”地呻`吟了一声,同时身子一歪,撑着腰倒进床里。 时薇的脸一下子就吓白了,她忙凑过去,心急如焚地问他:“你又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一脸郁色的郁子谦又哼唧了几声,“没事,就是腰,啊……疼……”他的声色有些抖,听得她心脏有点颤。 时薇咬着下唇看着郁子谦在那遭罪,她也受着煎熬。自责,内疚,还有嗜心一般的疼惜之情,一股脑地朝她涌过来。他为了救她大打出手,她却还要说些怕沾包之类的世俗言语打击他,她真是没良心。 万分惭愧的时薇俯□子,一手轻轻抚了抚郁子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急着声色道:“子谦,要不……去医院吧,别强撑着了,好不好?”她似乎在求他,求他不要让她的心一遍又一遍地疼。 见时薇眼眶发红,急到眼泪就快要掉出来了,郁子谦突然觉得自己这么装病惹她揪心实在是不道德,不过冲着她脱口而出的“子谦”二字,他又很自私地想要把这不道德进行到底。 毕竟时薇能够去掉那个姓唤他的名,就说明她心里还是有他的,这也说明,今晚英雄救美的这出戏,是完全靠谱而且起到了重大成效的。 郁子谦别过头,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唇角,苦肉计,真是个好计。不过下回得告诉那帮小子,下手再重一点,不然淤青看着不明显,还得他偷偷摸摸地狠掐几把。 时薇见郁子谦一直用手顶着腰,想是他腰部受了伤自己没有注意到,便扶着他侧躺下来,轻轻拿开他的手。 郁子谦瞄了眼腰侧,并无淤痕,正暗自后悔掐的时候没再使点劲,却听时薇吸了吸鼻子,“可能是扭到了,我给你按一按吧,你等着,我去回拿黄酒。”说着她就要起身。 郁子谦本来惬意十足地等着时薇给他来场顶尖级的massage,还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保加利亚玫瑰精油放在哪,可一听她要拿黄酒往他身上抹,腰立马就软了一半——他向来受不了任何酒精类的东西,三杯就倒并不是传说,现在又要把熏死人的黄酒往他身上抹,不是要了他的命? 郁子谦一把拉住时薇的手,“薇薇,我没事,真没事,你坐下来听我说。” 时薇急了,想要甩开他的手却又不敢使力,只好拧着脸色,焦急万分,“行,我听你说,可是你先让我给你上点药好不好?你既然犟,不去医院,那我给你上药总可以吧?你不知道男人的腰最重要吗?要是一旦有个什么闪失怎么办啊……” 郁子谦眨了眨眼,男人的腰最重要?的确啊的确,腰前有肾,肾前是根,根出精`子,直达靶心……郁子谦紧了紧握着时薇的手,犹豫着问出口:“薇薇,你是怕我……雄风不再?” 时薇张了张嘴,一时间竟被噎住了。 趁着她愣神的工夫,郁子谦佯装勉强地撑坐起来,一把将时薇拉坐进床里,“薇薇,我知道可能我现在说这话有些晚了,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接受我的祝福。薇薇,生日快乐。” 他的话题变化之跳脱与神速,让她应接不暇。但时薇紧皱在一起的小脸很快就轻微地松了松,原来他真的什么都记得。他既然知道昨天是她的生日,那么一切就如她猜测,他故意送他那条项链,就是想让她触景生情,独自神伤。 他真坏。时薇暗自咬牙根,离了婚了还不忘在精神上折磨她,刚刚那俩痞子怎么就不知道往他要害处踢一踢,让他从此一蹶不振,断子绝孙,光是腰疼真是便宜他了! 郁子谦却根本料不到时薇此刻的内心活动,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深情款款道:“薇薇,你应该收到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了吧,”顿了顿,他深吸口气,另一只手也覆上来,将时薇的小手严严实实地罩住,“薇薇,你知道那是什么含义吗?” 时薇低了低眉,恨不能咬碎一口银牙,他不光坏,还坏得有技巧——就连故意损人挖苦人揭人伤疤都不带羞愧内疚的,他已经恶毒到没下限了——他明知故问送她项链的含义,不是变相提醒着她他已经不爱她了是什么? 时薇轻咬下唇,抬起眼直视他,“我知道,你想告诉我,你已经不想再看到有关过去的任何东西。你想告诉我,我们已经是不相关的两个人,我们都应该忘记过去,好好走自己的路。对吗?”说到最后,时薇的嗓音有点暗哑,她觉得这像是再一次凌迟着她的心,然后在伤口上一遍遍地撒盐。 他在逼着她接受他已经不爱她这个事实,并且让她亲口讲出来。记得深,所以才会从他的生活里剥离得彻底。 一直面无表情洗耳恭听的郁子谦却突然笑了,他伸手,摩挲着时薇柔软的发,“傻丫头,你真是这么想的?你难道真的忘了,我当年送你项链的时候,到底是怎么说的?” 时薇瞬时被他脸上那阳光到好似春风拂面般的笑容惊了一惊,她承认自己从来都对他的俊颜抗拒不能,尤其是他的笑,能融化冰雪,拂过之处,春暖花开。 半晌,直到郁子谦清咳了一声,时薇才从对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的无度意`淫中抽回神智,同时不忘恨铁不成钢地狠掐自己大腿,不许想歪,想正事想正事。 时薇低眉,回到对正题的思考上。她怎么会不记得他当年说过的话?他说,他是锁,她是钥匙,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一个锁也只有一把钥匙能开得开。他还跟她说,他要钥匙和锁永远都在一起,谁也不能先离开谁。 时薇不由得苦笑,锁没了钥匙,可以再找锁匠配一把锁。可是钥匙若是没了锁,永远都没有办法依着钥匙的纹路做出一把可以让她开的锁。她就像是一个没了灵魂的空壳,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失去他的世界里,早已经忘了什么叫做匹配,什么叫做搭调,什么叫做互相吸引、情投意合。 这就是她的悲哀——郁子谦没了她,可以再找一个女人。可为什么她时薇没了郁子谦,就再也找不到一个合适她的男人?她不求那个他能够与郁子谦匹敌,但是起码的让她动心都做不到,她的口味是有多刁?她这辈子就非得吊死在郁子谦这颗歪脖树上了? 觉出时薇脸色的阴郁,郁子谦挪了挪身子,靠进时薇一些,“薇薇,你真的忘了?” “我没忘,”时薇瞬时抬脸,眼眶有些红,“可是你说过的那些承诺,哪一句兑现过?郁子谦,你食言了,你让我失望了,所以记着那些又有什么用?” 时薇越说越激动,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郁子谦见她是真的伤心了,便不动声色地伸手,试探着触上她的肩,慢慢将她揽进自己怀里,“薇薇,我把锁送给你,是想要告诉你,我把我的心交给你来保管,因为只有你一个人能够开启我的心房,也只有你一个人能够读懂我的心。这一辈子,我允许拥有那把钥匙的人,只有你。薇薇,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吧。” 靠在郁子谦怀里,听着他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上方,感受着他胸腔传来的共鸣,时薇在想,她好像听到了他的心跳,但是她却不知道,那到底是真的,还是依旧是一场瑰丽的梦。是否梦醒之后,她还是要做回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虚幻地游走在失去了梦中白马王子的残酷现实中,独自看着被美梦戳出的血淋淋的伤口,顾影自怜。 但她却是激动的,因为她是个好骗的人。当年如此,现在亦如此。因为她听见自己的心在说:再给他一次机会吧,跟他走吧,接受他吧,因为你还爱他。 差一点就含泪点头的时薇突然顿住,她还爱他?那他呢?他到底是爱她?还是喜欢她?还是仅仅对她有感觉、感兴趣、好奇心未泯?或者说得再残忍一点,他是否仅仅是厌倦了小百合的娇嫩,想要重温带刺玫瑰的刺激快感? 29 同居包养 时薇并不否认自己是个有故事的女人,而有故事的女人所擅长的,就是避免在感情的世界里,再一次发生事故。 因此她想,“她爱他”绝不可以成为她的软肋。就因为她爱他,所以她就可以无条件地给他机会?就因为她爱他,所以他犯了错可以不悔过不改正,她就可以圣母一样地赦免了他?如果到了最后,被骗的人、受伤害的人还是自己,她该怎么办? 这不是言情剧,男主角几句深情款款的表白就可以冰释前嫌和好如初,她也不再是贪恋男色和沉迷于郁子谦毒中的小女生。她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一个因为前夫和其他女人的瓜葛而独自受了两年苦的可怜女人。 时薇从郁子谦的怀里撤出来,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恢复了一贯的淡定神色,“可是你忘了吗?我们已经离婚了。” 郁子谦轻勾唇,“我没忘。不过你也不要忘了,你还爱我。”他说得自信又欠扁,听得时薇直想用巴掌伺候他那张笑得俊美无瑕的脸。 时薇深吸口气,被他搅乱的心跳这回彻底恢复平静,她终于敢直视他的眼,恶狠狠地说::“我不可能再爱你,你不要自作多情。” “哦?真的?”郁子谦眸露好奇,“那就是说,不论我们的交集有多么大,你都不会再对我动心?” 时薇默默别过脸,她要的不是她动心,她要的是他动心——动真心,动真情。他要让她相信他对她还是很爱很爱的,更要让她知道,他当真如当年送她项链时说的一样,她是他的唯一。 时薇的沉默在郁子谦看来却是默认了那句她不会再对他动心的话,这对郁子谦来说等同于当头棒喝,他怎么也料不到,他的前妻真的已经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了,或者说,她说她爱上的Versace,真的是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强劲敌手。 顿觉威胁感十足的郁子谦瞬时眯了眯眼,他绝对不允许就快要吃进嘴的鸭子被人抢走,更不允许自己留给其他男人太多机会—— 郁子谦清咳一声,板了板脸,一本正经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事情就好办了——我们同居吧。” “啊?”时薇一愣,瞬间将大惑不解的神色表露在脸上,她觉得她定是幻听了,要么就是他在讲笑话。 郁子谦调整了一下坐姿,又往靠进时薇的地方挪了挪,“我是说,既然你不会对我动心,那我们不如同居,这样可以为你节省一笔不小的开支。 我算了一下,你现在的房子租出去的话,一年最少可以拿到六万。而且你过来住的话,水电费伙食费全我包,这样一年下来至少能省一两万。 薇薇,你好好想想,我们同居,你一点亏也吃不了,反倒一年能省下七八万的开支,何乐不为呢?” 郁子谦说的一板一眼正经八百,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时薇眨了眨眼,伸手覆上郁子谦的额头—— 没烧啊…… 郁子谦有些无奈地拿下时薇贴在自己脑门上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诚恳又诚挚地说:“薇薇,我是真的为你好,早一天还清欠公司的债务,早一点解脱,你说是吧?” 时薇紧盯着郁子谦的眼看了不下一分钟,最后,就在郁子谦快要被时薇盯得浑身瘙痒别扭又难耐的时候,她终于再度开口:“你想包`养我?”时薇声色很平稳,一点也不像内心刚掀过大波澜的样子。 郁子谦一怔,包,包养?他皱了皱眉,想想也是,单纯从这种包吃包住的行为上来看,他的确是在包养她。 不过郁子谦却摇了摇头,努力将黑的拧成白的,“不对,这不是包养,我只是在行善而已,你不要玷污了一颗神圣纯洁的心。”顿了顿,郁子谦继续装白莲花,“再说,包养的前提是有感情基础,你不是说你怎么也不会对我动心?所以这不能算是包养,顶多是搭伙过日子,是种正常的社交行为。” 时薇听得嘴角都快抽搐了,正常的社交行为?为什么她觉得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满足他正常的交`配需要? 时薇正欲断然拒绝,却听郁子谦冷下声色,“薇薇,我现在身上有伤,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况且我也不是没行情的人,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我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举。” 时薇又怔愣了三秒,他什么时候练就了猜心术?为什么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所有小心思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时薇拧眉,“你看我的脸上写着欲求不满吗?” 郁子谦仔仔细细地盯着时薇的脸蛋研究了一番,最后撇撇嘴,“不好说啊……” 时薇剜他一眼,心里却不得不认真地权衡起利弊来。 不得不说,郁子谦给她开的条件的确很诱人,包吃包住同时还能将自己的房子租出去,这的确能节省一大笔开销。同时她又能先把茅坑占上,至于拉不拉屎,那是她说了算,那小百合想要捷足先登也得先过她这一关。 至于弊端……时薇歪了歪头,一个女人能够称得上吃亏的事,大抵不过是被男人睡,以及被男人睡大了肚子结果没人给孩子当爹。 时薇轻咬下唇,被郁子谦睡?她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她算不上吃亏。至于被郁子谦搞大肚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作为一名成年女子,杜蕾斯和毓婷一直是她坤包中的常备物品,双重防备之下,她怎么可能让他的精`子成功着陆? 时薇舒了舒眉心,分析来分析去,跟郁子谦同居的确是百利而无一害之举,而除了之前分析的那种种好处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她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一点—— 她可以打入敌军内部,彻底将他对小百合的心思看个清楚明白。同在一片屋檐下生活一段时间之后,再多的伪装和表象都会散去,留下最□的真相—— 这小百合到底真是他的新女友,还是跟乔楷一样,是个可怜的戏子?而那个时候,她也能做出决定,到底是重新将Prada抢回来,还是彻底放弃。 不过时薇却在快要点头之际及时打住,如果她顺着他应了他的要求,会不会显得她太懦弱也太急色? 时薇梗了梗脖子,硬起气势,转头对着郁子谦说:“你怎么就这么崇高伟大,心甘情愿地帮我省钱?郁子谦,你是商人,你绝对不会做赔本买卖,你暗自打得什么谱,只有你自己清楚。” 男人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果然是我认识的那个聪明伶俐的时薇。没错,我希望你跟我同居,的确还有别的目的——我想要证明,你,还爱我。” 深吸口气,郁子谦轻勾唇角,继续说:“薇薇,你总说你已经不爱我了,总说就算我跟你的交集再多,你也不会对我动半点心。我不信,我一直觉得你是不会忘了我们之间的感情的,我一直相信,你还是爱我的,就像我还爱你一样。”郁子谦说的深情款款,给时薇听得差一点就信以为真。 将将从郁子谦制造的浪漫感人的表白场面中恢复理智,时薇冷哼一口气,“笑话,我说过我不爱你了,就是真的不爱了,而你总有一天会发现,你现在所作的一切都是徒劳。”她说的决绝,声色却又抖又软。时薇的神色不由得黯淡,口是心非的话她怎么可能说的理直气壮。 郁子谦的神色也蓦地灰暗许多,时薇抬眼轻瞄,心脏忽然像是被人撞击了一下,许久都平静不下来—— 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更加迷人了,似乎愈发让她抗拒不能。他本来深邃却有神的眼仁现在是黯淡迷茫的,他本来盈着笑意的嘴角现在是落寞的,他…… 险些再次掉入郁子谦的男色陷阱中的时薇堪堪回神,拼命提醒自己,这是一场冷静与冲动的较量,她绝对不能被他勾走尚存的几丝理智,再一次弥足深陷。 或者说,就算最后她还是会再一次掉坑,就算她还是会再一次输给郁子谦这个时时刻刻都诱惑力十足的男人,她也不能输的太惨。最起码的,她应该让他感受到一个受过伤害的女人应有的拒绝、强硬以及对负心人的不屑一顾。 如是想,时薇赶在郁子谦开口之前急急地补上一句,“不光只有你才可以是有行情的抢手货,郁子谦,你不要把所有女人都想象成离了你就不能活的窝囊废。或许你在别的女人眼里是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但是在我眼里,你只不过……” “我知道,”郁子谦未等时薇把话说完,便很没礼貌地打断她的话,“你现在喜欢上了张扬性感的Versace,我只不过是个你早已没了新鲜感的Burberry。不过我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只要你跟我同居,只要让我知道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这样我才能死心,而且以后也会离你远远的。怎么样?”郁子谦盯着时薇的眸子亮亮的,像黑夜里闪烁的星。 时薇眨了眨眼,挥走眼前的星光璀璨,兀自稳了稳神色,绝对不能被他搅乱心智,他这是在用激将法和美人计,不能中计,不能中计…… 就在时薇暗自默念定心咒的时候,郁子谦突然靠近她,凑在她耳边呵起气来,“薇薇,你敢不敢……跟我打一个赌?” 30 同居开始 “如果,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了,那么为什么不敢跟我同居?而你不敢跟我同居,就说明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堵,你敢不敢打?”郁子谦气定神闲,悠哉地撕破时薇的最后一层心理防线。 果然,时薇吞了口口水后,讷讷开口,“谁说我不敢……你说吧,怎么个赌法?” 郁子谦调整了下坐姿,轻咳一声后,勾了勾唇,“很简单,我们同居,如果一年之内谁先对对方表现出喜欢甚至是爱,谁就输。” 时薇一怔,这是打的哪门子赌?这明明是耍无赖,但她同时又很好奇,郁子谦到底怎样将感情这种无形的东西用有型的尺度来衡量。 “那你说,判断喜欢或者爱的标准是什么?”她问道。 郁子谦笑了笑,不紧不慢地回她:“很简单啊,眼神,言语,甚至肢体动作,都可以判断出来对对方是否动了真心。比如说,现在的你对我不屑一顾,甚至不愿意拿正眼瞧我,所以我知道,你对我没感觉。” 时薇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谁说她现在对他没感觉……不过转念想,其实这个赌虽然要赢比较难,但是要输,也是很难的—— 她时薇已经心不对口口不对心这么久了,早已练到伪装术的高段位,还怕自己能激动过头露馅了不成? 时薇嫣然一笑,抬脸弯着眼睛看他,“挺好玩,我奉陪。不过……我们赌什么?” 时薇话音刚落,郁子谦就突然将手一伸,把时薇紧紧揽进怀里。他的气息轻轻打在她的脸颊,惹得她浑身都跟着痒。郁子谦不怀好意地低笑了几声,“我们就赌……人。你若输,你就是我的人,听我使唤,受我发落,一辈子被我拥有。而如果你赢了,我立即离开你的生活,从此不再打扰你一丝一毫。你说怎么样?” 时薇心头一怔,这赌注……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他这是想给自己下套? 见时薇略有迟疑,郁子谦便又紧了紧揽着她的手臂,“怕了?怕把你的一生都输给我,所以……不敢赌了?没关系,如果你现在想反悔,还是来得及的,嗯?” 时薇默默地靠在他的怀里,一时间竟忘了这样一个只有情侣间才能有的动作是多么的暧昧。她想,自己是真的不敢赌,还是根本就不想让这场赌约有个输赢? 输了,她就得跟他过一辈子,她不敢,因为她不确定她会不会再一次陷进不幸的婚姻中;而赢了,他从此就得离开她的生活,她不舍,因为她不确定她会不会再一次对他相思成灾。 时薇长叹口气,她到底是想赢还是想输?她苦恼,更郁结,她觉得自己像是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郁子谦给她织的大网里,他一直都在居高临下地俯瞰她步入他设好的迷局,然后他再慢慢地收网,将她越困越紧,直到呼吸不能。 就在时薇在赌还是不赌之间徘徊犹豫的时候,郁子谦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念他身上有伤行动不便,时薇便主动起身帮他将手机拿过来,但却在目光不经意落上屏幕时生生怔住,心中五味陈杂—— 她怎么就忘了,他还有个娇滴滴的正牌女友小百合?而她自己又算是哪根葱? 嫉妒和恨意慢慢袭上时薇的脑,尤其在听到郁子谦对着手机爽朗大笑的时候,她更是恨不能一掌抽过去,真有那么好笑么?深更半夜的特意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讲笑话么?肤浅! 被郁子谦那越听越刺耳的笑声刺激到荷尔蒙分泌失调的时薇狠狠下了决心,待到郁子谦甫一收线,她便脸一扬,脖子一梗,“好,我赌,希望你到时候不要输得太惨。”她就不信那小百合能PK得过她这风情万种知性感性最关键是同样也性感的风韵玫瑰。 两个人装模作样地签订了一份协议书,其中具体规定了哪些表现算作动情,到达什么程度算作输,同时在附加条款中写明了两人为期一年的同居生活中的三不准——不准打扰对方生活,不准窥探对方,不准碰触对方身体——违反其中任何一条就是输。 对最后一条,郁子谦有异议,“上下牙还时不时打架呢,一旦哪天你摔倒了,我还能眼睁睁看着你趴地上掉眼泪不去扶?” 时薇咬了咬下唇,重新开word,将最后一条改为:不准碰触对方敏感部位。 郁子谦咬了咬牙,勉强同意。他知道凡事不能得寸进尺,不让碰就不让碰吧,反正他技术过人,就算是不碰敏感部位也足够她支撑不住。 就这样,两人成功签订协议,和谐美好的同居生活正式拉开帷幕。但让时薇万万没想到的是,总有些事情是合约里没有提及的,也总有些突发状况,是她挖空心思想再多的条款也始料不及的—— 同居第一天,郁子谦就大摇大摆地将小百合带回了家。 这等于时薇算错了卦打错了谱,她本想用自己跟他同居占掉他一间房的方式来避免他再度将小百合往家带,但她却没料到,她非但没有阻止他们恶心死人的卧室恋爱,反而硬生生地变成了个高瓦数电灯泡。 时薇只在小百合刚进门的时候强颜欢笑打了个招呼后就进了屋,但却听见郁子谦心急地跟小百合解释:“你别误会,我们只是室友。” 时薇狠狠摔上房门,室友?真就是室友这么简单?那你敢不敢告诉她,我还是你前妻? 接下来的一周内,小百合总共不间断地造访了四次。这让时薇有点内伤,凭什么每次都是她孤零零地回到自己房间里失魂落魄?凭什么每次她就算戴着耳机调大音量却还是能听到屋外传来的刺耳笑声?凭什么她就得眼睁睁地看着郁子谦跟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怀拥别的女人? 时薇起初是愤怒,而后冷静了下来,最后她眸露狡黠。郁子谦的一些喜好,或许小百合到现在还不知道…… 时薇轻手轻脚地搬来椅子,登高,把柜子上的瑜伽垫拿了下来铺到地上,然后翻箱倒柜把许久未穿的瑜伽服找出来套上,最后又悄悄热了半个小时的身,直到觉得差不多了,她才佯装出门倒水喝,回来的时候故意没有带上门。 五分钟后,自时薇房里传来优美舒缓的音乐,醉人心脾。靠在沙发里侧百无聊赖玩手机的郁见顿时来了精神头,压低声音问郁子谦:“嫂子在干嘛?” “叫‘亲爱的’,”郁子谦不满地敲了敲她脑袋,“我哪知道她在干嘛,老老实实在这玩你的,甭管她。” 郁见无奈地瞥了郁子谦一眼,收起手机,一脸正经地看他,“你说你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好不容易给嫂子骗来一起住了,又偏偏要让她坚信我是你女朋友,你说你是不是脑子烧了?你不借此机会赶紧将我嫂子收至麾下,反而要把她往外推,你这不是白忙活么?” 郁子谦若有所思地沉吟了半晌,最后起身,提高音量问她一句,“亲爱的,渴不渴?我给你热杯牛奶吧。” 郁见恨铁不成钢地用哀怨地眼神看了郁子谦半晌,最后终于泄气,撇嘴摇头。也罢也罢,那是他自己的老婆,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最后给嫂子折腾怒了彻底远离他了,他就知道后悔了。 郁子谦屁颠屁颠地奔去厨房给郁见热牛奶,途径时薇房间时,他不动声色地往里瞄了一眼,这才发现时薇正惬意无比地做着瑜伽,动作标准又优美,那包裹在紧身上衣里的小身段愈发诱人。 郁子谦直觉自己的喉结不听话地滚动了一下,而后慌忙调整好早已凌乱的步伐,勉强稳步走进厨房后,心不在焉地倒牛奶,开火。 热牛奶的时候,郁子谦一直神情恍惚,眼前不停地回放着时薇那在悠扬音乐声中优雅曼妙的身姿,他再一次抑制不住地吞了口口水,曾经和时薇在一起的种种毫不留情地袭向他的大脑—— 她的一切,似乎都是完美的。包括她的气质,她的学识,她的脸蛋,她的身材,甚至连她的床上功夫也都是他眼里的NO.1。在郁子谦眼里,时薇的美、魅与媚,都无人能及。 他不由得想到他们过去在床上发生的一幕幕,香艳,刺激,令人血脉喷张,着实是场堪比好莱坞大片的视觉盛宴。郁子谦眉心微蹙,这样一个从内到外都完美到爆表的女人,他就算用尽全力,也要给追回来…… “喂,冒出来了冒出来了,你想什么呢?”郁见依靠在厨房门边,一脸不满,“心不在焉失魂落魄,你这是中了谁的毒了?”郁见不怀好意地揶揄郁子谦,同时还不忘回身探头瞄几眼,见时薇依旧在淡定优雅地练瑜伽,郁见默默地把脑袋缩回来,“真好看。” 郁子谦皱着眉头擦着被洒了牛奶的灶台,暗自忖度着,时薇一定是在使美人计,不然他绝对不会被她搅乱阵脚。不行,他绝不可以输给时薇,他一定要把持住自己,千万千万不能被她的美色勾引以致出师不利。 如是想,郁子谦直起身子,轻咳一声,提高音量捏着嗓子道:“亲爱的,我喂你喝。” 郁见还没来得及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却听屋内“咣——”的一声关门响蓦地传入耳。半晌,她才耸耸肩,朝郁子谦吐吐舌头,摆口型说:“你完蛋……” 31 绝地反击 时薇憋着一腔怒火将抱枕摔扔砸踢了几轮,直到她蹂躏累了才停手,叉着腰大喘气。 我喂你喝? 我呸!也不怕那弱柳扶风见不得任何风浪的温室小百合吃了他的唾沫染上野狼病毒回头闹肚子拉稀! 时薇很愤怒,很羞恼,很嫉妒——她要绝地反击。 同居第十天,恰逢周末,郁见被第六次带回了郁子谦和时薇共同的家,但这一回时薇却没出来打招呼,而是仅在屋内朝小百合摆了摆手,异常欢愉地说:“来了?吃好玩好啊,我这儿忙着呢,就不出去了。” 郁见仰起脸冲时薇笑笑,“薇薇姐,你快去忙。”说罢,她转头对郁子谦挤眉弄眼,趴在他耳边说:“看来嫂子今儿个心情好,你要不要趁着人家精神爽的时候再添点喜事?” 郁子谦却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往客厅里走,走了三步之后还不忘再回头瞄一眼门前的脚垫。他总觉得今天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郁见进了门就把电视机打开调到最大音量,揪过郁子谦按坐进沙发里,“快看快看,今天是乔楷亚巡的首场,你看人家这新闻发布会,瞧那镁光灯闪的,瞅瞅那话筒堵的,这叫什么?人气。”郁见说的激情飞扬,只差把脸贴上液晶屏。 郁子谦本想揶揄她几句,但又蓦地顿住。他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问郁见:“真就这么喜欢他?就算……他是个GAY,你们这些粉丝也照样粉到底?” 郁见不假思索地狂点头,并且用一种“这还用问”的眼神乜着她哥。 郁子谦这下子郁闷了,如果时薇也跟郁见这丫头一样,就算乔楷是个GAY也照样不影响他的魅力怎么办?会不会……一直以来都是他轻敌了? 郁子谦正陷在深深的郁结中,顿听自里屋传来几声爽朗开心的笑。他本就不舒展的眉这回皱得更紧,他听得出来,这是混合声,是他最熟悉的时薇的声音和一个不知名男声的混合—— 时薇带男人回来了?! 郁子谦的心跳顿时狂飙起来,血液也像是瞬间沸腾了一样。她……她竟然把陌生男人往家带?她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前夫了? 郁子谦愤怒到胸口不停地剧烈起伏,郁见默不作声地瞥了自作自受的郁子谦一眼,悠哉道:“青蛙兄,小心肚皮胀爆了。” 郁子谦愤恨地摇摇头,忍着怒火踱来踱去,时薇带回来的男人是谁?是她的那个神秘男友?乔楷? 电视机里的新闻发布会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乔楷那张完美无缺的脸被放大在屏幕前,郁子谦一怔,顿步,拍了拍郁见,“你刚刚说……他今天开演唱会?” 郁见怔愣地眨了眨眼,点点头。 “在哪开?” “不是吧?”郁见“蹭”地一下跳了起来,“你要现在飞去东京看现场?你什么时候成了他死忠粉?我告诉你吧票早没了不然我也不可能在这干坐着……” 说到最后,郁见的小脸慢慢垮下来,布满失望之色。郁子谦心一揪,作为一个好哥哥,他是不是该在下一次乔楷办演唱会之前跟时薇商量商量,求求她的男朋友留张票给他? 郁子谦突然猛晃脑袋,不对不对,留票不是重点,重点是——乔楷现在人在东京,那时薇带回来的男人会是谁?莫非……神秘男友真的另有其人? 郁子谦咬了咬牙根,他的情敌貌似也忒多了点…… 时薇房内依旧不停地传来会心的笑,温馨的笑,幸福的笑。郁子谦只觉那笑声像是尖锐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的心里,一撅一撅地疼。 终于,郁子谦决定放弃他一贯的“要赢就赢得光彩,要输也要输得光荣”这种狗屁理论,他挨着郁见一屁股坐下来,揽上她的肩,谄媚地笑着问:“是不是特想要乔楷的演唱会门票?” 郁见叹口气,点点头,“只要是票就行,我都不要求什么V不VIP席的,外场三位数的票我都乐意。” 郁子谦清了清嗓子,又紧了紧揽着郁见的手臂,眉心微蹙,沉吟了半晌,硬是在酝酿出了一股玄乎且凝重的气氛后,才压低声音说:“如果我承诺你,他下一场的演唱会,我能给你弄到一张内场VIP还是最前排的票,你打算怎么谢我?” 郁见眨了眨眼,转头,用快要拧成了麻花的眉毛对着郁子谦挑了挑,“哥,你发烧了?” “去,”郁子谦蓦地松开郁见的肩,不满地嗤了一声,“我堂堂RISI老总,这点事都能办不好?你这种极度的不信任也太伤自尊了。” 郁见还他两颗白眼仁,“算了,不知者无罪,不知者不嘲,不知者勿讽。” 郁子谦无奈地长叹口气,听郁见这话的意思,乔楷的演唱会门票真就紧缺到这份儿上了?他不信,有足够的钱,以及时薇那层关系,他怎么可能拿不到一张薄薄的门票。 郁子谦正欲再度诱惑郁见,郁见却抢先开了口,“行了,你想让我帮什么忙就直说,至于门票的事,你能做到哪步就哪步,别太勉强。”顿了顿,她又补上一句,“我刚刚之所以那么说,是想给你打个预防针,怕你这从来都没受过什么挫折的老总同志,到时候受得打击太大。” 郁子谦一听郁见这么说,终于还魂,满血复活,擎着笑脸又朝郁见靠了靠,轻声说:“我就知道我的好妹妹最善解人意了,那个……你帮我端盘榴莲去你嫂子那屋呗……” 郁见眼一瞪,“为什么让我送?要送你自己送。”榴莲那东西是他们郁家人的死敌,就算是剥好了皮的榴莲肉也一样杀伤力十足,她郁见才不傻。 郁子谦的声色又软下几分,一直谄笑着的脸又加重了扭曲的程度,“我不是……不好意思么……再说她房里有另外一个男人在,我不是怕她尴尬么……我就想让你顺道帮我看看,屋里那男人到底长什么样,最好能问出来他们俩是什么关系……哥知道你聪明伶俐,一定能帮好我这个忙,对不对?” 郁子谦的一番恳求却并未打动郁见,小丫头依旧岿然不动地稳坐沙发里,对她哥的低声下气充耳不闻—— 她就是恨铁不成钢。 追老婆能追到她哥那份儿上,绝对是一朵奇葩才能有的境界。他郁子谦为了追时薇都做了哪些正影响的事了?他除了找自己来扮演假女友佯装夜夜笙歌把嫂子气个半死之外,他还干了哪点人事? 哦,也不能说他一点人事也没干,他好歹还把时薇骗到一起同居了。这是个好的开始,可他郁子谦除了一次次地浪费掉他辛苦制造出的机会,还做了什么?他不借着同居的机会赶紧把时薇收服了,他还等着人家自己投怀送抱不成? 郁见一想到这就觉得气,再看看现在,事态都已经严峻到这份儿上了,人家嫂子都把男朋友带来家了,那个姓郁的木头还不好意思,还准备装矜持扮高贵,送个榴莲还要她这个假女友来送,美其名曰探敌情。探敌情有毛用啊?直接敲敲门跟那不知名的男人说一句,“我是时薇前夫,现在我们住一起”,不就什么都结了么! 郁见恨不能揪着他耳朵告诉他到底怎么才叫前夫追前妻的正常套路,但随后她又想,或许男人都是一个样,永远都以为女人会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等待他们从小清新蜕变为森林狼,然后再继续用大把大把的时间等待他们助跑,加速,冲刺。可是等到终于夺冠的时候,才发现等在终点处的那个女人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人。 这就是女人等不起的悲哀,至于这对男人来讲算不算是悲哀,郁见也不清楚。或许,他们男人就是希望在漫长的奔跑过程中,终点处可以换无数个女人,直到最有耐心的、最死心塌地的那一个出现。 郁见不清楚时薇到底习不习惯,或者喜不喜欢这种孤独守在终点处的等待,总之她知道,她自己对这种厌恶等待深恶痛绝,她痛恨那种搞暧昧玩长跑甚至几句话就可以将一个女人的胃口久久吊着不放的男人。 但又当真如郁子谦所说,她太聪明伶俐,所以很多事情她一看就透。比如,当年的他宁可守在电脑前关注着她的一切,却始终不出现在她的面洽,最后将另一个男人送到她眼前的时候,郁见就知道,他对她就算有心,也不属于爱的范畴。 郁见不禁皱眉,一见钟情未必会有好结果,哥和嫂子就是个例子。但同样的,日久生情也未必就一定会终成眷属,比如自己和那个人…… 郁见的所有苦涩回忆全部被翻了出来,郁子谦见她神情怔忪,像是被人勾去了魂儿,便不放心地在她面前摆了摆手,“怎么了这是?去哪儿神游了?” 甫被郁子谦惊醒的郁见忙吸了吸鼻子,调整了一下心情之后,对郁子谦笑了笑,“就再帮你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哦。” 32 落跑女友 郁见拧眉端着一盘榴莲肉往时薇房间去的时候,时薇正跟梵斯喆相谈甚欢。她的房门虽是虚掩着,但时薇还是亲自跑过来开了门,“Lily,什么事?”她的声音似乎还延续着跟屋内男人交谈时的浓浓笑意,给郁见听得心里直打鼓,她那木头老哥真就让这好不容易抢到了嘴边的肥肉又被别人给抢走了? 郁见顿时替郁子谦鸣不平,他多好一男人啊,除了有时候情商低点,除了有时候追老婆的手段幼稚无趣了点,但好歹人家也是个钻石王老五,又是典型的妻奴,新世纪打着探照灯都找不着的好男人,嫂子真是不识货。 打着送佛送到西的谱,郁见弯眉,抬了抬手里的果盘,“薇薇姐,听子谦说你特爱吃榴莲,这不,特意剥好了给你送点过来。” 时薇脸上的笑微微僵滞,这两口子不谈恋爱净给她捯饬榴莲了?再有,他能记得她爱吃榴莲,不容易,不容易……唉不是,郁子谦不是一向视榴莲为死敌的么?这会儿怎么突然转性变口味了? 甫一想到郁子谦对于榴莲的极度反感,时薇这才恍悟,原来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钟爱这种外臭里香的奇异水果,尤其是此刻屋内还有一个她根本就不怎么了解的梵先生。 时薇回身,“你喜欢吃榴莲吗?”时薇觉得还是问一下比较好,免得到时候他像某些没出息的生物一样捏鼻子屏气皱眉跟进茅厕被熏着了似的,看着就影响食欲。 梵斯喆本是偏头看窗外的,听时薇叫她,便把头转了回来。梵先生线条完美的侧脸换成了五官端正俊朗的正脸,他直视着时薇脸上阳光一样的灿烂笑容,“还好吧,偶尔会吃一点。” 听梵斯喆这么说,时薇就放心了不少。至少,这个梵先生不似郁子谦,谈榴莲色变,见榴莲基本就扭鼻子皱眉歪眼到没人形。时薇眼角微扬,这已是这位梵先生不知第几次让自己惊艳,她莫名欣喜,更偷偷喜欢上了这种时不时被惊艳到的感觉。 时薇心情不由得又变好不少,她正准备回身接过小百合手里的果盘,却蓦地发现对面的人早已脸色惨白,双目圆睁,眸中之色混杂着惊讶和恐惧。 时薇一下子就懵了,这小百合看着什么不该看的了?没有啊……时薇正欲关切地问候一下,谁知手刚一碰上小百合的肩,才惊觉她抖得吓人。时薇顿时就紧张起来,“Lily你到底怎么了?郁子谦,郁子谦!” 时薇觉得这小百合说什么也是郁子谦的人,现在人家出了状况,怎么都该第一时间通知他。就跟学生受了伤,第一时间通知家长一样,郁子谦就像是这小百合的大家长,照顾她生活,告诉她一些她这种涉世不深的孩子不可能知道的道理,再给她做着并不可口但却好歹能果腹的饭菜。 时薇苦笑,真不知道找个女儿养有什么好的,郁子谦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何谈照顾这小百合? 郁子谦慌忙地跑过来,一直坐在沙发里的梵先生也闻声起身,款款朝门边走过来,“她怎么了?” 一直微垂着头的郁见突然抬脸,如果时薇没有看错的话,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她惊恐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狂热和激动。但这种混杂着多种情绪的瞠目结舌转瞬即逝,但见小百合一把将果盘推进时薇怀里,下一秒,她匆忙转回身,跑出了郁子谦的家。 时薇怔愣地抱着果盘,眨了眨眼,再回身看看同样一头雾水的梵先生。这什么情况? 这什么情况?郁子谦也是大惑不解,但郁见似乎并不准备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同时,原本说好的探敌情计划也大有搁浅之势。 郁子谦不无郁闷道:“郁见,好人做到底,好人有好报,好人一生平安……看你哥我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你,这个忙你就帮到底,好不好?” 郁见把眼前的咖啡杯搅得叮咣响,“不可能。”她说的认真而又决绝,似乎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郁子谦纳闷了,郁见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姑娘啊,那天不光突然一声不响地夺门而出,现在连这么点小忙都帮到一半再就死活也不帮了,反常,实在太反常。 “你老实跟哥交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那天为什么要急急忙忙地从我家跑出去?” 郁见停下搅咖啡的手,抬眼,轻描淡写地说:“就是不想帮你了,看你这么窝囊,我来气。要不,你干脆也别追嫂子了,你自身不努力,我帮再多的忙也没用。”啜了口咖啡后,郁见又补了句,“反正你让我帮的也都是倒忙,不如不帮,你就等着哪天参加嫂子的婚礼吧,不是挺好么。” “乌鸦嘴,”郁子谦脸一板,正色道,“怎么叫帮倒忙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现在就是得弄清楚她那神秘男友到底是什么层级的,我才能对症下药,扬长避短,最后一举攻破。” 郁见听郁子谦扯得头头是道,只好冷冷地瞥他一眼,“对不起,什么层级的,我当时还真没看清。” “所以啊,”郁子谦屈指,扣扣桌子,“所以我求你把这忙帮到底啊,你说你那天突然就摔门而去,连敌情的一丝半点都没探出来,好意思这么撂耙子么?” 郁见有些歉疚地嘟了嘟嘴,但是不管她内心多么希望郁子谦能顺利抱得美人归,还是不会松这个口。郁见说得斩钉截铁,“哥,你之前让我帮什么忙都可以,但是这回这个,我是真的帮不下去了。” “理由,”郁子谦亦学着她硬气起来,“你做事一般不会这么不靠谱的,说,这回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郁见的神情有片刻的怔忪,她能说吗?就算她说了,又能有什么用?她早就知道,男人喜欢的女人并不是最初站在终点线上的那个,而是最后一个站过去的。她和他,注定要这么错过,就算再相遇,也只是会徒增她的伤痛。 郁见抹抹嘴,起身,临走前,拍了拍郁子谦的肩,“哥,别求我了,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再帮的。还有,感情这个东西,要自己去争取,别人帮再多,都是别人的,并不是你自己的。” 郁见抬步离开,转过身后却是一脸落寞,其实她什么道理都懂,教育别人也是句句在理,可是为什么所有事情到了自己的身上,她就跟那缩头乌龟没什么两样? 这时候郁见好像能理解郁子谦了,蓄势久久,却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发力,终究是因为太爱,因为怕伤害? 因为郁见的提前退出战局,郁子谦顿觉孤立无援,得胜无望,自知战败在即。但他不能就此妥协和萎靡下去,他决定,见招拆招,将无赖和流氓耍到底。 是夜,时薇下班回家后,郁子谦把时薇叫到了客厅,“薇薇,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 时薇正在跟梵斯喆发短信,心不在焉地应了句好,慢吞吞地坐到沙发里,手指还不停地按着键。 郁子谦有些不满意时薇的不专心,他恨不能一把将她的手机夺过来好好看看,到底是跟谁发短信忙成这样子?还笑!她发个短信还能笑出来?对方到底何方神圣?竟能抢了他郁子谦的风头?! 郁子谦强忍着怒火清了清嗓子,身子略微前倾,提高音量以引起时薇的足够重视, 时薇眉微挑,梵先生在短信里问她:『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这让时薇莫名其妙地烦躁,她觉得这位梵先生给她带来的惊艳感已经有些偏离轨道,他能洞悉她的心思是很好,但是如果过多地洞悉她不愿意被人察觉的真相,就会逼得她喘不过气。 时薇并没有急着回复,而是将手机扔一边,皱着眉抬眼,认真地看着郁子谦,“你想修改什么?” “关于是否可以带外人来家,”郁子谦又咳了一声清清嗓,“我觉得我们应该规定,同居期间,双方都不准带第三个人来家。” “为什么?”时薇不由得好奇,他郁子谦不打算跟小百合谈卧室恋爱了?漫漫长夜他是准备在家里独守空房右手止渴,还是准备花大手笔出去开房?念及此,时薇情绪蓦地低落下来,这郁子谦真就嫌自己碍眼到这程度了?那还帮她省的什么钱,同的什么居?花钱受罪的事可不是他这个精明商人能做得出来的。 郁子谦两手交握,直勾勾地盯着时薇的眼,“不为什么,只是为表对对方的尊重。同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这一片屋檐也只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如果让各自的男女朋友都搀和进来,对谁都有些不大合适,”顿了顿,郁子谦身子又往对面倾了些,“你说呢?” 时薇突然想笑,你说呢?他还好意思问出这三个字,他这算是征求自己的意见还是强迫她同意? 莫名的,时薇觉得郁子谦的这个新规定就是在剥夺她偷窥他们二人谈情说爱的权利,更是想要彻底地将她从他的生活隔离出去。如是想,时薇觉得事已至此,既然郁子谦为了他们清净的二人世界连“尊重”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都搬出来了,她再不松口就是自己不讲理了。 时薇勾了勾唇,声音明快异常满意道:“好啊,再好不过。”然而她的笑容背后,心中的落寞和凄凉,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33 溜冰偶遇 时薇这几天情绪一直都不好,给郁子谦和另外几个高层看Cherish系列初稿的时候也是无精打采的。 台面上和私底下,郁子谦都没有就时薇的情绪问题表现出额外的关心,反倒板着脸叮嘱她:“公司周年庆在即,修稿要提上日程,并且我要求你必须高质量完成,知道吗?” 时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收起摊在桌上的一堆画稿,再面无表情地离开。 从总裁室出来后,白小萌第一时间凑上时薇跟前,“又挨训了?还是集体训话?不可能吧……我看那几个高层出来的时候脸色挺好的啊……到底怎么了?你这几天一直哭丧着脸……” 时薇瞥了白小萌一眼,“没事儿,可能是没睡好。”她说得有点心虚,根本不敢直视白小萌那双火眼金睛。 “一直没睡好?失眠了?为什么失眠?”白小萌眸露精光,誓将八卦进行到底。 时薇眉心微动,她为什么失眠?她能说是因为郁子谦提议不再将对方伴侣带回家,从而让她失去了对郁子谦和小百合恋爱方式和内容的一切掌握? 时薇有种握在手里的沙子一瞬间就全部散落了的感觉,无力,彷徨,甚至猜忌之心越来越重,只要郁子谦晚一点回家她就会想,他这时候是不是正跟小百合在一起卿卿我我。 她承认,她虽然极度讨厌窝在自己的房间里边做瑜伽边竖着耳朵听外边的声响,但起码那让她放心,因为通过声音她可以辨别他们是在浅谈还是“深入”交流。 但现在可好,郁子谦彻底地剥夺了她偷听的资格,这种窥探不了郁子谦**的感觉很糟糕,时薇有种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却被人抢走了的懊恼和妒恨。 在这种不安、好奇还有嫉妒心理的多重压迫之下,时薇失眠的老毛病再度缠上身。但面对白小萌多次的关心,她又不能对失眠的原因缄口不语,于是只好扯出大姨妈当挡箭牌,“你知道的,我每次大姨妈快来之前都会烦躁,所以睡不好觉。” “这样啊……”白小萌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声,随即又缠上时薇,冒着狡黠光亮的两眼眨了眨,“既然这样,明天正好是周六,我们去溜冰吧。趁着你大姨妈还没来,我们好好地High一次。” 时薇顿步,用有点惊恐地眼神看着白小萌,干笑着推辞,“我又不会溜冰,我不去。” 白小萌一把搂过时薇的肩,“你不会我可以教你啊。去吧去吧,就当是陪我了,而且我觉得你失眠就是因为锻炼不够,你看你都快把自己溺死在工作里了。喏,就这么定了,明早10点,国贸见。”说完,白小萌风一阵地飘走。 “唉唉……”时薇上前几步想要追回白小萌,岂料那丫头跑的太快,转眼就没影了。 第二天时薇被白小萌的夺命连环Call炸醒的时候,已经过了上午十点半。在白小萌锲而不舍的铃声轰炸以及短信骚扰之下,时薇索性关了机。然而蒙在被子里准备再睡个回笼觉的她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双面煎鱼快要煎糊之际,她倏地一下掀起被子,下床,简单梳洗一下就往国贸冲。 时薇能在最后一刻向白小萌妥协,主要是因为她在被子里静听了半晌,也没有听到另一个人走动、翻报纸、或者是吃饭喝水的声音。 时薇直觉郁子谦早就已经出了门,八成又是跟小百合出去约会了。家里只留她一人,空荡荡的,孤寂到她觉得就连呼吸都能听得到回音,加上那种猫爪子挠心一样的好奇、焦躁、不安和烦闷,让她不得不找个人多的地方疏解一下。 去到溜冰场之后,时薇四下寻了一圈,但并没找到白小萌的身影。她正准备开机给白小萌去个电话,却猛觉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 料是白小萌,时薇不无欣喜地回头,上来就是一句,“对不起啊我来晚……了。”定睛之后,时薇差点话都说不利索。 郁见却笑嘻嘻的,格外热情,“薇薇姐,好巧啊。” “呵呵,呵呵,是啊,好巧。”时薇口不对心,但再违心也得佯装得欢快点。世界这么小,偶遇这么巧,是该乐呵乐呵。 跟郁见打过招呼之后,时薇的目光再度四散游移开来,她正拼命搜寻着白氏女魔头的踪迹,无奈对面的小百合再度欢欢喜喜地开口,“薇薇姐,难得今天子谦有时间陪我来溜冰,既然遇上了,我们就一起吧。” “啊?”时薇恍惚着回神,什么一起? 时薇大脑正当机的空当,郁子谦已从一个不知名的角落现身,分外体贴温柔地问郁见:“Lily,怎么了?” 郁见继续硬着头皮演下去,她揽过郁子谦的胳膊,嗲着声音娇滴滴道:“子谦,真的好巧哦,我刚刚正好碰到了薇薇姐,她也来溜冰,不如我们一起玩吧。” 郁子谦的脸色却无比纠结,似在犯难,想必是格外厌恶他们的二人世界被打搅。时薇本来还想找个借口开溜,岂料看到郁子谦那跟便秘没什么区别的皱巴脸时,顿时就邪念冲脑,格外兴奋且熟络地拐上小百合的胳膊,“好啊,反正我约的人还没到,正愁没人陪我呢。” 郁见跟时薇并肩走远,热络到只差勾肩搭背。郁子谦勾唇轻笑,这俩丫头若是搁影视圈绝对是影后,演技那是一个赛一个—— 昨晚郁见才斩钉截铁地回绝他,要她来冰场帮他追老婆?下辈子吧。可今天这丫头就能热情到这份儿上,脸上那笑就跟真的似的。至于时薇……据白小萌称,时薇私下里对“小百合”这三个字深恶痛绝,由此看来,他这几步险棋还真是走对了。 郁子谦不由得沾沾自喜,仿佛时薇重归她怀抱已是指日可待。他哼着小曲儿快走几步跟上前,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女人果真都是善变且口不对心的动物,或许时薇一直以来的强硬姿态,都是她的伪装也说不定。 郁子谦换好冰鞋进场的时候,郁见已经扶着时薇手把手地交了。时薇似乎也挺放心小百合这免费教练,干脆放开一直撑着围栏的手,只扶着小百合的胳膊慢慢前行。 “薇薇姐,刚刚听你说,你在等你朋友,那他来了之后会不会找不到你?”郁见边扶着时薇边问她。 时薇这才如梦方醒,赶紧停住步子,颤巍巍地站在冰上打给白小萌,“亲爱的你在哪儿啊,我到了,已经滑上了。” 站在一旁的郁见眉心微动,眸色凛下来不少。亲爱的?难道时薇嘴里那个来陪她一起溜冰的朋友就是梵斯喆?郁见不动声色地松了松一直扶着时薇的手,脸色阴郁又难看。 时薇并没有察觉小百合的表情变化,她只听得白氏骗子在另一头长吁短叹,“薇薇啊,既然你都滑上了,那看来要我也没什么用了。正好我家向先生传唤我回家,我正在往回走的路上呢。行了不说了,好好玩啊,拜——” 听着手机传来的“嘟嘟——”声,时薇怔愣地眨了眨眼,白小萌不靠谱她知道,可是她竟敢把自己这个从来没溜过冰专等着摔跟头的菜鸟级选手一个人丢在冰场上,实在是刷了她不靠谱的下限。 时薇莫名觉得蹊跷,正欲往白小萌家里打个电话跟向先生打探一下虚实,不料突然觉得一股力道自左臂传来,待她回过神时,见身旁的小百合也站不稳步子,直直地朝自己扑过来。 时薇迅速伸手抵住小百合倒过来的身子,并且在冰上步履凌乱地试图避免摔倒。但很不幸,她还是试图失败。 重重地跌倒地上时,时薇本能地尖叫出口,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她并没有感受到**与坚冰撞击时的疼痛。时薇眉一皱,登时觉出垫在自己身下的身子,那触感很熟悉,就连身上肌肉的硬度都如出一辙。她的心不禁就疼了一瞬,是他给她当了回肉垫? 半边身子压在时薇身上的郁见最先爬起来,她扶着腰一瘸一拐地扶起时薇,“对不起啊薇薇姐,刚刚不知道谁撞了我一下,我一个没站稳,害你也摔倒了。薇薇姐,没摔坏吧?” 时薇拍拍屁股,摇摇头,抬眼巡了一圈,却没有看到撞人的肇事者。她心里不由得腹诽,这人真没素质,给人撞倒了也不知道道个歉。 时薇腹诽完毕才想起来地上应该还躺着个人,于是小心翼翼地回身,看清躺在地上呲牙咧嘴的那个人,果然是郁子谦。时薇赶紧挪上前,招呼小百合一起扶郁子谦起来。 给郁子谦扶到场边坐好后,时薇前前后后念叨了不下十遍,“你真的没伤着哪儿么?哪不舒服千万别强撑着。”她知道他前一阵子才为了她被人打得遍体鳞伤,现在又为了怕她摔着而宁可自己给她垫底,她是当真的感动,却也更担心。 郁子谦摆摆手,并没有回时薇的话,而是扭头对着郁见说,“你不是说你待会儿有事吗?别去晚了,我没事,你先走吧。” 时薇不知道是她听错了,还是她感觉错了,总之,她觉得郁子谦对小百合说话的语气有点冷冰冰的。 郁见自知这一摔让郁子谦很生气,但她却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故意把时薇推倒是她的不对。郁见不由得恨起自己,她本不是这么恶毒的,她明明是很喜欢这个嫂子的,可是直到那一天她才开始不解,开始伤心,为什么好男人都要围在这个姓时名薇的女人身边?为什么她郁见就无法拥有一份最窝心的爱? 34 紧张伤势 郁见走后,只剩时薇一个人照顾郁子谦这个残兵败将。[非常文学].岂料郁子谦压根没有作为一名伤患的自觉性,反而撑着站起来,非说要接过小百合的枪,今天一定要教会时薇溜冰。 时薇不无郁结,他都已经浑身是伤了,就不能稍稍体恤一下他那早就被折腾得破败不堪的**?他不心疼不代表没有人心疼。况且经历了刚刚那一摔,她已经开始畏冰,更别提上去溜几圈。 时薇一个劲儿地谄笑,“郁总,今天辛苦您了,可是我真的有点累了,不想学了,今天真的非常非常感谢您。”因为这事关她能否活着出冰场,所以纵然再笑下去有面部肌肉坏死的可能,她还是扯着嘴角扬起最优美的弧度,一双眸子真诚到她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无奈郁子谦却丝毫不解风情,他很大丈夫地摆摆手,“唉,既然来了,就好好玩,况且以你的性格,不是凡事都要尽力做好的吗?怎么,这回这么快就放弃了?再说,既然你都叫我一声郁总了,也就是说……现在你是在以一个下属的身份跟我说话,任何事都要听我的。对吧?” 对吧?对你个头!时薇确定这郁子谦是跟自己杠上了,恐怕他教她溜冰是假,想要借机报复她才是真。 见对方枪已上膛,时薇不得不扛枪迎战。如是想,她只好一边揪着心,一边再度滑进冰场,在他的帮扶之下慢慢往前蹭。 蹭出了十几步之后,时薇顿觉自己笨到了家,刚刚小百合教她的时候她还能颤颤巍巍地滑个一两步,现在教练换成跟她处处作对从来没有安生日子的郁子谦了,她倒好,非但不给自己长脸,反而步履蹒跚如古稀老太婆。 难道这一仗她真就要这么败北了?时薇默默咬牙,白小萌那个不靠谱的家伙这回真是害苦了她。可再仔细想想,这一切怎么能如此巧合?她怎么就让这郁子谦和小百合给遇上了?难道真是冤家路窄? 正失神间,郁子谦紧了紧握着时薇的手,“脚踝用力站稳,曲膝,上身前倾,大胆向前滑。”顿了顿,郁子谦又轻柔地补上一句,“别怕,有我在。” 时薇身子一怔,这五个字的分量,似乎可以跟“我爱你”匹敌。但同时她却又清醒地告诉自己,郁子谦只不过是针对于溜冰这件事才会出此言,并无他意。如果想歪,只能说明她的心早已长满了郁郁葱葱的草。 春天到了,该割草了。她提醒自己。 或许时薇真的是因为郁子谦的那五个字而彻底放了心,胆子变大不少,一点点进入状态。郁子谦见时薇终于滑的有那么点意思了,便要松开她的手放她单干。 时薇刚因自己找出了点溜冰的感觉而舒眉展颜,一听郁子谦要松手,她才展平的眉立马就又揪了起来,转脸看着郁子谦的眼神早已布满恳求、祈求和哀求。 总之,时薇求他不要这么快就放手。 郁子谦瞬间便读懂了时薇的楚楚可怜的目光,但他却报复似的佯装不解,并且很是好奇地问:“你害怕?” 她什么时候怕过?时薇狠狠摇头,并且毅然决然地主动松开一直紧拽着郁子谦的手,坚定且果决,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之势。但那种手心恢复空落的感觉很不好,她本就发毛的心这回更加慌乱起来。 郁子谦后退一步,背手,静静看着早已吓到一头冷汗却还要嘴硬的时薇,但笑不语。 时勇士果敢又从容地稳住神,摆好姿势,一步——两步——三步——她一颗心都快吊到嗓子眼,生怕自己一个不稳轰然倒下。但迫于面子,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蹭。 时薇在冰上煎熬,郁子谦却悠哉快活似神仙,他看着一直不拿正眼瞧他的前妻步履维艰,那叫一个解气。这叫什么来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时薇度秒如年,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刀锋上行走的勇敢女战士,面对前夫的刁难和伤害,她依旧坚强如初,并且坚守自己的内心防线,绝不被他的几句甜言蜜语就攻陷…… 时薇沉浸在一个名唤时薇的巾帼英雄的光辉事迹中不可自拔,正幻想在兴头上,却顿听“唰——”的一声,刺耳无比,还没回过身来的她又紧接着听到自耳畔传来“嘭——”的一声闷响。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终于,一切归于平静。 躺在地上紧咬下唇疼得满头冷汗的郁子谦无力望天,果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回的肇事者比较高素质,他一个劲儿地道歉,并且作势扶起郁子谦,称要亲自送去他医院。 时薇顿时也顾不上什么摔不摔跤了,急忙从冰上蹭过来,大喊一声,“唉唉别扶他别扶他!你没看他疼得都冒冷汗了吗?估计是骨折了,必须先固定,你有没有点医学常识?”从来都为人谦和有礼的时薇背后“蹭蹭蹭”地冒起一串黑烟,肇事者愤愤收手,心中亦有不满—— 他已经道了歉了,要送伤者去医院也都是好意,他又不是医学专业,他哪知道什么骨折什么固定的说法……再说这女人怎么火气这么大,得理不饶人啊。 稍稍缓过来劲儿的郁子谦扯了扯肇事者的裤腿,气若游丝地跟他说:“我没事,你别往心里去……我老婆她就是急性子,心直口快,她没有恶意……” 肇事者叹口气,“别别别,也的确是我不对,120马上就来了,你再坚持一会。” 时薇白了一眼肇事者,溜个冰不长眼啊?滑那么快是要赶着投胎啊?小学的时候老师没教你急救常识啊?空长了一张好嘴,给人撞伤了多说几个“对不起”就完事儿了,罪你来遭,苦你来受? 郁子谦的CT片显示腓骨骨裂,他握了握时薇的手,强忍着疼痛扬起笑脸,“你看,我告诉你没事吧,又不是骨折,看把你吓的。” 时薇起身,根本没接郁子谦的话茬,拿着片子径直进了医生办公室,“大夫,如果单纯是骨裂,他不可能疼成这样子,我很了解他的忍受能力。况且他现在膝盖根本不敢弯曲,这到底是为什么?就不用再进一步检查了?光是拍CT片就能保证万无一失吗?” 医生乐了,这女人可真厉害,到底谁是医生? 在时薇的坚持之下,郁子谦又被推进了MRI室。等结果的时候郁子谦一直在埋怨时薇,“医生都说了就是个骨裂而已,打上石膏固定一下,在家躺上十天半个月的就没事了,你非要再折腾一回,你是花钱有瘾?还是巴不得我伤得再重一点?” 时薇怒气哼哼地瞥了郁子谦一眼,“你知道什么?你没看撞你那人偷偷给医生塞了盒烟?凭什么这么糊弄一下就完事了?病情耽误了怎么办?落下病根了怎么办?谁负责?还有,你为什么要让那人走?结果都没出来你就告诉人家你没事了,你是唐僧还是如来你普度众生啊?”时薇一席话说得义愤填膺,身后的小黑烟又开始“蹭蹭”往外冒。 郁子谦轻笑着揽了揽时薇的肩讨好道:“好好好,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看那人也不是故意的,估计是刚步入社会的新人,也怪不容易的。再说我这不没事吗?别生气了,好不好?” 时薇轻微挣开郁子谦的胳膊,转脸对着他,继续说教,“我看你平时挺聪明的啊,为什么遇上自己的事就这么糊涂?我问你,如果你再有什么地方出了毛病,医药费谁付?找看护的费用谁掏?少谈几笔合同的损失谁来赔?你到底想没想过这些?” 郁子谦怔愣地眨眨眼,“夫人息怒,钱乃身外之物,看开点。” “对,什么都是你好,你宽宏大量慈悲为怀,就我斤斤计较,”时薇被郁子谦的泥古不化气得差点跳脚,“郁子谦,这不光是钱的问题,这是最起码的态度问题。从上一回走夜路你跟人打架我就想告诉你,身体,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是,你觉得你现在年轻力壮,磕着绊着没关系,修养几天就好了,可是你为此耽误的工作要用加倍的时间来补偿,你要付出更多的精力来为这次事故埋单。郁子谦,你可以你不在乎你的身体,可你为别人想过吗?男人是一个家的顶梁柱,丈夫倒了,妻子孩子怎么办?再说了,你再有钱也是辛辛苦苦挣来的,谁的错就该谁来担,你拿这些医药费去做慈善也好过白吃亏……唔……” 世界顿时就安静了。郁子谦用唇堵住了时薇机关枪扫射一样的嘴,并且吻得卖力又深沉。 时薇先是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而后欲拒还迎地象征性地挣脱了几下后,很快就软□子,任由他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任由彼此的唇瓣厮磨。 她承认,她想念他嘴里的味道,而此刻他的温软,就像是一针镇定剂,让她不安和焦躁的心彻底平静下来。 良久,当郁子谦差不多快要将时薇嘴里的空气吸光的时候,他才缓缓松开自己的唇。他低笑着点点时薇的鼻子,“薇薇,我知道你担心我、紧张我,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再让你揪心。老婆,相信我,你的丈夫永远都不会倒。” 35伤势严重   “薇薇,我知道你担心我、紧张我,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再让你揪心。老婆,相信我,你的丈夫永远都不会倒。”      时薇抬眼,默不作声。她不是不知道郁子谦再一次强`奸了“老婆”和“她丈夫”这两个词,但她并不打算反驳。她承认,她有让这两个称号坐实的想法,但她同时又劝慰住自己那颗略显兴奋和狂躁的心,同居的日子还长,放长线钓大鱼,她要让他知道这份感情的来之不易,这样他才可以在未来做一个好丈夫,和好爹。      况且,眼下孩子他爹的当务之急并不是娶老婆造人以及伺候月子,而是——      MRI室的大夫拿着郁子谦的片子和报告单走过来,“喏,结果出来了,我这还是看你媳妇太着急才给你走的后门。年轻人,好好珍惜,现在这么贤惠的姑娘不好找啊……”      时薇抬眼看看医生,再看看郁子谦手里的报告单,干笑了几声,“大夫,他……没什么事吧?”      医生叹了口气,“没事,半月板损伤,十字韧带撕裂,没断,用不着手术。”医生说得轻松无比,时薇听了却倒吸一口凉气,用不着手术?这都跟手术搭上边了,这伤得有多重啊。      时薇眼泪含眼圈,如果郁子谦不是因为教自己溜冰,他就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说到底还是她害了他。时薇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罪人,因为她他被人打得浑身是伤,因为她他的腿没办法走路,因为她他……      郁子谦及时地拥住就快要崩溃的时薇,凑近她耳边低语,“薇薇,你的男人是铁做的,抗摔抗打。但是如果长期浸染到女人的眼泪,就会生锈,老化,最后变得脆弱。你明白吗?”      时薇默默扭头看他一眼,她不明白,她现在唯一明白的就是,她应该让医生引起足够重视,不是非得头破血流才叫大病大灾,在每一个病人和病人家属眼里,磕一下绊一下都会让人揪心地疼。      在时薇的含泪说教和一再要求之下,急诊室的大夫给郁子谦打完了石膏之后又开了几副敷腿的药,“回家静养就行,膝盖尽量不要打弯。”      “真的不用再做什么治疗吗?”时薇眼眶湿润,声音竟然有点哑。      医生无奈地摇头笑,“姑娘,这病还真没法治,只能养。回去之后好好照顾患者,别让他的伤腿着力,躺上个把个月就好了。”      时薇只能点头,最后搀扶着郁子谦离开之时,还听身后的医生压低着声音取笑,“患者不急,这当老婆的倒快急疯了。”“那是当然了,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不过我看他俩手上没戴婚戒啊……”“男女朋友就不许为对方掉眼泪?”      时薇低眉看了眼自己的左手,而后又看了眼郁子谦,见他脸上依旧一派轻松,甚至还轻声哼着小曲儿,丝毫没有因为多重腿伤而影响情绪。时薇眉心微动,都伤成这样了,他怎么还能高兴得起来?      时薇板着脸扶他坐进副驾座,一路上无言。到家之后,她继续一言不发地扶他进屋,照顾他在床上躺好,最后将水和水果零食在床头柜上摆好之后,拿起手袋就要出门。      郁子谦赶紧叫住她,“薇薇,你去哪?”      时薇站定,回头,没好气地说:“好好养你的伤,先把自己管好了再管别人。”说罢,抬腿出门。      郁子谦一脸郁结,受伤也不是他乐意的,这女人怎么就能把火撒他身上呢?不过他很快就又扬起笑脸,嘴角都快咧碎了——      病号最大,他就不信凭着这腿伤,时薇还能狠下心拒绝他的复婚请求。天助他也。      时薇去超市买了一大兜子的排骨和大骨棒,回到家就钻进厨房一通忙,等到终于关小火熬的时候,她才抹干头上的汗,进屋里看看那位病号。      见郁子谦正乖乖地躺在床上睡觉,时薇便轻脚走进去,给他盖了盖被子,又轻轻地把窗帘拉上。白小萌恰好在这时候来电话,时薇赶紧接通,捂着嘴往客厅走,“重色轻友的家伙,你还知道给我来个电话?”      白小萌在另一头打着哈哈,“哎呀薇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大象有多忙,难得他有时间陪我……唉,别说我了,说说你,你跟你家那位玩的怎么样?”白小萌的问话中带着一股邪乎劲儿,时薇一听就听出了端倪。      时薇深吸口气,抚平胸口的愤怒,幽幽道:“白小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问你,是不是你和他联合策划的这次偶遇?”      “不是,绝对不是,”白小萌答得斩钉截铁,诚恳到只差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薇薇,你要相信我。”      虽然知道白小萌看不到,但时薇还是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你知道么?他受伤了,伤得很重,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床。”她说得云淡风轻,但绝对能够想象得到这个消息对于白氏骗子的杀伤力。      果然,白骗子不可思议地“啊——”了一声就再没了下文,直到时薇喊她还魂,她才嗫嚅出口,“这么惨啊……我就说他这招不好使么……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在时薇的威胁之下,白小萌不光招供了郁子谦唆使她拖时薇出来溜冰的罪行,而且还招供了他逼迫她及时上报时薇行踪的罪行。这二手Prada着实是罪行斑斑罄竹难书,时薇差点气吐血,但无奈某人此刻已是头号伤患,她不光暂时奈他不了几何,还得把他当个神一样供着养着。      时薇觉得憋屈,更觉得亏本,原来自己对于郁子谦来说早就毫无任何秘密可言,他竟还使着一轮轮的损招让她一步步往大坑靠进,只待她纵身一跃。他真卑鄙!当初她就不该尊崇什么道德至上,她就该找私家侦探把郁子谦和小百合调查个里外通透。      结束跟白小萌通话的时候,郁子谦正探着身子喊时薇,“薇薇,我想上厕所。”      时薇佯装耳聋,在沙发上静坐了三分钟,而后就听“扑通”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某人微小的呻`吟声。时薇皱着眉无奈起身,加快步子跑进卧室,一边搀起坐在地上的卑鄙男,一边气冲冲地数落,“你憋一会儿能死啊!”      郁子谦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看向时薇,“薇薇,是你说的,男人的腰最重要……”      看着那卑鄙无耻的男人在她跟前毫无底线地卖萌,时薇只好做了几个深呼吸。伤患最大,她得忍,忍无可忍也得忍。      时薇将郁子谦扶到卫生间里,将座便器的盖打开后就准备撤离,岂料郁子谦急忙拉住时薇的手,惨兮兮地求道:“薇薇,我单脚站不稳……一旦偏了,还得你来擦地……我不想你那么辛苦……”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预热:想看独腿战士与小护士的床笫之战么? 明晚继续~ 收了我,以后我开新文你第一时间知道: 读者群:一群将满195370191,新建二群247292608,欢迎来玩~ 36 豆腐手感   ——————————本文晋江首发,谢绝转载,支持正版有肉吃———————————      时薇将郁子谦扶到卫生间里,将座便器的盖打开后就准备撤离,岂料郁子谦急忙拉住时薇的手,惨兮兮地求道:“薇薇,我单脚站不稳……一旦偏了,还得你来擦地……我不想你那么辛苦……”      时薇继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她能说他不要脸么?不能,她反而得感谢他的体贴入微。况且人家明明说的就是事实啊,还是特为她着想的那种,她应该感动才是。      在时薇的搀扶之下舒畅如了厕的郁子谦心情大好,一路哼着小曲儿跳回了床上。时薇恨得牙根痒痒,她这不就是个下贱的老妈子么?明知道他对自己做了那么多卑鄙不入流的事,她还要腆着脸去宽容他关心他照顾他。      她真贱。      她不光贱到就算他有正牌女友也要跟他同居,还贱到在知道他买通了自己的好闺蜜后不吵不闹,更贱到甘愿扶着他撒尿闻着那股骚臭味也不犯恶心。      时薇把熬好的骨头汤端到郁子谦床前,“都喝了吧,锅里还有。”      看,她还贱到急三火四地跑去超市给他买食材熬骨头汤。她深觉自己已经贱到家了,她没救了。      郁子谦听话地喝尽了所有的骨头汤,又吃光了肉,吸干了骨髓。时薇将晚饭端进来的时候,正见到郁子谦意犹未尽地吮手指,对她扬起小孩子一般开心的笑。      时薇将饭和菜给他布好,“这段时间你适当忌点口,辣的我没做,多吃点鱼和肉补充蛋白质。”      郁子谦乖顺点头,“老婆,辛苦你了。”而后抄起筷子,招呼时薇一起吃。      时薇看着他那一脸幸福的吃相,心顿时就软了半截。她不禁想,如果今天照顾他的不是自己而是小百合,估计此刻郁子谦就得单脚跳去厨房做炭烧蛋炒饭。      所以她贱就贱点吧,积德。      因为这几天正是郁子谦伤势最严重的时候,时薇怕他哪一下站不稳再摔了,所以断然拒绝了郁子谦想要洗澡的念头。她给他打来一盆热水,“今天先擦一擦将就将就,过几天再洗。”      郁子谦只能妥协,他乖乖脱光了上衣,等到时薇要给他擦□的时候,他却一脸难色,“薇薇,你帮我脱吧……”      时薇一边默念大悲咒一边脱光了他的裤子,再一次见到只有一层布料包裹的小弟弟时,时薇心里暗叹了一声“还是那么大”,以及“今天的深蓝色没有那天的深灰色好看”。      被观赏了的男人抑制着笑清咳,“薇薇,我这几天不大方便,还是等过一阵子的吧。”      沉浸在无度意`淫中的女人慌乱回神,嘴硬地骂他一句“无耻”,其实到底是谁无耻,她心里最清楚。      被人揶揄了的时薇匆匆给他擦了擦腿后,便要端着盆离开,岂料郁子谦再度给她叫住,“薇薇,还有个地方你忘了擦了……”      时薇端着盆回身,“哪?”      “这里,”郁子谦指指自己的小腹以下部位,“你知道我是个多么爱干净的人,有一个地方是脏的,我都睡不好觉。”      时薇觉得自己的天灵盖快要被怒气冲破了,但早就练就了忍者神功的她继续稳着声色,“郁子谦,做什么都要有个度,毛巾给你,要擦你自己擦。”说罢,她拎出带着水的毛巾就往郁子谦身上扔,抬腿离开前还不忘回身补一句,“哦对了,家里就剩这一条毛巾了,擦完了别仍,明天还得继续用它给你擦身。”      瞬间石化的郁子谦嘴角慢慢变抽搐,这女人,真他妈狠。      但是他喜欢。      看着时薇趾高气扬的背影,郁子谦撇撇抽搐的嘴角,能如此不可救药地爱上这样一个狠角儿,他真贱。      但是在对于“贱”的这个问题上,郁子谦和时薇二人倒是有着惊人一致的观点——既然都承认自己贱了,就不如贱到底。      禁澡一周后,有轻微洁癖的郁子谦虽没脏到瘙痒难耐的份儿上,但也差不多快要寝食难安神志恍惚了。他求着时薇放他一条生路,“薇薇,我的好薇薇,你就让我洗澡吧……”      时薇皱着眉俯瞰着躺在床里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郁子谦,再想想他曾经因为出差太忙仅是一天没洗澡结果第二天便霸占了浴室将近三个钟头的辉煌战绩,时薇很快便充分地理解了这个从来都对卫生清洁要求颇高的男人此刻正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      时薇母爱泛滥,俯身拍拍郁子谦的脑袋,“好,等你拆石膏了就可以洗澡了,乖啊。”      郁子谦险些吐血而亡,绝望中,他一把抓住时薇的手,深情款款地念台词:“薇薇,难道你今晚还想搂着个脏煤球入睡么?你忍心还不忍心呢……”      时薇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迅速抽手,别开脸看向别处,“说什么呢你,谁搂着你了,你别造谣啊。”她虽是反驳,但明显底气不足,郁子谦看着时薇那害羞别扭劲儿,只差笑破功——      就在郁子谦刚刚受伤的当晚,在他拿着毛巾给自己的小弟弟轻轻擦洗一番之后,在时薇过来将灯关了嘱咐他赶紧睡觉而自己则准备去客厅睡沙发之后,郁子谦再度喊住时薇,“薇薇,今晚……能不能陪陪我?”他语气卑微又轻柔,给时薇听的心里一颤。      见时薇的身子有稍软的迹象,郁子谦再接再厉地贱起来,“薇薇,今晚是我受伤后的第一个晚上,我怕半夜疼醒,或者起夜什么的,再或者……一旦滚地上影响你睡眠……所以……我求你留下来陪陪我……”      时薇眉一松,对啊,他睡惯了尺寸大到不要脸的King Size床,冷不丁地睡自己正常尺寸的双人床会不会一个不适应半夜滚地上?滚地上了给楼下王大妈来个夜半惊魂再拿着铁锅上来救命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到头来还得她负责送他去医院——      也就是说,如果她今晚不陪他睡,那么受苦受难的就是他们两个人。双重损失,浪费啊。      时薇心一横,进客厅将枕头被子抱过来摔床上,“我是看在你今天的确需要人照顾的份上才会心软,下不为例。”      郁子谦咧嘴一笑,点头如捣蒜。      而事实也再度证明,撒娇的孩子有糖吃,耍心眼的孩子有肉吃——      郁子谦放低身段贱兮兮地撒娇外加绞尽脑汁耍心眼的成果就是,自从跟郁子谦离婚之后便将睡觉搂人的习惯改成搂抱枕的时薇,熟睡之后顺理成章地搂着人形抱枕酣睡了一晚上。      那一晚,时薇睡得格外香甜,就连郁子谦大半夜的对着她的额头脸蛋嘴唇甚至是脖子亲吻都浑然不觉,睡到恣意之时还不忘哼唧一声扭扭身子,同时死死搂住郁子谦的脖子顺带咂巴咂巴嘴。      黑夜里,郁子谦一双贼眼精光亮,这丫头定是做春`梦了,而且一定是将肉成功咽下肚了,不然不可能吧唧嘴。      本来郁子谦准备保留着时霸王强上郁小受的证据以待第二天好好揶揄她一番,但转念想,让时薇知道了他就没有这么好的福利了,至于让她害羞脸红无地自容什么的,跟被窝里老婆的大胸和嫩唇比起来,都是浮云,不能当饭吃。      在郁子谦以“依旧腿疼、依旧怕翻身滚地上、依旧怕滚地上之后彻底变残废”为由,央求时薇再接着陪自己睡几晚之后,会撒娇会耍心眼的孩子整整吃了三个晚上的豆腐。      但受益的不光是郁子谦,还有从郁子谦再度出现在她生活里便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夜夜失眠的时薇。她倒没对自己难得的上佳睡眠质量起任何的疑心,因为她将自己终于破解失眠难题归功于这几夜的好梦,而能做好梦是因为白天照顾病号太辛苦。她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郁子谦豆腐大餐的暴露归咎于时薇那不长眼力劲儿的大姨妈。      那一夜时薇的大姨妈来的毫无征兆且凶猛异常,鲜少痛经的她半夜竟然疼醒了。她难受地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就是微弱月色下一张帅气逼人的男人脸。      确切地说,是她刚刚还在睡梦里亲吻过抚摸过甚至深入交流过的A`V男主角的脸。      时薇立马觉得肚子不疼了,一点也不疼了。她忍住尖叫的冲动,不动声色地松开自己紧搂着男人的爪子,然后掀起被子轻脚下床,进卫生间换了底裤然后插上小翅膀。      等她洗好脏的底裤收拾好一切回房睡觉时,刚摸进被子关上灯合上眼,就听自自己耳畔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薇薇,你不知道这几天不能碰凉水么?怎么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还疼吗?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时薇身子一抖,险些当即血崩。她眨眨眼,结结巴巴地说:“你……你醒了啊……”      男人轻笑,而后大笑,最后压低声音努力克制着笑,但是床垫的震动以及被子的颤抖都让时薇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深深讽刺。      时薇气到咬牙根,“郁子谦,现在虽然是晚上,但是你别忘了我没有夜盲症,你现在什么表情我都能看得清。”      郁子谦立即收笑,咳了咳,恢复正色道:“薇薇,那咱说个正经的——我的手感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不给花花的孩纸木有日更的狼羊大战看~\(≧▽≦)/~啦啦啦 37 死于饥渴   郁子谦立即收笑,咳了咳,恢复正色道:“薇薇,那咱说个正经的——我的手感怎么样?”      时薇恼羞成怒地一掌拍过去,结果却被男人紧紧抓住手腕。他掌心的温度带着特有的舒适感,让她的身子不自觉地软下来。      郁子谦凑近时薇耳边,“薇薇,特殊时期切忌大动肝火,你要是血流成河,我会心疼死的……”      时薇张了张嘴,是,的确,她半夜搂着人家睡觉的确是她不对,可是他至于无耻卑劣到这份儿上么?无奈她脑袋发空加上大姨妈威力太猛,半晌她都拾掇不起力气来回击他。于是郁子谦就大摇大摆地探手揽过时薇的腰,再哧溜一下钻进她的睡衣下摆覆上她的小腹,逆时针打着圈,将偷摸吃豆腐的宏伟大业大喇喇地摆到了台面上。      但时薇并没有拒绝他的咸猪手。      一来,她亲戚太能闹腾,体力上不允许她跟一个身上有着肌肉块的男人抗衡;二来,他的大掌的确有魔力,被他一揉,她的小肚子瞬间就像找到了妈的野孩子,不疼不哭不折磨人了。      时薇又睡了一夜好觉,更做了个好梦。      她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在森林里迷了路的公主,恰巧在阴雨的傍晚遇上了在常年作怪祸害民间的怪兽。怪兽对她这个美丽的公主展开了猥琐的调`戏和不要脸的攻击,它向她的小腹猛咬了一口,然后拼命地往下撕扯她的肉。就在她危在旦夕之时,突然有个佩剑的王子临空而降,骁勇善战的他轻巧几势便杀死了怪兽,而此时,她却奄奄一息。      为民除了害的王子收回佩剑,跑回来扶起气若游丝的公主。见她伤势过重,他只有渡自己的真气给她。他的唇紧贴着她的,将他嘴里的气息一丝不落地传至她的嘴里,缕缕真气游移进她的胸肺,她终于活了过来。而后他又用他有着魔力的唇瓣吻上她受伤的腹部,继续用真气为她疗伤……      时薇大睁着眼看着眼前睡得一脸祥和的郁子谦,再转眼看看自己死死搂着王子脖子的爪子,顿时就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她是公主?她被野兽咬了肚子?他是一个会渡真气疗伤的王子?她真能瞎编。      时薇咬着下唇一脸郁结,这叫做了好梦?明明就是昨晚某人揉她肚子的力道过猛以及她对某人的性`幻想太剧烈太无耻好不好……      时薇不由得鄙视自己,她真不要脸。而郁子谦睁开惺忪睡眼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上时薇的脸,说的话跟昨晚的惊魂之语只字不差,“薇薇,我的手感怎么样?”      时薇想抽他,而且她觉得此刻抽他她一定会成功,因为他的一只手正覆在自己脸上做摩擦运动,另一只手则揽在她腰上做线性移动。      但她最后还是放弃了如此好的掌掴机会,因为她觉得,泄愤不如利用这个大好机会——      她轻咳一声,“郁子谦,我记得同居条款里写的清清楚楚,不准碰对方敏感部位。恭喜你,你输了。”      郁子谦一怔,覆在她脸蛋和腰间的手却没有收回来。半晌,他才勾起唇角侧隐隐地笑,“这么说,刚刚你……动情了?湿了?”      时薇瞬时就觉得,还是抽他比较好。      拜大姨妈所赐,时薇不得不接受了自己晚上睡觉搂着他抱着他吃他豆腐的事实,而且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因为如果她说他摸了她的敏感部位,那么就证明她有了反应。而如果她不想承认自己是个色女,那么她就得装作若无其事地让他继续摸。      而这么摸来摸去的后果就是,爱干净的郁子谦受不了了,他觉得夜夜让自己的女人摸着并不是很干净的自己,是对自己女人的不重视,也是在对这段来之不易的同居生活下慢性毒药。      所以,郁子谦在忍无可忍之际央求时薇让他洗澡,并且在得不到允许之后使出了杀手锏——      今夜你还想搂煤球吗?      时薇觉得,这货真欠抽,王子救公主的梦醒之后她就该抽他。      但欠抽归欠抽,会撒娇会耍心眼的孩子还是得到了应有的权利,当晚,时薇便在千叮咛万嘱咐郁子谦一定要小心脚下不要摔倒之后,扶着他进了浴室。某人衣服脱得很溜,三下两下便只剩一排麦色巧克力块。时薇默默吞口水,壮丽山河秀色可餐,她渴了,更饿了。      给郁子谦扶到椅子上坐好之后,时薇蹲下来给他脱裤子,脱到只剩一条子弹裤时,时薇起身,尴尬地指指他的小腹以下部位,“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郁子谦眨眨眼,“可是我的腿不能打弯啊……脱不下来……”他可怜巴巴的,重复着之前每一次他换内裤时都要对时薇说一遍的话。      于是,时薇第N次面不改色地扯下包裹他小弟弟的布料,然后盯着那曾经让她欲`生`欲`死的家伙继续默默吞口水,她更渴更饿了。      小心翼翼地给郁子谦放进浴缸后,时薇再度扮演下贱到没节操的老妈子,搓澡巾套上手,从他的后颈开始,沿着那让人遐想万分的背部线条,一路轻轻地搓。她像是在悉心擦洗大卫雕像,怕轻了搓不干净,更怕重了给他搓破弄疼。      所以等到时薇将背搓的差不多时,她已满头是汗。她用手背擦擦额头,将搓澡巾扔到郁子谦身前,“喏,剩下的,自己动手。”      郁子谦继续抬眼,战战兢兢地看着时薇,活脱脱一褪光了毛的京巴。他再冲时薇眨眨眼,“你真的不管我了?”      时薇点头,作势起身。      “啊——”的一声低呼蓦地止住时薇,她定睛,但见郁子谦正一脸苦色地扶着他的那条支在浴缸沿上的伤腿,痛苦又纠结。时薇顿时就吓坏了,她赶紧俯身细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哪一下子伤到腿了?”      郁子谦痛苦不已地点点头,“刚刚想拽住你,结果用力过猛……我没事,不用担心我,你回去休息吧。”      时薇深吸口气,都这份儿上了,她还能走?她还忍心走?      又贱又心甘情愿的时老妈子重新捡起落在郁子谦身上的搓澡巾,拎起他的一只胳膊,开始认认真真地搓。她搓完了胳膊搓前身,搓完了前身又搓腿,搓完了腿之后她终于大功告成,开始给他打沐浴露。      在进行这一切洗浴活动当中,时薇始终扮演着一个不停在欲女与圣女之间游走的精神分裂体。      她一方面非常害羞于见到异性的裸`体,尤其是异性那尺寸可人相貌可人尤其是味道也很可人的小弟弟,她觉得她是一个知廉耻的优秀女性,绝不可以□到如此□攻心;      但另一方面她又非常渴望多看一眼面前这具活着的大卫雕像。理由很简单,因为他羞于见到的东西太优秀、太诱人、太难以抗拒。      简而言之还是那句话,壮丽山河秀色可餐,她渴了,更饿了。      所以时薇帮助郁子谦洗到半途的时候她吹了中场哨,“我渴了,先去喝点水。”说完,她风一样地溜出浴室,背后早已汗涔涔。      咕咚咕咚喝水的功夫,手机恰到好处地响。时薇奔进客厅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抓起来接听,“萌萌啊,找我啊,太好了,我想死你了!”      白小萌在另一头打了个激灵,“怎么了这是?火急火燎的,做运动呢?”      “做运动”三个本来很正经的词汇这时候窜进时薇那早就充满污秽思想的大脑里时,完全变了味。时薇狠狠吐气,“你才做运动呢,你们全家都做运动!”      白小萌继续打激灵,“怎么了这是……体育运动得罪你了?有火啊您?”      火?时薇险些崩溃,她的确心理有火,而且这心火从心脏开始蔓延,都快烧到四肢末梢了。时薇又喝了一大口水后对着白小萌没好气道:“知道我有火就行,我说,给我想个招,怎么灭火?”      白小萌寻思了一会儿,“这天儿也不热啊,你怎么就能焦躁成这样呢……要我说哈,你就是平时榴莲吃多了,那东西爱上火,加上你家那口子又伤着了,这多重刺激之下,你不上火都难。唉你现在你是不是特烦躁?身体特热?对啦,你就是榴莲吃多了,要降火啊……去冲凉吧,我家大象一上火的时候就去冲凉,冲个澡就好了,你去试试,肯定好用。”      时薇还没吞下去的水顿时差点喷出来,她忍了几忍没吐水,好不容易咽下去之后火速结束跟白小萌的通话。      她深觉,吃饭喝水时远离白小萌,是有道理的。      白小萌不提冲凉倒罢,这一提更让她想起还裸着身子浑身裹着泡泡在浴缸里卖萌的会渡真气的尺寸诱人的王子。而且冲凉不是男人的专用吗?凭什么她一个妙龄如花的妖娆女子要沦落到靠淋浴器勉强维生的地步?!      时薇叉腰,狠狠吸气狠狠吐气,她觉得,她的确应该认真地考虑一下和郁子谦复婚这件事。      恢复好情绪回到浴室之后,时薇拿起喷头给他冲洗身上的泡沫,岂料冲到一半郁子谦突然发话,“薇薇,这里没洗。”他指着自己的小弟弟,一脸无辜地看着时薇。      时薇暴躁了,郁子谦却乐了。他冷不防地拽过时薇的手,覆上自己的小弟弟,“你以前都吃过,现在怎么连摸摸都不敢了?看,它在像你招手呢。弟弟,快给姐姐打个招呼——Hello?”      时薇吞下最后一口口水,她觉得她应该提前写好墓志铭:她正值芳龄,却欲`火攻心,死于饥渴。    作者有话要说:郁子谦的目标不仅仅是吃一顿肉,他是要保证今后顿顿有肉,所以准备工作得做好,心急吃不了大肉啊…… 38 潜与被潜   郁子谦依旧可怜兮兮地盯着时薇的眼,满脸无辜的假象。时薇浑身更加燥热,她想要挣出覆在他小弟弟上的手,无奈却被他的另一只手伸过来死死捂住。郁子谦继续眨眼卖萌扮可怜,誓要将眼神攻势发展到白热化。      胸口又闷又热的时薇没好气地下了最后通牒,“郁子谦,我没心情跟你玩,我现在勒令你——松,手。”      浴缸里的裸男却勾勾那性感到欠扁的唇,“咦?你用力了,它有反应了……好舒服啊……薇薇你真棒。”      时薇差点将憋在胸口的血连同股股燥热一同喷出来。她深吸口气,稳住神色,刚要再度谴责他的不要脸,却突然被手心传来的颤动惊了一惊。      它的确有反应了……      时薇紧了紧眉,郁子谦受伤少说也有一个多礼拜了。对他这种欲`火正旺的肉食动物来说,一周不开荤饿不死也得饿昏了吧?医生说,饿坏了对身体不好,更会直接影响精`子质量,从而影响下一代的质量。      时薇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综合医生的说法与科学研究的结果来看,当一个男人憋到宁肯抛去脸面而对一个女人摇尾乞怜的时候,这说明,他已经忍无可忍憋无可憋了。      见时薇神色稍松,郁子谦赶紧趁热打铁,软下声色轻声唤着,“薇薇……薇薇……薇薇……”他一声接一声地长音拖着,就像是个念咒语的老巫师,不断蛊惑时薇的神经,将她的冷静和理智慢慢腐蚀。      时薇确有些微的怔忪,她恍惚的眸子不经意间划过郁子谦那双深邃又渴求的眼时,便再也移不开自己的目光。她似乎从他的眼里读到了她的男人对她的祈求、渴望和期盼。      那一刻,她第一次模糊了“前夫”这个概念,她只知道,那是她的男人,她的。这让她手足无措,更让她心疼。      时薇不动声色地吞了口口水,对女人来说吃素可能会容易些,但对男人来讲,或许就不光是思想上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还是那句话,憋坏了对身体不好,或者再具体点说,对她的男人的身体不好。      多了一个物主代词,差别却是天壤。      时薇找到了第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紧接着又从人性本善的大方向出发,再接再厉地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单就人道主义关怀这一点,时薇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弃这个饥`渴难耐的男人于不顾。因为她知道,饥`渴的滋味很不好受,何况还是一个吃惯了肉的汉子。      时薇默念几句“她思想纯洁品格高尚慈悲为怀善哉善哉”后,深吸口气,拿开郁子谦一直覆在她手背上的手,俯身,轻声说:“我这是出于对一个病人的怜悯,你不要想歪。”      语毕,时薇正准备开始上下运动,却猛地顿住。她抬眼问一脸笑意的郁子谦,“那个呢?在哪?”      “哪个?”他眨了眨眼,一脸茫然。      时薇默默咬牙,而后却迅速恢复温柔之色,轻声说:“我问你……那个……润……润滑剂在哪?”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啊……”郁子谦扮演耳聪患者很逼真,无辜的眼神让他的演技又上了一个台阶。      时薇无力垮肩,她真的觉得自己快要贱透了,不光主动帮他泻火不说,还要处处体贴入微以至于让她有种是她把他强掳了的错觉。      时薇愤懑地摆摆手,“听不清更好。”说罢,伸出手就要继续。她顿时觉得这种霸王硬上弓的错觉挺好,虽是错觉,但仍让她有种她终于将他强`奸以泄愤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强`奸一个男人,真爽。时薇两眼冒出狡黠的精光,这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郁子谦跟黎诗怡搞暧昧的时候绝对想不到有一天他能被自己前妻给强了,跟小百合夜夜笙歌的时候更想不到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室友给强了,就在他跟白氏骗子合谋算计她的时候更更想不到他能被他的下属给强……哦不,潜了。      对,她正在潜自己的魔鬼上司。时薇兴奋得只差狞笑出声,她用干涩的手摸摸他的小弟弟,真想说一句:Hello?I will fuck you。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有一个女人也要加入裸`体阵营鸟~ 原谅我今天就更出这么点来……TAT……躺倒任蹂躏= = 母上在外地办事,今早在电话里说她摔了一跤膝盖肿了~~~~(>_<)~~~~今晚去接站,现在各种闹心,但愿没有什么大问题……上了岁数的人就是个孩纸啊有木有!走个路都不让人放心啊有木有……泪…… 39飞蛾扑火 时薇兴奋得只差狞笑出声,她用干涩的手摸摸他的小弟弟,真想说一句:Hello?I will fuck you。 见时薇的羊眼开始冒绿光,且两只羊蹄子大有磨刀霍霍状,郁子谦终于急了,他急忙拉开时薇的手,“对不起薇薇,我刚刚在想事情一直走神,真的没听清……” 他的声色很温柔,他的掌心很温热,这让时薇作为一个强`奸犯的骄傲感瞬间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灭顶的疼惜和内疚。 郁子谦乘胜追击,力图挽救自己的弟弟于危难中,他又紧了紧时薇的手,“薇薇……我向你保证,从现在你,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永远记在心里……薇薇……” 时薇登时就软绵绵轻飘飘了,她本就燥热的身子开始微微变烫,而他眼里的深邃温度更将她心里的火烧得更凶。时薇不经意地吞了口口水,有点惶然无措地嗫嚅着,“我……我说……那个……” “凑近点,薇薇,”郁子谦突然对时薇勾勾手,“过来,再靠近点……再近一点……” 几秒钟前还是土匪流氓强`奸犯的时大爷瞬时就化身温柔似水的痴情小女子,她像是中了蛊似的,对郁子谦言听计从。她缓缓凑近他的耳,用含糖量足有三个加号的声音对他说:“我说……润滑剂在……啊!” 噗通通哗啦啦,时薇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置身浴缸中,身下就是某个一脸得意的猥`琐男。..猛醒过来的时薇终于咆哮,“你疯了!” “夫妻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澡要当然要一起洗喽……对了,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郁子谦勾勾唇,笑得惬意又欠扁。 崩溃中的时薇抹了把脸上的洗澡水,扑腾几下想要爬出去,却每次都被郁子谦拽回来。时薇再度咆哮,“滚!你想干什么你让我出去!” 郁子谦淡定地拎着时薇湿漉漉的衣领,“薇薇,我知道跟我洗鸳鸯浴你很激动,但是激动归激动,我腿有伤,您老折腾的时候悠着点……” 时薇当即歇菜,她怔怔地看着那条裹着石膏支在浴缸沿上的伤腿,深深郁结了——作为一个伤残,他怎么就还能有那么强悍的战斗力呢?他怎么就能力气大到光用胳膊就能给她拖进水里呢?他怎么就能…… 再度忽略了郁子谦战斗力的时薇第二次遭到重创,但见郁子谦趁时薇失神的空当,一手揽过她的腰,狠狠往自己怀里一收。 时薇再抬眼时,郁子谦的脸正放大在自己眼前。她呼吸一窒,心跳开始不受控地紊乱。他的气息,混合着Allure Sport香味的气息,就这么直直地打在她的鼻尖。她跟他贴得这么近,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呼吸着他的呼吸,甚至连他的心跳都感受的一清二楚。 时薇定定地看着郁子谦的眸子,那深邃的墨黑的眸子像是一潭不见底的水,温润,却有着黑洞一样的魅力与魔力,能将她瞬间吞噬。时薇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完全被这个男人掌控住了,包括她的渴求,她的欲`望,还有她对他的眷恋,都让她暂时忘掉了曾经受过的伤。 她觉得,就算大胆地迈进一步将意味着粉身碎骨,她也不想失去这件能够轻易夺去她呼吸的Prada。因为它太夺目太耀眼,以至于她生命的全部光彩都要靠它来维系。她明白,也终于承认,他就是她生命中的那道光,无可取代。 所以当时薇情难自已地递上自己的唇时,她是清醒的,并非大脑空白下的失控之举。她想要跟这个男人接吻,想要尝尽他嘴里的味道,想要让自己疯狂一次,不计后果一次。 因为她忍够了。 她不想再活在自我束缚和囚禁的悲惨世界里,更不想跟这个男人共住同一个屋檐下却还要强迫自己的心远离他。她爱他,所以她想拥有他。 时薇的热情远远超乎郁子谦的预料,她吻得卖力,动情,像是要把这两年来受过的相思之苦全部讨回来,更像是想要这个男人知道,她对他的热情,从来就没有熄灭过。 此刻的他们应该感谢造物者的伟大,是造物者赐予了世间阴与阳的平衡互补,才会让此刻的他们想要将对方揉进自己骨子里,融为一体。 而造物者的另一伟大之处就在于,他不仅让世间的阴阳平衡体现在男与女的生理结构上,同时也让他们的思维呈现互补之势。造物者让男人理性,让女人感性。理性与感性的协调互补,成就了思维领域的稳定平衡。 但可悲的是,过度的理性意味着冷漠,而过度的感性则意味着感情用事,冲动,和不计后果。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在一段感情当中,受伤害的一方多半是女人。因为她们容易被男人的甜言蜜语蛊惑,容易率先陷入不可自拔的感情泥沼,而最后,忍无可忍的男人则只能冷漠地甩开搅乱他们正常生活的几近疯狂的女人。 所以所谓的伤害,有时候真的不仅仅跟膜有关。 而现在的时薇恰恰是感情用事的,疯狂的,有着飞蛾扑火一般不顾一切的勇气和热情。而在她的身子底下掌控一切的男人却是极度的冷静,因为他是整个游戏的策划者,是他发明了这个游戏规则,是他将她引入戏中,然后看着她慢慢走进他织好的大网中。他俯瞰这一切,或者很大程度上讲,他操控了一切。因此受伤害的人,注定是那个感性到无以复加的痴情女人—— 当欲火攻心的时薇终于主动脱掉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露出色狼本色时,当她想要彻底底真正地拥有这个男人或者被他拥有时,她突然听见郁子谦的声音清冽地响在她的耳畔…… 40 挽回颜面   当欲火攻心的时薇终于主动脱掉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露出色狼本色时,当她想要彻底底真正地拥有这个男人或者被他拥有时,她突然听见郁子谦的声音清冽地响在她的耳畔——      “薇薇,为了我的病情考虑,我觉得,现在还不是做`爱的好时机。你说呢?”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薇薇你逊毙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竟然主动脱了你色到没下限了啊喂!”白小萌笑到脸抽筋,时薇的面皮却连抖都不带抖一下的。      直到白小萌因为体力不支而笑声渐低,时薇才动了动嘴唇,“好笑么?”      白小萌扶着桌沿勉强直起身子,见时薇的一张臭黑脸写满憋屈和悔恨,懂得适可而止的她瞬时收声,朝前探探身子认真地问对面那个可怜的脱衣妇:“那后来事情怎么解决的?”      时薇身形微动,舀了一大口冰淇淋,“还能怎么解决?当然是我这个急色的女人自己默默爬出浴缸呗……想想我就恨自己,我当时怎么就能那么冲动,我怎么就能不管不顾地……”把自己脱干净了呢……      白小萌神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她意味深长地说:“薇薇,我觉得……你已经陷进去了……而且,咳,我说句不怎么中听的话哈,您老人家怎么就能想着跟Prada在浴缸里奋战呢?而且人家腿上有伤啊,那就得你在上啊,你当时都想到这些了么?”      时薇嘴一瘪,两手猛按太阳穴,“你就别说我了……我都已经后悔死了……丢死人了……”她拖着长音无比郁结。顿了顿,时薇忽然撤手,改为紧紧握住白小萌的爪子,“萌萌,我知道你最好了,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真的丢不起这个人啊……”      见时薇一副悔不当初痛不欲生的可怜样,白小萌恻隐之心泛滥,就算她跟郁子谦在同一个战壕,也敌不过时薇这个闺蜜的分量来得重。      “你真就想挽回点面子?不惜一切代价?”白小萌最后跟时薇确认,以免到时候后果严重覆水难收强拆了这桩婚,时薇把罪怪到自己头上。      时薇狠狠点头,“当年是他负心于我,结果时隔两年之后是我先把衣服脱干净,天理难容啊,我都不想活了我。”      一听后果这么严重,白小萌立马就重视起来。她反手握住时薇的手,“这样吧,如果你真的忍心,你这一阵子就尽量减少在家的时间。你以前不是一直二十四小时全天候伺候着他么?那你就偷工减料,隔三差五抽出几个小时出去晃悠晃悠,就像今天这样。      记着,尤其是这个出门晃悠的时间要选对,一定要选择晚上6点以后到半夜12点之间,而且出门之前一定要好好打扮一番,光鲜亮丽神采飞扬地出去,然后满脸笑容一路欢歌地回来。懂?”      时薇白了对面的白骗子一眼,“你这不就是想让他以为我是出去约会了么?哪用得着那么复杂啊,你给我打个电话我装模作样地甜言蜜语几句不就行了么?”      “不光得打肉麻电话,”白小萌一拍桌子,亢奋到脸上的小嫩肉都跟着抖,“你还得让他知道他的情敌势头正猛,要让他产生你就快要被情敌追到手的错觉。”      时薇嘴角抽搐,这白小萌都从哪学来的这么狠的招数?招招毙命啊。但念在自己那天在浴缸里实在是丢脸丢大了,所以她也不得不狠下心,学回郁子谦,狡诈一把。      两个女人分手前,白小萌又猛地把时薇拽住,不厌其烦地叮嘱:“记着,回家之后千万不要表现出任何的不好意思,你就当那天那事儿压根没发生过。你要坦荡荡地面对他,就像对待一个普通朋友一样,知道吗?”      时薇似懂非懂地点头,此刻的她智商与情商早已居于水平线以下。突然觉得自己IQ和EQ都突飞猛进的白小萌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临走前还猛拍了时薇一肩膀,“小妞儿,兄弟我是你的坚强后盾,我一定要让你成功挽回面子,同时还能将郁子谦那个小受给顺利拿下!GOGOGO!YEAH!”      时薇嘴角继续抽搐,面皮也跟着不自觉地抖,“你现在就HIGH上了?”      “滚!”白小萌一边蹦跶一边掳袖子,“明天我家大象休息,今晚我要翻身农奴把歌唱,好好榨榨他,所以比较兴奋。嗯,兴奋。”      白小萌不提向先生倒罢,一提他时薇就想到了自己家里那个瘸着腿的病号。她赶紧推推白小萌,“行了行了,你赶紧回去吧,先预祝你这小奴隶能够顺利榨干你家向大爷,等他精尽人亡的那一天别忘了过来跟我一起搭伙过日子。”      白小萌用鼻孔对着时薇吹气,并且祝她再一次把持不住在Prada面前脱个精光。      时薇身子一抖,背后莫名冒冷汗,这白氏骗子可真恶毒,比她的“精尽人亡”还毒上好几倍。      当晚,白小萌这个毒妇兼双面间谍很快便打来爱心电话。时薇甜蜜蜜地接起,“喂——亲爱的——人家好想你哦——”      白小萌顿时就喷了,她在另一头接着白天的茬乐到大喘气,“哈哈哈哈薇薇你真恶心哈哈哈哈不过本爷喜欢哈哈哈哈哈来再给爷叫一个……”      时薇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呕意,硬着头皮继续战斗,“亲爱的——不要那样子说人家嘛——人家会害羞的啦——”      白小萌差点笑背气,她颤抖着声色求饶,“薇薇大神,我扛不住了,那个,我家大象在我上头也快要撑不住了,我先挂了啊。”      时薇暗骂她一句“没良心”以及“预祝向先生榨干你顺带精尽人亡”,又对着“嘟嘟——”的忙音自我表演了一阵子之后,才悻悻地挂了电话。      时薇抖抖一身的鸡皮疙瘩,默默撇嘴,为了挽回个面子她容易么?但这却让她更加深刻地记住了这个教训——冲动是魔鬼。如果她不冲动地脱光,那她现在就不容跟个傻叉似的鬼叫。      一报还一报,这都是真理。      时薇借着出去喝水的功夫偷瞄了一眼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的郁子谦,见人家面色平静看电视看得悠闲自得,她立即就恼了。她捏着嗓子鸡叫了半天,结果人家一点反应都没有?真伤自尊。      但山不转水转,就在时薇以为自己做再多的努力也是白费,以及注定要在郁子谦心里面留下一个欲火攻心见个男人就扑的印象之时,她的手机再度响起。      时薇接起电话的时候眉头是微皱的,但是她皱眉并不是因为不开心,却也说不出自己为何要皱眉。      电话另一头的那个人略带祈求,“薇薇,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出来见个面?”      上天助她,让白小萌所谓的“6点到12点之间出门制造约会假象”神奇地实现,但时薇却并没有因为能够在郁子谦面前扬眉吐气而自喜。她有些想要拒绝,因为家里这个人让她不放心,因为她不知道他找她是要做什么,因为……      再也找不出其他更有说服力的理由。      时薇咬了咬下唇,犹豫很久之后终于抓起外套穿上,往门边走的时候不忘回头叮嘱郁子谦一句:“我出门有点事,很快就回来,你要去卫生间的话,尽量等我。要是实在憋不住……你一定小心腿。”      郁子谦冲时薇大度地点点头,“放心,快去吧。”      时薇一怔,他还真放心,真大度。她这么晚了出门,他就不问问是要去哪?他就不担心她是不是跟男朋友出去约会?      时薇本就有点烦躁的心顿时就暴躁起来,她气冲冲地摔上家门,几分钟后,又摔上乔楷的车门。      “什么事,快说,我家里还有个伤患要照顾。”      乔楷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时薇,倾身过去给她系好方向盘后,踩下油门,将车轰走。      时薇登时就急了,她直起身子一脸怒意,“唉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她完全忘记了乔楷的身子覆过来的那一瞬间,她的心脏曾有过微小的颤动。      乔楷继续一言不发地开飞车,时薇则用尽了威胁的手段,但均以失败告终——      她企图抢方向盘却险些撞车于是只好作罢,她企图跳车岂料车门早已上锁,她企图砸窗却因指甲修得太美连个痕都划不出来,她企图拨110却被人家警察说小两口吵架不要浪费警力资源。      最后时薇彻底放弃挣扎,瘫坐回座椅,无力地看着那个板着脸色的帅气俊脸,“乔楷同学,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一脸严肃的时候特别让人害怕?”      乔楷终于扭头,面无表情地瞥了时薇一眼。时薇亦白他一眼,继续自顾自地说:“男人真是让人难以捉摸的动物,要么抽风到死,要么就突然耍酷,喂,乔楷,你正常点行不行?”      跟时薇见面后乔楷说的第一句话,是在他将车挺稳之后。他将一脸鄙夷和满肚腹诽的时薇从车里拉出来,“今晚有个节目要在这里跟拍,他们想采访我大学时的同学。这么晚了,很难找到其他人,再说我一时间也只能想到你。时间挺紧,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强行把你拉过来,实在抱歉。”      时薇一怔,从乔楷的嘴里听到“抱歉”二字,实在是生分了太多。他们曾经是勾肩搭背的好闺蜜,可自从乔楷在醉酒时跟她表白之后,她就觉得她正在慢慢将他推远。而谁也不是傻子,她的刻意疏远,他亦能察觉的出来。      时薇觉得歉疚,她不忍心伤害任何人,但她的心却只能属于一个人。因此面对乔楷的求援,时薇二话没说地点了头,“稿子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这就是你们的好儿子,太狠了有木有?他明明饿的要死,却还要吊着时薇的胃口……这货真损╮(╯﹏╰)╭要不……就让欲火攻心的时薇在深夜里从了乔大人吧…… 41 晚归接人   时薇的采访部分录完时已经过了凌晨一点。乔楷不顾经纪入的反对,执意要将时薇亲自迭回去   时薇有些累她靠在座椅里偏头对着乔楷说:“你晾着全组的工作人员在那儿等你就不怕哪天被媒体掐,说你耍大牌?”   乔楷扯了扯嘴角,脸上却并无笑意。他着了一眼时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抽出覆在排挡杆上的手,摸了摸她的头,“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一本女首发晋江文学域   时薇撇着嘴歪头躲开他的掌在她跟前装深沉?太嫩了。   乔楷是什么人她最清楚。他小孩子心性,却能够承受比常人多出很多倍的压力。他在镁光灯下耍帅扮酷迷倒万干少男少女妇男妇女甚至是爷爷奶奶,但灯光一散,在别人着不到的地方,他就是个爱撒娇会耍赖卖萌无下限的男孩子。   在她的眼里,他真的还是七年前在大学里刚刚认识时的那个乔楷,脸上有着稚嫩的青涩的笑,在阳光下绽放着最纯粹的光彩。   时薇阖上眼,虽然这个双性恋患者给她带来的快乐远远比不过Prada,但起码,乔楷不曾让她掉眼泪,不曾让她痛苦。所以乔楷的正能量很大,大到时薇一想到他眼前就是一片明媚的阳光   但正能量再大,也没有痛彻心扉的伤口让人记得深。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时薇永远也无怯喜欢上乔楷的原因。没有感情,就不会心痛。而心越痛,则说明爱得越深。   时薇的思绪不自觉地飘到郁子谦身上,她再一次变得纠结。她感觉自己已经慢慢偏离了那条分割着爱与不爱的中央线,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一一又一次的伦陷。然后呢?她不清楚,或许只有郁子谦才知道,他能给她的,到底是怎样的未来.....   乔楷一路无言,但他并非刻意装深流。此刻,他的脑海依旧回响着方才隔着化妆间的门听到的窃窃私语一一   “我看到那个女人根本就是跟乔楷有一腿,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大半夜被拉出来做节目一句怨言都没有?”   “朋友呗.....再说谁还没有个红颜知己…”   “他们俩不是大学同学吗?一定是大学时恋爱毕业时分丰,乔楷被打击过度然后就成了……GAY。”   “嘘一一他真是GAY?不过我看乔楷对那个女人照顾有加的,而且着她的眼神也跟别人不一样。GAY的传言…会不会是假…”   “唰一一”乔楷猛踩刹车,紧咬了咬牙根。为什么随便哪个陌生人都能着出他对她的感情,但偏偏她却着不清他对她的真心?   乔楷满心郁结,对时薇更觉歉疚,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合适的方怯来表达他对她的谢意和感激,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让时薇明白他对她的感情。因为在电梯门开的那一刻,他看到住她对门的那个男入正倚靠在轿厢壁上。   很明显那个男人在楼上看到了时薇从车里走下来。他是来接她的。他的一条腿上还   打着石膏。   综合分析亲眼看到的和合理联想出来的讯息之后,乔楷冲时薇露出今晚见面之后的第一个笑脸,“谢谢你,我就不迭你上去了,回去旱点休息。”他知道,这个腿上有伤也要下来接时薇的男人,或许跟自己一样,是真心爱她的。如果他输给的是这样一个情敌,倒也不算太冤。   时薇默默着了眼等的有点不耐烦的郁子谦,她似平看到他的额头密着一层汗, 心里不禁揪疼一瞬。但时薇很快想起来她的脱衣之辱,所以她很自然地拐起乔楷的胳膊,亲昵道“你也别太辛苦了,回去早点休息。”   乔楷随即会意,轻微揽了揽时薇,凑在她耳边说“找会想你的。”   时薇一怔,她突然开始不确定乔楷是在演戏还是在说真心话,但她也只有一边安慰自己他只是在帮自己演好这出戏,一边覆上乔楷的耳,用一种情侣间特有的姿势对他轻声说“谢谢你,演得真好。”   她觉得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对乔楷的伤害减到最小。   时薇恨自己,也恨她与乔楷目前的这种状态。在乔楷醉酒的时候,她知道了他的心事,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酒后吐真言。所以时薇不能点破,不能拒绝,只能在安全区以内水池维持着他们的“纯清”友值。而她也要时不时地提醒即将跨越安全距离的乔楷,她与他,仅是朋友而已。   但由干郁子谦的存在,她又必须自私地让乔楷演她的某位男朋友。之所以说某位,是因为似乎梵先生也有着想嬃帮她扮演男友角色的热情。   不得不说,这两个男入都是好男入,单挑哪一个出来细数优点缺点都要完胜郁子谦。但偏偏这两个男入都无怯让时薇挂心,更无怯像郁子谦那样给她带来寝食难安的痛苦感。   或许这就是前夫与某位男友的最重要的区别。前夫是永远处在危险区的那一个,他带着她走进婚姻的殿堂,他陪她走过最亲密的岁月,但同时他也给她带来过伤痛。而男性友人甚至是男朋友,都在安全区以内,他们给女人带来的,多半是快乐。   而能让观众经久不忘的,往往是大喜转大悲的虐死人的悲剧。这是众多哭得稀里哗啦浪费掉一整包纸抽的人的经验之谈。所以给女入留下最深印象的,只会是伤害她最重的那一个。时薇撇了撇嘴,所谓虐恋情深,女人竟也是那贱兮兮的物种。   而时薇也坚信,只要时刻跟乔楷保持在安全范围之内,就不会出现她跟郁子谦之间存在的这种危险关系,更不会让好好的一出戏由喜转悲让虐恋大行其道。   时薇看着电梯门缓缓关合,乔楷的脸由完整渐渐缩成一条缝,取而代之闯进时薇视线的,是铮亮电梯门映射出的在她背后的那个人的脸。   他剑眉微蹙,抿着嘴角,脸上写着隐忍着的愤怒,和不易察觉的疲惫。他的表情语言,她一直都那么熟捻。   时薇不动声色地别开眼,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又偷偷地松了松。她的手心,早已沁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而直到这一刻时薇才彻头彻尾地承认,郁子谦于她,当真是个危险的存在。因为在他面前,她总觉得无所遁形,而且频频失态甚至失去理智。   比如此刻,她如芒在背,无揩到连呼吸都忘记了原本的节奏。   时薇再度握紧拳,纵然这种危险的男入足够吸引人,足够激起她的挑战欲和女人同男入一样拥有的征服欲但她承认,她始终都不是他的对丰。   他会给她带来近乎灭顶一般的压迫感,他让她缺氧,窒息心脏和胸肺功能会或多或少地受到损害,大肚皮层也相对活跃到几近崩溃的地步,而语言功能则会在一刹那间全部瘫痪,连锁反应的最后一环就是她一个头脑发热把自己脱光。   就像此刻,尽管她明明问心无愧,却依旧在郁子谦的眼神注视之下浑身难受,活脱脱一个犯了错误的等待家长责罚的小孩子,更像是被入捉了奸的出轨女人,正在等待着正牌老公的惩罚。她的慌乱,他的沉着,对比鲜明到近乎可笑。   但出乎时薇预料的是,郁子谦并没有问她和乔楷混到这么晚到底是去做什么了,或者说,郁子谦压根就没有一丝一毫想要质疑的念头。他只是压着惄火对时薇说“你如果再晚回来一会儿,我就要尿裤子了。”一本女首发晋江文学域   时薇依旧背对着他站着,原来如此,他果真没有因为她深夜外出与乔楷“私会”而产生丁点的妒忌,他愤怒,仅是因为他没办怯接时撒尿。   肾比前妻重要,时薇狠狠撇嘴。前妻算个屁。   时薇亦是揣着一腔惄火进了家,井且以“他已可以独自下楼所以睡觉时不需要人照顾”为由,将枕头被子抱回了自己房间。   但这一夜,身边终于没有了那双咸猪手骚扰的这一夜,时薇一分钟也睡不着。她的脑悔里不断闪现着电梯门开的那一懈间,她看到郁子谦时的激动和感动,当然,还有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痛苦。   他似乎从见到她跟乔楷一起出现的那一到起,使收起了脸上任何一个能够暴露自己不适的表情。他也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他是如何看到她从车上走了下来,如何一个人跳着脚蹦进电梯因为要在陌生入面前耍帅,铁拐郁宁肯自己吃苦,也要抛掉赖以生存的拐杖。   时薇终于不放心地掀起被子下床,轻脚走进郁子谦的卧室。她凑上他的床边,给他踢掉的被子拽上来盖好,然后盯着他皱着眉的睡颜着了半晌,才蹑脚离开。   “薇薇。”   睡得正酣的那个人却突然叫住了她。   刚走到门边的时薇身子一怔,慌忙回头,侧耳。她希望他是在说梦话,而不是在装睡。   但很遗憾,郁子谦从来就没有让时薇得偿所愿的时候一一但听自床的那一边再次传来他的声音,像是宣判了她的刑期“薇薇我没睡。”   时薇只能硬着头皮折回去,走到郁子谦跟前,有些尴旭地说“怎么还没睡?”借着月色,    她恍惚地看到他的眸子很亮,让她躲闪不及。   “啪”的一声,郁子谦点亮了床头灯,时缓微皱着眉别过脸,这种突如其来的光亮,像是再一次让她在他的面前无所遁形 42 无耻威胁     “啪”的一声,郁子谦点亮了床头灯,时薇微皱着眉别过脸,这种突如其来的光亮,像是再一次让她在他的面前无所遁形。   郁子谦撑坐起来,伸手拉过时薇坐上床边,然后自己勾手从枕边拿出一本影集递给时薇,“薇薇,还记得它吗?”   时薇并没有接过来,她看了郁子谦一眼,微垂着头说:“怎么不记得。”那是他们的婚纱照,人手一本,说是怕弄丢了特意加钱做了两份。谁想到两份婚纱照的好处竟是双方在离婚后不用将相册撕一半当做财产平分。   不过令时薇诧异的是,他并没有扔掉这相册——他不是对自己外出约会毫不在乎么?   郁子谦突然握住时薇的手,“薇薇,我们再去一次巴厘岛吧,还住AmankiIa,ViIIa7,好不好?”他握她的手握得很紧,紧到让她抽不出来。   时薇咬了咬下唇,“不去。”他腿瘸着,怎么去?   但郁子谦却将时薇的意思理解为她拒绝故地重游重温旧情,他只好继续像机器猫掏宝一样从背后掏出一张碟片   ******   时薇盯着手里这张碟片已经盯了快半个小时,她怎么也闹不明白,他究竟是如何将他们在AmankiIa别墅里发生的一切都偷拍下来的?她怎么就没发现?   果然各种各样的“XX门”并不都是精心策划以求炒作的,当然这也再一次说明,前男友包括前夫都是可怕而又危险的动物,良家妇女是惹不起他们的。   当时薇拿着这张激情程度赛过任何一个“门”的碟片去找郁子谦兴师问罪的时候,郁子谦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时薇来找他,便很自然地问了一句:“看过了?”   “你什么意思?”时薇将碟片往他面前一摔,对他半夜瘸腿接她上楼而产生的歉疚和感动早就烟消云散,“原来你三年前就开始跟我玩阴的了,郁子谦,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我们会有今天?”   郁子谦轻抚额,他真是比窦娥还冤,他当年之所以会将ViIIa7里发生的一切拍下来,完全是想当做结婚十周年礼物送给她,好让他们在熬过七年之痒之后重温当年的激情。   没想到他们非但没有熬到十周年,就连痒的福分都没有。这碟片的作用则摇身一变,由周年礼物变成了他的右手搭档,两年来无数个寂寥烦闷的夜晚,都是这张光碟和郁子谦的右手陪着他熬过来的。   如果不是乔楷那个情敌的势头太猛烈,他郁子谦才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泄欲良药拱手相让,这等于他小弟弟今后的健康和茁壮成长都没有了保障。   他亏大了。但这女人不理解他倒算了,反而一星半点的感动都没有。况且,她怎么就那么不解风情呢?看那镜头的角度多好,那后期处理的效果多震撼,那剪辑的技术简直就是一个高质量的微电影啊。   郁子谦委屈地撇撇嘴,“薇薇,你真不识货,这要拿去参赛,指不定拿个什么小金人呢。”   时薇忽然就被郁子谦气笑了,她叉着腰,指指扔在他腿上的光碟,“就这个?拿去当A片卖我都不买。”   郁子谦也被时薇这话给逗乐了,他摇头摆尾地说:“你当然不会买了,因为我可比外面那些A片男主角帅多了,而且技术也比他们强,尺寸更是比他们的上镜,这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你天天看着我就等于看黄片了,省钱又养眼,多划算啊,是吧老婆。”   “郁子谦!”时薇终于被他激怒,跺着脚上前几步,“我是很正经地在跟你说话!我问你,你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允许就拍这种片子?而且你都备了多少份?一旦电脑里的东西泄漏到网上,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活了啊?还是你压根就是在存心威胁我?”   郁子谦脸一僵,威胁?什么时候想要重温浪漫竟能被说成是威胁?不过再转念想,如果她能将这张充满爱的光盘理解为威胁,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他就不如顺水推舟,将错就错。而他也该适时硬气一回,让她知道作为一个女人,就该早早地从了他的男人,否则——   上传。   郁子谦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如果你不跟我复婚,我就把这碟片里的所有内容都传到网上,人人,微博,优酷土豆youtube,哦对,公司里还得群发一份。”他晃着手里的光盘,像是在招摇着他那卑鄙无耻下流猥琐的胜利。   时薇在听了郁子谦的此番言论之后,惊讶的嘴都快合不拢。原来他真的是要拿这张光盘来威胁她的,原来三年前他就为今后可能发生的一切做好了打算。他如此老谋深算的一个人,她时薇若真是跟他过一辈子,岂不是要被他耍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幸好郁子谦腿上有伤腿脚不利索,时薇二话不说就上前想要把光盘抢过来掰碎,岂料郁子谦长臂一伸,另一手抵住时薇的胸口就往外推。时薇夺了半天无果,最后只能转身冲进他的书房,开电脑,先毁掉他在电脑里的所有原件和备份再说。   但有一种东西,叫做密码。也有一种东西,叫做密码错误。这两样东西双管齐下,替它们的主人把时薇给难住了。   郁子谦的生日——错误。   郁子谦的幸运数字和生日组合——还是错误。   郁子谦的手机号码QQ号码车牌号门牌号——错误错误还是错误。   挫败至极的时薇不死心地点开了密码提示,那里写着:最重要的日子。时薇绞眉,最重要的日子……难不成……密码会是她的生日?   怀着一丝莫名升腾起来的感动之情,时薇颤抖着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她忘了,还有一种东西,叫做自作多情。   时薇看着屏幕里的那个小红叉,讽刺又晃眼。他以前的电脑密码一直都设成她的生日的,原来他真的早就已经忘了她了,现在挖空心思地追她想要跟她复婚,完全是因为他跟他的小百合玩腻了想要缓缓口味了。   不知不觉中,时薇的眼眶已经变得湿润,她不敢相信她差点就信了这个男人。哪怕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她黎诗怡那时候只不过是脆弱了想要一个怀抱和一个肩膀,哪怕他怀拥着小百合在她面前炫耀幸福,哪怕他用工作来威胁她的闺蜜跟他一起对付她,哪怕他将他们三年前在巴厘岛里的所有甜蜜生活包括最让人血脉喷张脸红心跳的房事都录了下来威胁她,她都还是没有往心里去,她真的差点就信了“他还爱她”这个谎言。   她以为,一个男人能够耍尽花招对付一个女人,不是因为恨之入骨,就是因为有感情。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希望郁子谦的这种无理取闹和下三滥手段能够继续使下去,因为她爱他,她想看到他为她付出,哪怕只是做些让她大为光火的猥琐事。   就算是猥琐事,也起码能证明他的心还是在她这里的。   时薇一直这样自我安慰,又像是在自我麻痹。她希望日子能一天天推着过,希望她跟郁子谦同居的这一年时间里,她能够让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发生点什么变化。她以为郁子谦也跟她想的一样,她以为他当初的同居和打赌只不过只想要将她彻底留在他的生活里,当现在看来,似乎她想错了——   当一个男人迫不及待地在离婚之后将跟前妻有关的旧密码全部废除,这说明,他们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而当前妻重新跟前夫同居在一起,前夫却还是没有将密码改回旧密码时,这说明,他们的感情,早已在向一个万劫不复之地奔去。而跌入谷底的那一个,不会是他,只能是她。   时薇沮丧地合上了笔记本,却在起身的一瞬间,看到郁子谦正倚靠在门边上,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时薇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她刚刚绞尽脑汁地想密码试密码,全都被他看到了?   像是想要将时薇脑中所剩无几的希冀都赶尽杀绝一样,郁子谦微启薄唇:“从你打开电脑的那一刻起,我就站在这里了,你还真专注,这么久都没发现我。”他的调侃和讽刺传进时薇耳里,却突然失去了任何的杀伤力。   心已死,就不会再痛。   时薇面无表情地擦着他的身子走出去,她跟他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情已尽,她也知道了他的心,自己还何苦这么傻兮兮地犹豫着该不该跟他复婚?她已经没有选择,因为她不是一个明知道他不爱她却还要飞蛾扑火的傻子。   郁子谦却猛地拽住了时薇的手,他二话不说地瘸着腿将她拖回书房,将她按坐到书桌前,然后打开笔记本,“看好了,这才是我的密码。”   郁子谦一个键一个键慢慢地按,生怕时薇看漏了似的。他的气息有些重,并不平稳地打在时薇的后颈上。他身上的AIInroHommeSport香味像是散发到了诱惑的极致,让时薇一时间竟忘记了该怎样呼吸。   她的心跳,因为他而再一次紊乱。她的眼眶,早已不自觉地湿润…… 43 彻底摊牌 郁子谦腿伤的这阵子,他的室友最辛苦。得有人给他做饭,得有人扶着他去上生问,特殊时候还得帮他退掉裤子扶着他坐上座便器,偶尔还需要帮他刮胡子,以及每天雷打不动的早晚各一个澡。   时薇虽然觉得这郁子谦在很大程度是是借机折磨自己,但她还是狠不下心不管他。她将请好的一周假期是提前休年假,继续留在家里照顾那个早就一举一动都牵扯着她心脏的无赖。   “灭绝”在电话另一头自言自语道:“奇怪,公司最近是怎么了,白小萌请病假,Vivi你还提前请年假,郁总也好几个礼拜没来公司了……”   时薇拍着胸脯打了包票,自己病好之后一定立即回公司,业绩保证不落人后,心里面却在嘀咕,白小萌请病假,难不成她真的一语成谶,被向先生睡倒了榨干了?   郁子谦蹭进客厅的时候正听时薇起完最后一段誓,嘴角笑意越来越浓。待时薇放下电话,他单脚蹦过去从背后抱住时薇,在她耳边呵着气:“老婆,你为了我年假都不要了,你说我该怎么补偿你?”   时薇不动声色地扯开他箍在自己腰问的手,回身,定定地看他,“我没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赶紧把腿给我养好了,还有,我要休两个年假当做我出卖免费劳动力的报偿。”   “给你放一整年的假都可以,要不咱以后也别去上班了,我养你。”郁子谦继续借机渗透“他是她男人并且财力大到足以养活她”这样一个只实现了一半的事实。   这若是放在以往,时薇一定会加大火力反驳,她是个有手有脚的社会主义好青年,更是一个有着高学历高能力的高级白领,根本不需要任何男人的施舍和圈养。但这一次,她却只是眯了眯眼睛,不怒,也不笑,若有所思地飘进厨房给他熬汤。   她承认,现在的她并不反感听到“我养你”这三个字,它和“别怕有我在”以及“我爱你”   都有着相同的功效。它们让时薇觉得自己还可以是一个赖在爱人怀里撒娇的小女人,而不是那个早已用不起Anua Sue只敢穿小黑裙的职场女强人。   从某种程度上讲,郁子谦这段时间对她耍的无赖,已经让她再度习惯身边有人晃悠的感觉。   不管是她被他照顾,还是她去照顾他,都让她怀念起曾经那为期一年的婚姻生活,更让那再次走进围城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当然,前提是,他把黎诗皓的一切都跟她解释清楚。她希望在跟他摊牌之后,她会听到他清请白白的真相,她渴望在狗血言情剧中出现的一切都能发生在他们的身上。比如,男主角是被恶毒女配陷害,而女主角离开的这几年,男主角一直守身如玉洁身自好,所谓的现任女友也只不过他为了追回女主角找来演戏的亲妹妹。   时薇的心里已经有了既定的答案,所以她也清楚,如果一旦郁子谦的回答跟她的幻想有一丝一毫的出入,都将影响她重入围城的大计。所以她开始迟疑,越早揭开真相,或许她就越早受伤。但如果永远都这么僵持着,她将永远无法迈出那一步。哪怕是受伤,她起码还可以退步,也比现在原地踏步好百倍千倍。   而终于促使她鼓起勇气跟郁子谦挑明一切的,还是因为他那名为“最重要的日子”的密码。   郁子谦的电脑密码是:090322iloveshiwei100416。   2009年3月22日,是他们结婚的日子。   2010年4月16日,是他们离婚的日子。   时薇惊异于郁子谦的高智商,他竟然能想到用这两个一般人都猜不出来的日子和一串拼音组台起来,这样一来,密码被破解则完全是小概率事件。   时薇想,这个男人真聪明,基因太优秀,就算为了将来的孩子着想,也不该放弃这内外兼修的Prada。   至于郁子谦为什么没有就她和乔楷深夜外出产生一丝一毫的质疑或是妒意,时薇觉得,英文她还是认识的,shiwei这六个字母她也大概是认识的,用这一串字母和数字的组合作为电脑密码,单冲着人家那高智商,就该把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忘到脑后。 所以时薇挑了郁子谦喝骨头汤的时候摊牌,她说:“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如果想有所改变,就必须要把之前的一切讲清楚。郁子谦,你知不知道,黎诗皓曾经拿着她的孕检报告和你们俩的艳照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噗”的一声,郁子谦喷了,紧接着就弓着身子狠命地咳。他被呛着了。   郁子谦觉得时薇挑他喝汤的时候讲这话,完全是在报复他,不管他是真的管不住自己的弟弟背叛了时薇还是被陷害的,她首先都得让他吃点苦头。   时薇淡定地抽出面巾纸替他擦掉淋得满裤子都是的汤什,继续云淡风轻地说:“而且你那艳照拍的相当有殴美范儿,我从来都没见过你有那么大的尺寸。你说你的兄弟是不是面对不同的女人就会有不同的大小?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太伤心了。”   刚缓过来劲儿的郁子谦再度咳到险些背过气,他不动声色断断续续地问时薇:“黎诗怡拿什么给你看?”   “孕检报告,以及,和你的艳照。”时薇一字一顿,面无表隋,对他咳到颤抖的身子没有丝毫的疼惜之情。   郁子谦抹抹嘴,顺了顺气,凑近时薇,“薇薇,你讲笑话呢吧?我别提是跟别的女人上床,就是手我都不敢拉一下啊。你就这么不相信我?”顿了顿,郁子谦继续皱着眉头愤填膺道,“所以,当年你看到了这两样完全是无中生有,凭空捏造出来的东西之后,就一言不发地弃我而去?甚至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薇薇,你也太武断了啊。”   时薇眨了眨眼,嘴巴有点不利索,“可是……眼见为实。你说是无中生有,那照片你怎各裤释?照片上那男人明明就是你啊……”时薇说到最后越来越无力,她不禁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力和记忆力,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或者记错了?   郁子谦无奈地叹气,“你当时认真看仔细了吗?百分之百确定那就是你老公?原原本本的老公公?而不是谁P出来的?”   时薇顿时哑口无言,唯有咬紧下唇,怔愣又理亏地眨眼。她当时的确是冲动行事,因为血气冲脑所以只瞥了一眼艳照便扭头就走,走到一半想要抢回艳照留作纪念以时不时警醒自己不准再相信任何男人的鬼话时,猛然看见黎诗怡正腻在郁子谦怀里。所以她只能立即顿步,然后默默红眼眶。   见时薇并未一口咬定照片里的人就是他,郁子谦心里突然就松了口气。他趁着时薇些微走神的功夫调整了下情绪,清咳一声后,开始反守为攻扭转战局一鼓作气攻破防线郁子谦拉起时薇的手,语重心长地对她说:“薇薇,出了这样的事,你第一时间并不是给予我充分的信任,而是首先怀疑我,你这等于跟别的女人站进了同一战壕,我很伤心。再有,你的老。裸体是什么样,尺寸有多大,这些你都没有最起码的认知,竟能随便看个别人P过的照片就信以为真,我更加伤心。最后,你宁愿信一些莫须有的东西也不愿意给我解释的机会,这让我更加更加伤心。薇薇……”   郁子谦还未控诉完,时薇突然手比“停”的手势,“我知道,我知道当时我是冲动了,我没有听你解释是我的不对,我也不该一声不响地飞去法国,可是……可是……可是黎诗怡她喜欢你这的确是事实,而且你们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这也是 事实吧?”   时薇虽然不是很确定黎诗皓跟郁子谦的关系,但既然黎诗怡的父亲去世她能够赖在郁子谦怀里哭,就多少说明这个女人的底牌要比小百合硬得多。虽然她同样不清楚,那小百合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时薇语气中的迟疑和犹豫仿佛给郁子谦又打了针强心剂,他诚恳又深情地说:“薇薇,我跟黎诗怡真的只是好朋友的关系,而且这几年也早就没有联系了。再说,俅既然都承认了黎诗怡喜欢我,那么就完全有只能是她找人P张照片故意气你啊,而且那天她在我怀里只是哭了哭,然后我就把她推开了。薇薇,我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时薇眉头皱了皱,郁子谦这解释好像很合理,技不出任何漏洞。看来恶毒女配诬陷男主角的桥段已经上演,这说明她已经离理想的答案成功迈进了一步。至于小百合会不会是男主为了追回女主故意技来演戏的亲人时薇轻微晃了晃脑袋,逼人不能逼太紧,手里的沙子握紧了反而散的更快,聪明的女人在驾驭男人的时候都会张弛有度,力道要拿捏得刚刚好。   所以,时薇故作轻松地叹口气,不动声色地将手从郁子谦的掌心里抽出来,“这几天你腿受伤一直不能出门,有一阵子没见Lily了吧?要不咱先甭管那什么三不准四不许的,哪天你给她叫家里来吃个饭,我下厨,也算是解一解你这几日的相思苦。”时薇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很泛酸,但为了能够留住更多的沙子,她必须要违心地露出灿烂笑容。   44 疯狂组合.   郁子谦佯装对时薇的善解人意,大度体贴表示了高度的赞扬和忠心的感谢,心里面却默默寻B着该如何技个借口替郁见推脱过去,他实在是害怕了郁见的招数,让人摸不着头脑。   郁子谦一直对溜冰那天时薇的摔倒心有余悸,如果那天不是自己及时赶过去垫在她身下,如果不是因为冰上太滑郁见使不出太大的力,估计今天躺床上等同半拉残废的人还得加上时薇一个郁子谦看得最清楚,郁见向时薇倒过去的时候,压根就没有什么人撞到郁见。这让郁子谦很不解,为什么向来都对她那个嫂子赞不绝口的郁见,竟然会在背后玩阴的?   郁子谦觉得郁见有点反常,但又不知道这种反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郁见见到时薇的第一眼起,这丫头就一直在强颜欢笑演着最完美的一出戏?还是说是在之后接触过程中的某一刻起,郁见对时薇不再友好'?   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像时薇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郁子谦对小百合究竟是认真的还是仅是玩玩而已,以及她是不是该在密码事件之后奋不顾身地将似乎还爱着自己的那件Prada抢回来。   但这两个人唯一能够在一件事情是想透猜透观点一致的,是骨头汤的功效骨头扬不补骨头,但是补身子。   他们难得如此默契,却又都心照不宣。   令时薇沮丧的是,在她“每天都小补,三天一大补”的政策贯彻下,郁子谦的腿伤并未见多少起色。大量食补和好吃懒做的后果是骨头没见得长快多少,倒是脂肪迅速崛起。   最先发现问题的是每一天都要帮他冲两个澡的时薇,而后才是当事人,这还是在当事人偷摸对镜摆POSE却发现肌肉块明显消退的情况下意识到的。   时薇并没有像郁子谦那样因为他完美肌肉线条的略微逊色而闷闷不乐,相反,她感到从未有过的解脱。在经历了为期一个月的视觉冲击之后,时薇终于可以面不改色地看向郁子谦的裸体,并且终于可以不用对着那一排排巧克力块一样的肌肉默默吞口水。   时薇感叹,这货伤好之后要是再敢健身,她就跟他绝交复查那天距离郁子谦受伤陪好一个月,时薇陪着郁子谦去到医院之后,却被郁子谦以口渴非耍喝距医院几站地远的星巴克咖啡为由,半途给遣走了。   时薇拍了拍郁子谦比以前松软了些许但却依旧强有力的胳膊,“等着我啊,哪儿也别动,我马上就回来。”她就像是个照顾儿子的年轻妈,耐心,温柔,语气甜美。   回过身后,时薇却偷偷撇嘴,看来她还是给他养的不够肥,胳膊摸上去依旧是硬邦邦的全是肌肉,万一哪天她的爪子挠上去准是还得折断指甲,真扫兴。   时薇端着咖啡一路小跑回来之后,却见郁子谦正从医生办公室单脚跳出来,腿上依旧糊着厚厚的石膏。时薇赶紧放下咖啡跑上前扶他,“你怎么自己进去了,为什么不等我一会儿?”   郁子谦憨憨一笑,“你刚走不一会儿就叫到我的号了,我这么大人了又不是没来过医院,再说就是复查而已,我自己能行。”   时薇瞥了郁子谦一眼,“那医生怎么说?还是不能拆石膏吗'”   “早着呢,”郁子谦长叹一声,“医生说恢复的不是很好,还耍再等个把月才能拆石膏“恢复得不好?”时薇立马就自了,“怎么会啊……我天天给你熬骨头扬喝,在饮食的其他方面也注意给你补充营养了,更没让你的伤腿着力,怎么就能恢复得不好呢……”时薇越说越难过,又焦虑又担心。   郁子谦见时薇的小嘴都快瘪了,赶紧趁机揽紧她的胳膊,“薇薇,没事,就是多休息几天和少休息几天的问题,石膏晚点拆肯定有益无害,从今天起,我能自己做的事就自己做,尽量为你减轻负担 ”   时薇一直哭丧着的脸顿时就黑了,她转脸,不可思议地盯着郁子谦看了半晌后,终于抬手,“啪”的一声拍上他那在时薇看来依旧健硕的胳膊,“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是因为不愿意照顾你所以嫌你拆石膏晚的人吗?郁子谦你太侮辱我人格了。”   撒娇的孩子有糖吃,心眼多的孩子有肉吃。郁子谦这个心机颇深的孩子因为在医生面前说重了自己的病情,什么腿根本不敢着地,膝盖根本不敢打弯,甚至有时候躺着就莫名其妙地疼,总之借口理自找了一大堆,终于成功地为上的石膏多争取了半个月的存活期。   不容易啊不容易,看着时薇因为自己撒娇外加耍心眼而更加殷勤且任劳任怨地照顾自己,郁子谦心花都快怒放了,既能保存实力以备最后一战,又能让敌人警惕警泛滥恻隐之心,看来让她脱第二次第三次绝对有可能,胜利属于智者啊。   郁子谦的体贴和大度在生病的这段时间达到了峰值,这让时薇有些不习惯,但更多的是感动。比如,为防时薇长期在家窝着憋出病来,郁子谦从医院回来后就直接替她给“灭绝”打了电话,接通之后塞上时薇的耳。   时薇一脸郁结地对着电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灭接却一改往日的沉稳冰冷,高兴得只差手舞足蹈,“vivi,你是要回来上班了吗?太好了太好了,正好咋天有人指名道姓要你做设计,我正愁要跟这笔大单子失之交臂呢,这下你回来就好办了,我立即去给客户打电话。”   时薇的面皮抖了抖,嘴角些微抽搐,她该怎么跟“灭绝”说?说她这通电话是某人强行打出去的?说她完全是被逼无奈的?说她其实还有个伤患要照顾根本就不想去上班?   正犹豫的功夫,“灭绝”却“啪一”的一声挂了电话。时薇身子又是一抖,“灭绝”是怎么个激动高兴法,她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但她明显感受得到她撂下电话时的那股High劲儿。   时薇不知道没有了自己的照顾郁子谦到底能不能行,但有一点她却知道,如果她明天不到公司现身,“灭绝”一定能给飞过来给她灭了。   第二天时薇出现在公司的时候,众人都如恭候领导视察似的对她谄笑不已外加躬身相迎,时薇有点受宠若惊,她偷偷捏了捏白小萌的爪子,低声问:“怎么个情况?”   白小萌刚顺好思路准备给时薇来个因为所以,还未张嘴,“灭绝”就从办公室里兴冲冲地跑出来,高兴得只差抱起时薇转一圈。   “Vivi啊你可算回来了,来来来,到我办公室细谈。”说着,“灭绝”就硬生生地将时薇从白小萌手里抢出来,一路连拖带拽地进了办公室。   “头儿,您找我……什么事儿啊?”时薇扯了扯嘴角,从来都喜怒不形于色的“灭绝”这阵仗还真让她接受不能。   “灭绝”亲自给时薇泡了杯咖啡,小心翼翼地端她跟前,琢磨了半晌后,终于缓缓开口“Vivi,这一回我们设计部能拿下JOY的单子,你可是最大的功臣啊。”   JoY?时薇眉心微动,这单子她从来都没听说过更别说是插手,怎么能说她是功臣?时薇正欲细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却突然想起来,JOY不就是……乔伊?   时薇虽没听说过JOY,但对乔伊公司却是了如指掌,她似乎也明自了为什么“灭绝”能说拿下JOY的单子多亏了自己。只不过时薇敛了敛神色,“这个单子 郁总知道吗'”   “灭绝”抹着大红色甲油的手狠狠一摆,“就是不能提前告诉郁总,我准备等郁总回来之后给他一个惊喜,这回我们设计部可真是要独占鳌头了。”“灭绝”那难掩喜悦之情的脸色意发光彩照人,轻叹口气后,她幽幽道:“JOY0公司在可谓是炙手可热啊,能跟他们成为长期合作伙伴,我们RISI在业界的地位怕是谁也撼动不了了 ……”   时薇抖了抖嘴角,吞口口水月,犹豫着问出口,“头儿,您真的确定……郁总会……满意这笔单子?”   “Of couree! Vivi,你不了解郁总,郁总的野心可比单总大得多。况且我们的目标就是让RISI成为业界翘楚,这回JOY的广告配合公司周年庆,我们的品牌牌价值又能再创新高。   ”说的那叫一个激情澎湃,时薇听得心里那叫一个颤。   郁子谦跟乔楷合作?估计到时候不是乔楷死,就是她时薇死。不过话又说回来,郁子谦似乎对她和乔楷的关系根本就不上心,所以她也没什么好怕好担心的。   从“灭绝”的办公室出来后,时薇正准备打给乔楷的私人号问问他这合作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恍觉两只纤长的嫩爪子晃悠在自己背后。时薇无奈叹气,放下手机,回身,“白小萌同学,你大白天的装神弄鬼是要吓唬谁?”   白小萌吐吐舌头,愤愤收手的同时,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轮。她趴到时薇耳边,“唉,你的面子回来没?”   时薇顿时语塞,吞吞吐吐了半晌才吐出几个字:“面子能当饭吃啊?”   “嘿,有意思,”白小萌怪笑了几声,“怎么,你跟Prada兄有进展了?”   时薇咬了咬下唇,一把抓住白小萌的手,“萌萌,我觉得……可能一直都是我错怪他了我想……要不……就把他抢回来吧……” 45 他不爱她 在经历了郁子谦腿伤和密码事件之后,时薇的心开始动摇。她觉得,人无完人,谁都需要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更何况现在的对象是个身材堪比男模的前任老公? 前任的身上永远有着令人念念不忘的东西,就好像是早就侵入骨髓的毒,一时难解,于是要么毒发身亡,要么拽着前任一起死。 多一个陪葬的,就少一分痛苦—— 以上,是时薇对于为何想要把Prada抢回来的解释,而白小萌对于上述解释的评价是:放屁。 在白小萌看来,时薇完全是在找借口,给自己的色欲攻心和把持不住娇痒难耐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时薇早就已经爱郁子谦爱得不可救药了,比三年前还要爱。 被戳中了心事的时薇死鸭子嘴硬的梗梗脖子,“他爱我多过我爱他,不信咱们走着瞧。” 时薇很自信与自己目前在郁子谦心目中的分量,最起码,090322iloveshiwei100416就能说明一切。要想背下这么一长串密码,那得消耗掉多少脑细胞?而又有多少男人连老婆的生日都记不住,更何况是结婚纪念日和离婚纪念日? 但很不幸的是,理想是杨贵妃,现实却是辣妹维多利亚。前者丰腴到流油水,后者骨感到惊魂—— 因为在时薇上班一周后发现,郁子谦身上的肌肉块又明显起来了,让她更加脸红心跳垂涎三尺了。 她还发现,他的脸比以前更帅了,让她更想摸一摸亲一亲了。 她更发现,他身上Allure Sport的香气更加魅惑了,她更想凑上前闻一闻或者把自己身上也染上这种迷死人不偿命的味道了。 总而言之,她发现,她非但没有找出“他爱她多过她爱他”的证据,反而让自己陷得更深了。 但这些都不要紧,更要紧的是,他真的对她和乔楷的关系一点也不上心。这是最令时薇苦恼的,也是最让她上心的—— 那天正是美好的正适合上班族发生点小暧昧小激情的周末夜晚,时薇故意在洗完澡后拿着浴后乳边涂抹边往客厅走,漫不经心地问窝在沙发看电视的郁子谦:“今晚有什么好节目?” 其实她想说的是,如果没有什么好节目,那就帮她往她后背上搽吧,她胳膊短,够不着。 但丰满的理想气泡却瞬间被骨感的现实抽碎。“在看一个访谈,有你。”郁子谦亦是漫不经心地答话,像是根本就跟他没关系一样。 时薇怔住了,有她?她快走几步,定睛,才发现电视里正在说话的那个人正是自己。她在说大学时乔楷是个怎样优秀的男生,她在说他是如何让老师同学都喜欢,她在说她认识的那个乔楷,是一个多么多么让人觉得光芒万丈的人。 时薇抖了抖身子,为什么她当时说的时候没有觉得多么别扭,现在听起来,却是每一句话都能激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而当镜头切换到乔楷的时候,面前的那张脸,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比春天还要温暖,他看着她,说:“ViVi是我大学时最好的朋友,所以她最了解我,但也最能谬赞我,你们不要被她欺骗了,哈哈哈。” 他笑得像个孩子,他在看着她笑,转而对着镜头笑,笑到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月牙形,带着他特有的干净和纯粹,但又不失作为一个成年男子的阳刚和帅气。 这一段被导演处理成了慢镜头,于是画面里乔楷的笑颜一直在慢慢延续,他的目光从时薇缓缓转向正对镜头的方向,而画面里德那个女人,正故作矜持和害羞地挽着鬓角的头发,但嘴巴却 时薇定定地站在电视机前,只觉得两腿在发颤。她根本没有想到,仅是一段采访而已,她就能笑到仪态尽失却又不自知。她更没有料到,这段简单又轻松地采访竟然会被导演处理得如此小清新且充斥文艺范的高格调。 时薇眨了眨眼,真肉麻,真煽情,并且她也承认,这里面的确有种暧昧的味道。她闻出来了,只不过她一直没有发现,或者一直不愿意承认而已。 或许,她对于乔楷,并不是完全当做闺蜜来看待的吧,不然为什么这个时候她看着他的笑脸,竟然会觉得脸红,而且,莫名其妙的想跟着弯嘴角? 时薇的思绪早已游离开外,她似乎回到了七年前刚刚跟乔楷认识的那会儿,她跟他勾肩搭背,一起度过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那是一段清纯的,干净的,没有被任何杂质沾染果断额美好。他们的友谊,支撑起了彼此的青葱岁月,但当这段友谊终于要变质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再青涩。 时薇看着电视机起那张帅气俊美的脸,她想,如果乔楷不是双性恋,如果她没有遇到过郁子谦,是不是今天的结局,就会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时薇ide神游太虚最终是被郁子谦的一句话打醒的。他云淡风轻地说:“薇薇,你一点都不上镜,都把你拍丑了,你本人要比电视里漂亮好几倍呢。我看下面短信互动有人说,乔楷的这个绯闻女友真漂亮,你说他们要是见到了你本人,是不是会被你的美貌惊艳到晕厥过去?” 时薇猛地从神游中抽回神智,她晃了晃脑袋,刚刚郁子谦说什么?他是不是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去拍这样的一个访谈节目?是不是没有问她为什么一夜之间成了乔楷的绯闻女友?是不是没有问她到底是爱他还是爱乔楷?他是不是…… 那么多的问题,那么多让她时时不安的疑惑,时薇却突然觉得没有听他说出答案的必要了。 因为她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灭绝”在JOY公司的合作案上立了大功,被郁子谦在视频会议上着重表扬,并且他吩咐下去,要求公司赏析积极配合设计部的工作,力图将JOY的案子做到尽善尽美。 时薇那天也参加了视频会议,他看着大屏幕里郁子谦身后的书柜,那书柜里还有他同居之日起便摆进去的几本书,其中一本全英文的Gone With the Wind,在一堆财经金融企业管理等书籍中显得格外扎眼。 果然,眼尖的“灭绝”发现了郁总的喜好,会议结束后她拉过时薇的手,凑在她耳边低语,“没想到郁总也喜欢看爱情小说。” 时薇的脸色有点难看,她抿了抿唇,兀自另起了话题,“头儿,刚刚郁总的意思是说,他对这次跟JOY的合作案相当满意?他知道JOY公司的老总是谁吗?” “知道啊,”“灭绝”直起身子,“我给他看合同的时候顺便就把JOY公司资料发过去了。你还真别说,那乔楷还真厉害,又演戏又唱歌又当老板,完美到不真实。啊对了,网上都说你是乔楷的绯闻女友,我说,下次他再开演唱会,给我弄张票哈。” 时薇抖了抖嘴角,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不苟言笑的“灭绝”么?她这个风韵老玫瑰什么时候也开始犯花痴地追其星了? 不是,这不是重点。时薇狠掐一把大腿,重点是,郁子谦在知道了RISI这次要跟乔楷做生意而且主要负责人是她时薇之后,他却没有一星半点的不乐意! 时薇气都快喘不匀,郁子谦他什么意思?为了挣钱他是不是真的连老婆都可以不要了?好,虽然他们已经离婚了,可前老婆也是老婆啊,他前老婆不光大半夜的跟另外一个男人出去“幽会”,还跟这个男人在电视节目里公开搞暧昧,现在还把那个男人变成了以后要时常接触的客户,难道他郁子谦就一点不妒忌?不生气? 时薇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一个恶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在你自作多情的时候却发现你暗恋抑或明恋的对象压根不拿你的“弃郁投乔”当回事。 当晚,烦躁外加情绪低落的时薇一个人转悠去了酒吧,却无意中接到一个稀客的电话。说是稀客,是因为这阵子他的确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甚至一度让她以为他已经娶上了媳妇过上慵懒小日子了,更让她挫败地认为,她身边的男人都跟郁子谦一样,嘴上说是要跟她在一起,实际上早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她推出生活之外了。 梵斯喆的意外降临像是让时薇心中那小小的自尊和骄傲重燃,还好,郁子谦不在乎她,她还有眼前这个比郁子谦更成熟更体贴的男人。虽然她对他仅有被惊艳到的感觉而从没有过心动,但心动能当饭吃?她对郁子谦心动了,三年前心动,三年后的今天也心动,但是婚姻不是光心动就可以的,如果丈夫对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搞暧昧可以不闻不问,那还叫婚姻吗? 梵斯喆替时薇换下了她手上的苏打水,取而代之的是天使之吻,这让时薇再度惊讶。她一直以为这种甜腻的带着小女人情调的鸡尾酒,早就已经不再适合他。但梵先生此番,似乎是肯定了她依旧可以停留在赖在安人怀里撒娇、被男人照顾的小女人的行列里。他让她相信,女人,不管多大的年龄,都该是被宠着惯着的哪一个,而不该为了一个男人伤透心操碎心。 时薇抓过就被仰头就灌,为什么郁子谦就不能像梵先生这样体贴入微?他不是说他爱她吗?他不是说他要跟她复婚吗?他不是把090322iloveshiwei100416当做密码吗?他不是……他就真的对她跟乔楷甚至梵先生搞暧昧一点都不在乎不心痛不嫉妒吗? 她疑惑,恼,恨,更失望。 46 酒吧买醉 在酒吧里,梵斯喆跟时薇说的第一句胡是:“你不开心。” 时薇点头,然后仰脖喝酒。 他跟她说的第二句话是:“谁惹你不开心?” 时薇摇头,然后继续仰脖喝酒。 他跟她说的第三句话是:“如果他让你心疼,那么证明你爱他。” 时薇停下点头抑或摇头的动作,偏头,怔怔地看着梵先生。她笑着说:“我爱他?对,我爱他,可是我心疼,这说明他不爱我。”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让他误解了,让他以为你并不爱他而是爱上了别人,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成全?而且你最近跟乔楷的绯闻……”梵斯喆欲言又止,他勾着唇看着微醺的时薇,心里不禁暗骂了郁子谦几句,这小子真挺能折磨人,自个儿老婆都狠心往死里整。 梵先生的安慰让时薇很受用,她晃了晃脑袋,“所以你是说,我一直都是在给他错误的暗示?所以……错的都是我而不是他?”顿了顿,时薇撇了撇嘴,“还有,我跟乔楷只是好朋友而已,你们真能捕风捉影。” 梵先生笑了:“我也觉得你不会跟娱乐圈的人有太多牵扯。至于谁对谁错,这我就不清楚了,这归根结底还得问你的心,你到底爱不爱他?有多爱?” “很爱。”天使之吻虽不烈,但喝多了依旧能上头,此刻时薇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但似乎也只有这个时候她的话才是真心话。 她指指梵先生的鼻子,又指指自己,“我跟乔楷搞绯闻,我还跟你相亲甚至把你带回家……呵呵呵……我还真能折腾……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才不会这么逊呢……,我爱他,我怎么不爱他,可是我也想问你,他爱不爱我啊?爱不爱啊?你知道吗?”时薇收回不停乱比划的手,头一歪趴到吧台上,嘴巴里还喃喃自语着:“你到底爱不爱我啊……” 梵斯喆看着时薇脸上那痛苦又郁结的神色,不禁皱了皱眉,郁子谦让她来探听时薇的口风他探出来了,他本应该替他的好兄弟暗自欣喜一番的,可是为什么他在看到这个女人因为不确定郁子谦的心意而闷闷不乐的时候,他也会跟着不开心? 他心里不是已经有一个人的存在了么?怎么还会因为兄弟的女人而不自觉地紊乱?他的心海真活泛。 梵斯喆见灌醉时薇探听真心话的任务已经完成,便夺走时薇手上的酒杯,给她换上绿茶,并且一直挨到时薇酒醒的差不多才离开酒吧。那个时候,时薇已经差不多清醒了,她低眉看了看一直搀扶着她生怕她站不稳的梵先生,说,“我没那么逊,只是低度数的,我怎么可能醉,放心吧。” 在梵斯喆确定时薇不会半途晕倒之后,他缓缓松开扶着时薇的手,快走几步去停车场提车。时薇则一个人定定地站在一个角落,靠着角落的墙壁上,身子有些虚弱。 买醉的滋味不好受,而醉倒一半便清醒的那种半醉不醉的滋味更不好受。此时时薇的脑子里充斥着那些恼人的问题,在她眼前不断徘徊的只有一个人的影子:郁子谦。 她很想亲自问问他,他到底在跟她玩什么把戏,她更想问清楚,他是不是只有把她折磨到精神崩溃他才满意。 但生活永远都太多的未知,或许这才是生活的魅力所在。 就在时薇暗自恨着郁子谦的时候,一张青春洋溢的脸蓦地闯进了她的视线。时薇按了按太阳穴,定睛,然后强打起精神勾唇笑,“Lily,是你,好巧啊。”时薇一时间实在想不出别的台词来,因为她和小百合的那么多次相遇,的确巧到令人费解。 郁见拐上时薇的胳膊,“有没有时间,一起喝一杯?” 时薇咬咬下唇,她刚从酒吧里出来,她刚喝下梵先生为她准备的醒酒茶,她……最重要的是,她刚恨过郁子谦,现在就要跟他的正牌女友一起并排坐碰杯畅饮,她着实没有这个城府,更没那个“雅兴”。 但时薇却很快接受了小百合的邀请,因为她正想探清她的底细,因为她想念那件属于自己的衣服,她想要把一只都该为她所有的Prada从小百合身上脱下来。 时薇给梵先生去了个电话,告诉他她遇上了老同学,要一起坐坐,让他先回去。 郁见很体贴的没有为难时薇,她仅是为时薇点了香槟,而自己却喝着长岛冰茶,一种有着红茶的香醇,但却极易让人醉的危险饮品。时薇抬眼盯着郁见,“你有心事?” 最懂女人的是女人,虽然时薇把郁见当成了情敌,却并不妨碍她们成为最能看透对方心思的人。同时薇一样,郁见也轻易地看透了时薇,她并没有回答时薇的问题,而是云淡风轻地说:“跟我聊聊吧,你在苦闷什么?” 时薇愣了半晌,最后才轻笑出声:“你既然这么懂我,那你不如猜一猜,我在苦闷什么?” “你苦闷的是,你到底该不该爱那个男人,该不该放手搏一回。我能看出来,你一直在犹豫和徘徊。你知道吗?其实这样的呢看起来很逊,因为你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明白,你还有什么资格去谈情说爱?” 郁见啜了口酒,微皱着眉继续说:“薇薇姐,麻烦你弄清自己的心好吗?女人等不起,男人更没有等待的责任和义务,他们才是最不懂得等待的动物。或许你觉得你是在为自己的将来做最充分的考虑,但你有没有想过,就在你顾虑、迟疑和畏首畏尾的过程中,你的那个人或许早已经等不起,早已经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郁见一席话说得推心置腹,时薇听了的确很受触动。但她却有一点很不明白,这小百合如此开导自己,难不成是因为她和郁子谦的感情告急了,所以她来现身说法了? 见小百合一口接一口的喝酒,脸上写满了“我有心事我不开心”的样子,加上方才一番发自肺腑的劝说,这让时薇更加确信,这丫头的确是在感情上受挫了。于是动机有那么点不纯的时薇小心翼翼地开了口,“Lily,少喝点,女孩子要懂得爱惜自己。我能不能问一句,是不是……我那个室友惹你不开心了?” 郁见放下酒杯,定定地看了时薇足有十多秒,终于在时薇被她看得有些尴尬之时,郁见才歪了歪嘴角,有些轻蔑地笑道:“你还真关心我的男朋友,难道你还爱他?”蓦地,郁见腾地站起来,身子前倾,用一种压迫的姿势看着时薇。她徐徐说道:“薇薇姐,我还是那句话,麻烦你弄清楚自己的心,不要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该为你所有。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确定你爱的那唯一的一个人,然后,跟他好好走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那么多的人都成为你感情迷局中的牺牲品!” 说罢,郁见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下时薇一个怔在原为傻傻发呆。时薇一时间回不过神来,郁子谦的正牌女友……冲她发火了?小百合那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不光是对她说教一番,而且还冲她发火了?凭什么?就凭她是郁子谦的女朋友?就凭自己跟郁子谦已经没关系了所以他的女朋友就可以冲她厉言厉语?就凭…… 时薇冲酒保招招手,“深水炸弹。” 她豁出去了。这一回她就是要醉,她就是要忘掉所有让她劳心伤神的事,她就是要把自己埋葬在酒精的麻痹所带来的快感中。 但很不幸的是,醉,不一定意味着失忆,更不一定意味着可以永远逃避现实,而还有一些人,他们在罪的时候,恰恰是烦心事一桩接一桩涌进脑海的时候。 比如时薇,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世界上最大的一个笑话,她是个连酒精都要嘲笑她欺负她的人—— 他买醉第一次失败,因为半醉半醒,所以依旧忘不掉爱情的折磨。买醉第二次依旧失败,这回却是因为醉了之后,脑袋里再也想不了其他,全都是那个叫郁子谦的人的种种。他的脸,他的笑,他的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演电影一样不断地在她脑海闪现,而且有愈来愈清晰、愈来愈真实之势。 时薇想哭,她只是想借酒消愁忘掉那些痛苦而已,却为什么会越来越痛苦? 郁子谦的脸依旧在她的脑海里闪现,而变本加厉的是,她的耳畔慢慢响起小百合的话,她听见小百合满腔怨气地对她说:“薇薇姐,麻烦你弄清自己的心,弄清自己的心,弄清自己的心……” 自己的心?时薇苦笑,她怎么会弄不清自己的心?她明明爱得就是郁子谦啊,这还用怀疑么?真可笑。 时薇跟郁见喝酒的时候,梵斯喆一直等在酒吧外面,直到他给时薇打了几个电话均为接听之后,他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于是回到酒吧,在刚刚他们两个坐过的位置上找到了早已趴着睡过去的时薇。 梵斯喆扯了扯嘴角,这女人倒真是完美,连酒品都好到了极致,不吵不闹,不哭不笑。而也只有她在喝醉的时候,才会有小女人的一面暴露出来。梵斯喆盯着他的睡颜端详了半晌,嘴角的笑慢慢化为苦笑,兄弟的女人,他只能看看而已。 47酒后乱性 梵斯喆讲时薇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扶着时薇上了楼,帮着郁子谦将时薇放进床里,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时薇酒量并不差,一杯深水炸弹不至于让她烂醉如泥。她只是因为心碎太痛,所以想让心醉而已。而这个时候她已经被折腾的有些清醒了,她在床上翻滚了几下,最后掀开被子赤脚下床,摇摇晃晃地往客厅走。 她想要找到梵先生,因为她确定在刚刚扶她进门一直放她上床的过程中,她看到梵先生跟郁子谦点了个头,还笑了笑。时薇知道那种笑容一定不是陌生人之间的客气的笑,也更不会是情敌之间的暗藏杀机的虚伪的笑。 时薇想要找到梵先生问清楚,他们两个近乎诡异的笑容到底意味着什么?还有郁子谦就没有问他些什么?郁子谦有没有担心她为什么会喝醉?郁子谦有没有…… 时薇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只觉得眼前的世界晃动加剧。而她的脑袋也越来越晕,头越来越疼,浑身就像是烧了起来一样。她觉得在整个世界的颠覆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缠绕着她的身子,让她无法解脱这种痛苦。从来都无法解脱。 时薇捂着脑袋蹲下来,她心痛,她绝望,因为她根本就没有醉,她什么都知道。夜这么深了,她烂醉如泥的倒在别的男人怀里,他郁子谦竟还可以弯起嘴角,看来他是真的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时薇默默地把头埋进膝弯,最后她蹲得累了,便一屁股坐下来,两手紧紧抱着双膝。她多么希望此刻的自己能够变成一粒沙子,然后被一阵风吹进郁子谦的眼睛里。这样他就可以因为她而流泪,这样他就会感觉到痛苦,这样他就会尝尽她尝过的辛酸滋味。 想着想着,时薇的眼角先湿润了。她想,或许自己永远都没有办法变成那粒沙子,因为她还是心疼他,还是会贱兮兮地想念他,还是会几乎放弃自尊一样地爱着他。 时薇一直像只刺猬一样环抱着自己蜷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直到郁子谦从浴室里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弯腰,将她从地上拉起。半醉半醒间,她听见郁子谦对她说:“地上凉,你总是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时薇恍惚着掀开眼皮,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心里突然划过一道带着酸涩滋味的暖流。那是一股混合着爱与心痛的味道。 郁子谦一手拄拐,一手拖着时薇往卧室走 ,岂料酒劲尚未全退的时薇猛地拉开郁子谦。她晃悠着身子贴上他的怀,呵着淡淡的酒气问他:“你为什么不爱我?” 郁子谦一怔,他为什么不爱她?他苦笑,顺手再度拉起时薇,“薇薇乖,我怎么会不爱你?走,我们回卧室。” “不要!”时薇突然像只发了疯的小狮子,大力甩开男人的钳制。然而一时的冲动过后她却迅速冷静下来,半晌,她再一次倾倒在郁子谦身上,热乎乎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 时薇仰脸看着他,喃喃道:“郁子谦……你知道么……我爱你……可是你却不爱我……我心里很痛……我到底哪里不好……你怎么就不爱我呢……” 郁子谦再度愣住,这是时薇第一次跟他表白,却是他平生听过的最让人震撼的言语——她从来都没有过多地表示对他的爱慕和喜欢,更别提是“我爱你”这样让人心跳加剧的最直白的表白。 郁子谦有些受宠若惊,但更多的却是担心。因为他明显地看出来,怀里的那个女人眼眶发红,他更闻出来,自她嘴里呵出的酒气似乎并不像是天使之吻那类轻度甜酒的味道。 郁子谦皱了皱眉,扶着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的时薇,“薇薇,先睡觉,好不好?” 时薇看着郁子谦的脸,歪着脑袋想了半晌才撇撇嘴,“不好。你要先回答我,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 郁子谦一个脑袋两个大,他都说了他爱她了,她怎么还要问这个问题?果然醉酒的女人惹不起。郁子谦眉心蹙得更紧,他哄着醉醺醺的时薇说:“先去床上睡觉,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时薇终于乖乖点头,然后任由男人将她连拥带抱地拖上床。 但也就是在她的身子倒向床的一瞬间,时薇拐在郁子谦肩上的手顺势将他拽到,她看着他张皇失措迎面倒向自己,竟然咯咯咯地笑起来。 时薇翻身而上,趴在郁子谦身上笑得一脸灿烂,“现在你逃不掉了……你可以告诉我了吧?为什么不爱我?” 躺在女人身下的男人眨了眨眼,吞下一口口水后,缓缓开口,“薇薇,我郁子谦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你……你又是凭什么才判断我不爱你的?”说到最后,郁子谦竟苦笑起来,他伸手扰了扰时薇散乱的头发,“傻丫头,喝这么多干嘛?早点把你的心里话告诉我,不就不用受这样的……唔……” 她的吻,像是能燎原的火苗,从燃上他的唇瓣那一刻开始,便以迅驰的速度蔓延开来。 这已经不知是她第几次主动吻他,从在巴厘岛相恋时算起,到结婚,再到离婚后重逢,似乎她主动吻他远多于他强吻她。 时薇一直喜欢这种抢占一个男人的感觉,就像是她主动为一件心仪的Prada付款,那是属于她的,由不得任何人染指。 所以她喜欢独揽大权,喜欢由她在一些事情上发号施令做决定,包括结婚和离婚这种大事,更包括一些小事,诸如接吻和…… 做爱。 尤其对酒劲尚未消退的时薇来讲,跟她爱的男人做爱,只不过是她脱下自己和对方衣服事而已,决定权还在于她。 所以当时薇将自己和自己身下男人的衣服剥光之时,她的嘴角更是噙着笑的,她用嘴唇点点郁子谦的唇瓣,故作正经地问道:“如果你爱我……你为什么不要我?” 时薇依旧因为那天在浴室里自己办的囧事耿耿于怀,她始终认为如果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脱光,而那个男人却可以无动于衷冷静以对,那么,要么就是这个男人不爱她,要么,他太爱她。当然,后者的情况只属于未婚男女,对于他们,此种情况不成立。 郁子谦覆在她脑后的手慢慢滑至她的脸颊,他轻轻地抚摸着她因为醉酒而微红的脸蛋,轻声说:“不是我不要你,而是你不要我……薇薇……再也不要从我身边跑掉了,好不好?” 脑袋发昏的时薇咬了咬下唇,寻思了老半天之后,狠狠点头,“好,我答应你,再也不跑了。” 酒话不能信,这道理郁子谦也懂。他蓧得起身下床,随手拽来纸刷刷刷龙飞凤舞几笔之后,将纸笔一同递给时薇,“空口无凭,签字为证。” “嗝……”时薇打了个酒嗝,舔舔发干的嘴唇,“签就签……” 时薇签好字后,郁子谦乐得嘴都快合不拢,他端详着签着“时薇”儿子的保证书,心里正勾勒着未来他将和时薇一起度过的童话般美好生活。 岂料童话里的女主角却不满意了,她光着脚丫子走到郁子谦身后,两手自紧紧缠上他的腰,把脑袋埋在他宽阔的后背上低声喃喃道:“你不是说要我么……怎么又扔下我不管了……” 说着,时薇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在他的身前游走。她一只手覆上他的小腹,一手滑上他的胸膛。她的两只手肆无忌惮地抚摸着他的皮肤,就像是将火种点到早就浇满了汽油的干草垛上,“轰”的一声,男人的理智、冷静还有所谓的隐忍,全部燃烧得灰飞烟灭。 郁子谦扔下一直捏在手里的保证书,身子一转,顺势抽出时薇一直在作乱的手。他一只手将时薇的两只手紧紧握住,另一手揽住时薇的腰,坡着脚挪了几步之后,带着她朝床里一倒,这一回,她被他紧紧压在身下,再无反抗之力。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反抗之意。 两具早已赤裸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他却像是故意让她难受一样,他用他火热磨蹭着她的娇嫩,却从来不更进一步。这让时薇信阳,更心焦。 欲火不必郁子谦点燃便早已在体内烧旺的时薇用力抽出被他禁锢的手,抓上男人精短的发。她喘着粗气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还是不爱我,对不对?你还是不爱我……我知道……” 郁子谦看到,时薇迷离的眸子里已经染进一丝清明。他停下一直揉捏着她双峰的手,轻笑着说:“薇薇,你一直都是清醒的。 时薇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一脸的憨笑,“对啊,我是清醒的……”说着,时薇两手勾上郁子谦的脖子,抬脸,将舌头递进他的嘴里,她含糊不清地说:“我是清醒的……我真的没有醉……子谦……插我……” 郁子谦一直透着欣喜的脸色瞬时变暗。时薇在清醒时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哪怕是在她高潮之时,也从不会忘形到胡言乱语。他有些失望,他一直以为时薇是在故意装醉,一直以为他的真情流露包括率性签字都是在她清醒之下的行为。 原来,她确实不是清醒的…… 48 疯狂激战 既然时薇不是清醒的,那么一切都好办了。 一直想要在装醉的前老婆大人面前伪装成优良纯种小绵羊的郁子谦顿时撕掉所有的伪装,他紧了紧眸子,看向对薇的眼也多了几分浓烈的欲望。他将手指探进时薇体内,他故意搅得她放声叫,他故意在她快要恣意之时瞬间抽出,他故意让她求饶,让她抓着他的头发问他,为什么还是不要她。 郁子谦歪了歪嘴角,“叫我一声老公,我就给你。” 时薇咬紧下唇,偏过头,阖上眼。她在用沉默表示她的拒绝,就算她醉酒,也是有底线的。 郁子谦开始慌乱,他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就在郁子谦举棋不定之时,时薇却突然睁开眼,两只小手也迅速握上郁子谦那早已饱胀的欲望。她继续咯咯咯地笑:“咦……好小哦……” 这一句话,彻底将郁子谦体内的欲火连同怒火一起点爆。他暗骂一声,再也顾不得什么真醉假醉,两手大力地捏住她的腰,对准,身子慢慢下沉。 他的进入,让她的笑声骤然停止,职而代之的,是她因为忍耐着疼痛而发出的低低嘤咛。 然而就在时薇准备承受更大的痛苦时,郁子谦却停在半途。他体会到了她内里的紧致,更感受到了她身体的紧绷。男人的眉眼舒展得更开,或许这两年来,她是一直没有找过男人的吧? 心情明媚了,身便也随着心活跃起来。他一狠心,完整地没入,然后将她的痛呼含进嘴里。 郁子谦的彻底进入终于让时薇感受到久违的痛感和充实感,终于让她享受了被占有而不是去占有的感觉,也终于让她惬意地吟出来。 时薇展开一直紧皱着的眉,两手死死抓住男人宽厚的背,她在用他的疼痛,来缓解她的疼痛。她的娇吟像是这夜里最美最动听的旋律,和着肉体间的拍打声和水声,最尖锐地刺激着男人的神经。 她,这个叫做时薇的女人,从来都会让他神魂颠倒,不论床上还是床下。 郁子谦压在时薇的身上起伏,犹如一头在苍茫草原中驰骋的猎豹。他的力量和速度,一直都让时薇欲罢不能。颠簸中的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紧抓在他背上的手指又深陷了几分,她想,或许迟迟让她放不下的,让她总有着挂念的,并不只是他的心,还有他的身。 时薇承认,郁子谦于她,就如那广袤田野中妖艳绽放的罂粟花,她明知那是毒,明知那是可能会让她沦陷一辈子的诱惑,她还是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靠近、拥有、享受,然后跟着他一起放纵和沉沦。 此刻的她,无比贪恋这种仿佛踏上云端一般的纵情,她亦希望他对她的占有可以不眠不休。因为她想念了太久,亦渴望了太久。她怕下一个瞬间,不停进出于自己体内的他便会凭空消失,她怕自己会再度过回两年前的日子—— 空气里没有他的味道,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不能没有他。 时薇睁开一直紧闭的眼,她看清在她眼前忽远忽近的脸,她呻吟,然后攀上他的脖子,问他:“你到底爱Lily还是爱我?”她一直都是清醒的,她听到了他说的那句“这辈子只爰你一个人”,但却仍要刨根问底。 时薇从来都不是对一个问题缠绵不休的人,但因为她对郁子谦爱得太深,所以她一切的“从来”在他的身上都不作数。她因为爱一个人而瞻前顾后,因为怕再一次受伤害而患得患失。但她喜欢这样的自己,因为至少这样的她心是润泽的。她受够了干涸,不管是身还是心。 但在时薇预料之外,郁子谦并没有回答时薇的问题,而是猛然刺入。他这一晚上被问了太多次的爱与不爱,他有些厌倦,仿佛也只有她的惊呼,才能缓解他的听觉疲劳。 时薇不死心,她趁他彻底加速冲剌之前再度问出口,“你为什么不在乎我?是不是我明天跟别的男人上床你也还是会无动于衷?” ——陷入爱情中的女人是小气的。此刻的时薇不光对自己在浴室里主动脱光这件囧事耿耿于怀,更对郁子谦对她和乔楷以及梵先生之间的模糊关系的不闻不问怀恨在心,所以她选择了在爱做到最疯狂的时候问出这样一个疯狂的问题。 所以陷入爱情中的女人不光小气,还疯狂。就如时薇,她可以疯狂到对一个男人说出“插我”这样的字眼,也会疯狂到在与自己爰的男人紧密交缠时谈及另一个女人,并且只差问出“同时落水要救谁”这样一个更加疯狂的问题,更会疯狂到在她的男人狠狠“爱”她的时候说出要跟某个不知名的野男人一起上床这种会令任何一个男人气得跟女人一起发疯的事。 但时薇并不觉得自己疯了,她只觉得自己是爱疯了郁子谦,或者更确切点说,是郁子谦终于将她逼到了绝路。 疯女人上头的男人有片刻的怔忪,原来她真的是清醒的,一直都是。那么这样一来是不是能说明,她的表白还有她签下的那份合约,都是她的真心所想而非他趁人之危?但既然她是清醒的,她又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的底线? 郁子谦明白,时薇的目的就是激怒他,然后等待着他青筋暴露,她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自己多日来对她的不闻不问。而这是不是更能说明,她的确是爱他的? 男人喘了几口气抚平胸中的五味陈杂,而后撤出她的身子,两手一拎将她整个人翻过来。时薇尖叫一声过后,闷闷地趴在床上,她费力地回过头喊住他:“你疯了啊你的腿还没好……” 郁子谦却根本听不进时薇的劝说,他一手捞起时薇的腰,令她趴跪在床上,自己亦跪着,直起身子,然后在她毫无准备之时,狠狠抵入。 他的力道与速度依旧惊人,女人在他的身前无力地飘摇。他每一次的撞击似乎都刺入了最深处,这让她更加痛,更加完整地体会到被占有的滋味。但同时,她更觉诧异。 时薇疑惑着再次回过头,她看着他弯曲跪着的两腿,脸色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他的腿已经好了?什么时候好的? 时薇愈发疑惑,但她却没有过多的时间来试探他究竟是在骗她还是她误会了他,因为他一次比一次深且狠的刺挑,让她越来越无力招架。 时薇撑着床的两手早已虚弱到颤抖,但身后的男人却依旧毫无疼惜之意地将他的火热送入她的身体。时薇觉得自己的下身快要被烧灼了,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他顶到了一样,她只能闷哼着求饶:“郁子谦……麻烦你给我留条活路……成不?” 闻言,一直在她身后辛苦耕耘的男人动作骤停,他抽出依旧在不停跳动的火热,隐忍着轻笑出口,“这样可以吗?” 突如其来的空虚将时薇瞬间击垮,那种虚无的感觉仿佛一下子让她回到了没有郁子谦的那两年,她感受不到他的气息,更体会不到他的拥有,她孤寂、胆怯、绝望。 她恨透了这种孤苦无依的孑然,更恨透了什么也抓不住的感觉。 不想再度忍受空虚煎熬的时薇只能懊恼地咬咬牙,伸手探到后面,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郁子谦的手,一边摇头一边说:“还……还是……刚刚那样吧……” 男人撇撇嘴,女人还是需要时不时调教的,尤其是在床上。 他再一次的贯入,让她终于活了过来。时薇认命地任由他摆布,她终于向他妥协,因为她终于知道,如果没有他,她可能会死。这种假设在任何情况下都成立,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 激战中,郁子谦一手扶着时薇的臀,另一手在她的纤瘦的腰背上来回游走,他带着低喘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他在说:“薇薇,我爱你。” 他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安抚她,更像是在珍视一件高贵的艺术晶。时薇轻哼出口,或许,她重新接受他的决定真的是对的—— 据说:喜欢后入式的男人有着强烈的征服欲,他们喜欢让自己的女人听任于自己,喜欢在做爱的时候掌握一切节奏,喜欢看着女人的后背,而不必在乎她们的表情。简言之,关于他们有没有弄疼自己女人的这种顾虑,并不在做爱的范围内。 此刻的郁手谦正在不断开发着他作为以个男人最原始的本性,他在用近乎霸道和强势的姿态来占有他的女人,他在享受着力道的不受控,他在享受着恣意妄为的快感,更在享受着在男女关系中终于可以占领一次主导地位的优越感。 但同时,他却没有忘记身前女人的感受。他会分出精力来照顾她,他会在一个让女人最觉得别扭和卑微的姿势中让她感受到他的尊重和疼惜,他会在给她带来最极致快感的同时让她体会到她依旧是他心里最敬仰的女神。 这就够了。 时薇两手紧紧绞着床单,她的两腿早已没有再支撑下去的任何力气,但她却依旧咬牙坚持着。因为她想,如果他喜欢,那么她就应该极力配合,而不是让她的虚弱扫了他的兴。 一切都是因为她太爱了。这一刻时薇终于明白,原来被爱与去爱都是幸福的,索取与付出同样都会拥有最殷实的满足感。而如果她爱这个男人,那么她宁可为他献出她的一切,哪怕是青春,哪怕是婚姻,哪怕是自由。 而当郁子谦终于将时薇再次放平躺在他身下时,当他终于将极乐的快感悉数传递给她时,当他终于将汩汩热流射入她的体内时,当他终于低吼一声瘫倒在她身上对,时薇才后知后觉地彻彻底底明白过来一个道理—— 陷入爱情中的女人不光小气,不光疯狂,还低智商。 她怎么就忘了,他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戴套?! 险些被郁子谦睡死的时薇躺在他身下虚弱地眨巴眨巴眼,她现在到底应该是继续装醉睡过去,还是该“猛然清醒过来”然后大叫着推开这个流氓然后跑去浴室把下身还在不断往外流的粘稠洗干净然后再顺带吃点毓婷? 时薇纠结了,原来装醉也是有技术含量的,像她这种技术没练到位的吊儿郎当货就活该被射精。时薇狠狠喘气,郁子谦他明摆着是想趁醉人之危先斩后奏,可话又说回来……难道她自己就真的不想要个孩子? 49 转战浴室 时薇虽然确定郁子谦就是她这辈子爱的那唯一的一个人,也确定他应该会是个好丈夫,但她却十分不确定他会不会是一个好爸爸。自己被他摧残是她心甘情愿,但若将未来爸爸的诸多不确定性无辜地强加给孩子,那么就是她这个当妈的不负责任。 所以时薇在寻思半响过后,逼着自己打了个酒嗝,然后捂着嘴火速冲往卫生间,并且在途中不停做呕隐忍呕吐状。“咣”的一声摔上卫生间门后,时薇打开所有水龙头,一边又咳又呕极尽所能挖掘表演潜能,一边狠狠冲洗下体不放过一星半点的粘稠。 期间,郁子谦一直在门外关怀备至地问她:“薇薇,很难受吗?要不要我帮你?” 时薇又凶猛地咳了几声,然后虚弱地忍着呕意回他一句:“怪蜀黍……不许偷看人家……” 郁子谦抿了抿唇,清醒时的她从不说“人家”这类令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字眼,更别提是“怪蜀黍”这种令人作呕的物种,都说酒后吐真言,如果她真醉,那么说明她骨子里很风骚很不纯洁,如果她假醉,那么更说明他的前妻不是一个纯良物种。 男人弯着嘴角笑了笑,如此看来,不管她是真醉还是假醉,他都有理由进去充当一把她梦寐以求的“怪蜀黍”。郁子谦转身回房拿出一串钥匙,然后找到卫生间的那一把,轻巧开门,将正在花洒下拼命冲洗自己的时薇抓了个现行。 时薇懵了,她瞠目结舌地看着正笑吟吟地朝自己走过来的郁子谦,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正在“醉酒呕吐”中。 郁子谦将钥匙放到盥洗台边上,慢悠悠地将水龙头关掉,然后继续吟着笑朝时薇踱过去。那姿态,跟把羊羔逼到绝路的饿的眼睛直冒绿光的大灰狼没什么区别。 时薇一直怔在哗哗出水的花洒下,吞了口口水,他不是已经吃饱了么?为什么她却莫名地感觉到他的胃口依旧空空如也? 郁子谦距离时薇越来越近,她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混在氤氲的水汽里,给自己搅得七荤八素乱七八糟。就在她慌乱的工夫,她听见对面男人略带暗哑但更油腔滑调的声音响起。他说:“小美眉,怪蜀黍来了呦……” 时薇觉得自己终于不用佯装作呕了,因为她切实地感受到了胃里的翻搅。她真得感谢郁子谦的倾情演出,让她从偶像派一跃成为实力派,连醉酒呕吐都可以来真格的。扶墙干呕的同时,时薇默默唏嘘,承蒙郁子谦这个渣的关照,她真应该跟乔楷一起去拍大片挣大钱钓大龟。 怪蜀黍郁子谦同志依旧在一步一步地朝时薇逼近,而弓身在一旁不知是真干呕还是假干呕的时薇也再也无法忽视掉那股越来越强的低气压。她缓缓直起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他要干嘛?她……她该怎么办?她是该酒劲未过一头栽倒?还是该干呕未尽兴立即趴马桶上真枪实弹?还是该…… 时薇正绞尽脑汁,岂料绿眼睛怪蜀黍率先抢了白。他又朝时薇迈进一步,直到将她逼到墙角,直到他也站在花洒下湿了全身,直到时薇手里裹满了泡沫的浴花掉落在地,郁子谦才身形微动,抬手,捏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幽幽说:“想好对策了?” “啪”的一声,时薇心里最后的一线希望也断了。她又吞了口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你谁啊?我……我头晕啊……呕……”她终于在郁子谦的逼迫之下想出了对策,但却是如此没有技术含量的下下策。 看着时薇背过身捂着嘴装呕装到耳朵根都发红发紫,郁子谦突然就笑了。他从她身后搂住她,将水流彻底阻断在他的胸怀之外,然后凑上她的耳边说:“乖乖,你还要装多久,嗯?” 醉美人立马就不呕了,时薇身子一怔,缓缓直起腰,大脑却在飞速运转,怎么办怎么办?假象已经被他戳的片甲不留了,她到底该怎么收场? 时薇内心郁结,很想一头撞死在墙上。但祸不单行的是,她成功地撞了,但撞的却不是墙—— 就在时薇想要撞墙的时候,一直紧搂着她的男人突然一使力,将她整个人转了半个圈旋了过来,于是时薇理所当然地撞上了那面有着一排巧克力块的壁垒。 被湿漉漉的小脑袋狠狠拱进怀里的郁子谦狼嘴咧得更凶猛了,他顺顺小绵羊那似乎有点颤抖的背,然后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她:“薇薇,终于找对路了。” 时薇欲哭无泪,为何她屡战屡败?不气馁的她决定重整旗鼓,屡败屡战。于是继装醉失败和撞墙失败后,她决定装死。 时薇自一头栽进郁子谦怀里那一刻开始,便失去知觉,言语不能,行动不能,呼吸微弱。简言之,昏死过去了。 郁子谦轻叹口气,摩挲了几下时薇早已湿透的发,而后颇为惋惜地说:“虽然我不喜欢奸尸,但偶尔重口味一回也不错。”说罢,他一手从前捞起时薇的腰,一手扶住她的臀,作势抵入。 即将被当做尸奸了的时薇彻底崩溃,上帝果然很忙,看来要想活着出浴室,她只能自己救自己。 一直装死的时薇在某根粗大之物抵到自己入口之前及时活了过来,她颤着腿回身,用一副依旧酒醉不醒的口吻对着郁子谦说:“楷……你轻点嘛……刚刚弄得人家好痛……”她想用这种几乎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容忍的方式将他羞辱,然后放过自己,但她想错了。有些人,愈挫愈勇。 郁子谦并没有崩溃,而是冷静地思考。原来她刚才在床上一直都把自己当成了乔楷那个Gay?原来她现在脑子里想的依旧是乔楷那个Gay?原来她一直想被压被插被fuck的人是乔楷那个Gay?那她说的那句“子谦插我”又是什么?难道说……她……她正在自己跟乔楷之间进行最后的考量?还是说在她的心里,自己跟乔楷的分量都是一样的重?也就是说一个不小心他就真有可能输给那个Gay? 郁子谦紧紧皱眉,眸子也瞬时凛了下来。他绝对无法容忍自己的女人在跟他上床的时候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更无法容忍她将那个男人频频挂在嘴边。于是本想好好前戏一番再进入她的郁子谦毫无征兆地插入,一鼓作气直抵最深处。 那一刻,时薇咬碎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哼,她头微仰,一手探后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她指甲的深陷告诉他,她很痛。因为太久没有做,因为刚刚被他捣得太凶猛,也因为她清洗得太彻底,将方才的湿滑润泽洗的所剩无几,更因为他毫无怜悯地凶狠刺入,所以她痛。她想要用手指的力道告诉他她的感受,可是他心里的怒火却丝毫没有因为她的痛苦而消减。 郁子谦狠狠地在她体内刺挑,他要让她知道,他才是她的男人,她唯一的男人。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时薇这叶飘摇的小舟在狂风暴雨里颠簸,她却认命,谁让她刚刚口不择言?她本是想让他难过地收手,没想到她却激怒了他。时薇紧咬下唇,她明白妒恨的滋味,她有多妒恨小百合,就说明她多爱郁子谦。而郁子谦此刻的反应多激烈,是不是同样能够说明,他有多在乎自己? 郁子谦体力尚佳,时薇却渐渐的撑不住了。她弓着身子扶着墙,腿和腰身越来越软,就连她的呻吟声也渐次飘渺起来。郁子谦也明显感受到身前女人的虚弱,于是撤出,将她打横抱起,然后放进浴缸。 周身的热水瞬时将时薇环抱,她顿觉舒爽,眉心微展,但却在男人再度俯下身子狠狠进入自己之时,霎时揪起眉。自作孽不可活,她只能默默吞下自己酿的苦果—— 是她用一句话激怒了他更激发了他更强烈的兽欲,也是她将自己洗的那么干净所以才被他硬生生地塞进去,更是她自己在刚进浴室时便亲手放满了一缸的水,所以此刻才会让她好不容易湿滑起来的内里再度变得生涩。 他每一次的贯穿都会带进清透的水,她每一次涌出的汁液都会被清洗干净,她就这样在他给她带来快感的同时,感受着前所未有的疼痛。那种疼虽然不尖锐能忍受,但却仍旧让她不开心。或许她疼的并不止是身体,更有心—— 既然他会因为“乔楷”二字而彻底发怒,那么小百合呢?他知不知道小百合同样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他知不知道她内心承受的痛苦要比此刻他强加在她身上的多出好几倍?他知不知道,当他艰难进入她的时候,她不光在疼自己,也在疼他? 身上的男人依旧在不眠不休不知疲倦地捣着自己,他的每一次贯入都让她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他这种霸道而凶狠的占有。时薇阖上眼,虽然痛,但是她认命,更默默地欣喜。因为至少他是她的,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可是她该怎么开口说出“我决定重新接受你”这种话?她又该怎么问出“你打算如何解决跟Lily的关系”这种问题?时薇狠狠吸气,什么时候她这个被迫成为的第三者也开始瞻前顾后了…… 见时薇合着眼有再度神游的迹象,一直辛勤耕作的郁子谦收回撑着浴缸边沿的一只手,覆上时薇泛着绯红也密着一层汗的脸颊。他的掌带着特有的触感,这让时薇再度沉浸在他完整而彻底的占有里。依旧没有睁开眼的时薇思绪早已回笼,她闷哼一声,就算是当恶毒的该挨千刀的第三者,她也不能放过这件Prada,因为……她从来都无怯抗拒他的诱惑,不管床上还是床下。 见时薇还是沉侵在她的世界里不睁眼,郁子谦心头怒火莫名加剧,他的拇指划上她的唇,由轻及重地摩挲,直到揉得发红发肿,直到揉得时薇皱着眉掀开眼帘,他才满意地收手。 50 险情危机 郁子谦用他的拇指将身下的女人揉醒,但当红肿着唇瓣的女人睁开眼时,他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时薇眨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距离她只有几厘米远的男人脸。她能真实地地感受到他呼吸时的平稳气流,也能感受到他周身那股熟悉且充满诱惑的Allure Sport香气,她屏息,想要将他的盅毒清除出脑海,想要逼迫自己快速恢复常态。 但迎接她的,是再一次的事与愿违。 香水有毒,早已病入膏肓的时薇舔舔嘴唇,率先打破沉默,她说:“你为什么要停下来?”话一说完她才为自己的欲求不满感到汗颜,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她只能继续厚脸皮她刷新自己的下限—— 她又补上一句:“楷,我喜欢这样的你,性感,狂野,像豹子。”这是时薇的真心话,当然不包括最开头的那一个字。 “你说我是谁?”郁子谦忍着怒火问,然后猝不及防地狠狠捣入,“你给我看清楚,我到底是谁?睡你的男人到底是谁?!” 时薇深吸口气,亦直直地回视:“那我是谁?Lily又是谁?我和你是什么关系?Lily和你又是什么关系?你睡我,是不是也睡过她?” 她终于暴露了自己并未醉酒的真相,但她并不后海。 两个人在身体与唇舌的激战中攀上云端,而后郁子谦瘫软着趴在时薇身上,他的掌不停的摩挲着时薇纤细的腰,慢条斯理地说:“Lily叫郁见,郁金香的郁,看见的见。”顿了顿,郁子谦云淡风轻地补上一句,“她是我表妹。” 时薇怔了足足十秒,然后一言不发地推开身上的男人,兀自爬出浴缸胡乱冲洗一下身子后“咣”一声摔门而出。 郁子谦瘸着腿回到卧室的时候,时薇依旧坐在床上生闷气,见他来了,时薇恨不能抬腿踹他一脚。他不是什么都能骗什么都能装么?那她就倒真不如成全他的恶趣味。 时薇伸手勾过抱枕砸向郁子谦那条依旧打着石膏的腿,他并没有躲开,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抱枕,走过来挨着她坐下。时薇厌烦地拐了拐肩膀避开他的碰触,“你别碰我,我这辈子最痛恨骗子。” 郁子谦轻笑,“那你说说我都骗你什么了?” “你骗我腿没好害我揪心,你骗我郁见是你女朋友,你还……你还骗我的感情。”时薇义愤填膺,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郁子谦揽了揽时薇的肩,低声笑着回话:“我哪有骗你?我的腿之前的确没有恢复好,但一跟你做了爱后立即就好了;我从来都没有说过郁见是我女朋友,是你自己想太多;至于说我骗你的感情……你不是也在欺骗我的感情么?咱俩这就抵消了,是不是?” 时薇默不作声,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爱情乃至婚姻不就是两个傻子乐呵呵地被对方骗走了身和心然后继续跟着那个骗子过一辈子么?说白了,到底是欺骗还是心甘睛愿地嫁渣随渣,只有当事人心里最清楚。 见时薇态度明显温软下来,郁子谦继续一鼓作气想要把时薇攻下来。他长臂一伸绕过时薇的腰身将她轻轻环着,他用他胸膛的温热裹着她,他用他浑身散发的男士清香诱惑着她,他用他性感的嗓音对她说:“薇薇,我爱你,我是你唯一的男人,所以从今往后我不希望在床上听到你喊别的男人的名字。不管你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我都不允许,知道吗?” 时薇身子一僵,自觉理亏。做爱的时候喊“楷”的确是她太过分,换做她是郁子谦估计她能将他抽死。况且如今小百合的真实身份也真如她期望的那样,亲戚来客串只为气女主,看来艺术源于生活当真不假。 曾经一直像麻花一样拧巴在一起的心已经舒展开,当年黎诗怡的投怀送抱是因为那个女人太贱,艳照和孕检报告也是莫须有,小百合那个一直让她不知该前进还是后退的伪正牌女友又是他的表妹—— 时薇再也找不出其他的可以拒绝跟郁子谦复婚的任何借口,但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不管时薇如何暗示他、提醒他包括诱惑他,他都再没有说过要去民政局把证领了的话。 时薇伸手摸了摸他的左腿,温柔地问:“腿真的没事了吗?刚刚会不会用力过猛……” 郁子谦握住时薇佯装关切实则想要诱奸他的手,轻笑着说:“没事,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再来一次。”他知道她的肉食习性,胃口不大但却馋的要命,就算自己吃不下也要强撑着咽下去,哪怕最后的结果往往是被他睡昏过去。 时薇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不是,那个……其实……我跟……” 时薇有些大脑发空,结巴,语塞。她很想把她跟乔楷只是普通朋友的事实告诉他,因为她担心郁子谦迟迟不提复婚这件事是跟她嘴里那几个恶心死人的“楷”有关。 但庆幸的是,郁子谦并没有给时薇说出真相的机会,因为她的嘴很快便被他堵住,顺带着舌头也被卷了过去。于是,早已经被摧残折磨得两腿虚弱下身红肿的时薇再次心甘情愿地被睡了一回。 传说中的一夜七次郎,真的可以有。 第二天时薇仅把虚飘飘的肉身带去了公司,灵魂依旧停留在昨夜的疯狂激战中,不可自拔,回味无穷。所以当白小萌一爪子拍醒时薇的时候,时姑娘的嘴角已经弯到了耳根,只差往下掉哈喇子。 “思春呢你!啧啧……看看你那黑眼圈,昨晚干嘛了?三百回合了?”白氏魔女咋咋呼呼地搅了她的春梦,在吃到时薇送给她的大白眼后,玄乎道:“唉,最近新来的那几个,你瞅着没?” 时薇恍惚着挥走一排巧克力块和巧克力块下的粗大之物,回神,敷衍着应声:“什么新来的,没看到啊。” “啊?没看到?你真凹凸,是不是光顾着看你家那位了……喏,那就是其中一个新来的,啧啧啧……裙子还能再短点么?嗯?胸还能挤得再大一点么?嗯?奶水要出来了啊喂!”白小萌浑身冒黑气泛酸水,时薇正欲嘲笑她见不得年轻小美眉张扬青春活力,话到嘴边才猛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那大胸去的方向是……总裁办?” 白小萌点头,然后恨得咬着牙根说:“要是我家大象工作的地方每天都有这种大屁股大胸出现,我一定把他睡死在床上!” 时薇强颜欢笑着祝福白小萌不要反过来被向先生睡死就好,然后借口水喝多了尿遁。 洗手间里,时薇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照镜子,然后趁四下无人之时,偷偷摸摸地把手伸进文胸里胁迫背部的肉地方支持中央。挤好胸想要走出去之时,时薇再度收回步子回到镜前。她凑近镜子仔仔细细地看,这张脸,是不是真的老了?虽然依旧没有毛孔没有细纹更没有鱼尾纹,但是光泽度明显比不过那些刚毕业的小嫩花,而且也没有几年前紧绷和白皙了…… 时薇暗咬下唇,自己是真的老了,而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新人总比旧人要年轻貌美清纯有活力得多,谁人不愿意娶皮嫩肉滑娇滴滴的小美女回家?玫瑰再风韵也是玫瑰,哪个男人乐意搂着个带刺的入睡? 时薇开始变得躁动不安,现在的郁子谦在她的眼里早已无任何瑕疵,他也不再是一件被她退掉的Prada,而是全新的,刚从设计师手里诞生的有着魔力一般的限量款新品。她能够明显感觉出这件限量款新装对女人的诱惑力,不光是对她一个人,而是对在它周身出现的任何一个女人—— RISI这批新招的毕业生,各个嫩的能滴出水来。这些花骨朵们分布在RISI的各个角落,比如市场部的打杂区,比如财务部的跑腿区,再比如她所属设计部的“什么也不会干”区,再再比如,秘书部的“放电发骚”区。 就比如刚刚那个翘臀大胸就是往总裁办去的,也就是说那个小妖精是不知道找了个什么理由想方设法她往郁子谦跟前钻的,也就是说,她极有可能借递文件捡东西的机会露出她的翘臀和大胸给郁子谦看。 念及此,时薇近乎抓狂,那是她的男人,别的女人怎可染指?哪怕是视觉污染都不可以!尤其还是勾引甚至是性骚扰那个再也没跟他提过复婚要求的前老公! 时薇开始变得心不在焉,她幽魂一样从洗手间飘移出来后便莫名其妙地飘到了总裁室,敲门进门之后,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时薇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傻子,她傻愣愣地站在郁子谦跟前,有点手足无措,嘴巴也紧抿着,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郁子谦却了然一笑,仰脸舒服地靠上椅背,“我不在公司这段时间,RISI跟JOY的合作案一直都是你在协调跟进,Vivian,辛苦你了。” 时薇扯着嘴角笑了笑,跟乔楷公司的合作根本不是她促成的好么?她不想再次被他误解她跟乔楷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好么? 时薇张了张嘴,打算彻底跟郁子谦解释一下有关乔楷的一切,但郁子谦却再度抢先开口,“外面有点吵,麻烦帮我把门关一下。谢谢。” 他对她彬彬有礼,连“谢谢”这种词都用上了。时薇转过身关门的脸色有点难看,他是真的被那翘臀大胸勾引住了? 51 翘臀大胸 “外面有点吵,麻烦帮我把门关一下。谢谢。” 时薇黑着脸把门关上,力道虽不重,但也轻不到哪去,至少办公桌后的男人觉出了她的不满。 时薇关好门后走回郁子谦跟前,却绞着手指半天不知道应该再说点什么好。是她先来找他的,如果她说一句“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看看受过大臀大胸的视觉污染后你长没长鸡眼”,郁子谦会不会把她嘲笑外加鄙视死。 大脑短路语言匮乏的时薇只能没话找话,她看着伏案批阅文件的郁子谦的黑发,说:“郁总,您刚回来上班,别太辛苦。” 郁子谦点点头,却没有抬眼看她,只是随口应了声,“多谢关心。”然后继续“唰唰唰”地签字。 气氛再度僵住,尤其是这门一关,隔音效果又太好,整个屋子里只听得见他们俩的呼吸声,还有那时而响起的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时薇听着那细小但却觉得突兀的小杂音,心里顿时就烦躁起来。他为什么对自己可以冷淡至此?难道他真的是跟所有男人都一样,对童颜巨乳抗拒不能所以立即忘了旧人? 时薇心里头酸水泛滥,于是轻咳一声,笑吟吟地问:“郁总,过几天我可能要代表公司请JOY的乔总吃饭,如果饭后续摊,公司给报销吧?” 笔尖骤停,郁子谦终于抬脸,“你打算去哪续摊?” 时薇歪了歪头,故作思考状,沉吟了半响才回话,“Suzie Wong吧,乔总好像一直挺喜欢那里。” “不报,”郁子谦冷冷地说,“公司经费太紧,夜店花销太高,要续摊去北海公园,这个可以报销。” 郁子谦这句小家子气十足的话登时就给时薇逗乐了,北海公园?他怎么不说干脆把门票钱也省了直接带回家? 时薇默默撇嘴,小心眼的男人真可恶,允许你喜新厌旧对大屁股大奶垂涎三尺,就不允许她跟别的男人出去嗨?亏得她没跟他讲清楚乔楷和自己的真正关系,如果说了,她现在还不得后悔死?如果连这点骄傲和拿人的资本都没有了,她还用什么彻底占有郁子谦这件众人疯抢的Prada? 时薇心里骂骂咧咧,正准备阴着脸撤退,却听郁子谦叫住她,“Vivian,你的衣服该换新的了。” “啊?”时薇呆愣,他没头没脑的这一句什么意思? 时薇怔怔地回身,却蓦地正在上前一步的郁子谦惊了一惊。她看着那张突然在她面前放大的脸,颤着声色问:“郁……郁总……我……我衣服……怎么了?” “衣服小了,”郁子谦皱眉,然后一手环过她的腰朝自己一搂,另一手完整地覆上她的胸,“看来我的目测很准,真的大了一圈。Vivi,你的胸衣真的该换了,衬衫……看,扣子都快要挣开了……要不要我帮你解开透透气?” 时薇觉得自己一定是眼睛瞎了耳朵聋了神经末梢坏死了,不然为什么在她的上司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理所当然地对她进行惨无人道的性骚扰时,她竟然能……不知廉耻地湿了? 时薇舔舔嘴唇,“郁……郁子谦……现在是在公司……你……” “你的声音好虚弱……也好淫荡。要不要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早已经湿透了?”郁子谦用一股调戏的口吻抢了白,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加重揉捏她前胸的力道,一直环在她腰间的手也及时抽出,下探,埋进她的两腿之间。 陷在他怀里的女人身子一热,头一昏——她呻吟出来了。 时薇恨不能咬舌自尽,郁子谦却一派悠然地问她:“说说看,是我的技术好,还是乔总的技术好?嗯?”说着,他再度加重手上的力道。 男人的掌隔着衣料将她的柔软揉捏成各异的形状,时薇忍着一身的燥热和难耐轻哼出口:“技术好不好……嗯……要睡过才知道……” 时薇这句欠扁的话音甫落,便听“咣”的一声闷响,她被郁子谦摔到了门板上。时薇吃痛惊呼,却被男人吞进了嘴里。 他的唇舌肆意蹂躏着她的温软,他在她的口腔里玫城略地大开杀戒,他不光吸光她嘴里的空气,更吸尽她的津液,他翻搅着她的舌,他用牙齿轻咬着她的下唇,他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让她彻底瘫倒在他的狂风骤雨里。 半晌,当时薇快要室息时,郁子谦才终于松开对她唇舌的钳制。他一手钻进她的衬衣下摆,将衣服连同内衣一齐推高,他的掌直接地覆上她的胸,他看着她惊恐的但却早已布满情欲的眸子,对她笑:“你可以试一试,看看你跟别的男人睡过之后,我会把你怎么办。” 他的嘴角一直是弯着的,眼睛也因为笑意而发亮,但时薇明显感觉得出来,那笑容和言语无一不透着一股屠夫杀猪之前阴森恐怖的腾腾杀气。 时薇嘴角一哆嗦,他会把她先奸后杀然后再物尽其用地奸个尸?真他妈重口味。 但时薇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他愿意陪她上演办公室潜规则并且对她进行言语威胁,那么她就有必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时薇眉眼一弯,勾上郁子谦的脖子,朝他耳边呵气:“郁总,睡过我的男人只有你一个,而且我也只想跟你一个人上床,你怎么连真话还是假话都分不清……你刚刚说我该换文胸了是吗?但是我并没觉得大了多少啊……你知道的,我一直因为身材不够火辣而自卑,平时都不敢穿太暴露的衣服,可是看着公司里其他同事穿的那么漂亮,我心里也会不舒服……”顿了顿,时薇又紧了紧搂着他的脖子,衣冠不整的身子在贴着他的身体慢慢磨蹭,“郁总……你是知道我的,我爱的人,只有一个……” 52 妲己之惑   一直以为自己可以轻易把时薇这个极品女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郁子谦彻底投降,他觉得就算他在床上将她折磨的不成人样,就算他耍尽阴招阳招拜托郁见当演员安插梵斯喆当内奸,都敌不过时薇的一句温柔软语。      简言之,郁子谦心慌了,心酥了,心麻了。      郁子谦当即应允时薇,公司另立新规定,为提高工作效率和专注度,女性着装不许太暴露太过色`情,具体执行标准由行政部负责起草,他亲自过目,亦即管着他的老婆亲自过目。      时薇挂在郁子谦身上,垫脚,探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垂,轻笑道:“突然觉得你就是那商纣王。”      男人将她轻轻推到门板上,用自己温热的胸膛抵住她,他看着她低低地笑,手指也在她的身下隔着底裤细细摩挲,“妲己姑娘,要不要跟本王做一次?”      达到目的的时薇嘴角一弯,用暧昧又放`荡的调调轻声说道:“郁总,你技术那么好,每次我都会叫得声太大声,一旦外面都听到了,让我以后怎么抬得起头来?况且传出去对你我都不好,RISI不允许办公室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唇几乎贴上郁子谦的唇,两处柔软的相互吸引让他们想要靠的更近。      郁子谦觉得这女人好似在一夜之间多了股妖气和媚气,让他更加深陷,更加难以自拔。似乎被下了蛊的他不光放弃了想要跟她来个办公室门震桌震地震沙发震的想法,更荒谬地答应她要制定着装规范。郁子谦事后才觉得这是时薇在给他下套,而他就算知道这是个套,也心甘情愿地接受。      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他竟然为了时薇再一次干了件不知是对还是错的事。      公司例会上,时薇心不在焉。一众翘臀大胸让她在郁子谦跟前卖弄卖弄色相说几句软语给解决了,但又有新的问题来了,她跟郁子谦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他们两个已经情话乃至色`情话都毫不避讳了,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不提复婚的事?莫非他后悔了,想要继续停留在这种暧昧和偷情的阶段?      时薇懊恼,纠结,看着坐在最前面沉稳老练的郁子谦偷偷出神,她爱他,她不想错过他,难道应该她先开口,说出“我们复婚好不好”这样卑微的要求?      时薇抓起笔,狠狠地在纸上乱划,直到她动作太大引起身边“灭绝”的不满,她才瘪了瘪嘴,默默收手,同时将思绪扯回来,转眼看向郁子谦。但见他正一本正经地做总结提要求,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她听得一清二楚——      “即日起,公司将废除不准办公室恋爱的规定。”      这一句话出来后,会议室里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散会十分钟后,公司里炸锅了。      得知这一重磅消息的白小萌火速窜进时薇办公室,“薇薇,你家Prada为了你可真是下了血本了,不光要求着装规范把那些个不知廉耻的小妖精们打击得面如菜色,甚至连这例行了N多年的铁律都可以废除,真男人,太Man太爷们太霸气太威武了!回头我也得教育我家大象好好学学……”      时薇抚额,“他愿意改些条条框框又跟我没关系,你怎么什么事儿都往我身上安?”      白小萌比了个“嘘——”的手势,凑近时薇说:“现在全公司上下都在调查,到底郁总是为了哪个女人才破了铁律。”      “那他们猜出来是谁了吗?”时薇顿时就来了精神头,如果众人猜测的不是她,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明,她,又有情敌出现了?那么是不是也能说明,这个女人就是阻碍郁子谦跟她复婚的最大障碍?      时薇接下来的时间里都心不在焉,她一直在思索着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导致他们的复婚之路越走越偏离轨道。直到办公室外闹的动静大到足以让她这个神游太虚的人回神,她才起身走出去,趴白小萌身边问,“探出来消息没?是谁?”      白小萌撇嘴摇头,“目前,大家掌握的信息量还不足以造出一个像模像样的谣来。而且现在战火早已经转移了——喏,乔大明星竟然来了RISI,大伙没把房顶顶开就不错了。”      时薇一怔,“乔楷来公司了?”      “你不知道啊?”白小萌惊恐万分地看着时薇这个严重跟实事脱节的人,“就在贵宾室里,据说一行人很是低调,保镖总共才来了仨。不过就算是仨,我们也根本没有靠近他的可能。他们各个膀大腰圆如熊似象,听接待处的莎莎说,她刚想伸过去握个手,就被人家保镖一个胳膊给挡出来了,现在正在茶水间里掉眼泪呢……”      时薇抖了抖嘴皮,“眼睛长脑袋顶上的莎莎竟然也那么喜欢乔楷?”      白小萌送给时薇俩卫生球,“不光莎莎喜欢他好吧!姐姐我也喜欢,乔楷他是男女通杀老少皆宜啊,你去问问,办公室里多少男女老少早就拜倒在他的九分裤下了。”      白小萌依旧在唏嘘方才只瞥见一眼乔王子的美貌便惊艳到她现在都芳心大乱呼吸不畅,时薇正准备一头拍醒白小萌以警示她这个已婚妇女千万不要灵魂出轨以免她家大象再给她睡晕,岂料话刚说到半截腰,便有人来喊她:“薇薇姐,郁总让您去一趟贵宾室。”来人气喘吁吁的,像是50米测验那样狂奔过来的。      “轰”的一声,时薇的脑袋炸了。让她去,难道是要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一左一右两个男人都逼着她做出一个选择?      “轰”的一声,办公室里也炸了。以白小萌为首的一群女人瞬时围堵上来,其中还隐约夹杂着几个雄性的身影,他们一口一个“薇薇姐”叫着,身后还有腿脚麻利的早已经给时薇递过来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时薇叹气,一一接过众人递给她的乔某人的CD海报剧照街拍照以及性感艺术照,“好好好,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帮大家拿到签名。”      带着众人的嘱托,时薇迈起沉重的步子往贵宾室去。之所以沉重,并不是因为手里的一沓照片CD看起来太壮观,而是她实在不敢想象,当乔楷和郁子谦这两大情敌遇到一起正面交锋的时候,会是一副何等惨烈的画面。她更不敢想,自己做出这个艰难的抉择后,被伤害的那一方,她将如何面对……    作者有话要说:收拾行李到抓狂……天气热到抓狂……趴…… 这周榜单任务量小,为了将来不断更,姑娘们请原谅我到下周五前每更2000+,躺倒任蹂躏…… 53 情敌相遇   ——————————晋江首发*谢绝转载*看正版书*吃放心肉—————————      时薇捧着一沓CD和照片站在贵宾室外深吸深呼几口气,然后用一种匪夷所思的姿态敲门,进入。      在进入贵宾室之前,时薇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两只雄性动物凑在一起,百分之三十会选择用语言解决问题,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就是拳头的天下。她已经想好了医药箱在哪,如果双方伤势相当她应该先救谁,以及如果有一方处于下风她该如何谴责另一方,以及最基本的,她该如何拉扯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但令时薇诧异,甚至从很不道德的角度来讲,令她失望的是,呈现在她面前的并不是一副厮杀惨烈的景象——      时薇走进来的时候,郁子谦正满面笑容地对时薇招招手,“Vivian,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RISI的重要合作伙伴,JOY公司的乔总。来,认识一下。”说着,郁子谦又转脸对着乔楷笑到第八颗牙都快露出来了,“乔总,Vivian可是我们RISI的首席设计师,这次JOY的单子全部由她亲自完成。她的水平,业界首屈一指,包您满意。”      乔楷起身,对捧着一摞他的照片和印有他脸的光盘的时薇笑了笑,“看不出来,Vivian你这么喜欢我?”      时薇一怔,这货疯了?这双关语谁听不出来?当着郁子谦说这么暧昧不明的话,是想要姓郁的回头折磨死她?      时薇干笑一声,猛摇头,“啊……这个……对啊,不光我喜欢你,我们全公司上下男女老少都喜欢你。”顿了顿,时薇转头对郁子谦说:“是吧,郁总?”      时薇在试探郁子谦的情绪,如果姓郁的有一丝半点的嫉妒或者愤怒,她也好未雨绸缪,比如今晚不回家在外将就一夜或者榨一大碗番茄汁倒小翅膀上垫到身下。总之,如果姓郁的因为乔楷的不恰当言辞而有大发兽性的苗头,她也好想个招逃跑,以及自保。      岂料郁子谦一场温润地含笑点头,“是啊,就连做清洁的阿姨都成天哼着你的歌,每天早上都要一边刷厕所一边讨论你主演电视剧的剧情,乔总真可谓是大众情人啊。啊对了,乔总,我有个不情之请,如果方便的话,下一次开演唱会的时候可不可以帮我留出一张票?你不知道,我表妹是你的头号粉丝,上回你去日本开演唱会她没抢到票,整整难受了一个月。”      时薇呆立在一旁看着郁子谦变身为时时替表妹着想的纯良邻家大哥哥,对乔大明星表达出的溢美之词也让她鸡皮疙瘩掉一地,但琢磨来琢磨去总觉得他说的话很别扭,虽然是恭维不假,但就觉得哪里有问题。      乔楷爽快答应了郁子谦的请求,然后从助理手中接过马克笔,拎起时薇身前的CD和照片开始一一签名。时薇继续干笑,对着认真签名的乔楷干笑,也对着笑盈盈看着自己的郁子谦干笑。      时薇心发颤,脑袋发晕,脸颊两侧的肌肉发酸。她一边给乔楷递照片一边承受着郁子谦目光注视,暗暗咬牙,RISI真抠门,这么热的天,冷气开这么高的温度,是要把人热死?      直到时薇顺利完成众同事交给的任务后,她才想起来自己进贵宾室好像不只是为了来要签名的,同时她也想起来,好像刚一进门就捧着一摞CD照片要签名是很没有职业操守的。      时薇吞了口口水,“那个……郁总……还……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时薇说到一半实在说不下去了,她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像是当了回小丑,在这两个男人面前丑态尽出。      郁子谦却从时薇大度地笑了笑,“没什么事了,你先去忙吧,哦对了,你顺便帮我在Suzie Wong预订个包房,今晚我要跟乔总好好喝一杯。”      时薇一怔,郁子谦这是抽了哪门子风?他要去乔楷最喜欢的Suzie Wong?干嘛?喝酒?谈生意?聊人生?说女人?看女人?找女人?还是……      郁子谦清咳一声,轻声提醒时薇,“Vivi,最近你工作太辛苦,今晚就不要加班了,早点回家休息。”      时薇心里“呵呵”两声,她越来越搞不懂郁子谦的路数了。他今晚要跟乔楷出去来个男人之夜,然后还特地吩咐她“不要加班”就是说不准她跟去。      他为什么要安排得这么周密?      时薇只觉得自己快要纠结到疯了,她拖着虚弱的双腿和早已不怎么灵光的大脑出了贵宾室,然后在同事将她怀里的大明星签名物疯抢一空后,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郁子谦和乔楷,这两个在对方眼里都是情敌的男人凑在一起,非但没有大动干戈,反而今晚要去Suzie Wong嗨,郁子谦他还特地吩咐她不准跟过去,这很反常。      按照郁子谦这个变态的习性,他应该会强迫时薇当他的女伴,然后被他搂怀里承受着他的咸猪手满胸跑满腰蹿,最主要的是他要在乔楷跟前宣誓他对她的拥有权。      但这回郁子谦怎么就突然转性成纯良物种了?不但在贵宾室里对乔楷客气有加,而且还为了他妹要演唱会的票,到了晚上还要去夜店嗨。时薇狠狠绞眉,不对啊……郁子谦不是一听“乔楷”二字就大脑响警铃么,他迟钝了?      难不成……郁子谦是怕她跟过去看到他们两个男人大打出手会担心害怕?时薇微撇嘴,不可能,如果这两个男人有敌意的话,现在不可能相安无事地坐在这里谈笑风生。      那是为了什么?他特地告诉她早点回家不准跟去是怕……怕她捣乱?怕……怕她当……电,灯,泡?      电!灯!泡?!      时薇顿时觉得自己弱爆了,难不成有一天她会亲耳听到郁子谦指着乔楷对她说“薇薇,这是我男朋友”?她怎么就忘了乔楷是众所周知的男女通杀?      时薇欲哭无泪,果然好男人都有男朋友了,坏男人在见到好男人后也有男朋友了……    作者有话要说:期待今晚邻居二位大哥大姐能来个地震或者桌震只要不是床震就好,总之将方位移动到我所在的房间隔壁就可以……噗 拜喜欢让所有人听到LIVE版黄片的邻居所赐,不出意外,下周一二吃点肉~ 54 罩杯床伴   当晚,时薇很听话地没有跟去Suzie Wong,而是早早下班回家蹲厕所里刷马桶。      她郁结,她恼火,她愤恨。      凭什么她时薇的感情之路就要曲折成这幅德行?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爱的人,就不能让他陪她好好过一辈子?      将怒火撒给马桶后,时薇把自己扔进沙发里看没营养的泡沫剧,但看着看着画面里男一号的脸就变成了郁子谦的脸,男二号的脸则变成乔楷的脸,然后她看着男一号和男二号为了争夺女主而大打出手,女主抉择两难,于是只能谁也不选,得偿所愿的男一男二勾肩搭背虐恋情深去了。      原来女主都是他`娘的炮灰。      时薇痛苦哀嚎,现在轮到她跟乔楷抢男人了?抱枕捂过脸,时薇恨不能把自己弄窒息,一了百了也算她对他们的成全。      郁子谦进到家的时候,时薇正呈大字状躺在地板上,脸上依旧覆着个超大号抱枕。郁子谦轻脚走过来踢踢时薇的小腿,“爱妃,别装了,我回来了。”      时薇猛地揭下捂在脸上的抱枕,依旧躺在地上,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郁子谦说:“你喜欢男人。”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心平气和。      郁子谦眉一皱,忖度半晌后咧嘴大笑,“我喜欢女人,喜欢翘臀大胸纤腰长腿的女人,懂?”      一直沉浸在男一男二相爱相杀虐恋情深的戏码里自我折磨的时薇愣住了,她咬咬下唇,郁子谦不喜欢男人而是喜欢女人?很好,至少她这一整晚的担心都是庸人自扰。      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他说什么?他说他喜欢女人前面的定语是——翘臀大胸纤腰长腿?时薇低头,从自己胸口往下一路扫视到脚底,反复两轮之后确定自己没有以上四组名词中的任何一个,然后默默抬头朝郁子谦看回去,问了句:“真的?”      郁子谦不知道时薇是问他哪句话是真的,如果问前半句,那的确是真。如果是问后半句,他只能说,他只喜欢一个翘臀大胸纤腰长腿的女人,那个女人叫时薇。      但郁子谦念在躺在地上的那个女人实在是疲态尽显,便不忍心再折磨,于是随口应了声“嗯”。      这一下,时薇再度崩溃,抚平胸中郁结之后,不死心地一骨碌爬起来。她把脸埋进郁子谦的胸前狠狠吸气,然后一路嗅上他领口处的一小圈皮肤,最后蹭上他的西装外套。总之她前胸后背闻了个遍,闻到的只有那股越来越让她迷幻的Allure Sport香气,并无任何其余味道。      时薇咬着唇,定睛,开始在郁子谦的衣服上仔仔细细地查有没有女人的头发。但让她失望却也让她松了口气的是,除了跟她的发丝颜色粗细一模一样的头发之外,   她并没有发觉任何的异物侵占。      时薇拧眉,真的没有别的女人侵占她的所有物?      郁子谦含笑掐了把时薇的腰,“发现什么状况了?”      时薇撇撇嘴,心情却早已变好不少。她缠上郁子谦的脖子,凑近他的唇边说:“我既没有翘臀也没有大胸,更没有纤腰和长腿,怎么办?”      郁子谦故作沉吟,“没事,我能将就。”      时薇身子一僵,眼睛偷偷下瞄,自己真就……毫无风光可言?      正郁结的工夫,郁子谦握在时薇腰上的两手一抬,她顺势趴进自己怀里。郁子谦低低笑着在时薇耳边吹气,“别自卑,如果觉得A罩杯对不住我,就在床上多弥补弥补我……”      时薇彻底傻眼,原来她的身材在他看来就是个A……当头棒喝以致头脑发晕的时薇终于光明正大地低下头,仔细盯着胸口看,左右巡视了半天后抬脸,对着郁子谦一脸愁容道;“你骗人呢吧,没那么小啊。”      男人沉默以示反对。      时薇气结,干脆一把撩起自己的衣服下摆,指着前搭扣聚拢渐厚型文胸装饰包裹下的傲人双峰对郁子谦说:“这虽然不是波`霸但至少也有C了,你就真的那么不识货?”      她恨铁不成钢,作为一个男人,他怎么可以对自己女人的身材一点起码的了解都没有?她是C,是C,不是A也不是B而是C!她太急于证明自己还算过得去的身材,恨不能抓着郁子谦的手戳自己的前胸肉。      郁子谦却瞥了眼时薇半裸的身子,摸摸下巴,幽幽道:“我喜欢上回那个粉色的,这个颜色太深,太成熟。”      一时间没回过神来的时薇眨了眨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才发现他指的是文胸的颜色。时薇狠狠咬牙根,咬过之后撅着嘴再度缠上郁子谦的身子,“你不喜欢成熟的?那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是不是喜欢上年轻小美眉了?”顿了顿,时薇挺挺胸,“我明明是C你却说成A,你一定是故意的。郁子谦,你接二连三地激怒我羞辱我,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所以想把我推开?莫非你想换床伴了?”      一直含着笑得郁子谦眸子一凛,床伴?这女人一直把他当做她的床伴而非……合法丈夫?      郁子谦觉得有些事情还是提早解决得好,以免夜长梦多。于是他栖身,回书房里拿出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指着上面时薇的签名对她说:“看清楚,你是我的人,而不仅仅是床伴。”      时薇眨眼,看着自己装醉的时候签下的七扭八歪的字,轻笑一声,“我什么时候签的?不记得了。”      时薇话音一落,便觉自肩头传来清晰的痛感。时薇皱眉,刚要斥责出口,却见郁子谦两手一推,身子一   压,她结结实实地陷进了身后的沙发里。      如她所愿,郁子谦主动伸手戳上时薇的胸,一边挤压揉捏一边一脸淫`笑道:“现在改口还来得及,说,记不记得你签过?”      时薇死鸭子嘴硬,狠狠摇头。      男人了然轻笑,突然埋头吻上时薇身前,含糊不清地问:“还是不记得?”说话间,他的舌头正不停地扫着她的粉嫩,末了还不忘用牙齿轻咬。      时薇身子一僵,顿觉身下一股暖流划过……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胡思乱想的床伴童鞋,郁渣渣该用什么方式惩罚她?是睡了她还是睡了她还是睡了她?花花不多我就不让他睡~哼(ˉ(∞)ˉ)唧 55 自愿被奸   被技术好而且又是自己爱的男人上是种享受,但光被技术好的爱人调戏而不上却是种折磨,从身到心的折磨。      此刻,郁子谦这个技术顶尖的优质老公不二人选正在对他的前妻进行身和心的双重折磨。郁子谦的手埋在时薇身下,但他仅是在她的两片嫩唇上来回磨蹭而已,根本不入分毫。他的嘴唇却疯狂地侵略着她身上的每一寸疆土,生怕她不会湿。      时薇的欲`火轻而易举地被点燃,她两手狠狠绞着床单,两腿因为难受而轻微磨蹭,身子也跟只水蛇似的不停扭。肉到嘴边却不给吃的感觉,真他妈虐心。      郁子谦抽出沾着湿滑的手,举上时薇眼前晃一晃,“看看,你有多骚。”      时薇咬牙,扭头,合眼,心里却暗骂他上千遍:耍流氓为什么不耍得彻底一点?要上就快上!变态。      时薇难得心急,郁子谦却恰好难得耐心。郁子谦“体贴入微”地做足了前戏,却迟迟不进行实质性地泻火行为。浑身燥热的时薇饥渴难耐到险些爆粗口,她确信,姓郁的这是在威胁她。      男人的火热顶在她的入口,小幅摩擦,却一次比一次强烈地勾起她的欲`望。时薇舔舔发干的嘴唇,愤恨却又虚弱地对郁子谦咬牙切齿,“给我折磨死了,就没人每天让你无度强`奸了,这笔账你要算清。”      郁子谦又变本加厉地磨蹭几下,同时还不忘用两指捏起她的粉嫩然后弹开。这猝不及防的一下让时薇瞬时呻`吟出口,郁子谦撑在她上方好整以暇地笑:“看你反应这么强烈,貌似是很享受的样子啊……怎么能算是强`奸?”他无辜又不解地眨眨眼,然后起身离开她的身子,静静俯瞰着她,“既然你认为这是强`奸,要不咱……不做了?”      □中烧的时薇吞吞口水,再狠抽几口气,贱,贱,这货太他妈贱了。她伸手,抚上郁子谦的胸膛,轻声说:“想做就做吧,我怎么舍得你憋出病来?”她的虚情假意着实给自己恶心到了,但无奈对手太老奸巨猾,她只能委屈自己说点违心话。      郁子谦这下满意地笑了,笑够之后他伸出食指摆一摆,伸手勾过方才的纸,递到时薇跟前,“重新签字,我就跟你做。”      时薇一直佯装笑颜的脸瞬时垮下来,他折磨她半天就是为了让她承认她是他的人?时薇冷笑,“麻烦你搞清楚,想做的人是你不是我,不要以为我在求着你上我,要我签字?没门。”说罢,她作势推开郁子谦。      r>  时薇本以为自己起个势吓唬吓唬郁子谦就完事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被自己推开了,而且乖乖滚到地上再也不往沙发上爬了。时薇呆愣着干躺在空落落的沙发里,再偷偷瞟一眼跌坐在地上垂头丧气乖顺如宠物犬的郁子谦,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这等于是……她自己把咬了半口的肉吐出来了?      时薇欲哭无泪,但碍于面子只能装作异常愤怒地起身,吧嗒吧嗒跑回卧室。为了做戏做全套,她还故意很大声地把房门摔上,锁好,然后再偷偷摸摸地解锁。      时薇趴在门边听着门外的动静,她期待着郁子谦突然开窍跑过来踹开她的门然后真的“□”她一回,至少让她体验一把西方人那种暴力与激情的快感。      但再度让时薇失望的是,她趴在门边等到耐性都被磨尽了,门边也没有任何脚步临近的声音。      时薇伤心欲绝地撅嘴,万念俱灰地磨蹭到床边把自己扔进去,而后烦躁地滚了几圈以脸蹭床,为什么要把她的胃口吊起来再把肉夺走?她饿!      时薇闭上眼自我催眠,结果想到的全都是郁子谦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鼻尖仿似又闻到了那股诱惑力爆表的Allure Sport香气,她好像看见他正用那菲薄又温软的唇吻着自己的唇,然后吻过她的脖颈,吻过她的锁骨,吻过她的双峰、小腹、直抵幽谧之处……      “唰——”的一声,时薇及时刹闸。她慌忙地睁开眼,劈手挥走一连串的春梦。她勒令自己从方才没有尽兴的激情中抽离出来,并且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后悔不要后悔,纵欲过度易青春造早逝,千万不能堕落沉沦。      时薇一边在心里碎碎念一边拼命催自己入睡,岂料她的脑袋根本不受控,越逼着自己忘记,就越清晰地想起方才乃至过去交缠缱绻的一幕幕。终于,快要被这种饥渴与贪婪折磨到崩溃的时薇翻身下床,以迅雷之势打开房门冲进客厅想要找到郁子谦“续个摊”,岂料寻了半圈并未发现他的身影。      时薇心里突然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空荡,虚无。她想,刚刚让她签就签了呗,她傲娇什么?扭捏什么?难道没了他郁子谦她就真的能继续生龙活虎地活蹦乱跳下去?      时薇沮丧地回身打道回府,光脚走在地板上,透心凉。她了无生气地往回磨蹭,岂料刚挪至书房外,便猛地被一股熟悉的气息萦绕。      时薇抬眼,但见不见踪影的某人这时候正含笑立在自己眼前,心情大起大落的时薇   再也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两手瞬时勾上郁子谦的脖子,紧紧地闯进他怀里。她的唇再一次主动贴上他的,心甘情愿。      郁子谦眉眼弯的如下弦月,他一把抱起时薇进了书房,将她放到书桌上后抽出一只手劈手挥走桌上的一摊文件。时薇惊愕起身,大呼,“你疯了?那都是些重要的文件!”      郁子谦用唇堵住她的疑惑和惊恐,他一边抚摸着她刚刚冷却下来的身体,一边安慰着她:“可是我不也舍得你因为没有我而变疯,老婆最大。”      他的前戏让她疯狂,而他的进入则让她昏厥…… 作者有话要说:桌震神马的,可怜的文件可怜的书桌……可怜的下章见~ 56 书房桌震   时薇感受着他小心翼翼的抵入,唇角微弯,看来有些事情该扮清高装傲娇是根本行不通的,早点说出自己的需要,早点表达自己的真心,是不是事情就会像现在这样简单顺利得多?      时薇半躺在郁子谦平时办公的书桌上,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感受着他压迫在自己身上的灼热体温,内心一片温暖。她享受被他占有的感觉,更确信自己已经对他形成了一种依赖。他让她痛过,但他的魅力又让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她甚至心甘情愿地接受再一次的伤害和疼痛,只是因为她爱他。      郁子谦在她的体内恣意驰骋,他就像是一头奔跑在自己最熟悉的草原里的猎豹,知道哪一处是低洼,哪一处是山丘,更知道哪一处有最香甜的野味。他太熟悉她的身体,所以想要将她送上极`乐,绝非难事。      时薇在他的身下扭动、呻`吟、轻喘,她爱死了这种被灼烧的感觉,她体会着自己的身体在他的掌控之下绽放,她听着自他们的结合处传来的声响,她觉得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也不过如此。时薇甚至想,如果可以,她愿意跟这个男人夜夜缱绻,就算做到天荒地老也不罢休。      时薇一手扣着书桌边沿,另一手抓上他的背。他一次比一次深的刺入让她喘息不能,但她却又不希望他停下来,甚至希望他可以进入得更凶、更深。      郁子谦含笑看着时薇一脸的绯红,微喘着轻笑,“说,你是谁的女人?”      时薇睁开一直紧闭着的眼,她看见他微带汗珠的脸放大在她面前,像是瞬间被注入了一针迷幻剂,眼神愈发迷离起来。她好似莫名陷入了他俊颜的陷阱里,更像是深入了他深邃眼神的那潭深水里,沉溺,不可自拔。      时薇暗自唏嘘,他们已经认识了三年,好像三年之中她从来就没有过对他产生厌倦的时候,哪怕两年前她恨他至深,哪怕她那时候因为他哭得昏天暗地,但她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对他的爱慕和贪恋。      时薇深知这种男人的可怕,对于这样一个时不时会放电的男人,这样一个每每都会将你爱抚到尖叫的男人,这样一个从来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送向高`潮的男人,她害怕,但却又抗拒不能。明知道未来可能会是粉身碎骨,她还是要义无反顾地奔过去——      时薇虚弱地说:“你……我是你的女人……”      她知道在这场爱情的较量中自己输了,或许她从来就不会有赢的机会。但是她认命,既然是必输无疑,那么不如好好地享受,好好地爱。      郁子谦再一次完整地捣入她的身子,时薇拼命压抑着快要破喉而出的尖叫。她紧咬着下唇近乎呜咽,但却又渴望着他能够继续这样的力道和速度。      她就是那片草原,那片习惯了让那只猎豹驰骋的草原,她愿意躺在他的身下,她愿意让自己含纳他所有的汗水、辛苦和喜悦。她愿意陪着他一起低喘,一起兴奋,一起尖叫。      她是他的女人,从来都是。      郁子谦满意地弯了弯眉眼,吻上她的唇。从蜻蜓点水的浅吻,到令人窒息的深吻。他绞着她的舌,他吮吸着她的津液,他让她在他的身体和唇舌之下彻底溃不成军。      时薇的身子早已虚弱到如一滩水,郁子谦捞起她的两腿缠上自己的腰,他对她说:“你不光是我的女人,还是我唯一的女人,也是我一辈子的女人。记住了吗?”      早已不想再去跟他计较谁输谁赢的时薇轻点头,她想,能够听到他的这句话,是不是就可以说明,她的飞蛾扑火是对的?      男人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这头野兽像是再也不受控一般,迅速而凶猛地在她的体内抽`插,他额前的汗水浸湿了发,他的女人在他的身下难耐地呻`吟着仿佛濒临死亡。郁子谦一手覆上时薇的唇,暗哑着嗓子低喘道:“叫出来,我要听你叫出来。”他在命令她,但却更多的像是在央求。      郁子谦在她体内出入的频率愈发加速,时薇终于再也忍不住,将一直憋在喉间蠢蠢欲动的尖叫声解放出来。她的身子在兴奋地颤抖,她感受着她爱的男人将她拥得越来越紧,她觉得自己像是要被他揉进了骨子里。      她放声地叫,就像她松开一切的束缚去大胆地爱这个男人一样。她爱他,从来都不需要疑虑和任何的牵绊。      文件,台灯,电话,纸,笔……书桌上该有的一切悉数散落在地,该散的散,该碎的碎,唯有此刻霸占着书桌的两个人紧紧黏在一起,密不可分。      郁子谦在她体内的冲刺与抽颤让时薇彻底昏厥,她只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再然后,世界里只剩下他的怀抱和温暖。      ******      激情退却后,时薇依旧躺在郁子谦的办公桌上。她看着他将她的□简单地擦拭,再看着他将遗留在桌上的粘稠擦干净,然后在他准备转身扔掉沾着脏污的纸巾时,伸手,一把将他拽向自己,“我不要你丢下我。”      她在向他撒娇,但在郁子谦看来,她这是在向他发出再一次的邀请。      郁子谦吟着笑回身,猛地压上时薇的身子,“骚老婆,胃口真大。”      时薇虚弱地白他一眼,她只不过是厌恶了没有他的感觉,哪怕是一分钟也不愿意。      郁子谦将时薇抱进浴室去清洗,洗着洗着自己也进了浴缸,就在二人蓄谋再一次点燃战火时,屋外大作的铃声及时打住这两个纵欲过度的人。      郁子谦匆匆洗好出来,给时薇点了香薰,让她好好休息一下,自己则回房处理那个响了很久的未接来电。      时薇舒服地闭上眼,浴室内香气氤氲,她脸上更是红润一片。爱情的滋润让她前所未有地心情舒畅,她想,如果他依旧不提复婚的事,那么她也不应该再这么僵持下去。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女人也该有开口的权力和义务。因为她想爱,所以便不用再畏首畏尾。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说明天继续吃肉,会有更多的花花咩?撒娇~~~ 57 晨间战役   时薇洗好出来的时候,郁子谦正坐在床沿上上网。时薇裹着他宽大的Burberry睡袍踱过去,挨着他坐,从身后环住他的腰,然后把湿漉漉的脑袋往他的身上蹭。      郁子谦偏头看了眼跟只猫一样的时薇,轻笑着空出一只手来揽揽她的肩,然后换了个姿势靠上床头。时薇趴在他身边戳他的腹肌,“男人都一样,吃饱喝足了就另一幅嘴脸。”      郁子谦无心地“嗯”了一声,好半天才笑着回她:“突然有点急事,等我忙完了再收拾你。”      时薇微撅嘴,默默地在心里跟他的工作争风吃醋。但她又不是不识大体的女人,她深知他宠了她那么久,也该给工作分点精力,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迟早是要被撵下台的。      时薇这只猫腻在郁子谦身边自顾自地玩,从他的胸肌到腹肌再到健硕的手臂,左戳戳右戳戳,时而咬上几口。看着自己留下的一串红印,时薇满意地砸吧砸吧嘴,牙口不错啊。      期间,郁子谦一直隐忍着体内的躁动不发作,手指快速敲打键盘回复邮件。时薇见嘴下的食物一点也没有挣扎的迹象,顿觉挫败和无趣,便决定跟她眼下的“情敌”决一死战。      时薇调整了下姿势,把脑袋搁郁子谦小腹上,她准备用手指戳烂笔电的键盘,或者一口水喷花屏幕。      时薇的无聊计谋躲不过郁子谦的法眼,他及时将时薇不停磨蹭的小脑袋扒拉开,“乖啊,我马上就忙完陪你玩。”      时薇晃晃躺在他身上的脑袋,只听郁子谦低喘一声,压抑又痛苦。时薇恶狠狠地笑,她明知自己是在趁老虎打盹的时候搔痒,根本没有胆量抬脸看他阴郁又铁黑的脸。      时薇一本正经地盯着眼前的液晶屏,郑重其事地说:“郁总,您的工作还没处理完呢,让我帮您核对一下出行时间和……”时薇蓦地噤声,他明早要出差?      一骨碌爬起来后,时薇跪坐在床上对着郁子谦说:“走这么急?出什么事了?”她一脸愁容,眉头都快拧到了一起。她是真的替他担心,如果他真是因为过度宠溺自己而在工作上搞出什么差池,这让她良心何安?      郁子谦瞄了眼屏幕后放下笔电,揽着时薇的腰将她圈进自己怀里,他摩挲着她依旧湿漉漉的头发,说:“没事,就是有点小事情要处理,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放心,我心里有数。”      时薇心有不满地哼唧了一声,抬脸看着他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脸,“那我跟你去不行么?我想你怎么办?”她终于敢于跟他撒娇说情话,她觉得这种久违的温馨感实在太诱人,让她刹不住闸。      郁子谦低头在时薇的唇上啄了几口,“出去谈生意带着你容易被人挖墙脚,我要金屋藏娇,把你好好圈在我的身边谁也不准觊觎。想我的话……就等我回来好好地……喂我。”      “你真霸道。”时薇撇撇嘴,佯装不满地说,但她眼睛弯起的弧度却出卖了她的心。她在笑,她掩饰不住心底的喜悦,她因为她终于放开一切束缚真实地去爱这个男人而激动。      当晚,时薇窝在郁子谦的怀里睡了一个并不算安稳的觉。她一直在想着没有他的这几天她该怎么度过,她该一天给他去几个电话?晚上没有他陪着睡她该抱几个抱枕?几天后她该为他准备什么菜品接风洗尘?      时薇的一连串问题都没有想出答案,她睡得极不踏实,到了清晨他起床的时候她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她听见他覆在她的耳边说“你接着睡”,然后听见他出门又进门的声音。时薇勾过来手机眯着眼看清时间,离他飞机起飞还有两小时。      时薇准备起身下床,她再困也得送他去机场。岂料时薇刚要掀起被子,却突然被郁子谦按回床里。她听见郁子谦的声音响在自己头顶:“还有二十分钟,我们速战速决。”      时薇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郁子谦却已经先一步扯开她的睡袍系带,雄性气息的睡袍之下是她柔软细嫩的女性之躯,这种强烈的反差对比让郁子谦心头略微一紧,呼吸愈发急促。      清晨浓烈的性`欲让郁子谦迫不及待地扯破时薇身上的所有束缚和阻挡,时薇虽睡意正浓还没有清醒过来,但却早已十分配合地分开腿,尽力让他的身体与自己贴合得更紧密。      郁子谦停住,“真的不需要?”他知道她的内里有多紧致,如果毫无前戏就进入,她和他都会吃不消。      时薇眯着睡眼抓住郁子谦的两只手,一手覆上自己胸前,一手放到自己身下,微哑着嗓子说:“你稍微摸几下我就能湿,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知道?”      郁子谦眸子缩得更紧,他在此之前的确不知道她对自己是如此敏感,或许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有更多,比如,她是有多么多么的爱他。      晨间的战役迅速打响,郁子谦没有用任何的润滑剂便轻松进入。他全部没入的那一刻,时薇终于睁开惺忪的睡眼,轻喘着笑道:“看我说得对吧?子谦,我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变成你的一件贴身衣物,这样我就可以跟着你各处走,还可以时不时地闻着你身上的味道,你真骚。”      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说“骚”,是该说这个男人太诱人?还是这个女人太彪悍?      郁子谦狠狠地刺挑、贯穿,他看着时薇在他的身下一脸餍足,便更加用力地捣入,然后趁着她止不住呻`吟的时候问她:“到底是我骚还是你更骚?”      时薇咽下喉咙口的娇吟,破碎着嗔出口:“当然是……嗯……你更骚……”      于是郁子谦再度加大火力,势要将“骚”这个字彻底从她的嘴里消除。而如果不是郁子谦的手机铃不合时宜地响起,或许他们会将这场“到底谁更骚”的战役一直打到夕阳西下。      郁子谦一边在时薇身上动着,一边接听助理的电话,他抑制着声音里的低喘,故作平静地说:“十分钟以后来接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心情灰常灰常灰常不好,有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大家周末愉快~还……还要继续吃肉咩?大家喊停我就停,不喊停我就尽量让他们用身体进行一切交流……捂脸…… 58 小别新婚   郁子谦一边在时薇身上动着,一边接听助理的电话,他抑制着声音里的低喘,故作平静地说:“十分钟以后来接我。”      时薇睁大了眼,十分钟,他真的是争分夺秒也要填饱肚子,可是令时薇不解的是,按说做`爱不光是个技术活更是个体力活,正常男人一周三次足矣。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礼拜他已经吃了她四次,今早还要加个餐,他真就欲求不满到这步田地了?      时薇紧了紧眉,定睛,看着他额头上挂着的细密的汗,他用力地在她的身体里进进出出,他仿似把所有的感情都融进了彼此的契合里。时薇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她抚上男人略显疲惫的脸,“你是不是故意为了我所以才……”      郁子谦并没有接时薇的话,他加速,冲刺,然后在她的身体里留下他的温热。直到他脱力地瘫倒在时薇身上,他才沉声取笑她:“你那么骚,胃口又那么大,我怎么舍得你饿着……”      时薇心疼地将身上的男人拥得更紧,她像是在安抚一样捋着他的背,她低头吻着他精短的发,傻子,真的是个傻子,她的胃口这么大,光吃这么点怎么够?她要吃一辈子……      郁子谦匆忙洗了个澡之后便拎着早餐下了楼,时薇一直将他送到楼下,然后在电梯门开启之前松开一直吻着他的唇,抚平被他揉乱的衣服,回身,故作镇定地看着他擦着她的身边走出去。      郁子谦一步三回头,时薇站在电梯里一直按着绿色开门键却不走出去,她很想跟在他的身后一直将他送上车看着他绝尘而去,但她还不想他们的关系太早地暴露,于是只能忍痛看着心爱的男人渐行渐远。      纵使时薇小心翼翼,她还是险些跟郁子谦那抻着脖子往外张望的助理打照面,好在电梯门关合及时,助理并没有看清到底是哪个女人将大Boss的心情调理得如此舒畅。      上了车的郁子谦脸色瞬时黑了下来,他一边看行程表一边皱着眉安排工作,“这几天的事能推则推,手机全部转移到你那里,我在旧金山的这几天不希望被打扰。”      助理一一应了下来,之后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问:“郁总,回程的机票……”      “再说吧。”他仰脸倚上靠背,眉心拧成了疙瘩……      ******      郁子谦出差第一天,刚刚饱餐一顿的时薇满面春风地去上班,然后在白小萌张牙舞爪扑过来求爆大Boss床技如何的料时一脸绯红地将她拍远。      郁子谦出差第二天,怕打扰他工作所以一直没有给他去电话的时薇捧着某人的照片笑得极其肉麻,用白小萌的话来说,她就是在对着照片做春`梦。      郁子谦出差第三天,一直没有接到郁子谦电话的时薇开始坐立不安,她按照美国时间从深夜守到凌辰,然后撑着虚弱的身子去上班,在白小萌咋咋呼呼地问她“这年头做春`梦也要耗费体力么”的时候阖眼补眠。      郁子谦出差第四天,时薇终于再也坐不住,她抓起电话拨他的手机号,在发现呼叫被转移至助理手机上时,不等对方说话便迫不及待地问:“郁子谦呢?”      助理知道对方是时大设计师后,不由得讶异,向来都得体谦和的Vivian怎么也开始对大Boss点名道姓了?      在时薇的催促之下,助理只支吾了几句,说郁总不希望被打扰,工作上的事先有他接洽,然后找时间一起向郁总请示。      时薇一颗心好歹放了下来,她问:“郁总大概什么时候回国?”      “不一定,”助理恭敬回话,“薇薇姐,您有什么事找郁总,我能代您转达吗?”      时薇咬咬下唇,寻思了好半晌才说:“麻烦你帮我告诉郁总,我准备在最新的设计稿中加入大量的水手风元素,但是我不确定这会不会有消费群体。”      助理迅速地在记事簿上记下时薇的话,并且打算在今晚去医院接郁总的时候就跟他汇报。      时薇知道了郁子谦在美国活蹦乱跳只不过是因为工作太忙不想被打扰后,心里因为他没有给自己特殊待遇而有一瞬的难过,但很快她便安慰自己,优秀的男人总可以把工作和爱情分得开,她应该做他背后那个识大体顾大局的女人。      郁子谦在美国呆了整整一个礼拜,一周后他回到家的时候正值凌晨五点,那时候太阳刚刚升起。光线透过并不厚重的窗帘照进来,时薇皱着眉翻了个身,将怀里的抱枕搂得更紧。      她的睡颜并不是很好看,似乎是根本没有舒眠的样子。毕竟抱枕不是肉做的,抱枕也没有一排排的腹肌,更没有Allure Sport的香气——      失去了早已习惯和依赖的东西,她怎么能睡得香。      郁子谦轻轻开门,只怕吵醒时薇,岂料这微弱的声响还是将床里的那个人惊醒。时薇眼都没有睁开就条件反射似的下床,光着脚丫跌跌撞撞地跑进客厅。她闭着眼睛吸了吸鼻子,在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后,不光不顾地冲进他怀里,树袋熊一样死地挂在了郁子谦的身上。      男人低笑着捧起时薇的脸亲了亲,“还是给你吵醒了,快回去再睡一会儿。”      时薇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用清晨还未睡醒时的低哑嗓子说:“我不困。”      郁子谦无奈地笑,她怎么不困?挂在自己身上都快睡着了还说不困?他只能抱着她进卧室,把她放在床里,哄着她说:“听话,睡觉。”      折腾这么几下早就已经把困意折腾没了的时薇彻底睁开眼,她定定地看着一个礼拜没在她眼前出现的男人,暗暗咬了咬下唇。她很饿,也很想他,并且很想现在就将他吞了。但念在这个人刚结束辛苦的旅程,这么急色地榨干他的精子,她有点于心不忍。      于是时薇咳了咳以咳走心里的邪念,伸手,一边帮郁子谦解领带一边说:“你也一起睡吧,累坏了是不是?”      时薇这无心的一句话,却不知怎么的点燃了郁子谦体内的欲`火。忍了整整一周没开荤的他忽地俯□子攫住时薇的唇,将她所有的惊讶悉数吞尽……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你懂的~欢迎提供各种姿势……噗 关于时薇的水手风元素,乃棉猜出神马意思了咩? 剧透:平静的海面之下,往往激流暗涌…… 59 水手出海 郁子谦一手扶住时薇的头,另一手不停地在她的身上游走。他深吻,用舌头搅乱她的理智,用掌心的触感让她的身体在他的身下轻微颤抖。      直到时薇觉得快要窒息时,郁子谦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的唇,但同时,他探进她丝质睡衣里的手却揉上了她的胸。      时薇闷哼一声出口,轻喘着想要推开他,“你刚回来,需要休息……”      郁子谦却两手一用力,夹住她胸前的粉嫩,他听着她难耐地娇吟,看着她表情纠结又淫`荡,坏笑着说:“水手风元素一定会吸引大量的消费者,他们精力充沛,欲求不满。”      时薇惊异于郁子谦竟然能听明白她“水手出海”上床即上船的暗示,她羞赧地别过脸,默默唏嘘他高到离谱的情商和智商,也默默哀叹她总是斗不过他的悲惨事实。      她的脑袋再度被郁子谦用手扳过来,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小骚货,水手不在的这几天,你有没有偷着出海?”他并不打算放过她,并且大有步步紧逼直到将她逼得羞愧至死之势。      时薇眉一皱,颤声嗔怪:“几天不见嘴巴越来越脏了,你是不是背着我偷亲了哪个狐狸精的嘴?”      郁子谦表情微怔,随即白了她一眼,二话不说地将她身上的遮挡彻底脱下来,只留一具光溜溜的身子。他低笑着压上时薇的身子,说:“那你就好好验验货,看看我还是不是原装的。”      时薇眨了眨眼,静默三秒后,彻底化身馋虫攻心的母老虎。她两手紧紧缠上郁子谦的脖子,微抬身子,将自己的唇递给他,舌头主动探进他的口腔索取他的津液。      郁子谦被时薇这热情似火的主动惊了一惊,反应过来之后他一个翻身躺上床,顺势将兴致大起的时薇扶上自己身子坐好,他揉了揉她的下`身,说:“水手的确累了,今天夫人在上。”      时薇坐在郁子谦身上怔了半晌,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自食其力?时薇咬咬下唇,又略带不满地瘪了瘪嘴,然后身子一抬,对准,慢慢下坐。      坐享其成的郁子谦抬了抬身子,看清两人的结合处,然后一手揉捏起时薇的胸,一手继续在她的身下摩挲。时薇忍着痛一坐到底,痛过却是极大的舒爽和满足。      郁子谦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很平稳,说:“这么快就湿了,看来的确没有背着我出海。”      时薇前后动了动身子,“可是我还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背着我出海,我赔大了。”她不满地撇嘴,像是真的计较起来了一样。      郁子谦覆在时薇腰后腰上的手猛地一按,时薇顺势趴上他的胸膛。男人的大掌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游走,他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你这么骚,我怎么舍得跟别人做?嗯?”说着,他身子一抬,将时薇顶的呼吸一窒,忽地闷哼一声。      说是时薇在上,实际上真正使力的还是郁子谦。不忍心让时薇太辛苦的他在她的身下频繁抬身上顶,这样动,对体力的要求更加严格,但这似乎并不影响风尘仆仆的郁子谦在第一时间出一趟称心如意的海。他看着趴在他身上的女人只剩喘息的力气,便不由得轻笑,更加快了抽动的频率。      觉还没睡饱就上战场的时薇体力迅速下降,战役刚打响不久她就又累又困,趴在郁子谦的身上闭着眼,只顾享受,不思付出。      辛苦耕耘的郁子谦见时薇早已累趴,内心无奈轻笑的同时却加紧力道,放慢频率,但却一次比一次顶的凶狠。昏昏欲睡的时薇终于被捣清醒,她睁眼,抬脸,贴郁子谦贴得极尽。      她看着他得逞一般地笑,感受着他更加肆无忌惮地冲撞,心中顿觉这男人真可恶,于是张嘴,狠狠咬上他的下颚。郁子谦吃痛,却将时薇捣得更加手足无措。      半晌,时薇终于松口,她看着她在他下巴上留下的浅浅牙印,轻笑出口:“你让我多痛,我就让你感受到同样的痛……不光是做`爱。”      郁子谦再度抬身上顶,时薇趴在他的身上,如在风浪里颠簸的小船。她听见他并无任何玩笑之意地对她说:“可是你在跟我做`爱的时候险些入睡,你伤了我的心,你要补偿。”说完这话之后,郁子谦慢慢降下速度,然后停住,静待时薇的动作。      时薇磨蹭了半晌才直起身子,重复起女耕男织的违和劳动。她两手撑上他的身子,一边动一边胡乱摸,胡乱捏。她学着他以前对她的样子,夹住他的小樱桃,扯起,弹开。她在他难耐低喘的时候俯身,一口咬上他另一侧没有被“蹂躏”过的小红豆,用舌头舔舔,轮刮几圈,牙齿再稍稍加重力道,然后在他呼吸愈发急促之时松口。      郁子谦在他身下面色有点扭曲又有点凝重,他趁着时薇的魔爪魔嘴暂停对他的“猥亵”之时迅速箍住她的两只手,他粗喘着说:“跟谁学的,真他妈骚……”      时薇吃吃地笑,被箍住了两手却依旧能空出一张嘴,她趴下来咬住他的唇,支吾着说:“你终于承认你是骚爷鼻祖了。”      再一次被说“骚”的郁子谦彻底被激怒,他决定终止这个女人在他身上慵懒又怠惰的磨蹭,一个翻身将她压到身下。歇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是他好好泄欲的时候了。      时薇在被再度压倒之时便预料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要么是被他做死,要么就是被他插死,再要么,就是被他做死加抽死插死。时薇有点胆寒地求饶:“你轻……轻点啊……”      忍了半天温火的郁子谦再也没有工夫去理会时薇那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的请求,加大火力,捞起她的两腿蜷在她胸前,然后对准她的入口刺入,快、准、狠。      时薇险些没出息地尖叫出口,她痛恨自己这种不管他第几次进入都要反映强烈的样子。她闭上眼,如果刚刚她在上的时候不偷懒,是不是就不会像此刻这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地任人宰割?      男人的火热在她的体内冲撞,每一下地用尽了力道,这让时薇感到越来越大的喜悦和满足,“任人宰割”的消极思想也不攻自破。太舒服的时薇情不自禁地将食指覆上嘴边,牙齿轻咬,像是在堵住即将冲破喉咙的呻`吟。她想,砧板上的鱼肉,也不都是痛苦的……    作者有话要说:猜对了水手风神马意思的请举手~ 接下来,这俩货应该边出海边干点正事了…… 明天休息不更新~后天见~ 60 变态早餐 散落一地的被扯开了线的衣物,褶皱而沾着黏腻的床单,以及侧躺着、被单只浅浅遮住□的男人——      时薇从浴室里缓步走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大战过后的狼藉惨状。当然,为了弥补她,他将自己等同□的迷人睡相送给她,以抚平她被前前后后捣得不成人形的伤痛。      时薇又往前走了一步,这才发觉她的腿还是颤抖的,大腿根处隐隐地疼,像是永远都要合不上了一样。      简单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战役,战况的确很宏大,很激烈,也很凶残。吃了一个礼拜素的他险些把同样一周内滴荤微沾的她做死,但可恨的是,身为鱼肉的她竟然对此蹂躏乐此不彼,并且宁愿当他一辈子的手下败将。      时薇顿觉自己很无能,悔意蔓延加上身体虚弱,她腿一软陷进床里,并且手又因为没处搁而再度挂到那个禽兽的身上。      时薇一遍遍地安慰自己,的确是因为他占据了她独享了一个礼拜的大床,所以她真的不习惯,两手真的没有地方放。      就在树袋熊搂着最爱准备补个回笼觉的时候,突然有“嗡嗡”声闯进耳畔。时薇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是手机震动。她翻了个身摸来自己的手机,却发现并无来电。      手机依旧在“嗡嗡”地震,时薇张了张嘴想要叫醒郁子谦,但见他睡得正香,念他旅途劳顿又不辞辛劳地在自己身上耕耘了三个回合,实在是需要好好休息,便自己轻脚下床,从他的皮包里翻出手机。      就在时薇犹豫着是该挂断还是替他接了的时候,她猛地发觉来电人正是“Lily”。时薇顿时失笑,裹起睡衣走进客厅,接起来轻声说:“郁见?你哥正在睡,有什么事我帮你转达可以吗?”      对方静默了三秒,而后“啪”的一声掐了线。时薇对着“嘟嘟嘟”响不停的手机撇撇嘴,这丫头脾气真大。      为了让郁子谦好好补眠,时薇自作主张地将手机留在了客厅,她走回卧室爬上床,同时也爬进某人怀里。她想,能和自己爱的人一起睡觉一起迎接天亮,才是最幸福的事。      时薇再度睁开眼的时候,身边那个能够陪着她一起睡一起醒的男人早已不见踪影。时薇心里顿时一空,也不顾自己身上的睡衣早已不知何时被剥落,光着脚就跑出去找人。      她莽撞地跑进客厅的时候,郁子谦正围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他两手端着盘子怔在原地,吞了吞口水后,哑着嗓子说道:“又大又骚,我又饿了。”      时薇原地呆怔三秒,发现郁子谦只不过是在她醒来之前出门买了早餐然后将食物从外卖袋里转移到盘子里之后,心里着实松了口气。她一脸鄙夷地走上前,从后环住他的腰,说:“像你这样厨艺和床技大相径庭的男人,就该罚你做一顿饭才能吃一次肉。”      郁子谦摘下围裙,回身,搂住时薇光溜溜的身子,一掌抚上她的臀重重揉捏。他看着她吃痛却又有些情难自禁的纠结表情,颇为满意地笑:“我可以一年不下厨,更可以当素食主义者,就是不知道某些人可不可以忍住一年不吃肉。”      时愤愤恨抬眼,自知那个没了肉就等于没了赖以生存的空气一样的女人就是自己。算他狠。      服了输的时薇被郁子谦抱在腿上吃了一顿早午餐,时薇从未想过郁子谦不光在床上的持久力惊人,就连吃个饭也能然他折腾得一吃就是一个小时——      时薇坐在郁子谦怀里,双手被他用毛巾缠住反折在身后。他不准她动手,他要喂她。这些时薇都应允,不就是满足一下男人体内那种潜藏着的对女人的征服欲和掌控欲么?她可以配合。      但时薇没想到的是,总有一种变态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刷新他的下限——他在用嘴喂她,并且空出来的左手正不老实地埋在她身下揉捏。      时薇彻底崩溃,这人出趟差口味就变得这么重,难不成不是去美国而是去岛国取经了?他是想要用这种特殊的方式表达爱意,还是压根就是不想让她好过?      时薇一边闷哼着一边吞咽食物,她觉得这简直就是酷刑,于是受够了的她开始在他腿上挣扎。她扭着身子想要挣脱他的禁锢,岂料他臂力太强她根本动弹不了分毫。时薇狠狠回头,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哭腔,“郁子谦,我下午还得去上班,饶了我成不?”      “理由不充分,换一个。”郁子谦继续喂她一口食物,时薇无奈地吞下之时正欲再度为自己求解放,却被他的唇迅速堵住。      他的舌搅在她的嘴里,刮尽她嘴里残余的饭粒菜渣。时薇终于不再挣扎,她认命地任由他在她的嘴里肆意搜刮,她的身子也越来越软,她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迷幻而性感,她听见他的心跳,火热而真切。      时薇想,除了跟最爱的人一起睡一起醒,最幸福的事里还应该加进一条,跟最变态的那个人一起吃早餐。      后来郁子谦时是怎么放过她停下手的,时薇都记不清了,她只记得自己还晕晕乎乎地坐在他的怀里陷入迷离不可自拔,郁子谦却在她耳边吹了吹气,说:“刚刚Maggie来电话了,问你今天什么时候给她看JOY合作案的初稿。”      时薇怔愣回神,这才发现自己早已重获自由坐在椅子上。她晃了晃脑袋挥走一连串的春梦,问:“谁?Maggie是谁?找我干嘛……mag……靠,‘灭绝’来电话你接了?!”      郁子谦很认真地点头,一点不像逗她玩的样子。      时薇“嗷”的一声尖叫,然后拔腿奔回房洗漱换衣。两分钟后,来不及化妆的她披头散发戴着个黑超就往门外狂奔,一边奔一边嘱咐还在餐桌前坐着看好戏的某人:“如果我死在‘灭绝’手里,你这个当老总的一定要记得过来救我啊。”      时薇奔进车里插上车钥匙就要开走,岂料脚还没踩上油门就被人猛地打开了车门。时薇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己被人扔到了后排座上,然后窗外街景飞速后退了十几分钟后,车子“唰”的一声漂亮又平稳地停下来。惊魂未定的时薇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回过头来对她勾唇淡笑,“还愣着?放心,你若死在‘灭绝’手下,我定为你收尸。”      时薇破口大骂一个“滚”字后,拉开车门就跑,跑了三步却又回来,对车窗全降的驾驶座里的那个男人来了个不深不浅的吻。临赴战场前,时薇最后跟郁子谦嘱咐最后一遍,“你一定一定要跟‘灭绝’解释,你能接我电话是因为你下机我去接机结果把手机落在了你车上,懂?”      郁子谦狂点头,“去吧去吧,我就说我俩已经结婚了,快去。”      时薇指指他的鼻子露出一个“看你敢”的凶狠表情,然后头一扭狂奔进大楼。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一个写着写着就写成重口味了的作者,乃棉要用花花拯救我……大哭…… 61 女上男下   JOY合作案被‘灭绝’视为设计部近期一等一的大事,虽然时薇清楚JOY和自己以及郁子谦之间这些不可告人的关系,但于公,她还是得配合‘灭绝’严肃对待努力做好一个称职下属的本分。      ‘灭绝’以及其他同事看到时薇这幅邋遢形象时着实惊了一惊,白小萌则倚在门边戳着自己下巴不停啧啧嘴,一定是大老板出差回来了,不然这妞不可能如此不顾形象地穿个大T恤黑丝袜平底鞋以逛大街的姿态来上班。      白小萌换了只手继续戳下巴,黑超遮面准是因为没时间化妆,以及因为觉睡不够黑眼圈太重,穿T恤是也是因为时间太赶来不及,而黑丝袜则是因为身上青青紫紫吻痕太重不敢露腿,至于平底鞋……      白小萌放下就快要给下巴戳烂的手,狠狠叹气,大老板体力太强悍了,舟车劳顿之后竟然还能给时薇睡得四肢无力,Man,真Man。      在“灭绝”跟前抖着腿等待评价的时薇越来越撑不住,天知道她现在腿有多软,身子有多虚弱。“灭绝”的目光在设计稿与时薇本人之前来来回回瞄,最后深吸口气,倚上靠背两臂环抱。      时薇吞了口口水,时刻准备着听“灭绝”的狂批。“灭绝”却看着时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郁总刚刚打电话跟我说,你让他好好跟我解释为什么他会接你的电话。VIvi,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      时薇懵懂又不可思议地“啊”了一声,之后恨不能把自己舌头咬下来,装疯卖傻也没有这么二的啊……二过之后的时薇大脑火速恢复正常理顺了思路,她确信这一切的错都在郁子谦,并且她也确信,能说出“时薇让我好好跟你解释”这种话就说明他压根就是故意的。      时薇狠狠咬牙根,郁子谦不光肉食成性房事成瘾风骚无比,他还阴狠毒辣卑鄙无耻。      时薇只能在“灭绝”面前呵呵一笑打个哈哈以求躲过这一劫,结果“灭绝”并不容易被她骗,她屡屡击破时薇的防线,直至她崩溃——      “灭绝”说:“Vivi,女人有耐心,但却等不起,男人虽然等得起,但却没有耐心。如果你真的爱一个男人,就不要瞻前顾后。我很欣赏你的工作作风,真心建议你处理感情问题也能跟工作一样,果断,漂亮。”      时薇张了张嘴,今儿个“灭绝”如此感性,真的大大地颠覆了她之前的形象。时薇正欲感激涕零地感谢“灭绝”的推心置腹,却听对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Vivi,可能你还想再自由几年,觉得婚姻离你还太遥远。可是你知道么,女人一过了三十就是滞销品,你现在已经一只脚迈进三十的门槛了,我真的不希望你步我的后尘……”      时薇定定地看着平日里严肃且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错觉的上司,心中五味陈杂。“灭绝”其实并不灭绝,她有个浪漫美好的英文名字Maggie,有张精致漂亮的脸,有过人的才气,更有令人钦佩的工作能力。但就是因为三十有六的她至今未曾迈进婚姻殿堂,所以她所有所有的优点,都瞬时黯然失色。      时薇不禁苦笑,原来所谓的坚强都是她佯装出来的,原来没有婚姻的女人只有靠着强硬的外壳来保护自己,原来他人以为的强势和冰冷,其实都是自我的孤独和寂寥。      时薇并没有再跟“灭绝”解释什么,她清楚“灭绝”不会是大嘴巴爱八卦的人,断不会将她跟郁子谦不可告人的关系捅出去。况且现在让她怎么解释?让她说,其实她跟郁总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而是……前夫前妻的关系?并且在他接二连三的腆脸耍无赖之后她非常非常希望跟他复婚?      时薇深知没有必要让“灭绝”再伤感一回,于是默默退出去,暗自寻思该如何让最近压根没有再提过“复婚”二字的郁子谦明白,他们现在这种没有夫妻名分却成天在一起滚床单的行为叫做非法同居。      从“灭绝”办公室出来后,时薇也变得感性了许多,画设计稿时下笔前所未有的轻,纸上呈现出的线条也细软无比。白小萌撑着桌子俯身端详了半天,见时薇许久没搭理她,终于啧啧几口,说:“受刺激了?什么时候这么侠女柔肠了?”      时薇这才猛地抬头,发现白小萌的娃娃脸正悬在自己头顶上方扮鬼脸。时薇狠狠白她一眼,劈手拍走她的白嫩脸蛋,“很不幸地告诉你,吓人失败,不过卖萌倒是挺成功的。”      白小萌直起身子,一屁股坐上时薇的桌子,“唉,你俩准备什么时候去领证?”      时薇身子一怔,今天都是怎么了,“灭绝”劝她马上就三十了赶紧跟姓郁的催婚,白小萌也提醒她该是他们俩复婚的时候了。时薇顿觉没来由的烦躁,她们都急了,为什么这郁子谦反倒不急了?      时薇咳了咳,抬脸问白小萌,“咱说个正经的——谈谈你对女上位的想法。”      “噗”的一声,白小萌喷了。她从桌子上跳下来,伸手摸摸时薇的额头,没烧啊……      时薇鄙夷地拿开白小萌捂在自己脑袋上的爪子,“严肃点,我这是在问一个非常正经的问题。”顿了顿,时薇继续为自己辩解,“这是女人之间可以探讨的同共话题,难道你有什么隐`疾是不便让我知道的?”      “呸!”白小萌终于忍无可忍,这妞果断是被大老板调`教的越来越不着调了,她家大象要是敢改变她的品性,她一定给他的弟弟掰断。      白小萌抹抹喷出去的口水,叉腰,“我以一个“睡不倒的女强人”身份很正经地告诉你,女上位时,女人可以掌控节奏和力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女权的象征。当然,据说男人喜欢女上位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大度地包容女权主义,而是因为女上位他们不累。而且我的经验表明,女上位爽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女上位时女人很累,但不容易高`潮……”      白小萌依旧在巴拉巴拉地讲着女上男下的优劣,时薇的思绪却早已飘远。将做`爱的经验拿到生活里,是不是说明,如果她主动挑明复婚的事,将来爽的是他,而受苦受罪还不容易高`潮的人则是自己?时薇登时就蔫了,到底是女上男下还是女下男上,这的确是个问题。      时薇沉浸在到底是上还是下的问题里不可自拔,一阵敲门声却打断了屋内的平静。时薇和白小萌齐齐转头,听行政部的人在门边说:“下周公司组织旅行,为期三天,有什么要紧的工作尽量提前赶一赶哦。”      时薇和白小萌面面相觑,从来都是忙到年终才能腾出时间带大家去旅行的RISI高层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白小萌拐了拐时薇的胳膊,“你家那位唱的这是哪出戏?想把公司玩穷了不成?”      时薇咬咬下唇,抬脸,对着白小萌说了句毫不沾边的话:“我决定了,下一次就试试女上位。”    作者有话要说:时薇要开口了…… 对昨天的断更表示万分抱歉,忙……忙啊忙…… 62 噩梦重演 风轻,云淡,一派祥和。静谧的办公室里却弥漫着一股杀气。      两个女人。一个黑着脸如有人欠了她几百万,另一个则皱着脸目光涣散两眼失焦如有人欠了她命。      被人欠了好几百万那个叫白小萌的女人两手撑桌,斩钉截铁地对那个被人欠了命的说:“今晚去我那住,这家绝对不能回。绝对!”      时薇默不作声,半晌才憋出三个字,“我知道……”      白小萌盯着时薇看了看,然后猛拍桌子,“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吼得中气十足,气愤填膺。      时薇垮脸,她的确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在昨日重现之后她该怎么办,是该像当年一样头也不回地离开,还是该死缠烂打跟那个女人死磕到底——      或许那并不能被称为昨日重现,而是……噩梦重演。      噩梦的起初,一切的一切都温馨到了极点。      时间倒回到一周前。      那天时薇在听过白小萌的一番“女上位”感受后,决定大胆地跟郁子谦提出复婚要求。但梦想总比现实骨感,她的“女上位”因为彼此都太忙而暂时搁浅,但搁浅并不代表放弃或者结束,她只不过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已。毕竟,女上对女人来说是个考验,需要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      这个合适的时机出现在RISI的年中旅行中。      时薇在去旅行之前问过郁子谦,公司最近不是已经忙到不可开交?为什么非要选择这样一个单子大批接、所有部门人都批命三郎的时候出去旅行?      郁子谦含笑捏捏时薇的脸蛋,说:“做`爱太久也是需要休息的,不然精子的质量不会高。”      时薇痛恨他们两个人这种不论大事小事都喜欢跟做`爱挂钩的毛病,因为生活中并不是所有事都可以用床上生活来同类相比,床上定律也不一定适用于生活其他各个方面。      比如一直采用男主动女被动的男上位姿势的郁子谦仅是在几个月前提了一次要复婚,再就绝口不提,一度让时薇以为他曾提出的“复婚”二字都是她的错觉。      所以时薇一直蓄势待发到了一个最浪漫最适宜的场景,决定女主动一回。      那时候正是在巴厘岛,郁子谦掏钱让RISI所有员工都去了他们的爱情萌发地度假。时薇跟着白小萌在沙滩上无聊地晒太阳,心里却一直想着躺在另一头跟几个高层把酒言欢的郁子谦,他怎么就把大队人马拉来这个地方度假了呢?      一是烧钱,二是众人蜂拥而至巴厘岛,总让她有种所有的爱情往事都被人窥探了的误解。这个地方应该是她和郁子谦两个人的秘密基地,在这座岛上,他们俩可以不用像在公司里那样一本正经地“郁总好”“Vivian早”,可以不用煎熬着等待郁子谦跟下属交代完毕才用眼神勾引他回办公室,然后压低声音跟他缠绵在一起。      白小萌用柳橙汁碰碰时薇的手臂,“相思了?近水也解不了你的饥`渴了?去吧,你家那口子说不准正等着你过去找个借口让他溜呢。”      时薇摘下墨镜狠狠瞪白小萌一眼,“你才饥`渴,你们全家都饥`渴。”      “的确的确,嘿嘿,我家大象的确是个水桶加饭桶。”白小萌憨笑几声,而后长腿一伸下了躺椅,一溜烟地往海里跑,给时薇孤零零地丢在一旁。      时薇默默叹气,又偏头看看不远处笑得恰到好处的郁子谦,再看看他和几个高层身边以各类借口不停晃悠的身着三点泳装的女同事,心里登时就提起一口气。      时薇不动声色地低眉,瞄瞄自己最近不知为何略微长大了一圈的胸部,又背过身伸手进去挤了挤,最后才换上两杯香槟,朝郁子谦那边走过去。      时薇靠近郁子谦那一圈的时候,以莎莎为首的几个年轻小姑娘已经看见她了,便“咯咯”笑着冲时薇招手,“薇薇姐!”然后转头朝郁子谦挤眉弄眼地娇声说:“郁总,没想到我们薇薇姐的身材这么好……我还以为……”      郁子谦轻咳一声后只是“嗯”了下,没再说什么。      时薇弯弯嘴角,跟各高层一一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对跟郁子谦嚼舌头的小姑娘说:“你还以为什么?以为我人老珠黄?”说完,时薇将手里的香槟递给郁子谦,“郁总,最新的合作案还有一些问题请您批示,我想借用一下您的时间……”      郁子谦一脸歉疚地对周围人摊了摊手,然后快步走出包围圈,跟时薇并肩走远。      待到人少的地方,时薇最先开口,一本正经地说道:“JOY的广告提前一周上线,设计稿早已经送交到生产部,到现在还没有出成品,我去问过,说是您命令一切以周年庆产品为先……郁总您看可不可以催一下……”      郁子谦顿步,啜了口香槟,上下瞄了瞄时薇,最后停在在她的胸口,目光充满玩味之意。      时薇顺着他的目光低眉,而后抬脸,怒目,“怎么,没有莎莎的大?”      郁子谦咳了咳,又啜了口香槟,朝前方海面举了举杯子,“走,去凉快凉快。”      时薇愤怒地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恨得牙都快咬碎。他这是默认她的没有莎莎的大?就算这是事实,但作为一个合格的前夫,他也应该违心地说一句“我老婆最大”啊!      时薇快步跟在郁子谦身后,碎碎念一样地在他耳边嗡嗡着:“男人都是视觉动物都是肤浅的庸俗的没品的……”      一直快步走着的郁子谦忽地停下来,回身,然后一把将时薇拥住,扛起,一段颠簸之后,时薇只觉浑身冰凉——      她被结结实实地扔进了水里。      时薇大叫着扑腾起来,抹了抹脸之后正欲指着郁子谦大骂,却猛地发现年轻女同事早在一旁捂嘴偸乐,见时薇看过来了,便娇羞地说一句:“我们郁总好有力气啊,不过郁总您真坏,看把薇薇姐吓的。”      时薇黑着脸盯着郁子谦,什么时候他成了她们的了?      在水里无聊地以下属与老板的身份互相泼水泼了近二十分钟之后,时薇揉了揉胳膊对着郁子谦说:“郁总,我有些累,让莎莎她们陪你玩泼水吧。”      时薇憋着一肚子的气回了酒店,给白小萌留了门倒头就睡……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 A.时薇睡一半时屋内进色狼了 B.时薇睡一半时屋内进渣狼了 因为实在实在是太忙,改为每周二四六更新,望见谅。 63 巴厘之海   时薇睡到半梦半醒的时候,顿觉身子陷进了一滩泥沼,湿热,温软,且让人越陷越深不可自拔。她迷蒙地睁开眼,眨了几下,才发现她的直觉并没错,是他。      他就像是潭泥沼,让人一旦涉足便难以自拔。      时薇再度阖上眼,她是个有脾气的女人,岂能说陷就陷,岂能沉沦到忘了所谓的骄傲和尊严。      所以当郁子谦把她放进床里并且压下自己身子的时候,时薇并没有睁眼。她在想,到底该不该在这样一个气氛绝佳的时候完成她的“女上位”大计?      但可悲的是,郁子谦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思考时间,因为他的熊熊烈火,很快就烧进了她的心。      男人用带着酒香的唇吻上时薇的嘴,用他干净清爽的手指抚摸她的身子,时薇困意早已全消,她怔怔地看着这个偷袭进自己房间的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薇的心里还是会不愉快,因为他将大队人马拉来巴厘岛当电灯泡,也因为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争奇斗艳的比基尼同事,更因为他的目光并没有放在自己的身上。      时薇一度觉得来巴厘岛度假是为了她,但现在看来,似乎是她太自作多情。      时薇扭了扭身子,难过地趴进床里,只留一个后背给他。但这在郁子谦看来却像是时薇想要他兼顾前后而已。于是他的吻再度落下来,沿着肩头,滑向性感的蝴蝶骨,再顺着腰线一路吻上她的臀。      在郁子谦煽风点火的时候,时薇一直心不在焉。她最近似乎一直都这样。她的脑子里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思考,需要作出决定。      比如,到底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出“我们复婚吧”这样一个对女人来说很没骨气的一个请求。再比如,问一句“我的胸真的没有莎莎的大?”以及“你真的认为我很小?”这样很卑微的问题。      身后的男人很快觉出她的心不在焉,他张口咬上她的臀,并且用舌尖不断舔舐,迟迟不松口。时薇被弄疼,终于吭出声,挣扎着翻身坐起。      时薇一脸正色地看着郁子谦,眸中并没有他预想中的情`欲弥漫。      郁子谦微皱眉,小心翼翼地问她:“怎么了,不舒服?”      时薇想了想,点头。      郁子谦上前,轻轻捧起时薇的脸作势吻下来,却被她避开脸躲过。郁子谦松手,重新审视起面前这个女人,“到底怎么了?”他的语气中已经染进些微的烦躁和怒意,时薇却并不为所动。      郁子谦亲眼看着时薇在他面前躺下来,用薄被盖过身子,蜷缩成一团,闭眼。      郁子谦的眉头皱的更紧,他静默着思考了半晌,随后恍然大悟一般俯□子,覆上时薇的耳边说:“来好事了?”说着,他的手便探进被子,强势地摸上她的底裤,却并没有感受到异物的存在。      时薇拉开郁子谦的手,翻过身背对他,闭着眼睛说:“好事刚过,前几天你才给我买过卫生巾,这么快就忘了……”      郁子谦被时薇彻底弄迷糊了,既然她没来月事,那为何向来都肉食成性的她竟然会对自己的调情毫无兴致?郁子谦看着时薇的睡颜,她的睫毛抖动,眉头微皱,一看就是在极力装睡。      郁子谦再度俯□,咬上她的耳垂,他在她耳边用暗哑到性感的声音说:“别装了,你根本就睡不着。”      时薇捞起被子盖过头,将他的挑逗完完全全地隔绝起来。      这一下,郁子谦彻底被激怒。他知道这个女人一直在跟他闹别扭,但他却不知道原因,她也从来不跟他说原因。这让他烦躁,耐性归零。      郁子谦使力,将她裹在身上和头顶的薄被一瞬间掀起,然后三下两下将她身上的遮蔽剥得一件不剩,最后他撑在赤身裸体的她的身上,说:“记住,永远不要挑战一个男人的耐心。”      从郁子谦强势地掀起被子时她的惊讶,到被他像玩弄动物一样剥光全身时她的愤怒,再到他用近似于威胁一样的口吻来说教时她的不屑,时薇的反应从一开始的想要尖叫到了最后的想要嗤笑,她觉得郁子谦如今的所作所为也是在挑战她的极限。      时薇冷笑,“你也不要挑战一个女人的耐心,相比起你,我更加没有耐心。”      她的确没有耐心,对于复婚一事,她觉得自己已经熬到了尽头,仿佛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荒废。她不想再浪费青春,更不想自己拉锯战了这么久的感情最后又是一场空。      时薇很想复婚,想要跟这个男人好好地过一生,但可悲的是,在他还有耐心僵持下去的时候,她的耐心早已被磨平。她想要一个了断,要么结婚,要么从此形同陌路。但她又害怕这样一个了断,因为她怕她开口之后,一旦郁子谦反悔,一旦郁子谦说“我又不想复婚了”,那么她就永远失去了这个男人。      而男人和女人的脑回路是明显的不同,就在时薇因为复婚一事频频跟自己也跟他闹别扭的时候,郁子谦却以为时薇这是在跟他上演情人间的小打小闹。      于是,为了制造更多情调的他,根本不顾身下那个人感受如何,便自顾自地啃咬起来。      郁子谦的床上功夫一直了得,他轻易几下就可以将时薇抚弄得娇喘、呻`吟,他的手指像是有股魔力,所过之处无一不绽放起红晕,一旦没入她的体内,却瞬间化作能够翻云覆雨的利器,不给人喘息的余地。      时薇在他的挑弄之下渐渐身不随心,她的心依旧停留在复婚一事的纠结中,她的身子却早已跟着他到达过一次高`潮。      而在她终于被迫分开两腿的时候,她才恍惚着回神,她想,如果她们不复婚,那么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是床伴?      当郁子谦挤入她的腿间,将火热的欲望埋进她的身下时,当他一次比一次深的抵入都让她舒爽到屏息甚至想大声呻`吟出来时,时薇在想,如果他们不复婚,如果有一天郁子谦找了别的女人过一生,那么自己是不是会整日猜想着那个女人是如何躺在他的身下,享受他带给她的人家最极致的美味,最后自己妒火攻心抑郁而亡。      当郁子谦扶着时薇的胯,激烈地冲刺直到冲上云霄之时,时薇终于做出决定,她要开口,她要复婚。      昏厥前一秒,时薇终于露出笑,她想,就算开口可能意味着永远的失去,她也不能放弃这有可能就是一辈子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集上火、吃坏东西、换季于一体,我终于拉肚子鸟,浑身无力……童鞋们都要注意身体哦~ 下一章,有一个让大家恨透的女人要粗线了…… 64 电话真相 时薇再度睁开眼的时候,郁子谦正在用疲软下来的小弟弟磨蹭她的入口,时薇探手,覆上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      郁子谦轻笑,“弟弟很喜欢你,没了你就茶饭不思。”      时薇只是弯了弯嘴角,没说话。      郁子谦看了时薇一眼,伸手捏上她胸前的樱桃,一边拨弄一边问:“刚刚为什么闹别扭?”      时薇想了想,刚要开口说出她在想“要不我们复婚吧”这种缠绕了她太久的话题,郁子谦的手机突然响。      时薇无奈,翻身,从床头柜勾过他的手机递给他。有那么一瞬,她好像瞄到了来电人:Lily。      时薇正郁揶揄他妹太能挑时间来电,却见郁子谦笑着捂上她的嘴,挂上蓝牙耳机后,空出的手迅速埋进她的身下肆意翻搅,让她再也没有任何精力去揶揄任何人。      时薇努力克制着娇喘,但还是有几声不大不小的不和谐声音传进话筒。对方明显怔了一瞬,轻笑着打趣了郁子谦几句之后才又恢复正题。      郁子谦跟他妹的交流时间很短,他只是简单地“嗯”了几句就掐了线。重新全身心投入战斗的郁子谦被时薇说成不正经,自己妹的电话都能敷衍了事。      郁子谦想用身体力行来印证她的那句“不正经”,但时薇趁机溜下床,一溜烟地跑进卫生间保命。      时薇洗好出来的时候见郁子谦早已穿戴整齐,她不禁讶异,“这么晚了,去哪?”      郁子谦轻咳一声后,上前将时薇揽进怀里,说:“有个应酬,得提前结束度假。”      时薇一时惊讶,都要上飞了怎么这时候才告诉她。时薇撅嘴,两手环上他的腰,撒着娇说:“我要跟你一起走。”      郁子谦给她的答复却是不可抗拒的NO,理由是,他不忍心毁了她好好的假期。      时薇本想再跟郁子谦辩驳几句,跟他走怎么能叫毁了她的假期?没了他她会魂不守舍,更别提什么度假。但无奈那时候白小萌玩够回来了,一进门就见一个衣冠整齐一个刚出浴,别提多让人浮想联翩。      郁子谦顿觉尴尬,便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而后一声不吭地回了自己房。临走的时候他又嘱咐时薇一句:“听话。”      裹着睡衣头发还未干的时薇被白小萌取笑了一番那“听话”二字后,犹豫着问出口:“对于他突然多出来的应酬,我很不安。”顿了顿,时薇又补上一句,“我有第六感。”      白小萌见时薇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便大喇喇地挥挥手,“那就跟去,反正你一个人留在这儿没事也得给整出点事来。你就别找借口了,跟他回国其实不是你不放心,而是你这怂样少了他在身边就浑身难受。我说的对吧?”      时薇轻咬下唇,白小萌这货真犀利,连这点掩饰的机会都不给。她就是受不了没有郁子谦在身边的日子。疑神疑鬼?那是她时薇的性格么?      时薇一声不响地偷偷订了机票,回国那天,她本着不去打扰他工作的原则,静静地跟在不远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远远看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你若安好,我便安心。      时薇一直跟着郁子谦上了机又下了机,出了机场之时见郁子谦的助理并没有来接,时薇想,一个人打车也是打,两个人也是打,何不省个钱又能给他个惊喜?于是她三步两步跑上前,准备蹭到郁子谦身边跟他抢一台出租车玩玩。      时薇刚跑了三步,猛然抬头间,却见迎面跑来一个女人。下一秒,那女人结结实实地撞进了郁子谦的怀里。      时薇霎时顿步,她看傻了眼。她觉得那个女人一定是疯了,撞了人还不撒手,难不成是撞晕了?      时薇正想走上前扒拉开那个不长眼的女人,刚抬步子区间那女人活了过来,而且还仰着脸紧紧地盯着郁子谦看。她抬脸的一瞬间,时薇就觉得胸腔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让她呼吸不能。      时薇远远看着男人搂着女人坐进出租车,汽车绝尘而去,只留一串汽车尾气,像是在讽刺她的渺小跟可笑。      时薇扯扯嘴角,苦笑,黎诗怡,好久不见。      *      时薇不想重蹈覆辙,两年前的她一声不吭地甩袖离去,是潇洒了,是拉风了,但事过之后这两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心里最清楚,解决矛盾或者误会的最好方法从来的都不是保持沉默。      时薇抬眼,目光分外坚定地对着白小萌下决心,“我这一次不会再做逃兵,我要让那个女人吃不了兜着走。”      白小萌眨眨眼,偷偷擦干额头上那些汗,吃不了兜着走?还真是便宜那个黎诗怡了,这年给小三头包吃包住的大老婆还有几个?      但让时薇和白小萌都没有想到的是,时薇虽然吃一堑长一智不会再当缩头乌龟掉头就跑而是打算跟渣男贱三决一死战,可只有时薇一个人站在角斗场上,这独角戏该怎么唱?      郁子谦不在家。很明显,他刚回国就跟黎诗怡一起上了飞机。      时薇精神防线彻底崩溃,原来她猜想的一切都是真的,原来,她迟迟犹豫着没有说出“复婚”二字就是对的。真的是对的。      但她仍然不死心地想要问清楚。她明白不声不响不给他解释机会的后果是什么,所以这一次,她选择聆听。      时薇拨通了郁子谦的手机,第一遍无人接听,第二遍仍是无人接听,到了第三遍,就在时薇开始默默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事的时候,电话被接起。      该怎么形容那种声音呢?甜美,却又不腻。带着一些慵懒,却更加性感。对方说:“你好,子谦现在在卫生间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告吗?”      时薇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却又迅速要紧下唇抑制住声音里的颤抖。半晌她才开口,问:“我是郁总的同事,请问你哪位?”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不想丢掉那些所谓的涵养。尽管她早就想破口大骂。      对方的声线依旧甜美性感,听在时薇耳里,却像是聒噪又刺耳的噪音,让人恨不能立即掐死。      她说:“我是Lily。” 65 忘乎所以 时薇不知道这个世上有多少人会取中文名为“黎诗怡”英文名为“Lily”,但她很愿意让这种巧合成立,因为这样可以分解她不少的痛苦——      如果接电话的那个Lily不是黎诗怡,事情就会更加复杂,也更加具有灾难性。      但即使是这样,时薇也觉得好受不到哪去。因为如果Lily就是黎诗怡,那么说明,在之前她听到的所谓的郁见的来电,根本就是那个贱女人的。      时薇苦笑,多少次,他还在她的身体里,却接着当年破坏他们婚姻的女人的电话,现在才知道真相的自己,是不是该一头撞死?      白小萌劝她要认清黎诗怡那个女人,如果这又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该怎么办?      时薇在白小萌的百般劝阻之下,没有再次冲动地做出可能让她后悔一生的举动——她没有搬离郁子谦的家,而是忍着性子等他回来,跟他问清楚一切。      郁子谦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那时候正是深夜,时薇一直窝在客厅沙发里看电视,见他回来了,便一声不响地将电视关掉,然后起身,给他倒杯温水喝。      郁子谦接过时薇递给他的水,润了润嗓之后问:“怎么提前回来了?假期不是还有两天才结束吗?”      时薇淡笑,她该怎么说?说“我跟着你一起回国了可是你却跟黎诗怡一起走了”?不行,这样多扫他的兴。      时薇去浴室里将洗澡水放好,然后又将浴袍叠放在架子上。她看着他在她的面前脱光躺进浴缸,她看着他在她的面前露出舒缓的笑,她听着他问她“薇薇,有没有想我?”她笑着答:“想,当然想。”她想他想到挖心蚀骨,想到她觉得快要世界末日。      时薇随后也脱得一`丝`不`挂踏进浴缸,她弯着嘴角贴到他的身上,问他:“子谦,那你有没有想我?”      “你说我想不想你?”郁子谦问。他的语气仍是一贯的的调调,沉稳,但却有着独属于他的慵懒和性感。      时薇低眉,面对有关他的她曾熟悉的一切,她却再也没有当时的心境。两年前黎诗怡的出现让她结束了一段她最用心的感情,两年后黎诗怡再度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以为一切都可以不一样了,现在她才发现,那只不过是她太容易被骗。      时薇攀上郁子谦的身子,用嘴唇仔仔细细地吻他,然后在他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之时,伸手,握住他身下昂扬的欲`望。      男人不仅低喘,用灼热的眸子盯着怀里的女人。时薇勾了勾唇,这个时候了,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她便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      时薇轻轻抚摸着他的火`热,她套`弄得仔细且认真。她感受着他不断的抽`颤,她看着他在她的手指之下变得亢奋,忘乎所以。      时薇心底轻笑,他的确是忘乎所以。他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可以一声不响就息事宁人的时薇,他以为她再一次受到伤害时还会成全的傻女人?      时薇紧了紧手上的力道,用带着一丝撩拨意味的声音问:“舒服吗?”      郁子谦笑着吻住时薇,但却被她不动声色地躲开。郁子谦愣了一愣,但很快却被时薇的高超技艺分了神。他抑制住想要低吼的冲动,说:“当然舒服……我的老婆,让人欲`仙`欲`死……”      时薇慵懒地抬了抬眼皮,故作娇羞地瞥他一眼。她的心里却在滴血。为何她爱的这个男人总要让她遍体鳞伤?      时薇加速套`弄,感受着他的身体愈发紧绷,她知道,他快□。时薇抿了抿唇,弯着眉眼问出口,“听说……黎诗怡回来了?”      时薇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错愕和无奈的脸,终于笑出声,“哦对了,我还听说,你们两个一起去了美国?郁子谦,我很想问你,一边跟我做`爱一边跟黎诗怡通电话,是不是很刺激?”      时薇选择在他高`潮之时问出这个问题,是因为她知道,一个男人最脆弱的时候,就是在他快要射的时候。在这个时候揭开他一直想要隐瞒的真想,最让他无助和难堪。      时薇很满意地看着郁子谦语塞的模样,但这却更加让她嘲笑自己的可笑。选择在他最脆弱最不设防的时候说出真相又有什么用,顶多是不用再听他句句逼真的谎言罢了。      时薇起身,腿一伸跨出浴缸。她的身上还滴答着水,她就那么擦也不擦径直往浴室外走,临走之前还不忘将为他准备好的浴袍和内衣内裤一并收走。      她走到门边的时候回过身来,看着浴缸里的男人那张又黑又错愕到能够掉出渣的脸,顿时就笑出了声。她满眼笑意地说:“要不要我帮你打给Lily,让她来给你送衣服?”      “薇薇,别闹了,黎诗怡这件事我可以跟你解释,但是前提是,你要相信我。”郁子谦一脸真诚地对时薇说道,但这听在时薇耳里,却徒增了她对他的厌烦和痛恨。      时薇二话不说地转身离开,她简单换了件衣服就出了门。郁子谦追上来的时候,时薇正好刚走到小区门口。郁子谦在她身后一声一声地喊:“薇薇,你真的误会了,你回来听我解释!”      时薇顿步,回身,“郁子谦,你这些说辞我听够了。她这一次扑到你怀里又是因为什么?上一次是她父亲过世,那这一回呢?她母亲也病了?郁子谦,我真的很好奇,当她将她父亲母亲都搬出来之后,第三次又会是谁病危?要不要下一次把她自己也搬出来闹出点事?郁子谦,我们离婚到底是因为什么你不会不清楚,现在你我这么不明不白的纠结着完全就是我在发贱!郁子谦,请你跟黎诗怡那个女人好好相守一生,我时薇不稀罕!”      时薇越说越激动,她一直强忍着声音里的颤抖,憋了好几次才把就快要涌出来的泪水憋回去。她在用火气和怒骂来逼着自己忘记心里的痛,但是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郁子谦的脸色早已纠结又难看,她更没有注意到,站在她身后正对着她最爱的男人的,就是黎诗怡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时薇转过身的时候才明白,什么叫做实力派,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工夫,连跑个龙套都没人要。她听见黎诗怡哭哭啼啼地对郁子谦说:“子谦,医生问是要保守治疗还是做手术?我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但是要家属签字。我爸爸已经不在了,现在在我妈妈身边的亲人只有我。子谦,我一个人做不下这个决定,你可不可以陪陪我?”      时薇张了张嘴,她觉得一切都太戏剧化了。原来,原来黎诗怡的母亲真的病了。她看着郁子谦焦急地上前几步,抓住黎诗怡的胳膊,问:“医生不是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器官吗?真的找到了?太好了……”      时薇咬了咬下唇,原来,原来黎诗怡的母亲不仅病了,还病得很重,重到需要器官移植的地步。      时薇看着一脸泪水的黎诗怡一边抖着娇小的肩膀,一边轻轻点头。时薇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个小丑,不,她是个恶人,十恶不赦的恶人。她竟然怀疑当年害他们离婚的小三又一次故技重施,她竟然诅咒小三的母亲也病危。      时薇觉得她就像当众打了自己一巴掌一样,脸上火辣辣的。看,人家小三的妈竟然真的得了重病,而自己的前夫竟然会在得知她妈有救之后乐得快要呲牙,那喜悦程度就跟升为人父了一样。      时薇轻嘲着笑了笑,升为人父?扯淡,真他妈讽刺。      郁子谦跟黎诗怡一起离开的时候,时薇一直站在原地。      郁子谦嘱咐她不要胡思乱想的时候,时薇不为所动。郁子谦跟时薇说他很快就会回来让她乖乖在家等他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瞬间死了一样,不会再轻易地去相信,也更不会再让它受到任何伤害。      但就在黎诗怡随着郁子谦离开时转身的一瞬间,时薇清晰地看到黎诗怡脸上那抹轻嘲而又得胜般的笑,那丝笑意里面,写满了嘲弄、轻蔑和狂傲。      时薇死过去的心再一次活了过来,她紧了紧暗咬着的牙根,黎诗怡,我到底该怎样做,你才能不一而再再而三地毁掉我的生活?      白小萌给时薇支的招是:敌人不让你好过,你就要让敌人不得好死。“薇薇,我只问你最简单的一个问题:你还爱不爱郁子谦?”      时薇起身走开,将白小萌的劝说抛到脑后。她现在唯一想做也唯一能做的,就是离郁子谦越远越好。      时薇离开北京的时候正好赶上乔楷的新片上映。时薇一直不敢想象一个男人可以将歌唱到专业级水准,同时还能兼顾到自己作为演员的老本行。当然让时薇最为讶异的,还是他那双性恋的身份——这对广大女同胞来说不得不称之为噩耗。      在乔楷电影宣传的最后一站,时薇强颜欢笑跟他碰了头。她和他一起坐在一个陌生城市的陌生电影院里,看着大荧幕里乔楷那张能够萌动万千少女心的俊脸,心思不知不觉就飘到了不该去的地方——      对于郁子谦,她早该死心,可是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起他?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开始撒狗血了,各位要Hold住…… 还有几天就要上飞机了,心突然就不暴躁鸟,沉静下来鸟,于是……明天继续~ PS:为神马我说日更一周会有姑娘认为成周更TT呜呜呜…… 66 重磅炸弹 时薇自认为掩饰得极好,但还是让乔楷一眼看出了她受到过情感上的大创伤。在黑暗里,乔楷想要揽过时薇的肩,但伸出去的手臂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勇气落下。      最后,他终于缩回紧张到早已颤抖的指,然后将手臂自然地搭在时薇身后的靠背上。他对时薇说:“如果你受了伤,我这里随时为你留着。”他指指自己的心口,深情款款。      时薇别过脸,轻点头,内心却苦笑,她怎么可能让他成为她的备胎?这永远都不可能。因为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她心里最爱的人,依旧是那个伤她最深的男人。时薇想,或许她这辈子除了郁子谦,再也不可能爱上任何人。但无论如何他们是再也回不去从前了,她爱他,但仅此而已。      乔楷结束电影宣传准备回北京的时候,时薇坚持让他先回去,自己要再散散心再走。乔楷猜出时薇此行大抵是为了躲避感情的困扰,便没有再坚持。      他知道,她的心里除了那个人,再也装不下别人。能够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一个肩膀,这样就够了。      时薇回到北京之后,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东西。她不能说是释怀了,但至少,对于黎诗怡的那股恨意已经不再那么浓烈。如果自己爱的男人真的喜欢另外一个女人,那么何不成全?      时薇去公司递交辞呈的时候,郁子谦不在。她还是没有忍住内心的好奇,问了总裁办的人,却被告知,郁总已经连续一个礼拜没有来公司了。      时薇苦笑,看来郁子谦并不需要自己的成全,就算没有得到她的允许,他依旧会一离开就是这么久。时薇走之前最后看了一眼他的办公室,光线很足,桌上陈列整齐。时薇的眼睛渐渐模糊,她曾经坐在那张办公桌上跟他调情,他也曾经拥着她坐在那张椅子上,用唇瓣描绘她的唇形……      “啪啪啪”三声,响亮又清脆的拍掌声传进时薇耳。她恍惚着回身,然后看着黎诗怡那张笑脸映进自己眼帘。      “时薇,没有想到吧?最后拥有子谦的人,还是我。”黎诗怡说得轻蔑,笑得灿烂,“子谦在美国照顾我母亲,不方便回国,我回来替他看看RISI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处理。Vivian,怎么,听说你递交辞呈了?是RISI的待遇不好,还是你无法胜任自己的工作?”      时薇皱了皱眉,她觉得对面女人身上带来的光线太刺眼,有些让她难以直视。躲过那团刺目的光亮之后,时薇稳住情绪,绕过黎诗怡的身子准备离开,却被那人猛地拽住了手腕,“你就不恨我?你爱的男人现在完全听我的,我一哭,他就会手足无措地来哄我,时薇,你是不是要嫉恨得发狂了?”      时薇身子一怔,随即冷笑,“如果你喜欢,请随便你捡我的剩饭吃,我不介意。记得,他喜欢精明的女人,但却最不喜欢工于心计的女人。”顿了顿,时薇回头瞥着黎诗怡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勾了勾唇,“没有我陪着你斗,是不是很孤独很寂寞?最后劝你一句,一时的同情,不可能换来永远的爱。代我问候你母亲。再也不见。”      时薇离开公司后直接回了郁子谦的家,收拾一番后,她提着行李箱出了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从来都温婉善良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邪恶,她不会让伤害她的男人好过,更不会让破坏她幸福的女人占有她的幸福。      时薇卖掉了郁子谦对面的房子,在城郊买了栋新房。搬家之后她的生活倒是见了些起色,由于在RISI的工作经历是她的重要筹码,她的新工作来的很顺利,并且职位更高,薪酬更高。而她的感情,似乎也在经历着第二春——      久久未跟她联系过的梵先生,再度闯入她的生活。      梵先生对他前一阵子的无故消失做出了像模像样的解释:他谈了场无疾而终的恋爱,最后发现,对方并不是以结婚为目。所以他受伤了,想到了时薇这个以结婚为终极目标的相亲对象。      时薇皱眉,自己为何在梵先生那里,竟成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备胎?原来她根本就没有拥有第二春的福气,她能做的,除了停留在郁子谦给她留下的阴影里舔舐伤口,无他。      时薇不禁有些小情绪,她最爱的男人不在乎她,跟着黎诗怡那个贱女人飞去美国照顾她妈,这些已经让她够觉得屈辱的了,结果曾经那个每每让她惊艳的梵先生竟也变成了一个更加不在乎她、很想让她爆粗口的渣。      时薇出于礼貌,并没有当即拒绝梵先生的频繁邀约,但她绝对不会把他带回自己的新家。时薇清楚,对于一个渣男,必须时刻提防跟他一夜情的可能性。      在梵先生的盛情邀请之下,时薇跟他出去吃了几次饭,但她说什么都不肯跟他的朋友见面。梵先生说时薇的自我保护太严密,仿佛身上包裹着一层厚厚的壳,让人摸不透。      时薇勾唇,眼底却根本没有笑意。她举杯,碰了碰梵先生的杯子,“对于男人,我早已经看透。女人只有懂得保护自己,才不至于伤得太重。”      梵先生接着时薇的话茬问下去:“薇薇,你的伤口还没有痊愈?还是说……你就算已经遍体鳞伤,也还是爱着他?”      这一句,直接触碰到时薇的底线。她抹了抹嘴,起身,笑着告辞。      郁子谦仿佛已经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但凡有人谈及,她都会跟着心痛。甚至,就连她有动心的一瞬间,心中的那根刺也会传来最尖锐的疼痛,让她忘不了曾经受过的那些伤害。      时薇苦笑,谁说女人是男人的学校?有的时候,女人只有在男人那里,才会最快地成长。      在时薇明确地跟梵先生挑明自己绝对不会将他纳入伴侣的考虑范围之内后,梵先生非但没有放弃攻势,反而加大火力,几乎每一天都要在时薇楼下等她。      他送她去上班,陪着她逛商场,带她一起去吃新开业的西餐。      暖色调的法式餐厅里,时薇再一次跟梵先生表明心意,“我不可能跟你交往,梵先生,你很优秀,但是我们不合适。”因为她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他跟那个玩腻了寂寞了才回头找她,却又频频伤她、随时会转身离开她的郁子谦,又有什么两样?      梵先生却笑得不疾不徐,他缓缓开口,“薇薇,跟我说实话,你的心里,还有没有郁子谦?”      时薇脸色一滞,梵先生怎么会知道她的那个“室友”郁子谦就是她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人?      梵先生见时薇迟迟不说话,心里便有了数。他轻叹口气,说:“薇薇,其实……黎家跟郁家是世交,黎诗怡跟子谦从小是青梅竹马,RISI集团最初的掌门人其实是黎诗怡的父亲,黎老爷子把女儿的名字诗怡融进了集团名中。后来黎老爷子去世,黎家人才发现老爷子要子谦来接管RISI,并且授予他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是希望……”      “是希望他能够跟黎诗怡结婚……所以说,一直以来的那个小三,其实是我,对吗?”时薇的身子在颤抖,RISI,SIRI,诗怡,Lily……时薇精神几近崩溃,黎诗怡她到底有几个名字?!他妈的黎诗怡这三个字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时薇的眼眶薇薇泛红,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她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继续问:“所以你来跟我说这些,是想要我彻底死心,对不对?我懂,我才是那个局外人,是我一直想要从无名小卒一跃成为女主角,对,是我错了……”她没有去深究为什么梵先生会知道郁子谦那么多的事,她也没有力气去思考,究竟郁子谦还瞒了她些什么。她仅仅是知道,自己才是那个跳梁小丑就够了,真的够了。      时薇终于体会到了一股被人玩弄于股掌间的无助与渺小,“就连你,也一直跟郁子谦联手看着我的笑话,对吗?”她是真的傻,被这么多人耍的团团转却丝毫不明真相。      “薇薇,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黎诗怡父亲过世的时候子谦会去安慰她,还有她母亲病危的时候他会二话不说地飞去美国照顾,完全是顾忌这么多年两家人的交情。薇薇,子谦对黎诗怡一点感情都没有,他只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如果你还爱子谦,就不要怀疑他。”      时薇承认,梵斯喆扔给她的,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它炸碎了她心底的一些希望,同时也炸碎了那些密不透风的绝望。但时薇却不知道,在希望与绝望在她心底互相厮杀的时候,她到底该做怎样的决定。      是想梵斯喆说的那样,再一次地给郁子谦机会,还是忍着自己心里的痛,头也不回地继续走远?    作者有话要说:看,我真的日更三千了~动力捏~花花捏~~扭动~~ 明天周一休息不更新,周二继续~ 67 惊人之痛  跟梵斯喆分开后,时薇驱车在街上晃了很久。车窗被她全部降下来,夏天的味道还未散去,黑夜里像是沾染进了略微粘稠却又隐隐透着清凉的水泽,时薇抹抹眼角,些微湿润。      为什么这些真相是由梵斯喆来告诉她而不是郁子谦?为什么郁子谦连跟她说清事实的勇气和心力都没有?青梅竹马的妈真的需要他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照顾么?既然梵斯喆跟郁子谦认识,那么郁子谦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行踪……      车子开回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夜里十二点。车前灯照出一道长长的光亮,时薇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蹲坐在自家楼前的人,身子不由得一怔。      时薇看着蹲坐在楼前的郁见,三秒后,无奈地摇头,带她上楼,进屋。      “嫂子,你就不问问我是怎么找到你的新家的?”郁见落座后,一边接过时薇递过来的茶水一边问。      时薇在她对面坐下,“我不需要问,如果想知道我的行踪,怎么样都会知道的。”毫无疑问梵先生跟郁子谦是一伙的,而作为同伙的妹,又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行踪?      时薇不禁再度伤感起来,梵斯喆和郁见都知道了她的新住所,但郁子谦却丝毫没有动作,这是不是可以说明,黎诗怡早已经占据了他的心,成为了他新一任的妻子?      时薇咬了咬下唇,原来自己离开他家之前费尽心机摆放的一些看似她不经意落下的东西,并没有勾起他对她的想念和眷恋。原来,就跟她这三年来所做的等待一样,都是徒劳。      时薇拿起眼前的茶水啜了一口以掩饰她眼底的没落。郁见静静地看着时薇,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问:“跟哥分开的这段时间,有没有接触过别的男人?你跟之前那个男朋友……就没有什么火花?”      时薇眉头微皱,“你是说……那位梵先生?”      郁见点点头。      时薇不由得轻笑,“我对感情已经看透,累了,想歇一歇。”      时薇并没有正面回答郁见的问题,既然她能够问出自己跟梵先生是否交往,就证明她并不知道梵斯喆跟郁子谦的关系,或者,郁见恰恰是郁子谦派来探听虚实的也说不定。      时薇想了想,却又再度笑出声。探听虚实?她真能自作多情。郁子谦的心怎么可能还放在自己身上,怕是她明天就出嫁也不会博来他半点的关注。      时薇觉得她跟郁子谦的感情走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到了尽头,不论是缘分还是激情,或许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郁见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时薇将这理解为一个爱护哥哥的妹妹所拥有的正常心理行为,在很多情况下,小姑子跟老婆是天生的仇人。      时薇轻抿茶水,夜已经这么深了,郁见等她到这么晚,相信不仅仅是问问她最近的感情生活这么简单。果然不出时薇所料,在经历了片刻的冷场之后,郁见再度开口。她问:“嫂子,如果我说,我希望你能够跟我哥重修旧好,你愿不愿意?我替他向你保证,他一定一定一定再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一定。”      时薇听了不由一愣,随即弯着眼角笑起来,“郁见,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有的时候,爱情和婚姻,并不是保证就能说了算。郁见,你还太小,有些事情只有经历了才会懂。”      时薇一直保持着良好的仪态和休养,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有多么多么的想要摔杯子砸抱枕。其实时薇想说的只有一句:他妈的郁子谦为什么不来保证?他妈的追个女人还要派他妹来做发言人?真他妈窝火。      郁见想说自己什么都懂,但念在黎诗怡那个女人的确伤嫂子太深的份上,她没有辩驳什么,只是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但却足以让时薇再度崩溃。她问:“嫂子,你还爱不爱我哥?”      时薇默默地紧了紧拳,被砸被摔的估计不只是杯子和抱枕,应该还有她触手可及的一切,以及,她一直珍藏的跟郁子谦的结婚照。时薇当真的觉得现在的人都疯了,不然为什么都这么关心别人的感情生活?      她起身,明显有了送客之意,“郁见,我跟你哥的问题并不出在我身上,我不想再提他。”      一直稳坐着的郁见却“呼啦”一下站了起来,她的情绪比方才要激动得多,身子也愈发的抖。时薇歪了歪脑袋,觉得这丫头真是莫名其妙。      时薇抬腿,不想再跟这个小丫头片子僵持下去,但见郁见一下子挡在时薇身前,字字清晰地大声说:“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哥竟然会爱上你这样一个女人,他为你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他这么爱你根本就不值得!”      郁见在冲时薇吼,颇有声嘶力竭之态。时薇一直就没怎么舒展的眉头皱的更紧,现在这是哪一出?郁子谦找人来给他立牌坊了?      时薇不想跟郁见多费口舌,她觉得一家人护短很正常,或许有一天郁子谦把黎诗怡的肚子给睡大了,郁见也不会觉得她哥有半点不对的地方。时薇用沉默来应对郁见的激动情绪,但很显然郁见这孩子并不打算还给时薇一个安静的夜晚。      郁见上前一步恶狠狠地盯着时薇,她猛地拽起时薇的手按在时薇的心口上,说:“我希望当有一天你彻底失去我哥的时候,你这里不会痛。”      时薇依旧面无表情,她觉得今晚郁见来自己这里就是为了胡闹。她不屑于将郁子谦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她不需要他妹的理解,更不需要他妹的怜悯。她只需要,让那个渣跟他的青梅竹马好好厮混一生。      郁见跟时薇吼完之后转身就要走,时薇正欲偷偷呼出口气,却听到熟悉的手机铃响。时薇一怔,心里一直冰封的雪山似乎被融化了一角。      走到门边的郁见停下来,看了眼时薇后,从兜里摸出手机接起,“你好,郁总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急事我可以代为转告吗?”      时薇心里“咯噔”一声,这话听着真熟悉,几天前黎诗怡也是这样替郁子谦接着电话。时薇歪了歪嘴角,郁子谦这是为了跟黎诗怡一起度过美好的二人世界,连手机也要别人替着接了?      郁见结束通话后,若有所思地低头看了看手里刚刚灭掉的屏幕,半晌才抬起头,再次问出口:“嫂子,对于我哥的一切,你真就不在乎了吗?”      时薇抱臂,“你们兄妹俩到底想怎样?非得让我时薇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看着他跟别的女人欢爱你才满意?”      郁见稳住呼吸,深吸口气,她犹豫了很久才终于心一横,快速的像是唯恐自己会后悔一样地脱口而出:“我哥五天前胃十二指肠溃疡急性穿孔,现在还在医院,他一直不让任何人告诉你怕你担心……还有,他完全把黎诗怡当做了第二个妹妹,我们郁家跟黎家的交情让他不能丢掉黎诗怡不管。”      不得不说,郁见的话很让时薇震惊,震惊过后是心疼,心疼过后是漠然。梵斯喆和郁见两个人跟她说出一切实情,无非是想要安慰她,让她理解郁子谦的难处。但时薇想,如果他那个青梅竹马存在一辈子,她就要宽容大度地理解和原谅一辈子吗?      时薇心疼郁子谦的身体,但同时她又觉得他是活该。他一定是在照顾黎诗怡她妈的时候太过劳累,吃饭不及时饥一顿饱一顿导致胃病彻底爆发。      时薇跟着郁见去医院看望郁子谦的时候,她唯一想说的话就是:“你自作自受。”但天不遂人愿,她还未开口,便被郁见的夺门而出惊了一惊。      时薇怔愣不已地看看一脸茫然的郁子谦,再看看正拿着郁子谦的笔电一脸讶异的梵斯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三秒后,一直都沉稳从容的梵先生一边放下笔电一边问:“子谦,那个女孩儿就是你妹?”      时薇瞥了眼郁子谦,对梵斯喆说:“梵先生,你那么了解郁子谦,连他妹妹郁见都不知道?”      “你说……他妹叫郁见?”梵斯喆的脸上有明显的质疑之色,时薇撇撇嘴,点头。时薇心里不是不狐疑的,这郁子谦和梵斯喆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郁子谦的有些事情梵斯喆了解得很透彻,而在有些事上却像是个陌生人……      梵先生早在听到时薇的话后快步走出病房,郁子谦苦笑着抓住时薇的手,“薇薇,你还是来了,我叮嘱了他们很多遍,不许告诉你的……”      时薇轻微地挣开郁子谦的手,“我只不过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探望病人而已,礼节上的事不能含糊,你不要想太多。”      郁子谦叹气,想要再度抓过时薇的手,却被她一步退后,彻底抓空。郁子谦虚弱的声音却分外清晰地传进她的耳,“薇薇,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跟黎诗怡去美国……伯母从小看着我长大,她病危,我实在坐不住……薇薇,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你要相信我……”      时薇盯着郁子谦看了很久,那张她曾经分外熟悉的俊颜此时却染上了苍白之色。时薇抿了抿嘴,而后勾唇,轻声说:“我要回巴黎了,好好照顾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时薇要飞巴黎了,我要飞法兰克福了,接下来两章的内容已经放进存稿箱,然后……咳,安定下来之后我会尽量抽出时间码字,争取稳定更新,争……取……  68      时薇说完之后转身就走,转过身的一瞬间,一直蓄在眼眶的泪水终于涌出。她舍不得,但又必须学会舍得。她爱他,但却受不起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尽管他有千万的理由来证明他的无奈和真心。她累了,所以她只能再一次像个逃兵一样,仓皇离去。      “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响在空荡的病房走廊里,陪伴着她的,是那越来越近的带着急促和慌张的奔跑声。待到时薇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被一个男人紧紧地拥在了怀里。时薇想要挣开他的手,低眉,目光所及却是手背上往外渗出的血。      “放开我,”时薇冷声说道,“郁子谦,你不要无理取闹。”      郁子谦却将她拥得更紧,力道重到仿佛是想将她揉进自己的骨髓里一样。时薇听见郁子谦在她的身后哑着嗓子说:“薇薇,我知道我错了,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薇薇,你要相信我,我跟黎诗怡真的没什么,我真的把她当妹妹看。薇薇,我不能没有你……”      郁子谦说的深情,似乎也透着一丝绝望。他腹部的术后伤口开始疼痛,就像牵扯到了他的心一样。他猜,或许伤口已经被撕裂了,但他依旧紧紧地拥着怀里的女人,似乎那就是他的命,有了她,再疼再苦都不算什么。      时薇仰脸,眨眼,好不容易才风干眼里的泪。她咽了咽口水,抚平声音里的颤抖,说:“子谦,我们都应该好好冷静一下。我时常在想,每一对情侣能够走到离婚的地步,都不是没有原因的,而这些原因,往往是永远都无法解决的。子谦,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我不希望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我想……我们的确是该分开了。”      时薇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再度哭出来,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强硬而又决绝。但她表现得多刚强,内心就有多痛苦。特别是在她听到郁子谦问她“薇薇,难道你不爱我了?我们一起度过的每分每秒你都忘记了吗?”的时候,她险些崩溃。      时薇转身,用最美丽的笑容告诉他:“子谦,对不起,我已经不爱你了。再见。”说完之后她挣开郁子谦的怀,迅速走远。      “哒哒哒”的脚步声再度响彻空旷的病房走廊,时薇听见心里有个声音一遍一遍地在说:我爱你,我当然爱你,我……      “我恨你。”      时薇猛地顿步,她很确信自己听到了这三个字,但却并不是从她心底发出的声音。时薇四下巡视了一圈,就在她以为是自己幻听之时,她的目光险些碰触到那双略带悲伤的眼。      时薇闪身进了拐角,放慢呼吸。细听了半晌,她才彻悟,原来她所经历的远非一个不在乎她的前夫和一个不要脸的小三,还有单恋了多年的小女孩儿,和一直隐忍着的大男人。      时薇将身子靠上冰冷的墙壁,这时候她才明白,爱情中的不如愿太多太多,有不敢开口的,有没有勇气去爱的,也有一直执着地等待着的……或许像她跟郁子谦之间这种要爱就爱、要不爱就放弃的人,也算是幸运的。      临走之前,时薇又探头看了眼正在光亮处仰脸看着梵斯喆的郁见,她分明看到,郁见的眼里有一股爱的苦涩和心酸,她仿佛也能看到,郁见眼底的微红和湿润。她什么都明白了,在郁见对梵斯喆说出“我恨你”这三个字的时候,时薇就知道,不是每个人的感情都会一帆风顺。      时薇没有八卦的习惯,所以在不小心得知了郁见和梵斯喆之间关系匪浅之后,她并没有打算继续偷听下去。时薇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离开而不被郁见发现,但始料未及的是,时薇刚悄悄地走出几步后,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箍住了步子。      时薇觉出身后匆忙跑过来的是大队的医护人员,他们一边跑一边喊着“借过”,路过时薇时,她赶紧偏过身子让路,目光却顺着医护人员的身影一直看过去,直到他们拐进一间病房。      早已闻声赶到时薇身边的郁见声音都变了调,“是我哥……是我哥!”说罢,她风一样地飞奔过去。      几秒钟后,时薇跟在郁见身后冲进病房,但见郁子谦的床前围了一圈医生和实习生,医生正指着郁子谦那张苍白的脸对实习生讲解:“胃十二指肠溃疡急性穿孔必须及时诊治,否则将会因腹膜炎的发展而危及生命。该患者一般状况较好好,为了根治,采取根治手术即穿孔修补加壁细胞迷走神经切断术,再严重一点就需要进行胃大部切除术。该患者手术很成功,但术后的护理和心理上的恢复并不尽如人意,在精神高度紧张和情绪不稳定的状况下,极有可能发生严重的术后并发症,幸亏我们抢救及时……”      医生依旧在侃侃而谈,一直呆立在病房门口的时薇突然像头发了怒的小狮子,她冲进来,用一股她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力道赶走围在郁子谦身边的所有人。她指着医生的鼻子问:“他脱离危险了?”      “是。刚刚情况很危及,若不是我们发现及时并奋力抢救……”      “那么现在请你们离开,”时薇忍着怒火不发作,仅是用指着医生的手指朝门边指了指,“感谢你们救了他,但如果你们再敢拿他当教学案例,别怪我不念救命之恩。”      为首的医生讪笑了几下,“唉,郁先生还没不乐意,您倒先急了?这医学生嘛就是靠实习阶段长知识,不多见见病例,怎么更好的救死扶伤嘛……”      “滚!”时薇眯了眯眼,“我让你滚!”她终于吼了出来,像个泼妇,像个被人抢了老公的弃妇,更像个被人掏空了灵魂的疯子。      一群人稀稀拉拉地离开后,时薇无力地跌坐进椅子里。她听到了医生说的是什么,如果再严重一点,就要胃切除。她从来没有想过郁子谦会病得这么重,她一直以为他是活该,是咎由自取,可是当她真的知晓他的病情之后,她真的无法狠下心对他不管不顾。      时薇掩面,泪水渐渐从指缝中渗出,她承认自己是始终没有办法无视对他的疼惜和不舍。她爱这个男人,不管是爱过还是正在爱,不管他犯过多少错,她依旧无法彻底地从心里将他剔除。      或者,就算她最后还是要离开,也不能丢下现在的他不管。念在过去一起经历的那一段,念在他们曾经爱过。      时薇跟上司说明了原因,放弃了这趟去巴黎宣传最新设计的美差。没错,她并没有打算彻底离开,她只不过是在一个合适的时间,遇到了一个合适的契机,然后,顺理成章地让郁子谦这个病人情绪波动、焦虑紧张、难过低落,最后并发症险些要了他的命。      时薇留了下来照顾郁子谦,她为他换去了VIP病房,再也没有实习生们的打扰,护士小姐的微笑也温暖如春。      郁见和梵斯喆两个人会排班来换下时薇让她去休息,时薇从郁见的眼神里渐渐看出了一丝柔软,她知道,那是爱情盛开的滋味。      郁子谦在时薇的照料之下日益好转,但时薇却直觉,脸色变红润了许多的郁子谦有心事。而直到黎诗怡将时薇请去喝咖啡,时薇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重磅炸弹。      咖啡店里,时薇跟黎诗怡靠窗坐。黎诗怡点了郁子谦以前最爱喝的Espresso,时薇则一直搅着眼前加了双份糖的拿铁。      时薇早已受够了苦滋味,而郁子谦如今的胃更是再也受不起咖啡的“滋润”,所以时薇很抗拒咖啡店,也很反感在咖啡店里与一个三儿来平心静气地谈话。      黎诗怡开门见山,“时薇,你赢了。”      时薇把目光从眼前的咖啡杯上挪开,抬了抬眼皮,轻笑,“从来就没人跟你争。”      “他为你抛弃了一切,你就这么不在乎他?”黎诗怡上身前倾,眸露凶狠之色,仿佛恨不能立即扒了时薇的皮。      时薇捧起跟前的咖啡仔仔细细地研究,半晌才懒洋洋地开口:“他为你抛弃了自己的胃,等于宁愿为了你们黎家抛弃生命,所以……恭喜你,还是你赢了。”时薇撇撇嘴,看到自己最爱的人因为自己而受苦,这种滋味最难受。所以她猜黎诗怡必定好过不到哪去,不然她也不会来找自己搅咖啡装格调。      黎诗怡脸色的确难看不少,她有些焦急,有些不安,也有些懊悔。时薇看够了黎诗怡这幅楚楚可怜的清纯小女人模样,便嫌恶地别开脸。      黎诗怡并没有因为时薇对她的明显厌烦而露出之前那份狂傲和尖刻的嘴脸,而是伸手,覆上时薇的手背,轻声说:“时薇,对不起。”顿了顿,黎诗怡将挎包中的一沓文件递到时薇眼前,“看了这些,你应该会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郁渣那么有钱的人会不住VIP房。。猜猜~ 69  黎诗怡交到时薇手上的,是一份用RISI专用文件夹包着的一沓文件。时薇抬眼看了看黎诗怡,狐疑着接过来。      一分钟后,黎诗怡缓缓开口,“我想你已经明白了子谦为什么会连VIP房都住不起。”      时薇合上文件,将白纸黑字的合同递还给黎诗怡,“他愿意这样做,跟我无关,你来找我说这些是做什么?”时薇笑得淡然,根本看不出她的心里起过多大的波动。      黎诗怡坐直了身子,有些讶异地看着时薇,“他为了你放弃了RISI,替你承担了本该由你来承担的一切责任,时薇,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我承认我喜欢子谦,也承认我当年的所作所为对你造成了伤害,但是你知道当他亲口对我说我永远都无法取代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时,我的心里是什么感受吗?如果你不爱他,那就请你干脆利落地放手。”      时薇看着黎诗怡那张变幻莫测的脸,轻微撇了撇嘴。一个小三被说是永远无法取代大老婆,小三的心里会是什么感受?      什么感受?跟郁子谦一样,自作自受的感受。      时薇抚了抚衣袖上的灰尘,起身,走到黎诗怡跟前说:“郁子谦是我的男人,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剩下的,我是否原谅他,我是否会继续跟他这样纠缠一辈子,就不是你该管的了。虽然你认清自己的位置太晚了些,但还恭喜你。”      黎诗怡的脸色更加难看,她“蹭”地一下站起来,直视着时薇的眼,“你这是站着茅坑不拉屎!”      时薇勾了勾唇,“何必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有失你身份。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一个道理,对于郁子谦,我不会放手,而你纠缠得越紧,他越会发现我的美好。所以我劝你,好好当他的好妹妹,或许我还会让你多见他几眼。”      时薇的这番话对黎诗怡来说着实是一番羞辱,她转身离开时,眼角余光瞥到了黎诗怡那张红不红白不白的脸。时薇冷哼了一声,好妹妹?可惜每一个好妹妹的背后都有一个后妈带来的恶毒姐姐。      跟黎诗怡不欢而散后,时薇径直去了自己现在所在的公司。顶头上司的办公室里,时薇的情绪很激动,她问:“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      上司笑得很暧昧,“Vivi,你是谁的人我们都清楚,有人替你摆平一切,你应该高兴都还不及,怎么来我这兴师问罪了?”      时薇默默嘀咕一句“我哪敢”,便一言不发地退出了办公室。      她彻底地郁闷了,到底为什么她在RISI的设计稿能够莫名其妙地成为新公司的标志性广告?两家广告同时面世,灾难性的结果可想而知。但就在新公司准备就这件事责任的时候,一切都被郁子谦的高额赔偿压了下去。      令人咋舌的“撞衫”广告仅存在了几小时便销声匿迹,而向来愿意找点猛料当卖点的各大平媒纸媒竟都商量好了似的对此绝口不提,所以时薇到了现在才知道发生过跟自己有关的如此重大的事故也不为过。      依白小萌对此的解释是:郁子谦是在将功补过,所以他暂且可以原谅,但仍需要考察期。      时薇两腿蜷缩着把头埋进去,“我总觉得这事蹊跷,他那个渣怎么可能为了我宁可倾家荡产,还有,我记得我当年跟他结婚的时候他已经身家过亿了,怎么可能连个VIP都住不起!一个广告案的赔偿能上亿?他这完全是在耍苦肉计,我绝不中招!”      时薇义正言辞,仿佛她真的看明白了他一切的阴谋诡计。      而对于郁子谦辞去RISI总裁并将其归还给黎氏集团一事,白小萌的看法是:郁子谦这是决心断掉他跟黎家的一切关系,算是他这么多年受够了交情所错困终于摆脱掉了黎诗怡,时薇应当大加鼓励,而非不领情。      盘腿坐在沙发里的时薇狠狠摇头,“他这算是……净身出户?他跟黎家那么多交情让我知道一下能死啊!交情重要还是老婆重要?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更不会再让他毁掉我的生活!”      时薇说到做到,在郁子谦的刀口恢复得差不多之后,去了巴黎跟进最新的合作案。郁子谦出院那天,一直晴空万里的巴黎竟然下起了雷阵雨。      时薇从不轻易伤感,但那一夜的雷电交加还是让她心里那根脆弱的神经不受控地崩断。特别是,当他看到他的第一百条语音信息时——      时薇去了巴黎二十天,却受到了郁子谦二十天的连续骚扰。他每一天都定时给时薇发送语音短信,早上一条,中午一条,傍晚一条,睡前一条。他所说的内容千变万化,比如“今天阿姨做的饭不和我胃口,我的胃又疼了”;再比如,“天气预报说今天巴黎小到中雨,你出门不要忘了带伞”;再再比如,在她睡前告诉她,“不要忘了检查门是否锁好,手机一定要关机离枕头一米远”;再再再比如,“今天是我们相识的第1459天,我给‘对不起’洗了个澡,他一直在我身边蹭,好像是想妈妈了。”      据说“对不起”是郁子谦新养的一只狗,雄性,但却跟他相处融洽。      时薇终于忍无可忍地将手机摔向对面的墙,恨的只差大吼大叫。她恨没脸没皮的郁子谦,更恨贱兮兮的自己。明明他的错足以让她彻底远离他的生活,但她还是不要脸地点开他发来的短信,并且每一天好像都充满了期待。      时薇在跟白小萌的越洋电话里说的异常坚决:“我要来场浪漫的法国艳遇,我要彻底忘记那个渣,开始我全新的生活。”      白小萌在另一头违心地鼓掌以示支持,并且笑哈哈地揶揄时薇,“不光可以艳遇,如果真的遇到好的,不放来场最刺激最浪漫最拉风的for one night。”放下电话之后,白小萌却跟向先生摊牌:要么离婚,要么分居,要么跟那个女人彻底断绝往来。      向先生面露难色,"我还能逼着她辞职了不成?"      因为这一句话,白小萌彻底歇菜,她也不哭也不闹,把自己关进房间里想了很久。久到,时薇出事的时候她才出闺阁,被向先生拖着去了医院——      在忍受了二十天足以让人崩溃的短信骚扰和思想污染之后,时薇终于光荣地病倒在最终的发布会上。      那天巴黎晴空万里,时薇在临上台前看到郁子谦发来的短信:今天是我们相识的第1500天,天气预报说巴黎晴,北京却在下雨,就像我的心。“对不起”今天特别难过,大概是因为没有它妈妈在身边。薇薇,我想你。      时薇看过了这条酸了吧唧的短信之后开始心神不宁,以至于在上台前猛喝了两杯咖啡依旧无法集中精神。时薇晕倒在台上的时候,北京突然阴转晴。      时薇晕倒的事情并未惊动太多人,随行的同事都被她几句好话收买,避而不谈她晕倒的真相,但条件是,她必须立即停下手头的工作,让其他人替她跟进。      时薇无奈地听从了安排,毕竟相比较于做一个拼命三郎,还是孕妇的身份比较令人纠结。      白小萌被向先生拖去医院的时候,时薇刚刚做完B超,正拿着检查结果往回走,边走边低着头看。      白小萌看见时薇从妇产科出来的时候先是盯着她上上下下地瞄,瞄了半天见她虽然脸上有些倦意,但腿脚还算利索,并无虚弱之态。白小萌这才放了点心,小跑上前,“薇薇,你还好吧?”      看到向先生和白小萌一起赶来医院,时薇无奈地瞥了眼向先生,“你还是告诉她了。”      白小萌一爪子拍上时薇的肩,“如果不是他下楼的时候碰巧看见你,还不知道你能瞒我到什么时候呢。”      时薇无奈地笑笑,“我千叮咛万嘱咐他不许告诉你,结果我那些口舌都白费了。你啊偷着乐吧,有个不会撒谎不跟老婆有所隐瞒的老公,真是福气。”      白小萌平静地看了向先生一眼,没说什么,脸上的表情有那么点不自然。      时薇直觉自己莫非是说错了什么话,再看看跟前这两口子,脸上明显写着心事。时薇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终归是预感,她还不想变成乌鸦嘴。      三人出了医院后,白小萌便对向先生说:“我跟薇薇还有点话要说,你不是说今天工作挺忙?你先回吧。”      向先生应了一声后就跟时薇道了别,时薇看看远去的向先生,再看看身边满腹心事的白小萌,眉心一皱,说:“你俩出什么事了?”      白小萌惊讶于时薇的火眼金睛,但同时也纠结于该如何跟时薇隐瞒她这段糟心事以照顾孕妇情绪,于是她只能打个哈哈,“你眼神不够用了啊,我俩好着呢,别给我乌鸦嘴。”      时薇白了白小萌一眼,没有深问下去。毕竟她自己的事已经够闹心。      白小萌趁着时薇情绪还算不错的时候问出了她一直最关心的问题:“你俩是准备奉子复婚呢,还是未婚先孕?”      白小萌问的太有技巧,她不给时薇自己回答的机会,而是给她两个选择:是先婚后生呢,还是先生后婚,直接避过了她最怕听到的答案:不生。      孩子是妈的命,哪个女人做人流的时候不是泪哗哗的跟死过一回一样?      但很不幸的是,时薇的回答恰恰就是白小萌不想听的。      坐在shopping mall的休息椅上,时薇跟白小萌说:“女人一旦生了孩子,身材就会走样,皮肤也会变差,再也穿不上这些性感漂亮的衣服,以后逛街前面还得推个婴儿车。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我不想让孩子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中。所以,这孩子我必须拿掉。”      白小萌张了张嘴:“你俩真不打算复婚了啊,你家那位虽然错误犯的比较低级,但念在人家积极认错主动弥补你的份上……薇薇,女人怀孕不容易,更何况你这都三个月了,不心疼啊?”      时薇想了想,心疼,怎么不心疼,就是郁子谦养了只素未谋面的狗,被他成天在跟前念叨来念叨去,她都能产生感情,更可况是怀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跪地……成天遭受英语和德语的双重袭击,重新捡起码字的活需要勇气和魄力……TAT 70   时薇心疼。      怎么会不心疼?就是郁子谦养了只素未谋面的狗,被他成天在跟前念叨来念叨去,她都能产生感情,更可况是怀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时薇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她想要这个孩子,更重要的是,这是她跟郁子谦的孩子,不是别人的。      但舍不得又能怎么样?过去的一切纠葛,她的重蹈覆辙,包括黎诗怡对她的婚姻的窥探和涉足,这些都让她再一次冷静下来——孩子不应该在这样一个时候降临。因为她不确定郁子谦到底会不会是一个好父亲,她更不确定,她和郁子谦的这份早已破碎的婚姻到底还会走到什么地步。      郁子谦得知时薇怀孕的消息时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这期间白小萌几乎全天二十四小时对时薇进行监控,以防她冲动之下拿掉孩子,而时薇也耍无赖一样地以“孕妇最大”的理由强占了白小萌的手机以防她跟郁子谦通风报信。      两个女人鏖战了一个星期之后,时薇最先败下阵,她再也忍不住整日憋闷在家的日子,随便拢拢头发抓住白小萌就往外拖。早已由白氏魔女沦落为白氏怂女的白小萌同志踉踉跄跄地跟在时孕妇身后,“唉唉唉你慢点走啊肚子肚子肚子啊!”      时薇突然顿步,摸着自己的肚皮愤恨回身白她一眼,“屁吧你!这才两个月呢你就能看见肚子了?!”      一直没睡醒状的白小萌眨了眨眼看清不远处的那个人,顿时就精神了。她冲时薇挥挥手,边自顾自地往回走边大嗓门说道:“知道自己有身孕就好,有空就想想给孩子起什么名,是叫郁金香还是叫郁来郁美丽?”      一直站在楼道大门边的郁子谦突然轻笑了一下,他眼见着那个名叫时薇的小女人语塞,眼见着他最爱的那个女人冲她的闺蜜露出凶神恶煞的神色,眼见着那个怀着他们爱情结晶的女人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然后急吼吼地朝自己这边冲过来。      时薇冲向的目标是楼道的大门,但没想到似乎就是一个眨眼的瞬间,目标物前被一坨东西堵住了,碍眼又碍事。      郁子谦挡在门前两手揽住时薇的肩,“薇薇,我们回家好不好?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      时薇静默了三秒,而后慢悠悠地抬眼,嘴唇动了动,“或许吧,或许你会是一位好父亲,但可惜,你不会是我的孩子的父亲。”说完,时薇伸手欲扒拉下郁子谦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没想到却反被他一把抓住往自己的胸口带。      时薇有些嫌恶地往回抽手,但却被无耻的郁子谦攥得更紧。      时薇承认,当自己的手掌被迫压在另一个人的心口时,她当真能感受得到那个人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有力,沉稳,给人安全感。      时薇抬眼,唇角突然勾了勾——这个人给她安全感?看来她手掌的触感很失真。      时薇被郁子谦略微搅乱的心再度平静下来,她恢复常态回视他,并且告诉他,如果他再不放手,她就会喊人,并且告他性骚扰。      郁子谦对时薇这种小女人解决问题的方式很无奈,也有些哭笑不得,但同时也苦叹,如果放在以前他一定会用一种更加流氓的方式来将“性骚扰”进行到底,而现如今,在一连串的状况发生之后,他们之间能够解决问题的最快方式似乎已经不再是拥有彼此的身体。      郁子谦深知,无法在床上解决的问题,就不是好问题。      两个人僵持的功夫,白小萌早已识相地默默溜了出去。时薇略带埋怨的眼光一直盯着白小萌的背影,似乎那样才能避免将目光投向面前的郁子谦,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此刻的尴尬和窘迫。      可很快时薇便发现似乎什么都在跟她作对,就连无视掉郁子谦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她都做不好——她恨,为什么就算是盯着无暇的白壁,眼前也还是挥不走那个人的影子?他就好像是被烙印在了心里一样,当她远在巴黎收到他的一条条短信的时候,当她第一次得知她有了身孕的时候,当此刻她虽然刻意避开视线不去看他、却仍旧能够感受到他的气息和呼吸的时候,她的眼前不断交叠的全都是郁子谦的影子。      时薇确信自己的心跳早已开始紊乱,但她相信那一定是因为他的挥之不去如同梦魇一样。时薇攥了攥拳,而后又松开。她的手心已经沁了一层薄薄的汗。      郁子谦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十分不在状态的女人,她好像瘦了,但皮肤却更白皙了。郁子谦不知道这是不是怀孕的原因,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的魔力仿佛越来越大,大到他宁可付出一切也不愿意放手——      就在时薇终于受够了自己慌乱又窘迫的状态、有些气急败坏地想要避过他的身子走出去时,郁子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在她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郁子谦再清楚不过,一切的错都在自己,所以如今他愿意为了弥补过错上刀山下火海。如果时薇说他跪上几天几夜可以挽回她,那么他就算把腿跪残,也不会皱一下眉。      时薇瞬间惊讶地张大了嘴,一声一大不小的唏嘘清晰地落进郁子谦的耳。郁子谦紧了紧握着时薇的手,缓缓地说:“薇薇,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时薇收了收压抑的神色,咬紧下唇,她已经一错再错,如果这一次再心软,她将彻底没有回头路可走。可是再转念想,既然她已经错了那么多回了,哪里差这一回呢?如是想,她微皱的眉头稍微松了松,顺带着也略微挣了挣被郁子谦紧箍着的手,冷冷地说:“你要什么机会?帮我养活我跟别的男人的孩子的机会?”不待郁子谦回答,时薇紧接着又说:“郁子谦,真没想到你是如此高尚大度的一个人,好啊,正好孩子他爸现在不能过来陪我,你过来当个临时替补,我高兴还来不及。哦对了,我替孩子和孩子他爸谢谢你。”      说罢,时薇彻底挣开郁子谦的手转身上楼。她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几不可查。    作者有话要说:24小时之后还有场考试,要相信我,我真的是用绳命更新出的这些字……如果我说我考完试在灰机上也要码字的话,美人儿们是不是会原谅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断更和消失……鞠躬! ☆、72结结局   “他真的一点也没犹豫?”白小萌死死按着时薇的肩,一脸惊悚,“他不光接受了你跟别的男人乱搞并且把肚子搞大了这个事实,还愿意像条哈巴狗一样死守在你身边照顾你生下你跟别人的孩子?”   时薇眨了眨眼,而后点点头。   白小萌哀嚎一句“最毒妇人心”后仰面倒进床里,长叹口气后幽幽地说:“这么好的男人你就原谅人家吧别折腾他了,跟黎诗怡那事儿又不是他主动的。孩子不是他的这个玩笑你开的可真有点大,适可而止吧,别到时候非得去做亲子鉴定他才肯信那是自己的孩子。”   时薇怔了怔,她玩笑开大了?不像啊,人家郁子谦就跟没事人一样,分明是他不在乎!   而当第二天郁子谦再次来白小萌家把时薇连拖带拽接回家时,时薇才真的觉悟到,自己这玩笑开得真的有点大了——   饮食要格外注重营养的均衡,同时要多吃核桃桂圆这些时薇见了就想吐的东西,规律运动,远离电视电脑手机等等一切电子设备,没收所有化妆品和高跟鞋,不许独自出门……重中之重,手头的一切工作全部停。   时薇在郁子谦的此番魔鬼照顾之下煎熬了一个星期就彻底崩溃,“我肚子里怀的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应该想方设法让我流掉才对!”   郁子谦拢拢时薇的头发,“孕妇切忌动怒,对胎儿不好,乖。”   时薇差点气疯,他这哪是照顾孕妇,监管犯人还差不多。   郁子谦将所有的工作从公司移到家中书房,没有了RISI的他一切都需从头再来,比白手起家强不到哪里去。唯一的支柱便是家里这个孕妇,只要他有了时薇,便有了一切,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郁子谦逼自己不去多想,他只能告诉自己,爱屋及乌。   似乎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时薇的肚子开始明显变鼓,往常的衣服再也遮不住肚子。郁子谦只能给她新买孕妇装,并且加速布置婴儿房。   每每看着郁子谦在一男一女两间婴儿房里忙碌时,时薇的心都会揪着疼。他明明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却还要这样尽心尽力,到底是图什么?   又一次产检,医生指着监视器对郁子谦说,“看见没,那就是胎儿的心跳。”   时薇清楚地记得当时郁子谦脸上的表情,开心,即将为人父的开心,而后却是迅速但几不可查的落寞和失望。有那么一瞬,时薇险些脱口而出“这就是你的孩子”,但最后却又狠狠地把话咽了回去。   她不明白自己一直编造这个谎言究竟是为什么。如果最初是为了让郁子谦退却从而彻底离开她的生活,那么在郁子谦心甘情愿照顾她这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孕妇这么久之后,她为何还要顽固地将这个谎言讲到底?   时薇越想越内疚,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骨子里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狠心看着那个男人为她付出心血,为了她的一句谎言而痛苦、隐忍。她降下车窗,有风吹进来拂过她的脸,她这才稍微舒缓了些。   郁子谦像是觉出了时薇的反常,疑是孩子又踢她了,便驶出交流道,慢慢把车停到路边,倾身过来关切地问:“薇薇,怎么了?又不舒服?”   时薇不敢看郁子谦的眼,越来越不敢看。她愈发发觉他的眼就像是一潭深水,一旦触碰便会深陷,且越陷越深。   时薇微微别过头,“是有点不舒服,没事,缓缓就好了。”她的声音有点闷,隐隐透着些鼻音。   话音刚落,时薇便蓦地一顿,转而低头,看那只覆在她隆起的肚子上的手,听他说,“孩子是不是又踢你了,你看,我一摸它就变乖了……它喜欢我。”   时薇眨了眨眼,莫名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她想,或许编造出这样一个蹩脚的谎言来折磨他只是一时冲动,但这一错再错却让她突然看到了另一个郁子谦,一个作为父亲的郁子谦。   似乎又是一次冲动,有一只纤若无骨的小手缓缓覆上大手……“子谦,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郁子谦正色,用另一只空出的手拢拢时薇的头发,“干嘛这么严肃,你怎么又忘了,孕妇心情愉快,生出的宝宝才最健康最漂亮。”   时薇看着他那双深情的眸子,再加上他从来都会让人痴迷的嗓音,瞬时就乱了方寸。她呼吸不禁有些急,“子谦,对不起……”   “薇薇,别说了,”郁子谦打断他,“薇薇,我知道我以前犯下的错太多,我也知道很难让你原谅我。但是我只想告诉你,你说什么我都愿意,我只希望你能够不要心事重重。我可以不在乎孩子不是我亲生,我也可以不在乎我所放弃的一切,但我唯一不能不在乎的就是你。薇薇,什么都不要想,我们一起顺顺利利地迎接孩子的到来,好吗?”   时薇早已忘了自己的心跳是从何时开始紊乱,这样一个深情的男人,犯了的又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大错,她怎么可能忍心离开?   待产的这几个月,郁子谦的一言一行全都似烙印一样刻在时薇心里。有时她甚至在想,当初的口不择言编造出来的谎言或许是件好事,让她不至于错过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而白小萌对时薇的此番行为却略有担心,“薇薇,你就真不怕到最后任你说什么他也不信?再说你这也算是欺骗人家感情啊……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白小萌装模作样只差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时薇先是不屑地用鼻子嗤笑她玩不起,而后笑容却慢慢落寞下来。   “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时薇眉微皱,“如果这一次我又赌错了,玩输了,我们就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萌萌,其实我还爱着他,但正因为爱他,所以格外害怕看到结局。”   白小萌一言不发地看着时薇,良久,她起身朝时薇坐了坐,“薇薇,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们家大象……出了车祸,断了两根肋骨,大腿粉碎性骨折,还有……脑震荡。他到现在还在留院观察……我不知道他将来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我不知道……也不敢想……”白小萌的眼眶早已湿润,声音也颤抖到难以分辨。   时薇一手捂住张大的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红着眼眶的白小萌,“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什么时候的事?萌萌你怎么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不行我得去医院看他……”   白小萌哭笑着死扯住时薇的手,“你别去。我来之前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你知道,说你一个孕妇不能担惊受怕……他出车祸之前的一天,我们俩差点离婚……因为我怀疑他和他们医院的同事有一腿……我……他解释给我听的时候我捂住耳朵说‘我宁可死也不要听’……后来我说我要离婚……然后我就自顾自地跑出家门……再然后……”说到这里,白小萌早已泣不成声。   时薇长叹口气轻轻抱住白小萌,缓缓地说,“后来他去追你,发生了车祸……”   “医生说要是再来晚一点,或者受到的撞击再重一些,断开的肋骨就有可能□心脏……他差一点死啊……薇薇……如果当时我听了他的解释,如果我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现在就不会受这么大的罪……薇薇,我真的很自私,因为我害怕听到他嘴里的真相,我害怕看到结局,我害怕自己会是输的那一个……我……”   时薇将怀里的白小萌又搂得更紧了些,她不敢想象这一段日子白小萌到底是受了多大的苦,要再她面前装作很开心,不在她面前时就要面对险些丧命的向先生,以及险些葬送的婚姻。   时薇咬了咬下唇,她明白白小萌在这时候把这件事告诉她是为了什么,她怕自己跟她一样,因为固执任性和自作聪明,而白白葬送一段本可以美好的感情。   “萌萌,谢谢你,”时薇拍拍白小萌的背,“向先生一定会渡过难关的。”   白小萌走后,时薇一直沉浸在向先生受重伤的负面情绪中不可自拔,越来越胡思乱想,到了最后眼前浮现的竟全都是郁子谦的影子。   时薇只好拿来放在床边的字典,以给孩子起名字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郁子谦进来送汤的时候时薇并没有注意到,见她又捧着字典眉头紧锁,郁子谦便笑着打趣,“给孩子取名字是大事,也没听你跟孩子他父亲商量,你这当妈的是要一手遮天?”   时薇被惊得一下子合上字典,神情片刻的怔忪后才默默吐出几个字,“你嫉妒孩子他爸?”   “不敢,”郁子谦撇了撇嘴,“你孩子他爸一定是绝世好男人,我自愧弗如。”   时薇眨了眨眼,莫名其妙地就脑补出向先生受重伤的场景,再看看立在床边的郁子谦深情款款,便伸手让他坐到床边,“子谦,我想……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郁子谦伸手揉了揉时薇的发,“你说。”   时薇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如果是女孩,就叫郁俪好不好?亭亭玉立……男孩就叫……”   “郁艾威,”郁子谦拿过时薇手里的字典放到一旁,靠近她,吻了吻她的唇,笑着说,“男孩叫郁艾威,女孩也叫郁爱薇……你说呢?”   时薇瘪了瘪嘴,“真俗……”三秒后,时薇突然瞪大了眼,看着郁子谦那张瘪笑憋到快要颤抖的脸,突然提高了分贝,“郁,子,谦,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你个骗子!!!”   郁子谦笑着轻抚炸了毛的小女人的发,她那么蹩脚的谎言如果他也能信,他这前夫当的未免也太不合格了……   两个月后,爱薇小姐顺利降临人世,母女平安。郁子谦一家三口合了个影,而后又累又喜的时薇却提起了另一个人。   “子谦,向先生还在住院,我想去看看他,”顿了顿,时薇又紧了紧拉着郁子谦的手,“我们能复婚,其实还得感谢向先生……”   “感谢就不必了,给孩子订个娃娃亲就成。”病房外蓦地响起一声清爽的男声。   时薇定睛,不是向先生是谁?   白小萌从向先生后头蹿出来,跑到时薇床前,“才不定娃娃亲呢,我要是生个男孩儿,就得姐弟恋,要是女孩儿,就是拉拉,我才不要呢……给我弄个干妈当当就成。”   时薇虚弱地笑,半晌才一怔,“向先生……你不是……这么快就康复了?我刚刚还跟子谦说去探望你……”   向先生看了白小萌一眼,意味深长地笑,“萌萌她照顾我太辛苦,我不忍心,只能快点好起来。”   说完,除了时薇之外的三人均心照不宣地抿嘴轻笑,只有时薇一个人听得云里雾里的。   是夜。刚认了个干女儿的白小萌显得特兴奋,硬拉着向先生在烛光晚餐后大跳华尔兹。大病初愈的向先生迫于无奈只能应付着比划几下,没成想最后竟性致大发,又华尔兹迅速转为贴身热舞,最后舞到了床上。   被向先生死死压在身下的白小萌这才乱了阵脚。   “不行……我出了安全期,你快去拿套!”   向先生大力扯开白小萌捂着下`身的手,“有了干女儿就不想要亲生的了?看着人家时薇你不急?”   白小萌吞了口口水,开始转移话题,“那个……你伤还没好利索不能大量运动……”   向先生冷笑出口,“胸口淤青,大腿肌肉拉伤,还有脑袋被你踢出个包……这也叫伤?”顿了顿,向先生拎小鸡一样扯住白小萌的脚踝拉到自己身下,强势挤入她的两腿间,“还记不记得,那些伤都是怎么弄出来的?”   白小萌瘪了瘪嘴,她怎么能不记得?那天向先生跟她解释清楚女同事与他是清白的之后,想要做场复合爱,白小萌本是乐颠颠地答应了的,谁知后来她戏瘾大发,非要来场被强`奸的女子奋力反抗的戏码。谁知入戏太深,用力过猛,一顶一踹……   “啊……”   正回忆的空当,白小萌突然大叫出口。但听向先生一边缓缓律动一边幽幽地说:“为了你闺蜜我都差点死过一回了……你就不给点补偿?”   白小萌眨眨眼,想了想,清清嗓子腰肢一扭,“……嗯……啊……哼嗯……不……要……停……啊!靠!姓向的你他`妈轻!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二货蓝在此鞠躬谢过!或许这就是我的最后一部小说,或许在几个月后我又会挖一个新坑,未知的未来,未知的精彩。只希望无论何时,在大家的记忆里都会有某二货的一抹痕迹,记得有那么一个无良猥琐会下H蛋的好少年,编了些不靠谱的狗血故事装点着彼此的生活。   再一次感谢大家一路以来对我的不离不弃,爱你们所有   ——蓝小依   2013.3.24夜 【由文人书屋小说下载网[www.zaxsw.org]整理(备用域名:http://www.jzbook.net.cn/),版权归作者和出版社所有,本站仅提供预览,如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本站删除。】